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 误言笑孩-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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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上形成了坑坑洼洼。
陈晓已经考完了,我收好了卷子,看了看外面的雨势,问道:“带伞了吗?”
他摇摇头,紧咬着苍白的嘴唇,不愿意开口说话。
“行了,老师送你吧。”我无奈,只好去了两把雨伞。 而这时,陈晓一听说我要送他回家竟然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一副害怕我去的样子,但他依旧不愿意开口。
路途并不近,陈晓的家里学校要过四五条街道穿过一个农贸市场,他家住在这座小城的边缘地带,不是郊区,却很荒凉,那一片儿的老楼快要拆迁了,该搬走的都搬走了,一栋楼除陈晓家外就只剩下了两家。
外面的雨下得有些奇怪,乌云在天空翻腾滚动,阴郁的有些不正常,而在这个时候,踏进一栋几乎就要废弃了的楼内实在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没有想到的是,那里便是我的噩梦的开始。
楼道很狭窄,只能走一个人,无法并排行走,所以我走在前面有手机微弱的荧光照亮路,拉着陈晓的袖子迟缓的上楼,这栋楼的楼内几乎是漆黑一片,就连真正的黑夜我也从未体会过这样的黑暗,暗得叫人透不过气来。此外,水泥的楼梯间还不时散落着一些杂物,叫我不得不下脚谨慎小心,生怕一脚踩上那倒霉的破玻璃瓶子或其他的什么东西,滚下楼梯。
“你每天都是这么回家的?” 我忽然转头问陈晓。难以想象,这样难行的回家的路,一个孩子是如何摒弃对黑暗的恐惧的。
“……嗯。” 陈晓在黑暗中动了动,像是微微的在点头,他突然开口道:“老师,我家住在顶楼,要不然你回去吧……”
这样的话看似实在是一种关心或者说替人着想,但我却并不这么想,陈晓显然是不希望我去他家的,我能很清楚的感觉到,他似乎在从心底惧怕着什么。但至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无从知晓,所以我笑道:“还是老师送你上去吧,都送到这儿了,这路那么难走。”
等我说完这话,陈晓还是有些挣扎,似乎在寻找一些回绝我的“好意”的说辞,但始终吭吭叽叽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于是一路上我都在盘算着,这一次是不是该顺便做一次家访,陈晓的父亲似乎不常来学校,陈晓的事情都是由他的母亲出面的……到这里,我突然一个激灵,脑海中闪过那个怪异而又僵硬的身影,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破旧楼道中,竟突感阴风阵阵,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涌上了心头。
没事……
没事的……
我暗自冷静下突跳的心脏,安慰自己是由于楼道里阴森晦暗的气氛而带来的不适。
十三层,这栋楼房的顶层,到了顶层的楼层上我才发现,原来这栋楼也是有电梯的,不过那是一部老式电梯了,就是那种带电拉门的那种,而且看样子已经停用很久了。
我和陈晓站在这个空荡荡的楼层里,这里安静的就像是坟墓一般,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我闻到了一种死亡的气息。
“死亡”是个什么味道呢?死亡就是腐朽的,静谧的,令人脊骨发寒的,这个楼层里廖无人息,所有的门都紧紧的锁着,上面的蛛网和灰尘都已经覆盖了一层又一层了。看不出原本漆色的铁门生着斑驳的锈迹,在黑暗中发出诡异而锐利的光来。
我用手机微弱的荧光照亮了一点眼前的事物,这时,陈晓走过去,敲响了眼前的一扇门。
“咚咚!” 铁门发出闷闷的响声。
“咚咚!” 我几乎感到惊恐,不敢置信陈晓的动作,他挨个走到不同的门前敲着门,当得不到回应后就又换敲另一扇门。
“陈晓!你在做什么?” 我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然变得沙哑异常,似乎因为陈晓诡异的举动而从里往外的感到颤栗。这种恐惧让我不自觉的向后一退,却撞上了一扇铁门,蜘蛛的网正好落在我的肩上。
“老师,我到家了。”这是陈晓突然走到我的身边,敲响我身旁的那扇锈迹斑驳的铁门。这个时候我意识到,这个楼层很有可能没有人居住,因为每一扇的门上都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和锈迹,蜘蛛网几乎从头结到脚,怎么可能有人住在这样的地而不去清理呢?
难道我被这个陈晓给愚弄了?
这时我心里突然有了这样的一个猜想,也许陈晓的家并不住在这里,他带我来只是想要戏耍我一番……这样的猜测让我突然生出一股怒气来,所以我站过去,就站在陈晓的身后,看他如何收场。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这扇门竟然真的就开了!
