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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僵尸暗潮-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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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驿将酒盏里的清酒一饮而尽,兀自叹了一口气:“胡人犯境,边关连连失守,当今圣上贪恋江南的富庶稳定,有意迁都于此。”
  夏府尹听了这话,也是震惊:“为国之君,当有凌云之志,江南虽然富庶,但毕竟不是能够坐镇中原,开阔疆土的地方!”
  骆驿点头:“当年秦始皇挖方山,开了这条秦淮河,早已断尽建康的龙脉。这都的确是迁不得啊!”
  画舫那头的人儿,又换了一阙词:“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
  温着的酒都凉了,两人也没了喝酒的心情,便让船夫将画舫靠了岸,离了这秦淮河。
  骆驿在大街上遇见那个番人是第二天的早晨。
  初秋的早晨,只有那人的头发还有石板路上的落叶是棕黄色的。那人皮肤白皙、高鼻梁,眼睛是绿色的。他穿着一身没有前襟的套头粗布袍子,背着一个脏兮兮的包裹,脚踏一双破旧的牛皮靴子。他的汉话说的有点大舌头,调子也怪,逢人便上去问:“齐梁在哪里?”
  他问一个年轻车夫:“齐梁在哪里?”
  年轻车夫抹了一把汗:“齐梁是个地名吧?奇了怪了!我拉车走遍建康城,有什么地方没到过啊!但我还真没听说过一个叫齐梁的地方……”
  棕发番人点点头,接过年轻车夫递给他的一碗水喝了,又向前寻去。
  他问一个胭脂铺的大妈:“齐梁在哪里?”
  “齐梁?那是一个姑娘吧?”胭脂铺的大妈从妆奁里捧出一个小小的陶瓷罐子,“我不知道你要找的那个姑娘在哪儿,但是啊,你把这个带给她,她一定喜欢!”
  棕发番人摇摇头,掏出空空的钱袋歉意的笑了笑,又向前寻去。
  “这位客官,您是要算命还是要测字?”留着白胡子的道士眯起眼睛打量这位面容奇怪的客人。
  “我不算命,”番人摇头,用一种扭曲的表情组织自己的发音:“也不测字。”
  白胡子道士也痛苦的皱着眉听番人说的话:“哦……不测字,也不算命。”
  “对。”番人说,“我想请问一下,齐梁在哪里?”
  道士捻着自己的胡须,慢悠悠的回答他:“你找错地方了。”
  “找错地方了?”番人的绿眼睛睁的大大的,“他们说一直往东走,一直往东走。一定是这里,没有错的。”
  道士微微一笑:“地点没有错,时间却错了。齐梁是一个朝代,已经过去六百年了。”
  番人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一片失望的神色,他破旧的皮靴更加难以支撑他的身体了,但是他依然坚持向前走着。
  “齐梁在哪里?”他问骆驿。
  骆驿看到他那深邃的绿眼睛,总是不忍拒绝回答他:“你问了那么多人了,他们都不知道齐梁在哪里。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到齐梁呢?”
  番人从破旧的粗布衣服里掏出一个铁质的十字形状的项链,轻轻抚摸着,继而回答骆驿的问题:“我想找齐梁要一首曲子。”
  骆驿邀那番人上酒楼,给他点了满满一桌的菜。
  剁椒鱼头、盐水鸭、坛子肉、清炒芦蒿、小笼包,还有一碗糖芋苗。
  番人一路上想必是饥一顿饱一顿,满满一桌子的菜都被他吃尽后,他才就着一口米酒,缓缓道出原委。
  番人是从遥远的西方一路向东而来。骆驿第一次知道在中原的西边、西域的西边,翻过高原、越过大海,还有那么一个神奇的地方。
  那里的人们有着颜色奇怪的头发,颜色奇怪的眼睛,还有和中原大地截然不同的风俗。风俗虽然不同,但倒是有一点是相同的:战争。
  蕞尔小国之间不停征战,合并了又分裂,分裂了又合并。打完了这个城邦,便去打那个城邦,永远没一个和平的日子。在一场惨烈的战役里,番人的兄弟,连同其他那些他的战友们全都战死了,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
  自那以后,他便总是梦见自己的兄弟。客死他乡的累累白骨们,幻化成数不清的冤魂厉鬼,在凄清的夜色里哭号,也在他的梦里哭号,让他的心难以平静。他知道,他们的灵魂并没有安然去往那人人都向往的天堂,而是游离在异族的土地上找不到归途。
  战场上侥幸逃生的第二年,他便又背起行囊,回到了那一战众人丧生的地方。野外芳草萋萋,在落日下一片荒凉,就在那里,一个云游四方的老人跟他说,向东,向东,去找齐梁。齐梁那里有一首曲子,可以慰藉亡灵,让他们得以转世轮回。
  骆驿从没有见过从那么远的地方来的人,也从没有听说过那么神奇的曲子,顿时就点头应道:“好,我跟你一起去找齐梁。”
  只是,齐梁是谁?在哪儿可以找到他?他真的有那首曲子吗?骆驿也不知道。
  但好在骆驿是天生灵力,能够御风飞行的国师。他寻人自有自己的法子。
  只见他从宽大的衣襟里掏出一个罗盘,取出一张寻人寻物的符,四指一弹,符便悬在半空。做了几个手印,又默念几句咒语,罗盘上的指针开始不停的转动起来。
  指针转了几圈,最终指向了东边。
  “有了。”骆驿咧嘴一笑,举着罗盘,招呼那番人跟着他过去。
  两人穿过繁华的长街,直走到郊外的紫金山下,前方是一条通往山顶的青石小径。
  小径前面立着的牌坊上写了三个大字:齐梁寺。
  骆驿问那番人:“这可是你要找的齐梁?”
