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神之物-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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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来意他无暇猜忌,很自然地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后坐在椅子上。一边是看顾他的狱警,对于他的不礼貌,三江只是笑笑。
“还认得我么?”三江笑得和蔼。
卓王笙在心理嘀咕,谁人不认识林三江啊,国家军区总司令,全国的兵都归他管。从前还能在电视上常常看到他出席会议,发表讲话,近几年却淡出了观众的视野。也有人传他即将引退的消息。
在华国军事官职任期差不多是终生制,说这些军老爷子自己不肯放权也罢,还是政府杯酒释兵权释困难,总之很少出现有军官引退的情况。当然引退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却有好事者在背后分析原由。
林三江年少有为,聪明能干,当初从一个小小的军事校尉,升至如今的总师令,可谓是官运亨通,鸿运当头。
可至打郭嘉一、娄淼上台,林老爷子便成了现在半引退的状态。有人说,那两人明面上挣得厉害,私下里却是林老作得调停,有时被当作枪使,有时又当作和事老、缓冲剂,总该是有些心力交瘁,遂无心再理政事。
也有人说,两个最高领导人闹得不像话,林老爷子认为这政坛总要有人保持清醒,遂不与他们搅和。还有人说,政府下的一盘好棋,轻轻松松就解决了这个功高震主的主儿。不一而足。
“认得,三江伯伯。”
“说起来,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刚见到你的时候,也只有这么高一点。”随意用手在身边比划了一下,那高度,跟会客室里的桌子一般高,想来也就五、六岁的模样。大概是跟着爷爷参加过什么酒席或庆功宴什么的,只是那时并不记事。
“来的时候,得知你爷爷住院的消息。都二十好几了吧,总不该让老人家这么操心。”这话,他近几日听得多,倒没引起他多大的反感或是共鸣。只是听着,不说话。
一时间室内寂静无声,窗外有鸟鸣叫,说不上动听,叽叽喳喳,倒是比得上噪音。卓王笙歪着头,想着现在正值初秋,北方的鸟儿大多已往南飞,怎么会还有鸟鸣。细细听后,发现鸟声熟悉,想来应是这附近的家鸟。
“你现在很高兴呢!”对方说。
有吗?他摸了摸脸颊,果然是笑容满面。“大概是因为要见到‘他’了。”卓王笙自语着,也不管他的三江伯伯是否听得明白。
可显然对方在见面之前做了些功课,把他对记者说的那些胡言乱语都研究了一番。明白他意有所指,遂轻声说:“那万一‘他’没死,你岂不是见不到‘他’。”
对方话一说完,卓王笙的脸色就变了。嘴角边的微笑消失,眼睛瞪得大大地,直愣愣地看着对方。
关于为什么要剥皮的理由,有许多人问他。他的回答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寻找这世界上最完美的羔羊,让后能见到“他”。这样的理由在世人看来大概是荒诞不经,不可理喻。大家都当他是疯子,是怪胎。
他说他之所以束手就擒是因为“他”的消失,别人只当他说的是胡话。他却一味的认为“他”的消失代表着“他”的逝去,所以心平气和地接受死亡的到来,可突然有人对他说死亡也不一定能见着“他”,这让他感到困惑,感到迷茫。
“你找上那些羔羊的共同点我也知道,但你却说在最后一张人皮上,你并没有遇见‘他’,那么有你想过除了‘他’的死亡,还有什么原因让‘他’消失不见吗?”
