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擒情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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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飞见他娘一脸欣慰的表情而爹则是神情严肃,却都沉默不语,遂再次开口问道:“爹、娘,不知找飞儿有何事?”
“飞儿啊!你爹有话要跟你说。”蝶衣开门见山的宣布,毕竟她也很想知道相公今天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喔。”段飞点点头,眼神投射到他爹的身上。
段无尘理了理头绪后,准备先做一段开场白,“飞儿,你身为段家的长子,也是平西王府将来的继承人,爹爹希望你能够不断的充实自我,不论在礼、乐、射、御各方面都能够领先群伦的成为弟妹得以学习的楷模,更希望你能够精进的钻研诗书与武功,以便能以德服众,以武保国……”
段飞搔搔头,一脸“莫名所以”的表情。
蝶衣亦然。她实在不明白她亲爱的相公怎么会说这段“没营养”的话?
虽然这段训示是很具教育意义没错,但对他们宝贝飞儿而言,根本是多余的训示嘛!之于礼、乐、射、御乃至于书数各方面,整个大理城根本是无人能够与飞儿分庭抗礼嘛,而她那亲爱的相公干嘛还多此一举呢?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相公?”蝶衣一脸迷惑的看向段无尘。
段无尘轻轻点点头。娘子的意思他懂,不过,前言总是不能省的嘛,没有这么隆重的前言,他怎么能往下接那段慎重的宣言啊!
“飞儿你今年该是有十八岁了吧!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是成家立业的年龄了。”
“爹!?”段飞用他那不寻常且带着极端讶异的眼神释出纳闷。
“相公?”蝶衣也有着同样的纳闷。
很好!很显然的大家的情绪都被他所引导了。段无尘满意的点点头后又道:“飞儿,所谓成家而后立业。看样子,为父的该为你的终身大事尽一份心力了!”
鱼蝶衣和段飞这时不约而同的用手搔搔头,不晓得段无尘究竟要表达些什么?
然后呢!鱼蝶衣和段飞两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盘出了同一个问号。母子两人瞪大眼睛等候着段无尘再往下说。
“当然啦!不是我自褒自家儿,像我们这么杰出的飞儿,整个大理城上上下下足以匹配我们飞儿的名门闺秀也实在是屈指可数。”
鱼蝶衣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段飞则是一头雾水的不晓得爹爹的话语中究竟是藏了什么样的玄机。
段无尘轻轻地端起景德镇闻名的彩釉瓷杯,缓缓的喝了一口滇南闻名的茗茶极品,“步步生莲”。才又开口道:“正巧!当我正在为飞儿的终身大事费心思的琢磨时,皇上今天竟然心有灵犀的也找我谈了此事……”
什么?皇帝叔公段正淳什么时候也这么无聊的管起这档事了呢?他不是自顾风流都无闲暇了,哪还有这般的闲情逸致管这些小孙侄子们的事呢?段飞百思不得其解的摇头。
“无尘,皇上究竟跟你谈了些什么?皇上对于飞儿的终身大事有什么意见吗?”这下可轮到蝶衣急了起来。
娘子都急躁了起来,看样子他得长话短说,挑些重点说了。
段无尘清了清嗓子后,把他卖弄了一整个下午的关子说了出来,“皇上对于飞儿的英雄出少年非常的珍惜,他老人家的意思是希望将孙公主,也就是段誉的女儿宝珍匹配给飞儿,这样也可算是门当户对啊!
”
噗嗤!
段飞闻言却激动的差点将甫饮进口中的极品茗茶“步步生莲”喷了出来!
这……这刺激实在是太大了!害得他险些失去形象,幸好他武功底子够强,急急的自行运了功,才总算让气血的循环顺畅了下来。
惊魂稍稍的定了下来,他急急的望了爹娘一眼,爹娘的表情显然是很满意,也很开心。
他们满意,他们开心!可段飞却一点也兴奋不起来!
此刻,他的心情犹如十二月的冰天雪地一般,飘着雪,既寒又冷!
皇上主婚要他与那个宝珍公主结为婚配。这……这和挖一个坟墓要他往里边跳,没什么不同嘛!
宝珍公主!宝珍公主!
段飞光是脑中浮上这四个字,他整个人的鸡皮疙瘩就掉了满地,怎么还有可能跟那个金枝玉叶的宝珍公主有什么美好的将来呢?他这次真的是欲哭无泪啊!
宝珍公主!宝珍公主!
段飞再一次自虐的回想起他记忆中的宝珍公主……
那个纤弱的随时可能会晕倒,随时可能会吐一口鲜血在你怀里的宝珍公主,她的声音,你得要用心的去听,努力的去猜,用力的去反应,才能读出些端倪,她的眼泪,那简直是与黄河,长江的江水浩浩荡荡一般没两样。她这么的宝贝,这么的细致,怎么会是他段飞捧得起的呢?
他要的是一个健健康康,活活泼泼,犹如他娘一般,能够创造家庭乐趣且兼具慧黠、聪颖的女子啊!
怎么会是一个弱不禁风且得随时捧在手心呵护的宝贝妻子呢?这玩笑实在是开大了!闹大了啊!
“爹,皇上所赐的这段婚盟,我不能接受。”段飞直截了当的说。
“不能接受?”
段无尘说完后,鱼蝶衣极有默契的接口:“为什么?”
