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迹幻想-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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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拉尔夫看着莱恩如此说道，就在几分钟之前他手中的那柄长剑的剑锋上，还滴着温热的血，但是此刻除了那些聚集起来的风元素所散发出的淡淡光芒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会这么说？”莱恩问道，一时间还无法理解刚才所发生的事。
“我的魔法空间内不存在死亡，因为这个空间内所运行的一切规则，都是由我自己来制定的。就在刚才，你已经被我杀死了一次，但是因为这里并不存在名为死亡的规则，所以你并没有死去，而你之前在那几分钟之内所经历的一切也都是绝对的真实。”拉尔夫拿着手中的长剑向莱恩一步步走来，刚才那股若有似无的杀气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彻底消失于无形，但是这一点并不能让莱恩感觉到半点的安心。
对他而言，无论什么时候，这个男人始终都是那么的可怕。
“你的意思是……”
“除非你能够伤到我，否则你将会一直被困在这个魔法空间之内，在这里不断地经历着死亡与新生的痛苦过程，除此之外别无选择。打败我，这就是你父亲为你而准备的考验。”莱恩察觉到了拉尔夫的锋利目光，但是他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而是下意识地想要刻意去回避。
莱恩过去所熟悉的战斗方式，大都是单独在面对弱小敌人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对方消灭的一击必杀，或者是在面对比自己强大很多以至于无法用任何手段战胜的对手时，不断消耗对方力量以求得对方无力将自己打败的消耗战。
但是这两种方法对于眼前的这个男子显然没有任何的作用，在这种对方力量处于绝对压倒性的情况下，莱恩必须抛弃掉一切有关逃避的侥幸心理，使出自己全部的力量与对方死战到底，不然的话他将再也无法离开这个魔法空间。
依旧是那张冰冷而高傲的脸，精灵的每一句话语都让人感到遍体生寒，这远比皮肤所能够感觉到的凛冽空气还要更让人心生寒意。
“我想看看你对信念的决意，所以说……拿起你的剑，战斗吧！少年。”精灵如此说道，期待着莱恩拿起掉落在地上的精灵长剑，并再一次地从原地站起来。
暴风之塔 10
“我答应过他们，为了我的伙伴，我会打败你，然后走出这里。”莱恩捡起掉落在旁边的精灵长剑，拄着间从地上站起来。
拉尔夫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咬着牙说出这番话的莱恩，那个样子在他的眼中正与很久以前艾伯特的形象重叠起来，即便如此他的口中依旧是丝毫不带任何情感的冰冷话语，“只要你能够做到这一步，说什么样的理由都无所谓。”
“不，这不是理由，而是……伙伴之间的约定。”莱恩郑重说道，从他的眼神中可以明显的看出来，那种将自身信念贯彻到底的决意，那坚毅的表情让人不由得被他心中的情绪所感染。
一直以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坚强地活下去的少年，还有那些冒险团的伙伴彼此之间的羁绊，这些都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困难所阻挡的东西。
约定啊……很久以前，也有个人说过跟这很相似的一番话呢。
拉尔夫曾经的好友，风系妖精伊利亚曾经与他一起，追随精灵王萨米尔加入了当年的那场星辰战争。
那个时候的伊利亚是风妖精一族中最勇猛的战士，在黑暗种族的大军进攻星辰的那一天，他作为风妖精族军队的前锋与众多生活在月之森的种族领袖一起，以主神的名义发誓誓死效忠于精灵王萨米尔。
那天，在被黑暗力量侵蚀的迷雾树海之中，得到了刚刚苏醒过来的自然之灵祝福的他们，曾经用手中的剑与身边的战友们一起并肩作战，共同抗击如同潮水般疯狂涌来的黑暗种族大军，并在经历了漫长而残酷的战斗之后，最终在那场惨烈的战斗中幸存下来。
拉尔夫所学会的那些精密掌控风元素的术法，也都是在数百年前两人第一次在星辰相遇的时候，比自己年长一些的伊利亚在休息的时候一点点教给他的。
那时候的他，不过是个整天只会和动物们一起玩闹的稚嫩少年，平日里既不喜欢学什么魔法，也不喜欢听年纪大的人闲来无事的劳力唠叨，但是伊利亚却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他身边的风之精灵永远都是那么快乐地在歌唱，悠扬的歌声连动物也会趴在草地上静静地听，不知不觉间便逐渐地陶醉于其中，这样的能力让拉尔夫很是羡慕，他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够做到这一点。所以拉尔夫也愿意跟在他的身边，学习那些只有风系妖精才会擅长的风属性魔法，而与之相应的代价就是伊利亚要教给他如何才能够让风之精灵欢乐地歌唱。
