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代一双人 作者:釉里红-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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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瞎掰吧。”梁辉还是懒洋洋的半坐半躺在椅子看连抬眼看他都是多余。
　　黄旭看他这傲慢的态度就来气，杀杀他的威风“好吧，不信是吧。我们打个赌！”
　　“黄旭你这是干什么，说就说何必较真。人家直的弯的关我们什么事。”沈家煊从中协调，黄旭这时哪里还理他，开口又是一句“怎么不敢？”
　　“赌就赌！”梁辉斜着嘴笑得有些玩味。
　　“好，赌的话得有赌注吧。我要赢了就要你随身的那块表。”
　　这话一说，场上一阵死寂，大家连呼吸都不敢用力。谁不知道那表是梁辉爸爸的遗物，梁辉爱惜的不得了，黄旭现在竟要这东西。不出意料梁辉的脸瞬间结冰了，寒气十足。
　　“黄旭莫要任性了……”沈家煊的话还没说完就让冷脸的梁辉打住“你要是输了呢？”
　　“我家里的，你看上的随你挑一样！”
　　“成交！”
　　沈家煊心里苦笑，一个是长不大的暴躁孩子，一个是天性薄凉傲慢公爵。碰在一起准出事，你看吧……唉，叹口气。可怜的那个叫什么林淼的娃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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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林淼再三犹豫下还是决定出门。老老实实的买了两斤现下正值旺季的橘子，去拜访养父母总得带点东西，礼貌是很重要的。可站在养父母居住的小公寓楼下，还是踌躇着，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凭良心说他养父母也不曾苛待过他，对他从不曾缺衣少食，也送他上学是自己不争气，不能升学。便送他到一个酒店厨师那学份手艺，以后也好养活自己，这些都是无可厚非的。可自己和他们相处就是少了什么，面对面的坐着客客气气的，全不是家人的亲昵与热络反倒是淡淡的疏远。
　　若不是养父林德打来电话，他是不可能贸然出现在这家人防盗门前按着门铃。
　　开门的是林德，见他来冲他笑了下。林淼递过橘子，林德接过看也不看“来就来买什么东西。”
　　飞奔过来的是自己的弟弟，林德夫妇的亲生儿子小鹏。这孩子生的虎头虎脑挺可爱的但平时就爱闹，没少给养父母添堵。抢过林德手上的塑料袋拉开一看，“又是橘子！”嫌弃的丢到一边。
　　林淼经他这样说窘迫的红了脖子。
　　“不吃拉倒，叫哥。”
　　小鹏斜着嘴，不情愿的喊了一句“哥。”
　　午饭也是平常人家的四菜一汤。
　　坐在左手边位子上的林母时不时的给林德使眼色，林德心领神会。抬起手夹了菜放在林淼的碗里，和蔼地问“最近工作还行吧，干得怎么样了？”停留在桌上的筷子，等待着注视着被问话人的任何一个表情。
　　林淼眼皮突突的跳，心里开始紧张“还好啊。”
　　“就是，现在国民经济提高了，隔三差五的那些上班族就约着上馆子。自古都说民以食为天，这就缺不得厨师。”林德绘声绘色的继续“老王的馆子地理位子多好，市中心人流密集区，这生意肯定红火。”
　　林淼规规矩矩的附和着点头。
　　“现在好些个单位都涨工资了。”轻声暗示着，脸上挂着是温暖的笑容。
　　终于还是提到钱了！林淼在来的时候就做好打算了，养父母平常都不大理会他，突然来了个电话说要回来吃饭，多少是冲着钱来的。这根本就是想也不用想的常理，可他还是固执的抱有一线希望，万一他们只是叫他回家吃顿饭呢？很单纯的吃顿饭……
　　饭桌上除了小鹏的筷子嘶嘶的扒着米饭的声响，安静的针落可闻。
　　林德尴尬的咳嗽下，笑着继续“我听说现在主厨月薪都上涨到四五千啦。”
　　林淼的脸冷一阵热一阵，小声的解释“我不是主厨。”
　　“我只是打个比方。主厨都涨工资了，你们这些打下手理所当然也跟着涨才是。再说人家老王是个本分人，怎么可能干那克扣员工薪水的缺德事。”语气已转变为凿凿可信，底气十足不容辩解。
　　林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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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奈说与这对夫妇听，他们也断不会明白的。没错他在老王的宾悦酒楼里工作，至今已有5年的工龄了，算老员工了。他17岁就跟着这酒楼的大厨师胡师傅做学徒，起初胡师傅带他还是好的，教他刀工也教的仔细，平常对他也不曾严厉总是笑脸相迎。好景不长胡师傅又收了个学徒，这人名叫阿健，极尽吹拍逢迎的本事为人处事圆融伶俐林淼自甘不如，酒楼没一个不说他好的。一个师傅两个徒弟，有意无意的别人就会拿他俩做对比，初始他不在意后来发现大家对他的态度模糊暧昧他才重视到问题的严重。但以无能为力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从学徒的身份沦落为打杂。现在酒楼里那缺人手他就在哪出现，所有没人愿意做的脏，乱，重的活他都毫无怨言的做了，人家非但不感激他的好背地里还嘲笑你傻。这些他怎么和养父母开口，他本就是性格温吞不善言辞，别人不提他断不会自己开口说出来。