为什么?这……这实在是一言难尽啊!一时间,段飞竟然言拙的不晓得该如何反应。
见儿子骤然这么的手足无措,鱼蝶衣倒是有点心疼。她试着帮儿子找台阶下,“飞儿,你该不会是已有意中人了吧?”
“娘!怎么会呢!”段飞急急的澄清。
鱼蝶衣心疼的握住儿子的手,所谓母子连心,虽然她并不能完全理解儿子抗婚的真正原因,但她对于儿子的手足无措倒是心疼异常。
“既然不是这样,那就更加没有理由反对这桩婚事了!”段无尘中肯的表示。“可是……可是宝珍公主并不适合我啊!”段飞终于理出了些许头绪。
段无尘闻言,语重心长的企图晓以大义,“飞儿啊!婚姻大事,无所谓适不适合的啊!婚姻是两个人要互相去适应对方,互相去了解对方,互相去体会彼此的真情挚爱,只要用心去体会,日子久了,再不适合的,都已成了天作之合了,哪还有什么适不适合的这种论调呢?”
唉!真是,越描越黑了!此刻,段飞真的是急得不晓得该如何是好啊!
※※※
国学大师府邸里守卫森严,素有最坚强的城堡之称。但段飞却轻而易举的潜入国学大师的府邸。
他潜入国学大师府邸,就像是自家的后花园一般,整个人既轻松且惬意的绕进大理国皇帝御封为“一代国学大师”云之鹤唯一的独生子云中翔的书房廊下。
烛火明明灭灭的透过窗棂,远远的即可看见云中翔俯案苦读的身影,云中翔朗诵诗词的声音也隐约的在寂静的夜里传了出来。
段飞站在不远处的长廊下,静静地聆听着云中翔吟诗诵词声,并体会其诗词中的意境:怀君属秋夜,散步咏凉天空山松子落,幽人应未眠幽人应未眠!好一个幽人应未眠啊!段飞似笑非笑的抿抿唇角,幽幽的道:“你都还没睡,我哪敢睡啊?”
他这句话,理所当然是对着书房内的云中翔说的。
“谁?”云中翔吓了好大一跳。
却只见窗棂前的黑影纵身一跳,随即那黑影便跃进他书房,安然且自在的端坐在书房的一隅。
“是你啊!吓了我好大一跳!”原来是表哥!云中翔惊栗的表情迅速的转为喜出望外的表情。
云中翔最爱和表哥“所混”了!从小到大,他和他这个表哥啊,简直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才大他一个月的表哥段飞,总能带给他无限的惊奇,无限的生活乐趣。
表哥天赋异禀,资质聪慧,不论是学问闻达的领域乃至于武功技艺的范畴,表哥总是样样领先,样样杰出。但他并不因此而嫉妒表哥的优越成就,反而更爱和表哥“和”在一起。
谁教段飞是他的表哥?谁教段飞没事那么杰出?不过段飞也会在有形及无形的课业和生活中“罩着”
他,更是亦师亦友的“领着”他,所以他喜欢和他的段飞表哥“和”在一起。更何况,一向机智过人的段飞,竟有事没事的,也总喜欢找他出一些“馊主意”,让他颇有成就感以及参与感的,这种滋味可是用钱买不到的喔,因此他爱跟他的段飞表哥“厮混”。
“还在用功啊?”段飞惬意的启开扇羽,轻轻的摇曳着。
云中翔点点头,却是一脸无奈的表情。
他这个表哥段飞啊,总像神龙一般,来无影去无踪的!真令人羡慕啊!谁教他功夫好有本事嘛!
哪像他,既没有绝世的武功,更不敢讲逆爹爹的旨命,只好整天躲在屋子里,努力的钻研学问,努力的让自己的学问更加的渊博,以便成就爹爹的心愿,继承他大学士的衣钵。
唉!真是人在“学士府”,身不由己啊!云中翔不禁叹了一口气。
“哎呀!别在那里‘为赋新词强说愁’了!”段飞将摇曳的羽扇收了起来。
“天啊!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表哥是也!表哥神机妙算,就连我的心事也一清二楚,真是佩服!
佩服!”云中翔夸张的喊道。
段飞用扇骨轻轻敲了云中翔的手臂一下,然后才接口道:“真正哀愁的人在这里呢!”
“哀愁?是表哥你吗?”云中翔瞪大眼的问。表哥的字典里有哀愁这两个字吗?真令人怀疑。
“是啊!我所谓真正哀愁的人,乃敝人在下我是也,”段飞无奈地摇了摇头。
烛火燃燃,段飞和云中翔这对表兄弟的影像清晰的照映在窗边。
云中翔一脸眉清目秀,满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优雅气质,绝不亚于段飞的少年英雄豪适气概。
“表哥,到底什么事可以让你这个赛诸葛足以愁容满面?何不说来听听。”这点云中翔真的很好奇,他的表哥,一向是机智过人的,怎么可能会有愁上心头的机会呢?
“唉!一言难尽啊!”段飞轻轻叹了一口气。
“表哥,虽然愁事一言难尽,但你若不说出来,小弟敝人我,又怎么了解呢?”云中翔说到这里,忽然将声调降低了许多,他几乎是靠在段飞的耳畔说:“最重要的是,小弟我,要是不了解表哥真正的忧愁,我又怎能帮表哥出‘馊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