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r world之终之章-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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渚轻轻叹息一声,像是催眠一般在季阳的耳边不断说著:“睡吧,季阳,好好睡一觉,再醒来後,一切都会过去的,会过去的……”
渚一直在持续不断地说著,而季阳在这不断重复的话语中也逐渐闭上眼睛,是的,他是需要好好地睡一觉,或许再次醒来後,一切都会不一样了,他需要好好睡一觉了……
看到季阳陷入沈睡,渚心中松了一口气,他抱起季阳,离开了这个地方,如果可能,他再也不想带著季阳来这里了。
季旬放下了电话,或许并不能说是他放下了电话,而是电话筒从他手中直接滑落了。
他的脑海中一直在重复著那几个字,那表示季凡死亡的几个字,他甚至不再理会电话筒那方的呼唤,像是喝醉一般地撞倒了客厅中大大小小的摆设来到阳台上。
夜风一阵阵吹在脸上,让他稍微清醒过来,这才想起这是在他自己的公寓内,不是需要掩饰情绪的季家老宅。
他从阳台上看著这个城市中闪烁著的灯光,彷佛那距离极远的灯光万分刺目一般,他再也忍不住地双手捂在脸上,任由眼中的泪水不断流出,沾湿了手掌。
那向来笔挺的身躯陡然就像是古稀的老人般,缓缓弯身跪倒在阳台,这一刻,季旬就像一只负伤且陷入绝境的野兽,在没有人会看到的地方,他,失声痛哭……
夜色中,昔日伴有众多辉煌的庄园,如今早已被人弃置,庄园内没有人修剪的草木开始没有规则地疯长起来,其中还夹杂著一些野草在其中。当夜风偶尔吹过时,更是发出令人不舒服的沙沙声,为这里的场景平添几分诡异与恐怖。
这座几乎已经被废弃的庄园内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在这种环境的映衬下,这声音就彷佛某些恐怖场景般。
“真是没有想到这里会变成这副样子。”
季阳走在其中,藉著并不明亮的月色也将庄园看了个大概,只是他没有想到这里会衰败得如此之快,身处其中才更加感受到今昔的对比。
“我想,这并非是个不能接受的事实。”渚相伴在季阳的身旁,不时将周围挡路的杂草树枝清理掉,对於季阳再次非要来到这里,他其实是很不赞同的,只是拗不过季阳的请求,这才妥协。
这里是兰迪庄园,季阳在这里的记忆色彩有光亮也有暗淡,他见识过这里最为耀眼的时刻,如今却也看到了它最为衰败的时刻,所以才感受颇深。
“这里的建筑都可以称得上是文物了,虽然中间有过几次的整修,但主体结构却还是最早之前的。”季阳这时已来到了被锁上的别墅大门前。
“可是这里是安斯艾尔.兰迪的居所。虽然居住在这里就代表族长身分,但以兰迪家族如今四分五裂的状况来看,恐怕一时之间也无法决定族长的人选。而那些外部的势力更是不会让人轻易居住在这里,至少在他们将这里翻个底朝天、把安斯艾尔.兰迪还有兰迪家族可能隐藏的秘密彻底挖掘出之前。”
渚对这里没有丝毫的好感,说起话来也是显得生硬许多。
季阳聪明地将渚的语气完全忽略,扭过头问:“我们能进去吗?”
渚很想说不可以,但无法不理会季阳的请求。
那别墅上所安装的电子锁被他轻易地打开,渚带著季阳进入到里面,且毫不避讳地找到电源开关,将别墅内的灯具打开。
“嘿!你把灯都打开,说不定还会让人以为这里闹鬼了!”季阳被忽然全部亮起的灯光吓了一跳,不由对渚抗议。
“放心。”
渚领著季阳向楼上而去。
“这里早就被传为是鬼屋了,一般人不会轻易来到这里,这些传闻里面,当然也有那些希望能够从这里找到兰迪家族秘密的人,虽然他们恐惧兰迪家族血脉中的力量,但也是渴望这样的力量的。”
他们在这满是灰尘的别墅内行进,季阳按著记忆中的方向,找到了安斯艾尔.兰迪的卧室。
在他们将卧室房门打开的一刹那,一股难闻的气味马上钻入季阳的鼻间,这使得他停顿了那麽一会儿无法前进。
与外面相比,这间卧室可以用暗无天日来形容。
在这间被厚重的窗帘层层遮挡、看不到一丝光亮的卧室内,渚率先打开了灯,这间卧室瞬间明亮起来。
季阳跟著走进其中,看著里头覆上了一层厚厚灰尘的家俱,他环顾了四周,终於向放著几个大小不一的相框的床头柜走去。
他仔细地看著那几个已经布满了灰尘的相框,挑选出一大一小两个相框,这才对渚说:“好,我们可以走了。”
渚很轻易就看到那相框里的照片,较小的那张是安斯艾尔.兰迪幼年时期的照片,较大的那张是在他成人後身著正式礼服在兰迪庄园内所拍摄的照片。
两人一路无话地离开了这座庄园。
“你也太好心了些,还想著为他立墓碑,如今他在这世上和我们一样,可是一个不能提及的禁忌,就连兰迪家族为了自身的安全,也将他的痕迹完全自家族里抹去,他成了根本不存在於这个世上的人。你就是为他立一块碑,也不能光明正大地立在墓地中,还必须找个隐密的地方才行。”
渚的声音忽然低沈起来,“算了,他如今已经尸骨无存,我也犯不著再说这些话惹人讨厌,你看著办吧。”
“我只是……”季阳想了想才慢慢说:“那天他最後……我忘不了,无论之前我们的关系是好是坏,我和他也算是互不相欠了。”
“算了,随你吧。”渚似乎放弃般地说。
安斯艾尔.兰迪,这个人临到最後还是不忘在季阳心中留下一抹痕迹,这是他无法改变的事实,不过,他有更多的时间来抹去这道痕迹,不是吗?
