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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塔西刻勒之雪-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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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遇到了老师,风之子庞西,他因为发现了我的资质而欣喜若狂,将所有他知道的知识都交给了我,我变得越来越强大,甚至掌握了老师都不曾掌握的灵语阵法,我还偷偷地溜去看了每年一度的骑士忠诚日祭典,在老师的眼皮底下都没有被发现。
  老师不在的时候,我在皇家苦修院里参加研究工作,开始我并不喜欢这份工作,将同样身为灵魂术士的同伴肢解并不快乐,但是作为一个学徒,我别无选择,对此逐渐习惯。
  后来,我们参加了弯岛战争,那并不是一场好战争,老师在战争中失去了他爱到骨子里的伴侣,自己随之灵魂之力暴走而死。
  我尊敬我的师父,并不是那些人虚伪的尊敬,我不愿意苦修院的老头们通过圣章力量寻找到他的尸体把他解剖,就把他的皮肤剥下来,并且将他完完整整地下葬了。
  那之后,我再也回去过艾琳悠汀的首都亚里兹,而成为了一名流浪的自由灵魂术士,那是我最为辉煌的日子。
  我很强大,并且逐渐有了很多钱,很多追随者,我甚至趁着帝国在战后灵魂术士枯竭的时期攻占了一片领地,这对于帝国来说是极其耻辱的黑历史,想必没有被记录在册,但是我不在乎,我只贪婪在世的辉煌,死后的虚名与我无关。
  可可……你知道吗?我记得你让我去做的每一件事,唯独,忘记了你本人。
  在不断地积累财富与声望中,我对一切都已经麻木,美酒、美女、甚至最快乐的祭典也不能叫我高兴起来。我不断地堕落,并且失去自我。
  直到有一天,我在维斯大陆的四季祭典上,看到了一对男女。
  那是一个美好的祭奠,情侣们的祭奠,那对男女,当然也是一对情侣。男人很害羞,他伸出手来,通红着脸牵了一下女人的手,女人也很害羞,还还是试探着,回握住了男人的手。他们在维斯联邦大广场的角落里互诉衷肠。
  我突然察觉了自己所缺失的那样重要东西是什么……我想起了你。
  我想起当年的事情,其实有很多疑点。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放我走,也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跟我一起走,明明你都看望我那么多年了。如果你不在的话,那我为什么要出来呢?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我的生活里必须有你的,这是一种深刻的习惯,我从没有想过要失去你。
  但我还是离开了那个地方,连头也没有回,你知道的,我被关得太久了。
  这个世界是多么的丰富多彩,人类的欲望也层出不穷,力量、金钱、美女,我曾经以为自己因为幼年的缺失而很迷恋这些,师父和师娘在世的时候我还能够压抑,可是当师父和师娘去世,我得到了很多力量、金钱和美女之后,也无法填平那种对于欲望的莫名其妙的饥饿感。
  这始终是个令我困扰不已的难题,我已经得到自由,却依然孤独。
  现在我才发现,我所渴望的并不是自由,而是小时候,每天出现在窗边的那半边脸颊。
  你对于我来说,是人生最初的那个女人,像母亲,也像爱人,我渴望和你一起在街道上走来走去,在有庆典的时候和你一起看着街道被灯火照得很亮。和你每天一起劳作,平凡但也努力的生活着。
  我有些后悔,我竟然在这样无聊的世界中迷失了我的初衷,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啊。
  我们一起生活,有一栋小房子,和充满阳光的院子,没有解剖,没有战争,没有同伴血淋淋的尸体。
  我飞快地赶回死亡森林,轻易的解开了城中防止魂术士入侵的结界,又回到这个城里,现在的我已经没必要惧怕城里的这些蛆虫。
  可是我找不到你,你不存在于这个城的任何一个角落,于是我抓了城里的人,逼问下才知道你在我被放走的前一天已经死去,作为他们一厢情愿奉献给自然神的祭品,临死的愿望是希望人们能放我离开。
  自然神从来没索要过人类当做祭品!
