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鬼-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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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洗碗的沈汐丛。
临近考试,学校里弥漫着一股书卷气息。虽然靳佳玉所在的档案管理专业相对轻松,但是专业课程还是不敢太马虎的。从早八点到下午四点半,理论课实验课轮班来,饶是早上起来精力充沛,到了最后也开始打蔫儿了。
托着麻木的大脑和疲惫的身子,靳佳玉回到了新家。给沈汐丛打了电话,后者言道刚关店,正在回去的路上。靳佳玉摸了摸饿瘪了的胃,想起早上吃剩下的东西,欲在吃晚饭前先垫点儿。
冬天日短,此刻不到六点天已经暗了下来。由于对新家还不是很熟悉,故而靳佳玉先摸索着开了灯,后才朝着厨房里的冰箱进军。
可是,打开冰箱,却意外的发现空空如也。徒有那带着食物残渣的保鲜膜陈尸架上。
靳佳玉先想到了沈汐丛,那家伙居然趁自己走后把东西全吃光了,低声喃喃道:“不仗义。”。可是再想想又觉得不对劲儿,早上他明明撑得不行的样子,又岂来偷吃?莫非是他带走中午吃了?也说不过去,保鲜膜还在这儿,他若带走,何苦先包后拆。
再说就算带走了,以他的性子,会随意把保鲜膜扔在冰箱里?
心下生疑,却也无计可施。靳佳玉关上冰箱准备回客厅等他,转身的瞬间‘啪’的一声——厨房的灯灭了。
冷风顺着打开的窗户倾斜而入,墨蓝底色上绣着复杂花纹的亚麻窗帘诡异摆动。月光清辉打入室内,照映着一室的寂静。
靳佳玉陡然感知气流变化得快速,提步上前欲一探究竟,到了厨房门口却‘砰’的撞上了一堵肉墙。
然后是按钮闭合的声音,继而满室光明。
沈汐丛看着揉着鼻子的靳佳玉,问:“怎么不开灯?”
靳佳玉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眉头皱得更深一层。前者见他纠结的样子,略有所思,也不追着问,只是去工作室翻起行李来。靳佳玉跟着过去,见他把之前的画稿整理好成一厚摞,统统交给靳佳玉,道:“我想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你拿着这些去往每个屋子里贴点儿,或许管用。”
靳佳玉看着手中沈汐丛的信笔涂鸦……心里想着这要是也能驱恶鬼辟邪气,那他也太值钱了。当然前者也就是想想,脚下并没有停顿,拿着透明胶条从客厅开始贴起。直到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自己最近是不是太听他话了?不禁过去看了眼沈汐丛,后者正在认真的清洗着晚上要吃的蔬菜,后面的电饭煲里正蒸着米饭。
靳佳玉的胃应景的‘咕’了一声……罢了,只要是对的,自己就听他的也无妨。
这边靳佳玉把满屋子贴好了画稿,厨房里的人也忙活完了。三菜一汤,看着漂亮且香味儿诱人,让人不禁食指大动。似是提前预计好了的,二者吃饱后还剩下一大碗米饭。沈汐丛再次包好保鲜膜,道:“这个明早我们炒米饭吃。”
吃完饭看了会儿电视,二者合计着今晚一起洗澡,虽然□相对尴尬少不了,但终归有个照应不会像昨晚那样出意外。
靳佳玉进了浴室,目不斜视的把木桶注满水,自己先他一步跨了进去。木桶承不下两个人,靳佳玉的举动不言而喻。沈汐丛也明白他动作的意义,只好打开花洒冲澡,声音中略带调笑:“小玉脸怎么红了?还怕被我看光不成?”
靳佳玉看着那人坦然地站在花洒下毫不遮掩,任流水随意划过顺着皮肤蜿蜒而下,脸上笑的暧昧,浴室里水气氤氲,恍惚间眼前的画面似是平添了几分情se地意味。靳佳玉只觉得脸部毛细血管快速扩…张,血液在薄薄的管壁上横冲直撞,鼻腔里有一股热气挣扎着欲喷薄而出,整个人恨不得钻到木桶里让水涮个彻底。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而已。而真正的反应,也就是快速的转身留个后背给对方,解气的骂道:“白斩鸡!”
后者低头看了看自己白皙的身体,没了刚才的得意劲儿。的确,与大多男人相比,自己真的白过了。不仅脸上白,身上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沈汐丛囧,这次被小玉看光,不知会被笑到什么年月。
罢了,笑就笑吧。沈汐丛看着不远处蜜色的后背,一阵恍惚。
二人洗澡过程自是一番折腾,洗好澡临睡前,沈汐丛让靳佳玉把之前送他的那副画(就是冲出九龙壁那条金色的龙)拿出来放手边上,晚上用时方便。前者似懂非懂,从柜子里找出画稿,放到了手边的床头柜上。
……
是夜,沈汐丛侧躺浅眠。一丝微小的声响划破空气,恰好被灵敏的耳朵捕捉。他悄无声息的起身,轻轻的向外走去。床上的靳佳玉咕哝一声,翻了个身继续埋头大睡。
他并未穿拖鞋,棉质的袜子踩在木地板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室内昏暗不见光亮,沈汐丛绿色的眸光如一盏幽火诡谲莫测。
厨房内,发出了怪异的声响。伴着狼吞虎咽的咀嚼声和牙齿快速咬合声,沈汐丛的嘴角渐渐向上翘。
他站在门外并未入内,待那声音逐渐变小,终是以瓷碗落在料理台上‘咚’的一声告一段落。有几近融入夜色的黑影身子摇晃的走出了厨房大门,一旁等了半天的沈汐丛问:“饱了?”
