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口镜之邪佛作者:拏依伽 下部完结-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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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玉蕊相思球,金阶宝扇长生阙,公子也是冲着湘子小姐的艳名而来?”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忽而与钵多罗搭起话来。
钵多罗侧头望向声音的主人,见是个衣着朴素的年轻男子,相貌端正,浑身散发着一股儒雅之气,像极了教书先生。
“极目楼台香雾来,你我皆是梦中人,先生不也是为伊人而来?”他侃侃答道,对着男子微微一笑。
“此地毕竟地处偏僻,若公子不嫌在下多管闲事,不如随在下到楼上一叙,好观望清楚清楚。”这灰衣人对他招手一请,指着离得楼台最近的一处茶楼道。
钵多罗微微思忖了一下,见这人并非什么恶徒宵小之辈,便未退却,点了点头,道:“那在下就不推辞先生的美意,恭敬不如从命了。”
“请。”灰衣人淡淡一笑,领着钵多罗绕进一处小巷。
几番曲折,两人来到一家大宅的门前,门边悬挂着一盏灯笼,灰衣人敲了敲门扉,很快便有人前来应门。
走进之后,钵多罗才发现这便是那茶楼的后院,灰衣人似乎极为熟悉路径,片刻便领着钵多罗到了前厅。
这茶楼早已人满为患,灰衣人带着钵多罗低调地走在一边,不久便到了一处雅间。
灰衣人敲门时,朝着屋里叫了声:“七哥,公子到了。”
随着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应答,灰衣人领着钵多罗推门进去了。
屋里没有仆人,很是安静,只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坐在窗前,面前的桌案上摆满了茶果酒水,他手托着一只酒盏,正悠然地靠在窗边瞧着外面的一切。
那人在两人走近之时,忽而转过头来,沉声笑道:“我们又见面了。”
钵多罗起初愣了一愣,没听出男人是何意,而后瞧见那男人面上有一道极为狰狞的刀痕,再看那人略微戏谑的眼神,怎么瞧怎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想了一下,脑中有什么闪过,瞬时记起这个男人自己确实有过一面之缘。
那日游素招来摩呼罗迦,突然莫名其妙地冒出一个人与他搭讪,不仅见到摩呼罗迦的真身没有其他人的惶恐,更是玩笑似的对他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又莫名其妙的离开了。
钵多罗仔细一对比,果然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或许他不太记得男人的确切模样,但男人脸上那条尤为明显的刀疤,钵多罗虽说不是印象深刻,但再见之后,绝对会觉得熟悉万分。
“你……”钵多罗再遇此人,除了诧异便是有些诡异,他怎么有种此人来者不善的感觉?
“请入坐,”男人对着钵多罗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而后看向灰衣人,道,“秦兄,你先下去吧。”
灰衣人对着两人施了施礼,便沉默地退出了房间。
钵多罗顿了顿,随之入座。
“我与公子,果然有缘。”男人笑道。
钵多罗的桌前立了一只空的玉杯,似乎准备之人早已预知会两人对饮,因此玉杯空置一只特意为之,此时对面的男人正为他缓缓满上醇香透亮的酒水,一条小流坠下,烛光与窗外的灯火照耀着,泛起细碎的珠光。
“今夜明月嫁女,在下本已错了最好的时机、最好的位置,阁下慷慨相助,在下在此多谢了,”钵多罗极为客气地说,顿了顿,又道,“此番,已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倒满酒水,男人对他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钵多罗品酒,钵多罗摇摇头,道:“实不相瞒,在下是佛门中人,不沾这等水月之物。”
男人并不强求钵多罗,略略点了点头,便径自执起玉杯缓慢饮下,眸中深浅,钵多罗竟一时看不明白。
过了小片刻,男人抬眼看向钵多罗,含着一抹笑意,道:“公子听说过逆天叛将吗?”
钵多罗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我,便是燕楚七。”
作者有话要说:→_→我要死了,这期是活力榜单,2W1的任务,我想直接跪小黑屋去了。这是逼我每日双更么……→_→为毛我跟榜,一个收藏也不涨,这是为毛……补上昨天的,等会儿今天的~我不会气馁的→_→
☆、第四十五回
丹禅子曾说,有个凡人捣毁伏羲神庙,窃取女娲神力,欲创无神之治,又在迁来佛界境地后,血洗须弥山善见城,而后,在前不久行刺相爷岳古楼。
那人,便是逆天叛将——燕楚七。
当面前的人问钵多罗听说过逆天叛将时,他已微微察觉到什么,在男人吐出最后一句话后,他的表情已然全部顿住,不知该用什么去面对那话中的分量,除了沉默,一时间也找不到话接,脑里只有一个疑问,为什么燕楚七会邀请自己与他对饮。
不过,念头闪过,钵多罗已微微猜出几分。
“公子自称佛门中人,不知拜哪个佛,进哪个门?”燕楚七再斟了一杯酒,看似十分随意地问道。
钵多罗轻笑,淡淡回道:“拜我佛,进我门。”
“哦?那不知公子法名是何?”