在伊利亚身边学习的那段日子，是拉尔夫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在星辰深处的密林之中练习着风系的魔法，倾听着风之精灵的歌声，用自己做的竖笛为歌唱的自然之灵伴奏，一天又一天过着如此简单平静却又是轻松愉快的学习生活，时光宛如流水般在两人之间轻轻划过，百年的岁月对于有着漫长寿命的种族不过是轻描淡写的记忆，就算是星辰战争中敌我双方死伤惨烈的激战，也不过是无数记忆的画面中匆匆掠过的一瞬间而已。
于是对于拉尔夫而言，伊利亚既是他最值得尊敬的老师，也是他的不可或缺的朋友与同生共死的战友。
正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拉尔夫一直以来都无法理解为什么当初伊利亚要离开月之森，为什么要离开这片他与伙伴们一直以来用生命守护的土地，仅仅是为了一个与人类所定下的约定。
“抱歉呢，因为我已经和那个人有过约定了，风妖精一族的传统是以生命来捍卫与友人之间的约定，所以请你不要因为我的离去而伤感。即便身处远方，我的灵魂依旧与我所出生的这片月之森的土地相连，直到履行完我许下约定的那个时候，那天我会重新踏上归乡的旅途，回到这片我一直以来生活着的家园。”伊利亚的目光在交接的月光下逐渐失去了光泽，变得一片黯然，闭上眼睛，他的每一句话语中都充满了任何人都难以改变的执意。
虽然在长久的时光中经历了无数次的离别，但是无论什么时候，面对友人的离别他都依旧是那么的不习惯。
不习惯离别时的感伤，不习惯说再见时的心情，不习惯遥望那些逐渐远去的背影。
可是拉尔夫如今所能做的，就只有祝福这位去意已决的友人，并且在成为了风之祭司之后，也依然在精灵族的圣地里等待着，希望有一天能够看到当年一起赏月的伙伴的归来。
但是，自从伊利亚走后，他就再也没有听到风之精灵的歌唱，虽然一直以来，他都很希望精灵圣地的风之精灵能够为他带走那些令人不安的感觉，但是这样的事却再也没有发生。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拉尔夫再也没有等到友人归来的那一天。
直到很久以后的某一天，月之森外传来了伊利亚死亡的噩耗，西伯贝尔要塞的沦陷毁灭了一切的希望，那一天，许久没有和自然之灵们对话的他，却意外地听见了风之精灵的叹息。
就像许久许久之前那些几乎快被淡忘的记忆一般，在伊利亚离开之后，众多的风之精灵也为这位伟大的风妖精的离去而感到惋惜，它们低吟的声音像是在哭泣，一如当年在星辰战争之后，无数聚集起来的自然之灵在迷雾树海的战场上悼念死去战士们的哭泣一般，低沉而又充满了哀伤。
与精灵族有着不同信仰的他，是否在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之后，回到了容纳他所信奉的最终国度？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在回归到了主神怀抱之后，他是否还能够看见这片银蓝色圆月的美丽月色？是否还记得当年与他共同在月桂树下欣赏月色的友人。
虽然他一直都知道，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伊利亚一定是带着了无遗憾的笑容，安详地离开这个世界并回归到主神的怀抱之中，但是却一直无法理解伊利亚为什么愿意为了一个人类离开自己的家乡，又为了他牺牲自己的生命。
明明人类就算再怎么样努力，也只不过是个仅仅有数十年生命的脆弱种族罢了，为什么还要在那短暂的生命中追逐自己穷尽一生也无法得到的东西呢？
如此自不量力的欲望，恐怕也只有人类才会无法抛弃吧。
但是即便是无法理解，他也从来没有怪过那个让伊利亚不得不离开的人类，因为这毕竟是伊利亚自己作出的选择，他选择了履行自己的承诺，就算是死也死得无怨无悔。
拉尔夫深深地叹了口气，莱恩的眼神又让他回想起了当年，艾伯特临走时所说的那一番话。
“不要小看在困难中拼命活下来的人类，因为就是这样一群有着渺小生命的人类，所展现出的勇气却是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绝对无法阻挡的。”带着灿烂得犹如盛开的向日葵一般灿烂的笑容，艾伯特向着什么都没有的前方伸出手，像是要握住什么似的合拢手掌。
艾伯特的那个样子，那种让人不由得热血澎湃的感觉，让身边的人仿佛都会被他的情绪所感染。
“我不能理解你的这些话，但是，我会一直记住今天你所说的每一个字。”拉尔夫依然记得自己那个时候的回答，或许现在的自己已经少少，能够明白其中的含义也说不定。
盘旋在身边的风之精灵早已经不再歌唱，但是拉尔夫坚信着自己总有一天，会再次听见那久违的悠扬歌声。想必如今已经身在安息之地的他，那个即便是死也要捍卫与友人之间的约定的他，也会这样祝福着自己的吧。
追求着什么愿望的心，其实不止人类会有的。
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