囚锁孽天使-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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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他如此模样,柳夏桢便不再贪玩,深怕这人儿又对自己产生厌恶的感觉,他不再强求白乔碧说出口,转而提出其他要求。
「别露出这表情,好像我欺负你似的,不然你给我个热情的法式招呼,我就准假。」扬起笑,并用手指著脸颊,示意要白乔碧像对那名法裔董事长一样的方式亲吻他的脸颊。
不能偷香,但总可以让人儿主动香他一个吧?
闻言,白乔碧先是微露害羞的神色,接著便走到柳夏桢身旁,双手搭上他的肩膀,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
从脸颊上感觉到柔软的触感时,柳夏桢心中莫名感动,他想著白乔碧应该已经进入了书中所写的「主动接近」时期,在此时期若会愿意做些亲密的举动,就表示有希望能掳获他的心。
殊不知,被掳获的其实是他自己。
「准你明天放假一天。」微笑说著,脸上带著亲和的表情,心里却偷偷在盘算著要如何得知白乔碧明日的行踪,既然白乔碧不肯说,那他也只好用自己的方法来解决心中的疑惑了。
原本拉远的距离在白乔碧新的复仇计画进行的同时,又渐渐地拉近,柳夏桢的反应几乎都符合白乔碧的预测,他相信再没几天,就能让柳夏桢掉入事先设好的陷阱之中,然後再慢慢地将他活埋。
但这一连串的复仇计画必须暂停一天,就只有明天不能继续执行,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明天过後再进行下一步的策略,这次他必定要成功复仇。
神啊!祢若怜惜天使,就帮助我成功吧!
囚锁孽天使 14
天才刚亮,白乔碧就从自己的家里出门。
前个晚上他并没有住在柳夏桢家中,难得那男人连问都没有便同意让他回家住一晚,省去猜测那男人心思的功夫,他做好所有准备,穿上许久未穿的男装,不再作女性的打扮,没有化妆,也没有戴任何饰品,更没有戴上遮掩罕见瞳色的隐形眼镜,以他最真实的模样,走出家门。
来到大马路旁,他拦了辆计程车,搭上车後便要司机开往附近的花市,这个时候花店还未开始营业,只能到花市购买他所需要的东西,他在花市买了二十四枝白色的鸢尾花,再次回到原本所搭的计程车上,朝下一个目的地前进。
车子行驶了一个多小时,从市区来到滨海的郊区,这是他精心挑选过的地点,距离美国最近的海边,说是近,其实仍相隔千万里,只能勉强让他心里感觉稍微拉近了与天使的距离,这是他现在所能做的,唯一能做的事。
付了车钱,下了车,计程车扬长离去,吹著强劲大风的海岸边,只有白乔碧一人站立於那儿,他抱著那粗略包装的鸢尾花束,眺望著最远的海线,彷佛沿著这海平面便能触及遥不可及的西方国度,天使最後埋葬的地点。
眼神放空遥望著远方,脑中不断回想著和天使在一起那六年如作梦般的日子,那是他这一生中最美的梦,六年是个不长也不短的时间,他从不奢望能永远留在天使身边,拥有那幸福的六年岁月,已是神赐予他无上的恩惠。
只是他宁可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天使的,宁愿拿这六年的美梦来交换天使遭受的痛苦,情愿他这一生都不曾与天使相遇,不曾了解到这世界的另一面,就在那灰冷的街角慢慢死去。
是啊,若他早一些死去,就不会被天使救赎,就不会玷污她洁白的羽翼,或许只要没有他,天使现在仍活得好好的,仍过著幸福美满的生活。
善良的她定能嫁个好人家,和她心爱的男人相互厮守到老,也许会生一两个孩子,一家人和乐融融地在一起生活,就像在美国的白家一样,慈爱的父母、活泼的女儿,还有许多与主人同样温柔善良的佣仆,不分身份贵贱同样关心著彼此,如天堂一般的世界。
但是这些全都成了空泛的幻想,天使早已离开人世,就在三年前的今天,以痛苦的方式回到了真正的天堂,他是希望天使能回到天堂的,至少别到地狱继续受苦,该下地狱的是他,还有那可恨的男人,决不是永远亲切待人的天使。
想起天使为了他所做的一切,还有那总是带著笑的容颜,为了彻底从心底救赎而努力不懈地给予他最温暖的关怀,将他从灰暗的底层慢慢带到充满光明的地面,教会他如何欣赏这世界的美好,如何赞叹神创造的世界,以及如何将所感受到的温暖传递给其他需要的人。
「姊姊……」轻声呼唤著,且只能呼唤,被叫唤著的人再也不会给予回应,只有他的声音回盪在空中,也只有他自己听得见这满怀思念的呼唤。
前两年天使的忌日他也都用类似的方式吊祭她,当时他身在英国,同样买了和天使年纪相同数量的白色鸢尾花,来到距离美国最近的海边,献上她最爱的花朵,希望海浪能将这些花带到天使的出生地,同时也是她永眠的地点。
拆开包装,他慢慢地将花一枝一枝地抛入海中,风强浪也大,正遇上涨潮时刻,一枝枝的花朵好不容易漂流离岸,却又被浪卷了回来,彷佛不愿离去。
仍是继续抛著,怀中的花枝已少了一半,天空开始飘起细雨,他丝毫未察觉,因为他的眼也在下雨,热泪盈眶,然後满得溢出眼眶,沿著脸庞缓缓滑落,只有流泪,只能流泪,他不许自己哭出声,因为天使死前仍交代著,千万别为她哭泣,所以他只能默默流著泪水,心中再难过,也只能如此。
他永远忘不了天使死去的那一幕,若他早点察觉,或许就能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当初他该坚持送天使去医院,该坚持陪在她身边的,可他却没有,却离开了天使的身旁,等到再次回来时,天使已失去温度,心跳、呼吸也都停止了,只留有一滩鲜血,彷佛只有那滩血才是活著的。
怎能不恨呢?要他怎能不恨?