“嗨,早安!”
一辆车在季旬刚刚迈出他自己公寓门口的时候,便恰巧停在他的面前,车窗被缓缓放下,阿洛尔.蒙特那张熟悉的面孔立即落入季旬的眼中。
季旬下意识地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上的时间,时间正好是早上八点整,他挑了挑眉毛,语气不明地说:“我从未想过你会这麽准确地在上班时间出现,并且『恰好』来到我这里。”
季旬语气微微上扬,“不要告诉我你今天正好放假。”
阿洛尔.蒙特彷佛听不出季旬语气中的讽刺,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并且话里重重咬住了“恰好”两个字,“可我今天就是『恰好』放假休息,怎麽样?要不要我载你一程?”
季旬的目光牢牢地盯住阿洛尔.蒙特,若此时是季旬的属下,恐怕早已没有了和他对视的勇气,可阿洛尔.蒙特却是个例外,他对於季旬那刺人的目光完全免疫,仍旧保持著淡淡的笑容,等待著季旬的答覆。
两人的目光在交会了几秒後,以季旬的上车作为这场无声对峙的终结。
“开车。”季旬坐在後座,完全以一副上司的语气命令著。
阿洛尔.蒙特也毫不在意,老老实实地开车离开公寓。
车上的季旬只是微微侧头注视著车窗外的景色,与阿洛尔.蒙特没有任何交谈的欲望,阿洛尔.蒙特也老老实实地充当起司机的角色来。
一路上两人沈默不语,直到车忽然调转了一个方向後,季旬才说出了上车後的第一句话。
“你要把车开去哪里?”从季旬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不悦与疑问,只是却让人无法忽视他的问话。
“我认为你今天也不是去军部上班的日子,所以,我想,去花店会是一个比较不错的选择。”
阿洛尔.蒙特的擅作主张,意外地没有引起季旬的不满,彷佛他也默许了这种行为,於是车辆在一间花店前停下。
这是一间规模不小的花店,当季旬两人进入时,仍然惹来了不少的目光,更有女店员快速地来到两人身旁为他们服务。
季旬言简意赅地说出他的来意,“请准备好两束祭奠用的花束。”季旬语气漠然地对女店员说。
本来还带著点兴奋之情来到两人身边的女店员,因为季旬的神情与话语中的冷淡,热情瞬间便被浇灭了大半,当下收起了那股兴奋,快速挑选并包好两束花。
阿洛尔.蒙特接过花束後,不发一语地与季旬一起离开了花店,两人一路无话地来到属於季家的墓地。
他们各自捧著花束下车,季旬在看到不远处停放的几辆车後,目光稍微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而後跟上已经走在前方的阿洛尔.蒙特。
阿洛尔.蒙特已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他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地向目的地走去,听到身後有人跟了上来,他更是加快了脚步。因为这里始终都让他感觉到压抑,只是当他看到迎面走来的那一行人时,脚步的速度也不由得放慢了下来。
那一行人大概有六、七人,皆是身著黑色服装,走在当先的一位女性,其神色极为哀伤,在她身边还有一位男性相伴在旁,并不时低声劝慰著什麽。
阿洛尔.蒙特及季旬都不由得停下脚步并且避让在一旁,对方自然在这时也注意到他们,虽然那一行人中有人神色中露出了诧异,但仍是脚步没有停顿地向他们这里走来。
当先的那名女性来到季旬两人面前,微微颔首并且低声问好,那名女性的目光略过了阿洛尔.蒙特,直直地投注在季旬的身上,而季旬似乎对这目光没有招架的能力,他的视线微微避开。
那名女性带著明显哭泣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