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璂记by月下蝶影(完结)-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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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的父子情
永璂发现,乾隆越来越爱找自己夜谈了,虽然孤单过活的他也喜欢有人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好,可是这个帝王…似乎太好了些。人类不都是比较爱自己,爱权利么?这个帝王现在给他这么大的权利,还如此的维护自己,似乎不太符合人类的习惯。
唔,果然人类的心思不能按在规律或者习惯来考虑。
九月底,四格格晋封为和硕公主,嫁去了蒙古,十月初纯贵妃便薨了。纯贵妃出生比起令嫔之类要好,但是相比于皇后又低了不少,只是陪伴乾隆身边多年,加之又有生子之功,才熬到了贵妃这个位置上,如今病逝,按理说是要加封一等的,可是乾隆下旨让其按皇贵妃等级下葬,却没有追封,谥号纯慧贵妃。
宫里死了一个嫔妃,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不够是这个女人品级高了些,阿哥们在三月内不能剃头,平日里言行收敛些而已,其他并没有多大差别。
循郡王却是因此病了一场,前些日子太子去探望他遇刺,本就让他心头郁结难解,如今纯慧贵妃逝去,更是雪上加霜,病刚有了一点起色,久病的三福晋又撒手人寰,这一下子,循郡王又倒了下去。不过乾隆整日选太医诊脉,总算是熬了过来,只是人瘦了很多。
于是后宫里四个大人物都把补充流水般的往郡王府里送。永璂送是因为永璋与他之间的兄弟情义,乾隆那是想着永璋是永璂以后的好助手。太后看儿子重视,自己当然不能马虎了。至于皇后么,后两者的原因皆有之。
朝堂上见循郡王的额娘虽薨,但是还是得皇上看重,又与太子交好,自然仍旧如往常般敬着,朝堂之上还算是安静老实。
这老实久了,总是要出幺蛾子的,所以这天太后乾隆皇后太子吉祥一家人在漱芳斋听戏时,下面报来一个令四人糟心的消息。京城郊区的井水庵被一个男施主强行闯入,还伤了几位女尼,而这位男施主的名字就叫做他他拉怒达海,而他叫的人就是被乾隆下令落发为尼的新月。
怒达海的府上更是乱成一团,一对儿女与其额娘吵闹不休,而怒达海的福晋呢,更是叫来了族人,与怒达海合离。让京城里的人看了好一番笑话。
皇家的脸被重重打了一巴掌,乾隆与太后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永璂埋着头品茶,对此事不发表议论。自从他见识过小燕子后,就知道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的人,千万不能用常理去想。这里的人,什么稀奇古怪不要脸面的事情都能做出来。
这个时候乾隆没有心思听戏了,太后与皇后都是女人,这外面的事情自然不好管,两人前后脚的离开,留下永璂欣赏乾隆难看的脸色。
发生这样的事情,乾隆自然会把知情人召来问一问,这一问脸色就更差了。
事情前因后果就是,井水庵的女尼们在做早课时,突然被一个男人闯了进来,嘴里还不停的喊着“月牙儿”,然后一个女尼就与这个男人拥抱在一起,而且还在佛主面前旁若无人的亲吻,庵里的主持看不过去,就叫弟子把两人拉开,结果又好几个人被打伤,而这个男人就这么大刺刺的带着那个女尼离开了。
永璂听得兴致盎然,乾隆听得脸青面黑,还摔了一个杯子,叫人马上捉拿怒达海与新月。
禁卫军出手,自然快速,将军府在一个时辰之内被封,新月怒达海也被抓到了宫里,乾隆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一对男女,沉着脸摩挲茶杯不说话。
永璂陪做在一旁,端着一杯茶,面前还放着好几样精致的糕点,一边喝茶,一边听这个叫新月的姑娘絮絮叨叨诉说着爱情的美好,还不时把一些美好的形容词往乾隆身上扔,不过这些拍马屁的话被没有让乾隆心情好转,相反是越来越差了,因为永璂看到乾隆的脸色越来越沉,几乎是乌云密布。
“皇上!”换去僧袍的新月虽然没了头发,但仍旧有几分蒲柳之姿,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顶着一个脑门,磕一下永璂就能看到她浅青的头皮。美人之美,也要有一头青丝,这没了头发的美人,多少还是有些煞风景的。
用纯考证的角度鉴定眼前的女子算不算美人后,永璂捻了一小块杏仁糕糕在嘴里,继续听这个女人说话。
“皇上,新月不敢贪心,您就当我是一株小草,不起眼的沙子,让我陪伴在怒达海身边吧。”
“咳咳!”永璂被这话弄得一呛,谁说大清的女子保守的,他记得另一个空间生活在21世纪女人也说不出这句话来,他埋头想了想,那些女人想来只会说,男人比不得自家养的小猫小狗。两相比较,永璂还是觉得,他比较欣赏后者一点。自信的人类总要比这种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好。
乾隆见着永璂这边的动静,突然担心这两个人给永璂带来不好的影响,皱眉道:“来人,给朕把她的嘴堵上。”
“皇上!不要皇上,奴才与月牙儿是真心相爱,您…”怒达海的话还没有说话,脑后勺就挨了一记,晕晕乎乎还没来得及回神,嘴就被堵上了。
“咳!”永璂放下茶杯,试去嘴角的水渍,“皇阿玛,这两位…倒是性情中人。”
爷,性情中人可不是用在这上面的,您爷不瞧瞧万岁爷脸色都难看成什么样子了,您还在这瞅热闹呢。高无庸把脑袋埋得更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乾隆见永璂这样,勉强压下心头的努力,“永璂,你觉得这二人该如何处置?”端王一家的事情,本是由永璂过手的,如今闹出这种事情来,自然还是由永璂来决议。
“这二人既然一片深情,不如皇阿玛赏他们一个同年同月同日死。新月姑娘思念父母病逝,他他拉怒达海御前失仪,玩忽职守,勾结党羽,于三日后午门斩首。”永璂低头看着自己袖袍上精致的刺绣,不去看一直朝自己磕头的新月以及对自己怒视的怒达海:“皇阿玛以为如何?”