　　李淼低着头，林德夫妇看不真切他的面部表情。林母看到这肺里堵的气也够她受的，本就讨厌这人慢条斯理，吞吞吐吐的样子。一个大男人做什么不能干脆点，非要做出副小媳妇的嘴脸来恶心人。嗤的便笑出声来。
　　这一笑，林淼敏感的听见了，心里更是针扎。不安的站了起来却让林德强硬的按了下去“这是做什么，饭还没吃完，起来干什么。”说着将筷子塞进他的手里。
　　这下可好，这筷子他是握也不是放也不是，人更是坐立不是。
　　“本来今天就应该好好吃顿饭的。你看……”林德叹口气，指着小鹏“都是你弟弟要学什么油画，现在孩子不都得有那么一两样特长。我原想他要学就学吧，哪里知道那学费贵的要死哦。他又哭闹非要去，我和你妈闹不过他就给报了，你也知道我们的条件……咳咳……”望着林淼情深意切“就想起你，从小你就疼他。现在小鹏要学画我就想你一定会答应的。”
　　话已经说得这样明白了，他要在糊涂也该清醒了。摸摸口袋里的薄薄的一叠现金是他多年的积蓄，掏出来放在饭桌上。
　　林母伸手拿起，点了点。1500元！一下子黑了脸语气尖锐“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淼不明所以，她这怒气是从何而来，自己省吃俭用攒起来的钱已经全数上交了。
　　林母双手交叉抱胸，冷着一张脸“别的我不说了，楼下的小青年也是个厨房干活的，我都问了人家一个月少说2000元工资加班奖金什么的都不算。你每个月寄300元生活费给我们，这么些年我们有说一句不是？我也知道现在社会立足难，工作难。可你不一样，你在宾悦那也做了5年是老员工了。”说着说着越是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字字落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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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你每月有多给我们一毛？你扪心自问你小时我和你爸是少你吃啦，还是少你穿？你这样待我们。今天说小鹏学画，你拿出个1500元，你也不嫌臊得慌。”
　　林淼苦笑，他一个打杂的。若不是老板看他5年的工龄，早在金融危机那会儿就将他扫地出门了。他有什么可说。他每月工资1200元，包两餐。出租屋的租金每月500加水电费100元，寄去家里300元，剩下的300用来平常花销如侥幸还有余钱他便存起来。现在自己已将多年存款如数上交，却换来养母的冷嘲热讽。他只是保持缄默，大有任你处置的决绝。
　　林母见他这无动于衷心里气急恨极，却无可奈何，胸口剧烈起伏着“你今天是什么话，不妨开口明说，表个态。”
　　林淼也不知道说什么，难堪的站着。不是他不给而是他没能力给，他要是开口解释，谁信啊，在一个在酒楼做了5年工资一毛没涨地位更是一落千丈。他要说给养父母听人家又说你装可怜狡猾又是一顿臭骂。
　　林母恶狠狠的看着这个人，很好！自己被他气得几乎吐血他倒好一脸平静视你如无物，只觉得气血上涌，脑子里嗡嗡作响，狠狠地拍着桌子发泄怒火。
　　在旁的林德见气氛已完全被破坏再无法心平气和的解决，制止住她拍桌子的手目光严厉“你吼什么！也不怕吓坏孩子，有什么大不了的非要大吼大叫你才甘愿。林淼难得来一回家里，什么话不能坐下来说。”
　　“说，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人家压根就不搭理你，我说那么多了他可曾有应我一句，他眼里哪里还有这个家啊！”说到这语气已是委屈透着悲哀，林母盯着林淼眼里满是失望差点落下泪来。这人便是自己从五十多个孤儿里选回来疼爱的儿子。
　　“妈……我……”林淼心里也不好受，伸手要去安慰，却让小鹏打开，圆碌碌的眼里全是戒备与厌恶“你给我滚开！”说着用力的推他。
　　都说童言无忌，小鹏才13，他本是不应该计较的。可对象是小鹏他从小有个果冻舍不得吃也要带回来给他的弟弟。他还是会有受伤的感觉。
　　林德眼看着好好的吃饭谈心已成一堆烂摊，小鹏又不懂事的推搡着林淼，妻子坐在椅子哀叹不止，心里有如乱麻缠绕。
　　拉开小鹏，将林淼送到门口，尽量和气的冲林淼微笑“小孩子不懂事莫要往心里去，你妈妈的脾气火爆口无遮掩她心里时常念着你的好的。本来就是叫你回来吃顿饭的事在简单不过了，你看家里这样……传出去可真要让人家当笑话看。到底是一家人，钱给多少也就是心意，凭良心而论，我自然是没有责备你的意思。”语重心长“你妈妈单位上要她提前退休每月拿800元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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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金，家里现在就我一人还在厂里干，小鹏又闹……唉，所以今天才……”叹口气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拍拍林淼的肩膀“要还当这是家，有空多来家里走走……”
　　林淼惭愧呐呐说是，心里如同千万只蚂蚁上爬难受纠结。更加痛恨自己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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