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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霸世红颜-第140章

小说: 霸世红颜 字数: 每页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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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松开的腿间推开那白羽的荣耀?

身体呀,翻倒在雪白的灯心草里,

感到的惟有其中那奇异的心跳!

腰股内一阵颤栗。竟从中生出

断垣残壁、城楼上的浓烟烈焰

和阿伽门农之死。

当她被占有之时

当地如此被天空的野蛮热血制服

直到那冷漠的喙把她放开之前,

她是否获取了他的威力,他的知识?

都知道,叶芝的这首《丽达与天鹅》是象征主义的里程碑式文本,取材于希腊神话,讲的是宙斯幻化成天鹅与他心中的美神丽达结合并生下两个女儿的故事——这两个女儿,一个是著名的海伦,也就是引发特洛伊战争的那一个;另一个是克吕泰涅斯特拉,也就是希腊军队统帅阿迦门农的妻子。这一母题在西方文学作品中曾反复出现,叶芝之所以重复它,其实就是在重复“历史变化的根源在于性爱和战争”、“历史是人类的创造力和破坏力共同作用的结果”等等涵义。这些,且不去讲它了,我们还是先来看看其中的“跨行”——

“一双黑蹼”、“哪还有能力”、“竟从中生出”、“浓烟烈焰”本来是和下一句相互连结的,却在中间断开了,下一句“跨行”了,很显然,这是为了营造一种紧迫、连绵、流转的诗歌氛围,使诗句的结构和节奏,也就是语感,产生变化。这样的变化更容易形成意象、符号、情感、思想的重叠交融,引起读者的迫切期待。最终,在读者的期待视野里输送的,当然还是那个希腊神话所蕴含的寓意。这样,自然也就打破了“一贯到底”的语言模式,增添了许多的意味。

再来看看谢默斯希尼的《挖掘》——

有一回我把牛奶放进瓶里带给他,

只胡乱地用纸塞住瓶口。他挺起腰

喝完奶,然后又立刻弯下身子

干净利落地击、切,把草泥

高高地甩过肩头,再弯呵弯地

继续切割草皮。挖掘着。

……

就在堤防底下肚皮肥大的蛙们堆挤在

草皮上;它们宽松的脖子像船帆一样鼓动着。有些在跳跃:

击掌声和扑通入水声是淫秽的威胁。有些坐着

活像泥制的手榴弹。它们鲁钝的头放出不好闻的气。

我作呕,转身,跑开。这些伟大的黏液国王们

聚集在那儿准备复仇,而我知道

如果我把手浸入水中蛙卵会将它一把抓住。

仔细地辨认一下,你就知道其中使用了多少“跨行”了。“语感”之于诗,切切地重要。“跨行”就是帮助诗人解决“语感”的部分问题。一位优秀的诗人,不可能会避开“语感”这个问题的。

与“跨行”相近的,是“抛词法”。就是将一个完整的诗句后边的词抛到下一个句子中。比如瓦雷里的《蛇》一诗中就有这样两行——

它那巨大的躯体沉浸在阳光中

摇动着,从中升起了让人着迷的梦!

“摇动”,就是被抛在下面的。这样做的目的,一是为了韵脚一致,二是为了节奏变化,三是为了突出所抛之词。这种手法,最早在法国浪漫派诗歌中广泛使用,后来便成为一种普遍现象或者叫国际现象了。

除了以上所讲的七种语言因素之外,还有语境、语景、语象、语势、语色、语气、语速、语源、语族、客观对应物、人为的符号、支配成分、直寻、活法、纵聚合、横组合、完形、警策、综感等等许多重要的方面,以后有时间,我再接着讲。

写意散文的美学命脉(五)

写意散文,是我发明的一个文学概念。或者说,最早是由我命名并开始身体力行的。

当时的背景大体上是这样的:我在《作家报》做编辑部主任,负责撷英副刊和期刊之林等四个版面,所收到的稿子绝大多数都是“写生散文”,包括生活散文、心情散文、旅游散文在内的“写生散文”,也就是那种实的不能再实、熟的不能再熟的散文,就类似傻瓜相机拍下来的虽然真实却没有多少文学性和艺术感可言的散文,眼看着“写生散文”在蔓延,在泛滥,大有横征暴敛、横冲直撞之势。在这样的一种背景之下,我便针对“写生散文”的狂欢写了一些“主持人的话”,力倡“写意散文”。那些话是这样写的:“国画中有写生与写意之说,临摹实物描绘实物的叫写生,以简练的笔墨勾勒物象的形神意趣的叫写意。用清代画家方薰《山静居画论》中的话说就是,‘随手点簇者,谓之写意;细笔勾染者,谓之写生’。由此,我便想到了散文的分野,可不可以把用笔守法、注重细部的描绘、具象一些、外观一些的称作‘写生散文’,把用墨纵放、意随笔走、注重神韵的表现、抽象一些、内在一些的称作‘写意散文’呢?如何分类,当然并不十分重要;如何写法,却轻视不得。我想,在当今‘写生散文’势如飞瀑的情况下,力倡‘写意散文’,还是非常有必要的。‘写意散文’,毕竟更靠近艺术本质。”