该是要享尽幸福的天使,却是用这种方式结束生命,在她还没过完青春岁月的时候,被迫结束了最美好的生命。
手中只剩下两枝鸢尾花,拿起其中一枝,正要抛入海中时,身旁突然多了个人,停下动作,往旁看去,竟是那害死天使的凶手。
惊讶地睁大双眼看著柳夏桢,那男人正帮他撑著伞,遮挡越下越大的雨,可惜伞面不够完全遮蔽两人,为了不让他淋得更湿,柳夏桢几乎有一半的身体是落在伞外的,竟也毫不在乎。
「别哭,你的泪水实在很让人心疼。」伸出没拿伞的那只手,温柔地拭去挂在白乔碧脸颊上的泪珠,这是他第二次看见他哭泣,不同於第一次,这回强忍著情绪落泪的模样更惹人揪心。
「你怎麽会……」没有抗拒柳夏桢的动作,内心的惊讶远大过被碰触的厌恶感,他怎麽也没想到柳夏桢连今日也会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抱歉,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请假的原因,所以埋伏在你家附近,一直跟踪你到这里来。」坦承自己所做的一切,在这悲伤的氛围里他很识相地没再说些轻佻的话语,而且他大概也看得出白乔碧来此的目的为何。
微微皱起眉头,同时轻咬著下唇,白乔碧此刻心情很是复杂,祭吊姊姊的事并不是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柳夏桢是他的仇人,是害死姊姊的凶手,唯独不想让他知道。
「今天……是你姊姊的忌日对吧?不,应该说,是真正的白乔碧的忌日。」略带试探地问著,柳夏桢看著白乔碧的表情,没有否认,那便是承认了,他口中的姊姊果然就是白家千金白乔碧,而今日正是她过世的日子。
见那人儿不再应声,柳夏桢擅自拿起他手中的其中一枝鸢尾花,喃喃有词地说了几句话後,准备将花枝抛入海中,学著白乔碧的动作,想跟著祭吊那位好歹算是他大学学妹的女人。
趁柳夏桢还没把花枝往海里抛之前,立刻夺回那枝鸢尾花,并厉声说道:「不需要你来祭吊她,你没有资格……这麽做。」定定地看著柳夏桢,不愿让他做出这种疑似弥补罪疚的行为。
叹了口气,他很清楚地知道,就是这人儿放弃复仇,也不可能轻易放下对自己的憎恨,无奈地说道:「那可以把这两枝花留著吗?我想请你送给同样在这天去世的人。」
疑惑地看著那男人,犹豫了会儿,他轻轻点头,若是送给和姊姊同天过世的人,想必姊姊也会同意的,而且其中一枝已被柳夏桢碰过,他也不想再拿来祭吊天使。
跟著柳夏桢搭上他的私人轿车,只听见柳夏桢对司机说了个不是地名的地点,司机便开动车子,朝柳夏桢指定的地点开去。
行车时间约莫半小时,他们从海边来到了一座山上,大概在半山腰处,抵达了目的地,司机将车停下,礼貌地告知已到达,柳夏桢率先下车,并要白乔碧跟著他一起过去。
下车後,在眼前的是一座庄严的私人墓园,脚下踩著的石砖相当乾净,想来平时有固定的人员来作清扫,墓园周边也没有杂乱的野草恣意生长,只有几株同种的矮欉作为装饰种在边缘。
两人走近墓碑,柳夏桢取来白乔碧手上的那两枝鸢尾花,放在专给人放置供品的石板上,并蹲在碑前,双手合十默默祭拜著。
从没见过柳夏桢如此严肃的模样,白乔碧好奇地仔细看著墓碑上刻的字,想知道他祭拜的人究竟是谁。
「柳夏桓……他是你的…?」将上头刻著的名字缓缓念出,与柳夏桢过度相似的名字,让白乔碧感到惊疑,忍不住开口询问柳夏桢两人的关系。
「夏桓是我弟弟,和你姊姊是同年同月同日过世的。」带著浅浅的微笑说著。
他和白乔碧不同,对於柳夏桓的死,他并不是完全不难过,但也没有悲伤到事隔三年还悲痛不已的程度,而且他们兄弟俩都是乐天派的家伙,要是他为此太伤心大概会被已死的柳夏桓嘲笑,作为哥哥的他怎麽能忍受被弟弟嘲笑,当然要继续过著自己的生活,好炫耀给已经没机会过精彩生活的柳夏桓看。
不明白柳夏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