会客室又是一阵沉默,对方像是打定主意给他一定的时间思考。
卓王笙不停地揪着头发,一幅苦恼的样子。
他向身后的随行官示意,原本影在阴暗处的高大青年上前递上一份黑色文件夹。他随手接过看也不看,“啪”地一声往桌上一扔,安静的会客室产生了巨响,陷入苦恼的卓王笙停顿了一下,随着对方的动作看向扔在桌上的文件夹。
“集合世间美好品质于一身的人,并不好找。你之前遇到的那些可以说是运气,当然也有野兽的直觉。但当野兽太饿,保不齐会做出饥不择食的行为。最后一个是叫王思颖么,桌上的是她的履历,你可以好好看一下。”
他颤抖地伸出手,去打开桌上的文件夹,上面是一些照片和文件说明。其实那个名叫王思颖女孩的音容相貌早就淡出了他的大脑,可他现在有些惶惶不安,原因是内心因对方的引导产生了一丝希望。
王思颖那样的女孩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美好,良好的出生背景是不错,可家道中落也是事实。长期以往的优越生活让他们无法就此甘心。起初是父母的引诱让她走上那条道路,后来长大了也并没有反对。
看到照片里脑满肠肥的中年男子与幼女亲密的画面,卓王笙感觉自己胃酸翻涌。
“最近我正在实施一项很大的计划,其中一项和你的观念不谋而合——找到这世界上最完美的人。希望你能帮我。”
人生就是这样,有时明知道这是对方给他挖得陷阱,却不得不跳。
在回应对方的第二天,卓王笙就坐上了直升飞机,来到了一个名叫墨村的地方。
第34章 Chapter17and1/2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天还未亮林莫离二人便驱车驶往墨村。如果说从前的墨村还只是简易地图上的寥寥数笔,遥远又神秘,那么现在的墨村就像舞娘的面纱,虽看不清面目,却近在眼前。
彼时东方大地上的太阳徐徐升起,远远的山林如同青色的灯芯,镀上橘黄色的阳光,汇成无数个三角状的小火旗,照耀着整个大地。光彩夺目。
林莫离和武子陵并不打算在森林前的村庄停留,遂把车开到边缘处,那里林木稀少,人也不多。武子陵靠在窗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晨光中的山村,色彩斑斓的五光十色把他的面颊照耀得恍若欲羽化登仙。
林莫离一边开车,一边拿眼角瞥他,像似怕他只是强装出来的平静。
“其实你不用很担心,我问过医生,你的病不算严重。”林莫离安慰着说。
对方茫然地转过脸,那表情像并不明白他语句里的含义。
林莫离不禁有些担心,他的病情不会变得更严重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语。
“你以为跟你分开的那几天都在无所事事吗?我不仅要逃避追捕,处理好公司的事情,为以后做打算,而且还要分神地继续寻找弟弟的线索,顺便调查你的底细。
“所以你无需担心,正是因为询问了你的主治医师,我才下定决心跟你合作。你的妄想症很轻微,注意的话,也能成为正常人。”
“只分开了几日?”
“对啊,要办的事情又不复杂,两三天就处理好了。再说当时查来查去还是觉得跟着你才能找回弟弟……”
林莫离倒真没想过押宝在某人身上,这话无非是想给对方一点信心。可话还未说完,却瞧见对方的脸苍白如纸。遂住了嘴。
难道他又说错话了?
武子陵低下头,脸色阴晴不定。
“你也别瞎想,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事是如何进入墨村,然后……”林莫离稍稍停顿了一下,“我知道也许找到我弟弟并不困难,困难的是如何救出他,我说要是万一,我发生了什么意外,希望你能帮我把弟弟带出去,找我的朋友。”
林莫离说话的语气像是在交待后事,这种话听在武子陵的耳里很难受。他愣愣地看着他,眼睛里除了迷茫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你别那样看着我,我只是说万一、假如。”
武子陵张了张嘴,本来还想说些安慰人的话,结果脱口而出的竟然是,“可你弟弟杀了人。”
林莫离的脸瞬间就黑了,死死地捏着方向盘,忍了又忍,方咬牙切齿地说:“他杀人时神志不清。”
“是否神志清不清是法官说了算。”
“武,子,林,我现在不想和你吵。”
这个男人果然是爱极了他弟弟,每当他说他弟弟不好的时候,都是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剥的表情。也不知道男人注意到这点了没有。这样毫不掩饰的维护,让武子陵既羡慕、又妒忌。
武子陵又何尝不知林莫羡是无辜的,他一来恨对方为了另一个人不顾生命,二来恨对方轻言自己的生命。想他林莫离要是死了,他又凭什么要替他救他的弟弟。所以用了一种激怒对方的方式。就算他们有过命的交情,肯替他救弟,他也并不是什么合适的托孤大臣。
林莫离说他们只分开几日,可在他的记忆里,他们分开了足足有两个月的时间。那中间发生的有关“剥皮魔”的事是真实的,还是他自己脑袋里杜撰出来的事。
想到对方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他忍不住叹气。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林莫离的脸色才微微舒缓。
汽车在山道上缓缓而行,他瞧见对方脸上的倦容。心里不禁软了几分,想来这一路上的颇多照顾,这人要是真的把命交待在这里了,他还是觉得万分可惜。
想了想,他忍不住发问,“你很爱你的弟弟?”
问完后,脑袋里出现在西苑中学看到他与少年争执的情景,那个人会不会是他的爱人。可鬼知道那个争执的画面是否也是他想象的结果。嘴巴张了几次,没有继续发问。
林莫离皱着眉头,却还是点头承认。至于是单纯的兄弟之爱,还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他们沉默相对,心照不宣。
“你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