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跑小王妃作者:陈留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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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生叹气:“还不是找金矿的事情,几十名地方官吏找了半年都没有线索。偏偏我被参了一本。大概是哪位官员我没有孝敬到,所以暗中使了绊子吧。这次进京,无非是打通关节,疏通人情罢了。我只希望能保住头上这顶官帽就足矣。”
安灵垂着脑袋不说话,仿佛心事重重。吃过饭,安灵在书房里找来纸笔,凝神思索片刻,就在上面画起来。
外面的几名猎户陆续到齐了,安灵也不再耽搁,随手将那张纸折成方块,离开之时,郑重其事地交给周生:“先生,您教会我读书,又教我做人的道理,我没有什么可报答的,只能尽我一点绵薄力量帮你。”
周生莫名其妙,望着那张薄薄的纸片问道:“这上面是什么?你这孩子又在故弄什么玄虚?”说着就要打开,安灵按住他的手。
“这是——”安灵放低声音说:“富可敌国的东西。”说罢,他摆摆手,和那群猎户们一起离开了。
周生打开那张纸,上面是一张潦草的地图,既无文字说明又无方向标注,简直就像幼童的涂鸦之作,周生以为这是安灵的的恶作剧。随手揉成一团扔进纸筒里。
他回想着安灵方才严肃凝重的表情,觉得不似作伪。那句“富可敌国”忽然跃进脑海。周生心中一动,又从纸篓里翻出那张纸,打算闲暇时认真揣摩。
安灵和周生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张简单的纸片竟然给人界带来一场惊天浩劫。
他们上山的时候正是正午,火辣的太阳将树林照得犹如蒸笼一般。猎户们为了县太爷的赏金,自然不惜余力地在山中寻找。安灵又累又渴,远远地落在猎人后面。
几人走了两个时辰,忽然前面有人高声喊:“这里有死尸!”众人哗啦啦拨开树叶围上来。看到一只成年老虎四肢僵硬地躺在地上,全身并没有伤痕,唯有脖子处有一圈血迹,尸体尚有余温,似乎刚死不久。
有人抽出短刀割开老虎脖颈的动脉,筋肉泛白,只有一丁点血丝。“这老虎的血被吸干了!”众人心里都升起了寒意。其中一人看了看安灵的脸色,试探着说:“安少爷,这妖精今日恐怕要大开杀戒,我们这次准备不足,不如下次再来。”
安灵沉下脸道:“妖精能杀得了老虎,难道你们杀不了?何况我们有这么多人,没道理怕他一个,赶紧带路!”
猎人们听命于县太爷,却并不受安灵的调动。几人面面相觑,都站住不动。安灵气得脸都白了,指着几个人道:“我老师让你们跟随我出来,你们就是这样当差的!”
为首一个不冷不热地笑:“少爷,我们又不是县衙的人,原只是为了赏银才上山来的。如今的情形,银子是小事,保命才最要紧。”说着,他招呼其他几个人把地上的老虎用绳子绑起来,一起抬下山,反正这老虎也值不少钱。
安灵见他们要走,心一横,独自朝丛林深处走。猎户们见了,都急忙去拦住他:“你这娃儿太不懂事,我们不跟着你,你在林子里一刻钟都待不下去。”
安灵看都不看他们,抬手拨开挡路的一丛茼蒿,大步往前走。猎户们劝不住他,以为他少年人逞性子,过一会儿晓得害怕就下山了。几人商量了一阵,抬着老虎下山了。
安灵从小生活在丛林中,很容易就根据树木的长势判断出方向,然后他沿着一条野兽走出来的道路往前走,半个时辰后,浓密的树木渐渐稀少,隐隐有叮叮咚咚的流水声,忽然眼前豁然开朗,一条清澈宽阔的河横亘在眼前。
陡峭的山路导致水流很急,翻腾出雪白的水花。安灵蹲在河边,将手帕浸湿,擦拭着手脸。忽然心中生出异样的感觉,他沿着河岸小跑起来,在河流转弯处,他看到了他要找的人。
银狐赤身裸体地站在河水中央,他的身材强壮而完美,银白色的头发随意扎成一束,吹在脑后,撩起的水珠在他光滑的胸口划下一道细线。他优雅从容地从水里走出来,像在自己卧室一样,抄起石头上的衣服披在身上,一边低头系腰带一边轻快地说:“好久不见,小美人。”
安灵呆呆的说:“你好。”
银狐朝他微微一笑,魅惑而撩人:“你千辛万苦地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你……”安灵想了想,这银狐喜怒无常,自己开口就提玉片,说不定这银狐立刻就翻脸了。他勉强一笑:“上次你受伤了,很严重吗?”