其实,在这之前,也就是十年前写这些话之前,我已经注意到了方薰的另外一句话:“作画必先立意以定位置,意奇则奇,意高则高,意远则远,意深则深,意古则古,庸则庸,俗则俗矣。”里边的那个“意”字,牢牢地抓住了我,让我久久不能释怀。因此,从很早开始,我就围绕着一个“意”字,在苦苦地寻找了,寻找我最满意最理想的表现形式,或者说是散文样式。我知道有这么一种艺术样式在等着我,就像我一直在渴望着它一样。最终,果然,我找到了它。它,就是我梦想中的“写意散文”。找到“写意散文”之后,我的“位置”或者说是“立场”,自然也便定好了。

关于“写意散文”,我在1998年6月中国作协和《散文选刊》杂志社联合举办的“中国当代散文创作研讨会”上,已经详细地阐述过了。这个发言的纲要,后来刊发在《散文选刊》上。其中有一段话,我是这样说的:“我看重实验。我认为,好的散文家都应该是实验家,醉心于情感、思想与文字的实验。没有实验,散文就不会有发现,有生气,更不会发光。当然,‘发光’并不是为了别人的赞赏,就像夜莺要歌唱、太阳要发光一样。实验的结果,是为了实现散文的双重超越:题旨的超越和艺术的超越。题旨的超越,离不开与人性、智性、神性的凝视;艺术的超越,离不开与天性、诗性、乐性的沟通。有了这双重超越,散文自然就会有生力有强力有张力有魅力,自然就会超凡脱俗,就可以说它是健美的了。‘健康’和‘健美’自然不是一个概念,健康的不一定就是健美的。健康的散文尽管也是散文,却往往都缺乏磁力和穿透力;只有健美的散文才会赏心悦目,让人留连忘返,掀起层层叠叠的惊叹。”这里所说的“健美的散文”,就是“写意散文”。

我在我的散文集《笔尖上的河》后记中也曾这样说过:“像散步似的,不刻意也不慌张,不拘一格也不枝不蔓,自自然然就走出了一种诗的意境,就缩短了文字和艺术之间的距离。我认为,这应该是‘写意散文’的基本精神。”

我多年来所力倡的“写意散文”,说到底,就是文化散文、诗化散文、思想散文和艺术散文的整体体现。它既体现了文化性,也体现了诗性,更体现了思想性和艺术性。

下面,我就具体来说说“写意散文”的美学命脉——

1、人性的光辉

基督教倡导“爱人如己”,佛教主张“慈悲为怀”,都是人性的光辉。正因为人性和兽性永远都并存在同一个世界上,时时刻刻都在对垒,冲突,我们才需要站在人性一边,支持人性,捍卫人性。你不小心坠河了,大喊救命,一位路人救了你,结果人家牺牲了,记者让你谈谈感受时你却说,谁让他救我来着!又不是我让他救我,逼着他来救我!这就是没有人性!你被车撞倒了,撞你的人溜了,另一个人看不过去,马上跑过来扶你搭车去医院,到了医院,你却一口咬定是扶你的这个人撞了你,让人家来替你付所有的医疗费,这也是没有人性!

作家,当然也包括散文家,不把这些放在眼里又把什么放在眼里呢?因此,作为写意散文的首倡者,我一直是把“人性”放在首位的。有了人性,才会有托尔斯泰那样的人道主义,才会有鲁迅那样的人文关怀。这是毫无疑问的。随之而来的,使命也好,良知也好,责任也好,情怀也好,才会在自己的文本里不缺席,不袖手旁观。人性的复杂性和微妙性,才会看得很清楚,把握得很全面。

讲到了这里,我就突然想起了我在早年所读过的英国哲学家同时也是作家的休谟的散文集《人性的高贵与卑劣》。休谟在这本书里是这样说的,“如果人类中最低下的也像西塞罗和培根伯爵那样有智慧,我们还是有理由说有智慧的人太少。因为在这时候我们就会进一步提升我们关于智慧的看法,不会对才能上并不特别突出的任何人给予某种特殊的尊敬”。把休谟的话改成“如果人类中最不人性的也像西塞罗和培根伯爵那样有人性,我们还是有理由说有人性的人太少”,显然也是成立的。就是说,人性的光辉,永远都不显其多,越多就越好。当然,这是“如果”。但无论怎样,谁都不愿看到人性的荒芜和丧失,这是铁打的事实。

呵护人性,提高人类对人性的见解,也便责无旁贷地落到了有使命感的作家肩上。

还是来看看人性光辉在写意散文中的具体体现吧——

我的心涩涩的!我不能不说:这太残忍了!我不能不问:那个洋洋得意的斗牛士真的就是胜利者就是了不起的英雄吗?我又一次想到了“人”这种动物的煞有介事、卑鄙无耻和丑陋不堪!有本事你去和老虎、豺狼、豹子什么的斗一斗呵?拿老实忠厚、直来直去、有些傻里傻气的牛寻什么开心呵?再说了,既然是斗,那就干脆公平一些,你也像牛那样赤手空拳地去斗呵,又是“黑布”又是长矛又是花镖又是长剑又是助手又是避风港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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