“吱………………” 锈掉的铁门打开时发出了难听的呻吟。
“谁?” 一个属于女人的微弱的甚至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回荡在空空的楼层中,她探出一点头来,我认出来,她是陈晓的母亲,刘湘萍。
“是我,我是陈晓的班主任,送陈晓回来,外面下了很大的雨。” 我说。
“咦?外面下雨了吗?”陈晓的母亲独自嘟囔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把门打开大一点,把整个身子露出来,她穿着一条紫色的长裙,系着一条看不出颜色的油腻腻的围裙,挤出一个疲惫的笑容把我和陈晓迎进门来。
“啊,这不好意思言老师,还让你大老远的麻烦一趟……” 陈晓的母亲说着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他们家的灯光很暗,但我还是能发现陈晓母亲的手上的是一些暗色的液体,并且我隐约间还闻到了一丝丝血腥的气味儿。
“没事的,陈晓是我的学生,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说,然后四处打量了一番,问道:“陈晓的父亲呢,我这次来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顺便做一次家访,我希望和你们俩聊一下关于陈晓升初中的事情……”
“有什么事找我就行了!不用他爸!” 陈晓的母亲突然激动的叫起来,然后又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似的,闭口不语了。 正当我疑惑时,一个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是言老师吧?”
“是的,您是陈晓的父亲吧?” 我转头望向那个发出声响的房间,问道。
“是啊……咳……我就是陈晓的父亲……言老师真不好意思,我的腿受伤了,不能出房门,你能进来说话吗?” 陈晓的父亲有些咳嗽,声音嘶哑苍老,并不像是一个中年人,反倒像是一个老年人似的。不过我猜测他应该是患了某种疾病吧,又受了伤,于是我想为了表示关心,我也应该进去看看。
只是,当我正要应声过去的时候,一直在一边一言不发的陈晓却突然一个箭步冲上来,张开两臂挡在我身前。就连陈晓的母亲也是面露难色,但始终是不愿意多做解释的,只能扯着陈晓的袖子,摇摇头。
“那个什么……言老师……他爸这不是不能动么,屋里脏乱的很……” 陈晓的母亲说着,扯开陈晓。
“不碍事儿的……” 我依然微笑,希望这个面容憔悴的女人能够放下她心中警惕和防范,相信我只是想要单纯的看望一下学生的父亲,仅此而已。
“那好吧……” 依然为难的语气似乎还在微微叹息着什么。 但在转身走向那扇紧闭的房门的那一刻,一种怪异的感觉久久的萦绕在心头不去,奇怪的是,在不经意的一瞥间,我分明是看见了陈晓母亲那张始终忧愁满面的脸上出现了一个诡秘的弧度………………她在笑!
“咳咳……咳……” 咳嗽的声音不断的才能够门后倾泻、渗透出来。
我不知为何一瞬间绷紧了神经,屏住了呼吸,推开了门……“陈先生,我进来了……”
那扇同样腐朽的门被我吱吱呀呀的推开了,眼前的景象几乎让我作呕。 那是一个人居住的房间吗?还能算作是一个“房间”吗?
满墙满地的排泄物干涸着,散发出恶臭,我注意到脚下的黏腻的感觉,一抬脚就被奇怪的粘液给糊住了鞋底,似乎这里还喷溅着一些血迹。
我忍着恶臭走到房间里唯一的那一张床前,直视床上那个瘫躺着的人形。 干瘦,可以说是骨瘦如柴,我第一次看见能这样准确形容这个词汇的人。并且第一次这样感到死亡的气息如此近距离的包围着我。
(2)
09…40…00
床上瘫痪着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之所以还能判断出他的性别绝对是因为他的声音和赤裸着的干瘪身材。很多时候,我相信,如果你亲眼见到这样一个早已面目模糊,身体皮包骨头的人,你一定认不出他的性别,甚至,是人还是鬼!
就在这样的一个充斥着恶臭的房间里,我见到了陈晓的父亲的真面目,他瘫痪在床,已经有一年了……
陈晓的父亲不断的咳嗽着,几乎要把肺给咳出来一般,我看不下去了,正要上前看看时,他突然的一抽,呕出的东西吓了我一跳。
那是一颗眼球!
“咳……这是……牛……牛眼珠子……齐大夫说能治病的……” 陈晓的父亲支撑着床头虚弱的解释道。
我正准备说些什么,陈晓的母亲闻声赶了进来,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牛眼球又看了一眼伏在床上咳嗽得直哆嗦的刘晓的父亲,埋怨似的嘀咕着什么,走了过去,弯下腰捡起了滚在地上的那一颗牛眼球………………抬手便塞进了陈晓父亲的嘴里! 我注意到那颗眼球的血管组织和巩膜,它顺着陈晓父亲窄细的喉咙被吞进了腹中!
“呕……” 无可抑制的反胃感让我再也忍不住的弯下了腰,跑到方厅扶着墙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老师……” 陈晓这时幽幽的出现在我身后,随即陈晓的母亲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言老师,你也看到了,我孩子他爸已经瘫痪一年多了……” 她还要继续说着什么,但却突然戛然而止,转而说道:“言老师你饿不?留下来吃饭吧。”
再见到了这么多不正常到万分恶心的画面以后,如果我还留在这里那就真的是有鬼了!所以顾不上失礼,我飞身冲出了陈晓的家。
那一路,我几乎是埋下头,只知道不停的奔跑。
但是,也多亏了了我没命似的狂奔,这,救了我一命!
五一长假结束后发生里两件事。第一件:我被学校派去市里参加教研活动。 第二件:陈晓转学了,转去了一所私人学校。 而我也早已忘记了那天在陈晓的家中看到的可怕的场景,知道有一天,我上网时看到了一些流言……
网友A:“知道吗?本市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