突生的变故使黑影脚步一顿,反应过来后又蓦地向一旁窜去。沈汐丛一把没有拽住,任他逃向了卧室。只见绿色发的眼睛骤然变暗,几乎是同时快步奔向卧室。
迫不及待的打开卧室的灯,原本熟睡的人已经坐了起来。沈汐丛急切问道:“小玉看见黑影了么?”
“看见了……”靳佳玉尚有些木然:“可是一晃就不见了。”
刚刚说完,梳妆台上的小圆镜啪的一声倒了。
二者被这声响吸引了目光,沈汐丛上前拿起镜子翻看一番,目光落在了铜镜背后的画面上,之后便笑的了然。
一副人物的图画,年代的原因人物面目已近模糊。在沈汐丛绿色目光的注视下,铜镜上逐渐结了一层水汽。靳佳玉坐在床上好笑的看着这一人一镜相互对峙,哪一方都不愿先打破。
又过了许久,沈汐丛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表情仍旧严肃。他冷冷说道:“还舍不得出来?”后,一股黑影施施然从铜镜背面的人物画的缝隙间一点点‘挤’了出来。
靳佳玉难免有些起鸡皮疙瘩,早上起来自己还用这镜子整理头发呢。
黑影钻出来后仍是堪堪维持人形,脚步虚浮不定,五官更是看不清楚。它在沈汐丛身边晃来晃去,毫无定态。就在旁人不知从何下手的时候,黑影蓦地快速向窗户窜去,沈汐丛大力将铜镜摔在地上,也没有使它慢下哪怕一晃。
动作几乎都是在同一时间完成,就在前者担心被他就这么逃脱的时候,坐在床边的靳佳玉拿起画稿像窗边扔了过去。
顺着窗缝鼓进来的冷风,画稿仿佛住进了生命,直直的贴在了窗户上,堵死了黑影最后的逃脱之路。
被摔下去的铜镜承受不住与地面的撞击,斑驳的镜面终于寿终正寝,玻璃碎裂的声音直逼耳膜,在这忽然安静下来的屋子里格外清晰。玻璃渣向四面八方反射着灯光,白生生的刺眼,让人不敢直视。黑影捂着脑袋,那模糊不清的躯干似是痛苦的跪下,继而同样迸发出了如同玻璃破碎般的声音……
很快的,消弭殆尽。
事情至此靳佳玉已然明白过来了,打了个哈欠道:“看来明早吃不成炒饭了。”
……
次日,沈汐丛握着电话面色凝重,道:“张先生,您能跟我说一下您那栋房子里那面小圆镜的事么?”
“呃……”对方显然吞吐起来“怎么,出什么事了?”
“……看来您是心知肚明。”
“呵呵……”那人笑的尴尬“沈老板打这个电话给我,想来就是已经解决了。实不相瞒,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圈子里都传您懂得多,我才……”
“这种事,你起码要跟我打个招呼,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沈汐丛责备道。
“是是……的确是我不对。”电话那头不停地道歉,“您也知道我喜欢收藏镜子,那面是偶然一次淘换来的。后来家里就接二连三出了怪事……这才发现它是个麻烦。我也想了很多招,最终都是没成功。后来我查了很多资料,估计着啊……这是个带着晦气的东西。”
“你是指,这是陪葬品?”沈汐丛皱眉。
“谁说的准呢,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铜镜背后有人……本就不是什么吉利的东西,哎,当初真是走了眼。”
沈汐丛顿了顿,听了半天不吉利不吉利的词儿有些郁闷,道:“总之今后我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否则……”
“不会了不会了……”那人抢过话,“老张我不会再不知好歹了。另外承诺给您的古镜已经托运寄出去了,那真是个上等的好东西,我请过人研究,说是个难得的物件。权当赔罪,权当赔罪。”
沈汐丛心下冷哼,说着好像自己占便宜似的,他怎么不说还得了一套墨翠首饰呢!果然无商不奸!
这时正要上学的靳佳玉心有灵犀的回头看了一眼在阳台上打电话的人,努努嘴,用对方能听得见的声音问道:“那是什么咬什么,一嘴毛来着?”
“你!”沈汐丛气结。
古镜
当两名速递员抬着一人高的快递物品敲响沈汐丛和靳佳玉家大门的时候,室内正是一片热闹景象。
为了庆祝考试周平安度过以及盼望已久的假期即将来临,由考神提议,大家决定一起快快乐乐的聚上一次。当然,地点别无他选得定在了‘新家’。
而此刻,香味儿四溢的炸鸡翅正好刚出第一锅,三个腹中饥饿已久的白眼狼便抛弃了为他们烹调的沈大厨,各自狼吞虎咽起来。其中两个得了便宜卖乖君还没自觉性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生怕被对方占了便宜。
于是饭桌上自成一片狼藉。
叮咚的门铃声响起,靳佳玉看着意犹未尽的两人,撇了撇嘴站起身,去厨房洗去手上的油渍准备开门。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