“什么伤?”银狐疑惑地看着他,随即坐在一块石头上,又招呼安灵坐下:“站那么远干嘛?傻孩子,我又不吃人。”
安灵犹豫片刻,只好挨着石头边缘坐下。
银狐想了一会儿,笑着说:“你是说上次被王上打的那一巴掌吗?真难为你还记得。我可是有万年道行的,那一掌算什么?”说完,他将侧脸凑到安灵面前:“你摸摸看。”
安灵不自在地退了退身体:“没事就好。”
银狐更近一步凑上来,眼睑低垂,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摸、摸、看、呀。”
安灵莫名地打了个寒噤,抬手颤巍巍触摸他的皮肤,指尖刚触碰到,光滑的皮肤犹如树叶一般瞬间枯萎蜷曲,飘摇着落下来,只剩下泛着血丝的一片血肉。
安灵惊得倒退几步,跌落在河里。忽然觉得河底的石块有些柔软,低头看时,尖叫一声,挣扎着从河里爬出来。
他刚才摸到的头发,那正是刚才和他一起的猎户。河底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尸体,看衣着就是方才那群猎人。
安灵转身就跑。银狐站在他身后,淡淡一笑,袖中飞出一条手腕粗的藤蔓,上面还有尖锐的荆棘。藤蔓勾住安灵的脚腕,随即将倒在地上的安灵从头缠到脚,尖刺深深地扣进肉里。安灵惨叫一声,痛苦地在地上蜷曲着身体。
银狐半张脸英俊魅惑,另半张脸却血肉模糊,他抬手用袖子掩住侧脸,冷笑着看安灵:“你来找我,就是来问我伤得怎么样的?现在我让你看到了,你满意吗?王上的一掌,纵然有万年道行,也无可奈何。”
他将手伸进溪水里,抓起一丛头发,随手在那人身上一扯,抓出巴掌大的人皮,往脸上一拍,瞬间又恢复了俊美的容貌。
他从袖子里掏出铜镜,照了一眼,立刻暴躁将脸皮扯下来。刚想扔掉,忽然感觉这人皮还算新鲜,一把塞进嘴里,随便嚼了几口便咽掉,冷冷地说:“这群蠢货,我本打算安静修养,这些人偏偏自己送到我嘴边。”
他走到安灵身边蹲下,缓慢地说:“安灵,还记得我们第一见面吗?那时我原打算要你这张脸,中途却改变了主意。”他微微一笑:“有时候我不得不相信命运,有些东西,注定属于一个人,逃也逃不掉。我因为你而挨了王上一掌,如今容貌被毁,只好取走你这张脸了。不过你记住,这是你欠我的。”
安灵痛苦地咬紧牙关,藤蔓上的刺在他细白的脖颈处勒出丝丝血迹,他艰难地说:“好疼,放开我,求求你。”
银狐露出一个讶异的表情:“这也叫疼?在我这里,这是最寻常的一种约束,连刑罚都算不上哦。”他用细长的指尖挑这安灵的眉心:“等我取走你的脸,你就安心留在我这里,我有很多有趣的东西招待你呢。”
安灵只觉得浑身上下如同被动物咬住一般,痛入骨髓又不能纾解,偏偏大脑异常清醒,银狐那些话一字不漏地进入耳中。安灵挣扎了一下,那些藤蔓顿时缩得更紧。他疼得咬紧牙关,嘴里无意识地轻声说:“王上,帮帮我。”
银狐温柔地挑起他的下巴:“小美人,怎么可以在我面前想别的男人呢?”
安灵微微侧过脑袋,张嘴咬住他的手指,牙关咬紧,恶狠狠地瞪着他。银狐眉头微皱,缓缓卡住安灵的下颌,将自己的手指抽出,然后抬手狠狠打了一巴掌。
安灵觉得半张脸都麻了,他头晕目眩地倒在地上,喘息片刻,彻底陷入了昏迷中。
☆、成亲
他觉得自己睡了很久,脑子一直昏昏沉沉,有时回到自己再九龙山上,一个人对着菜园发呆,有时在周生的书房里,两人在灯下读书。偶尔意识清醒时,他能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有时能感觉到耳边很轻很温柔声音在唤他的名字。
安灵彻底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精致典雅的房间,房子里桌椅花瓶等陈设都和自己旧房子里的一样,然而这个房间显然比以前的房子更加华丽大气。
屋子里空无一人,安灵张张嘴,感觉喉咙干的说不出话。他坐起来,一个穿着鹅黄色罗裙的少女走进来,看到他醒来,温和地笑了:“王妃殿下,您终于醒了。”她端起桌上的茶碗,倒了一杯茶,放到安灵手里,轻声软语地说:“王上带您回来的时候,您受了伤,一直在昏睡。我们本来还担心婚期要延误呢。如今看来可以如期举行了。”
安灵模糊想起来自己之前好像正被银狐抓住。他摸了一下脖子,并没有什么疼痛,疑惑道:“我的伤全好了?”
侍女抿嘴一笑:“王上早就为你治好了。”说着,她到外面吩咐了一声,不一会儿两个漂亮的侍女托着一袭红衣走进来,先行了礼,然后说:“殿下快试试礼服吧,趁现在还有时间,倘若不合适还能再改。”
安灵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他下意识地问:“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就是今天午时呀!”侍女们一齐回答。
安灵茫然地看了四周,窗外景致仿佛是图画中一样秀美空旷,空气中仿佛也渗透着空灵出尘的气息,完全不是他平时生活的那个世界。
“我、我想见王上。”安灵开口道。
一个活泼的侍女打趣道:“反正待会儿行礼是就见到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呀。”另一个女孩儿回答道:“王上正在和仙界的朋友聊天,今天咱们这里可真热闹,好多隐居千年的神仙都来道喜呢。”
安灵只觉得头晕脑胀,任凭侍女们为他穿上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