  番人用那双绿眼睛仔细的打量了那两个字好久,不敢置信的点点头。
  于是两人便顺着石阶爬了上去。
  寺里唯有一个老和尚,不念经,也不扫地,而是将扫把搁在一旁,负着双手乐呵呵的倚在松树根下看两只秋蚂蚱打架。骆驿与番人一来,两只秋蚂蚱被扰了打架的兴致,扭扭屁股钻进了草丛里,生生毁了好和尚的好戏。
  骆驿上前,双手合十,说道:“师父,我们是来找齐梁的。”
  老和尚对他们翻了个白眼:“阿弥陀佛,我们这里没有齐梁,只有和尚。”
  骆驿不依,举起罗盘:“我的罗盘找人从没找错过,你这个老秃驴实在可恶,既然说谎话,欺负外地人和外国人。”
  老秃驴连白眼都懒得翻了:“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们赶走了我的秋蚂蚱,坏了我的雅兴,我还没怪你们,你们竟先怨我了!”
  骆驿掩嘴一笑,从衣襟里掏出一张白纸,叠成了秋蚂蚱的样子,凑到嘴边吹了一口气,弹到地上,竟然变成了两只活生生的秋蚂蚱。骆驿一声令下,两只秋蚂蚱便缠斗不休。老和尚点点头,又负手弯着腰乐呵呵的看秋蚂蚱逗乐,嘴里念念有词:“公子王孙芳树下,清歌妙舞落花前。光禄池台开锦绣,将军楼阁化神仙。公子王孙再好,又哪里比得上我来得逍遥快活,小蚂蚱啊小蚂蚱,我就给你取个名叫做‘飞将军’!”
  飞将军叫了一声,又与同伴嬉戏开来。
  骆驿又去问老和尚:“老师父,齐梁在哪里?”
  “什么齐梁?我不认识!”老和尚挥挥手赶走骆驿垂下的鬓发,“你去里面找人问问。”
  这就是暗示允许两人进寺了。骆驿拽住还想追问的番人,潜进寺里。
  大殿里香火缭绕,四壁上的壁龛里点着盏盏长明灯,走近一看,长明灯上挂着的名字前面都有军衔,这里供奉的竟都是战死沙场的将士们。
  自古天下霸业,哪一个不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中原如此,番人那里也是如此。帝王功成名就之后自然是会祭拜英灵,只是,隔了个三年五载,那些人就都被忘干净了。或是埋骨异乡,或是马革裹尸,谁又去管?难得这寺庙竟有这样的心思,骆驿心里也暗自感慨。
  突如其来的风吹动大殿里悬挂的经幡,长明灯的火焰如同魂魄一般连颤三下。骆驿推开大殿的后门再向前寻去,只见院子里坐了一个清丽的人儿。
  那人搬了椅子,正坐在院子里打盹,一旁的桌子上摆了一碗热腾腾的桂花酒酿。
  听到骆驿两人的脚步声,那人警醒的睁开眼来,在椅子上端坐了身体。骆驿见了那人,只觉得分外熟悉,想了半天,才回忆起来。昨晚的秦淮河,对面的画舫上,正是在那里唱歌的那人!
  “打扰公子清梦实在是抱歉,”骆驿瞥了一眼那正死死指着对面人儿,兴奋的颤抖着的罗盘,“不知公子可否知道,齐梁在哪里?”
  那人将一头青丝用锦带的扎到脑后,回答:“不知两位找我何事?我就是齐梁。”
  骆驿没曾想到的是,自己与这叫齐梁的人竟然是第二次见面了。
  初次见他,只觉得他艳丽非常,如今再次见他,又觉得他清丽脱俗。他有一口软糯的南方口音,举止之间也是南方人优雅的气质。
  “你真的是齐梁!”番人的绿眼睛闪烁着久违的光彩,他用生涩的汉话道出此行的原委:“我听说你有一首曲子,可以超度客死异乡亡灵,让他们找到归途。我想找你要那首曲子。”
  齐梁见番人这样说,微微一笑,端起那碗温热的桂花酒酿,用瓷质汤勺轻轻搅拌开洒在上面的桂花瓣儿,说道:“你能找到我,实在是不容易。不过,你可是弄错了,我又不是和尚,哪里有什么可以超度亡灵的曲子。”
  “可是……”番人着急的争辩,“可是你是齐梁啊,有人跟我说过,齐梁是有那首曲子的。”
  齐梁听他那样别扭的汉话,只觉得好笑:“那人是谁?叫什么名字?你又怎么证明他说的是实话?”
  齐梁如此咄咄逼人的发问,存心是想看那番人的笑话。番人怎么也想不出来怎么回答他,只能在那儿抓耳挠腮,欲言又止。
  那番人好不容易来到这里,骆驿不忍见他被齐梁刁难,抢先说道:“能安魂的曲子?说的倒是神奇,我看你也不像有这曲子的样子。不过,花船上唱的淫词艳曲、靡靡之音,说不定你倒是有不少的。”
  “放肆!”齐梁一掌将那晚桂花酒酿扣在桌上,气的柳眉直竖,“你这人,怎么这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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