乾隆点头,“这样很是稳妥。”
这样一来,两人的命就这么订了,永璂看了眼被侍卫往外拖还不停用仇恨眼光看自己的怒达海,这样一个草包怎么坐上朝中将军的。不说他该不该死,就说他现在对自己的无礼,就足以灭其九族,难道这个男人就没有想过他的族人么?就为了一个足以做他女儿的女人,让整个将军府命悬一线,这未免太过鲁莽,太过自私了些。
爱情自然是美好的东西,但是不能为了爱情忘记责任,亲情,孝道。人之所以称为人,不就是知道束缚自己,知道什么是责任么?若是为了自己,连累他人性命,这与畜生又有何异?
他他拉族的闹剧,不少人心知肚明,怒达海斩首的那天,新月得了三尺白绫,至死不忘念叨着这个男人的名字,却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
监斩这种事情,自然不是由太子这种金贵的身份去做,永璂坐在一家酒楼里,看着老百姓们看热闹似的在台子上挤得密密麻麻,摇了摇头,人类看热闹这种习惯,还真是到哪都不变。不过这里的习惯还真奇怪,砍头得地方还能挤这么多人在四周,还非要定什么午时三刻。
坐在酒楼里虽然看不清怎么砍头的,但是好歹能看清台子和模模糊糊的人影,这里的人难道不会觉得影响胃口?
这次出宫除了有永璂外,还有乾隆,二人坐在用屏风隔起来的单间里,左右相邻的单间坐着的都是宫里的侍卫。自从上次差点遇刺,永璂这还是首次出宫,而且是在乾隆陪同下,才有机会出来。
乾隆点了好几道永璂喜欢的菜式,又让小儿上了一壶好酒,几叠点心,“这外面的东西不比家里精致,也就是凑个热闹。”
看了眼这个一心为自己着想的帝王,永璂有些疑惑,皇家父子间,真有这样浓厚的父子情,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呢?
“过些日子,战败的回疆要来朝拜,”乾隆把一杯暖胃茶推到永璂面前,“你是太子,回疆到京,便由你去接见吧。”
永璂点头沉吟道,“回疆这次受了大创,又对我们俯首称臣,只是不知道心里是不是真的臣。”
“他一日不真的臣,那么就打,直到打得他听话为止,”乾隆淡然的开口,不过这一句话倒是让永璂看出了这位帝王的野心与霸气。
多看了看这位帝王,永璂慢慢开始觉得,也许这位真的是个不错的帝王。
如果喜欢?
午时三刻,随着四周百姓的惊呼声,永璂把窗户推得开了些,隐隐约约能看到台子四周的老百姓渐渐散开,有衙役开始打水清洗斩台。
“有什么可看的,”乾隆伸手把窗子合上,似乎不想让永璂看到这些东西,搁下筷子,隐隐约约听见酒楼中一个歌女咿呀唱着多情的曲子,端得缠绵婉转,一腔哀怨相思意。
且不论乾隆对纯贵妃是不是真有几分真情,只是这纯贵妃薨,连诸皇子都要三月不剃头,不可看戏听曲。这酒楼老板何来的胆子,竟是请歌女唱出这些曲子。
一边伺候的吴书来见乾隆神情不悦,便知心下不高兴一个酒楼在这个当头唱曲二。这又不是红楼楚馆,何至于非在酒楼里弄这些玩意儿。吴书来心领神会的退出小间,带了两位侍卫下楼。见台上的女子穿着一身素色绣裙,一双素净的脸上带着幽怨,更显得楚楚可怜。
这是这番姿色,在太监眼中是没有吸引力的,更何况后宫主儿们谁没个手段,这些作态都是那些主儿玩剩下的。吴书来也不客气,直接落了座,叫了小二上茶,又叫来老板,不管老板小意奉承,径直开口道:“老板你这酒楼的气派在这京城只怕是独一家,纯慧贵妃新丧刚过三月,你便迫不及待请了漂亮歌女在这太子上唱了起来,且不说这酒楼中不可弄这些乌七八糟的玩意儿,你这番做派可是把皇家看在眼里?听闻今儿循郡王不当值,不如咱们请循郡王也到此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