“比丘六物之一,钵多罗,”钵多罗坦然答道,“原是化缘容善之物,佛祖以此赐名,便是想在下受世间万千善法,纳无上千百因缘,种过去未来果报,无穷无尽。”
燕楚七执着酒盏的手微微一顿,望着钵多罗的眼眸,目光忽而加深了几分:“原来,是钵多罗尊者,”他仰头将酒水一灌而尽,意味深长道,“早就听闻佛界之中有这样一位佛陀,至善无瑕,种优昙钵华,是谓有起死回生之能,没有他招不开的花草顿物,春风抚柳复苏大地光彩,也抵不过尊者一指,令冰雪转瞬成绿。”言语间,那夸赞之意流露非常,钵多罗的表情却始终是淡淡的。
“他人谬赞,燕将军莫要当真。”
“谬赞?”燕楚七反问,忽而大笑起来,“尊者过谦了,燕某可觉得尊者名副其实呢。”那鹰一般的眼眸静静盯着钵多罗,一时间,钵多罗竟有种困于笼中的错觉。
恰巧此时窗外传来人群的高呼声,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画面,钵多罗便向外投去目光,略微惊诧道:“那大蚌是何物,竟能吞下生人?”
如钵多罗所言,远处的楼台下,那浸在宝玉水池中的大蚌,在有人想撬开它时,忽而猛然张嘴将一个活生生的仆人吞了进去,围观的众人皆是一片哗然,那貌似上前挑擂的人,立刻青了脸色。
燕楚七默了一下,淡淡望了眼窗外的一切,满上酒水道:“如尊者所见,是已修得些许气候的蚌精,明月阁的人说是祈神求来的姻缘符,若是有良人能撬开蚌嘴,取出里面的夜明珠献给美姬湘子,便是她命中注定的相公。”
钵多罗闻言,微微摇了摇头:“能将人吞下,怕是并非善类,不知明月阁为何要以此为擂,方才也有人因此丧命?”他望向燕楚七,略微忧心地问道。
燕楚七摇首,放下玉杯,指了指远处的楼台:“可有看到那最前面衣着光鲜的几人?那几人便是前几个挑战的,有架柴烧火的,也有以麒麟之肉为诱的,还有人想用自家独门配置的香料诱开蚌口,什么管弦天籁之音,铜锤铁锤敲打,无所不用其极,然而,大蚌至始至终纹丝不动。因此,这刚上去挑战的,便叫了十几个力大无穷的家丁,想直接硬来撬开蚌口,哪知蚌口未打开,倒是吞进了一个人。这,不过是第一个。”
钵多罗望着窗外,看着人们惊异于大蚌食人的举动,脸上大多带上了畏色,连最前打擂的人也有几个起了退却之意,都未想到,此擂竟是如此刁钻古怪。
“如此一来,还有何人敢犯性命之险?”钵多罗问,不由觉得明月阁是存心而为,如此一来,花魁不用出嫁,自然也少得妈妈再觅佳人,“看来,是有意为之。”
“非也,”燕楚七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道,“明月阁的妈妈倒是诚心嫁女,可那大蚌是湘子找回来的,也是湘子命人做的这个金玉楼台,谁都没想到会闹出人命,包括湘子自己。或许,真的只有有缘人,才能将蚌嘴打开。”
就在这时,人群中又是一片哗然,钵多罗望过去,便见有人又靠近了水池,欲取蚌珠,连最前的几个世家子弟也不曾想到,前一刻才闹出了人命,后一刻居然还有人不怕死前去挑战,只为拥得美人归。
那人走到蚌前,先是顿住身形,朝着高台上珠帘后的湘子倾诉了衷肠一番,言语极为朴实,钵多罗自那人出现后便秘觉得有些眼熟,待那人说着说着,忽而将怀中的胡琴亮出来,钵多罗才认出,这人便是当日对自己白拉了许多曲子的大胡子,而后湘子荐他做了明月阁的乐师。
大胡子对湘子说完话之后,便盘坐地上拉起胡琴来,据方才所言,似是自晓自己徒手去扳蚌嘴凶多吉少,也没有什么好下场,怕今后再没有机会用到胡琴,于是便为湘子拉最后一首相思之曲,诉尽心底万千爱慕。
那一曲惆怅,缠绵婉转,凄凉而又高昂,时而轻缓欢快,充满向往,时而低沉薄凉,叹身世悲哀,时而高亢激昂,怒宿命纠葛,一曲下来让人莫名想要流泪,人群中即使不懂音律的妇人,也偷偷抹了抹眼角。
钵多罗长叹一声,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又最是缠绵悱恻,千百年来,为何还有如此多人为情伤神,甚至不弃不悔,甘愿寸断肝肠,为其忧尽一切心思。
那所谓的情,究竟是何物呢?
钵多罗不知。
琴声余音未过,大胡子站起身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曲起膝盖将胡琴折成了两段,而后徒手趟着水走向池中,站在了大蚌跟前。
钵多罗终究不忍再见到有人被大蚌所吞,便想起身,然而,对面的燕楚七却将他又按回座上,横着一条刀痕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对钵多罗说:“先看看。”
☆、第四十六回
意料之中,大胡子扳了半天,大蚌依然屹立不动,他的手被锋利的蚌壳割伤,鲜血从紧贴着蚌嘴的掌中缓缓流下,染红了一池浸着美玉宝石的池水中,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