  我才明白为什么你能够和我一起说话,为什么你能够那样无私,为什么被关了十几年的我能够离开这个城,为什么在我走的那一天你没有来看我。
  因为你也是特别的,你也是孤独的,你作为16岁将要献出生命的圣女就被关在我的旁边,学习各种典籍诗歌,练习各种自然神礼仪,并为我祈祷。人们认为这样做能够压制我的戾气,他们在你还活着的16年间如愿以偿。
  你对我说的庆典其实自己也从未见过,你每天除了学习没有别的事可做。
  那一刻,我才骤然发现。
  你只是……只是把自己微薄的希望寄托在了我身上,能够和别人一样在街道上走来走去,在有庆典的时候看着街道被灯火照得很亮,每天辛勤地劳作,平凡但也努力的生活着……
  其实,那是你的愿望,但那样的希望中没有你的身影,你用最后的生命换来了我的自由。我想那一定是你的阴谋,你把我束缚在了这里,永远和你的灵魂在一起。

  对峙【四格】

  随流是被午后的太阳给晒醒的,他觉得口干舌燥,很想喝水,或者,他觉得自己应该去什么地方方便一下,但亚瑟斯很显然并没有注意到随流也有这些人类应有的需求。
  随流不吭声,依然被吊着,双手的手腕已经磨出血泡。
  他醒来以后发现祭坛周围很热闹,那些土黄色斗篷的灵魂术士们在不停地走来走去,呼呼喝喝地搬着东西,用白色的笔在祭坛周围勾画,补充着灵语阵的阵型。
  随流知道他们的重头戏要上演了,从他能够看清的这部分灵语来看,确实应该是暗之子的法阵,但用白色笔画,那也是光之灵语的管辖范围,他不知道这个亚瑟斯究竟是创造出了怎样的法阵,但很显然,自己将要成为实验品。
  这群人忙忙碌碌地直到太阳落山,在随流又一次昏昏欲睡的时候,那些嘈杂的响声停止了,随流此时并不觉得惧怕,只是疲惫。他强打精神,以为这群人要拿自己开刀了,但事实并非如此。
  土色斗篷的人在祭坛旁边围成一个圈子,他们口中均念念有词,那是暗之子特有的古灵语,随流只能听懂一部分,因为从未有明确的书籍指出暗之子曾经出现过,关于他的法阵也多是后人杜撰,并不完整。
  伴随着众人的念诵,靠近祭坛的那堵吸血墙慢慢地蠕动了起来,就象是突然改变了材质,变为某种带着汁液的软体动物,并且发出了黏腻的响声。
  随流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他有预感自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吃下生肉了,当然,前提是他还有命吃。
  他眼见亚瑟斯的手下将一个个的人驱赶到那堵墙跟前,那队人可能是从附近的村子里抓来的,现在米迦正在和帝国打仗,少个个把人并不足以引起恐慌。
  这群人似乎是受过什么严刑拷打,表情已经麻木,对外界的反应不大,手脚上都带着镣铐,根本无法挣脱。有一两个昏了头脑想要逃跑,却绊倒在地,立马被一个同样穿者土黄色斗篷的巨汉抓住,摁在地上用拳头捣碎了脑袋,脑浆溅了一地。
  剩下的人吓得面无人色再不敢反抗,他们被城里土色斗篷的人强把手摁着贴上了那堵红色的墙。
  之后,也没见发生什么事,但那些人却慢慢地昏迷了,然而即使昏过去,双手依然是连在墙上的,仿佛……有什么东西粘住了他们。
  墙壁依然在不断蠕动,仿佛在吮吸什么美味的午餐饮料,而被按在墙上的人渐渐地两颊凹陷,肌肤失去色彩,原本饱满的肌肉慢慢干瘪,最后只剩下骨头架子和一张灰黄色的皮。
  这些奴隶一个个地倒下去,墙却在慢慢膨胀,突然,墙壁发出一阵鲜红的光芒,这些光芒沿着墙根早已写好的法阵纹路迅速蔓延到随流脚底的祭坛上,一时间,站在法阵的人人身上都被染上一层血光。
  原来这座无坚不摧的诡异城墙竟真是用鲜血给砌成的!墙吸了人的血肉,通过土灵术传到城内的法阵中。
  坦白说,这种死法对于这群奴隶来说倒是很像安乐死,开始的时候会感到手掌很麻,之后就会头晕,然后因失血而休克,最后失血而亡,过程并不怎么痛苦。
  随流有些麻木地看着这些将死或已经死去的人,内心感到了触动。
  如果这样死亡的那个人是我呢?
  那一定不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死亡……其实是很可怕的。
  可惜,随流的内心还是迟钝,以至于他不能用具体的词汇形容这种兔死狐悲的心情,最后他只是转头看了看亚瑟,对方冷漠地看着这一些,如同十年前的随流自己。
  渐渐地,墙面仿佛吸饱了鲜血,微微鼓胀起来,在发出一阵诡异的红光之后,又变回了普通的墙面。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鲜血并没有消失无踪,而是统统流入了原本在随流脚下整个祭坛所描绘的巨大法阵,原本用白色粉笔画成的图案,此时已经变红!
  亚瑟斯拍拍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缓缓向随流走去。
  “嘿,亲爱的灵魂之子……你喜欢灵魂之术吗?”
  随流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吱声。
  亚瑟斯并不介意随流的反应,他绕着随流走了一圈,“既然是灵魂之子,那必然是喜欢研究灵魂之术的,现在,你要来见证了,伟大的复活术!”
  亚瑟斯张开双臂,张开嘴念动灵语,仿佛这世界唯一的神。
  然而在那一刻,随流却突然睁开双眼!
  一道尖利的水之刃从他手里蹿了出来,瞬间割断了绳索,在空中无比灵活地转了个圈,向亚瑟斯的脖子劈去!
  亚瑟斯没有料到随流会突然发难,闪避不及,水刃在他脸颊上割了个深深的口子,血液从伤口里飚出来。
  “怎么可能,让你这么轻松就拿我堂堂灵魂之子作试验品!”
  随流在地上打了个滚,躲过土黄色斗篷们随之而来的攻击,他有点迟滞地稳定身形,忍受着内脏撕裂的痛楚。谁都没有注意到随流这两天正在积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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