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专-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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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帮你承担下所有的事,我也一定会办到的。请你自诉我,你在躲谁?为什么要躲?跟我说,我来为你想办法,好吗?”
他静静地等她,多希望她可以才下双手,好让他瞧着她此刻的美丽……不过也没关系,她这样也是美的,他还是可以这边傻笑边发呆地等她。
害羞的可不只是情意波涌的两人,连一边杵着的丽人,宝心都红了双颊,觉得自己是不该存在的风景;如果能的话,就请老天爷让她们化为空气吧!
好久好久之后,直到她觉得红晕终于有些消退,才肯让他再度看着她美丽的面容。
但因他痴迷的眼光追逐着她害羞的剪眸,都追得她无处可躲了,他还是呆楞楞地不知克制,将她又惹羞了满身,不知如何是好。
“你、你别看!”她低叫。
“好的,好的,我不看……”他有心照办的,有心的……
“那你还看!”
“我不看了,就不看了!你别恼呀……”他失神喃喃。
娄恬一个情急,没有多想地站起身,素手高举,竟是捂住了他的双眼。
“都叫你别看了!”她羞恼低叫。
“娄恬……”他低叹,喜欢与她这样的亲近,就算是看不到她也是很美好的……她离他好近,美好的馨香笼罩着他,她温润柔软的小手贴在他脸上呢……好美、好幸福的感觉……
“你不肯让我看你吗?”他得守好自己的双手,切切不可顺从心里的渴望,当真就这么狠狠地拥抱她入怀……
克制克制克制!
“你这样看着,我无法说话,就这样,你听我把话说完。”
他只好点头。
娄恬深吸一口气后,开始说了——
“我有个姐姐,大我七岁。我八岁那年父母先后病逝,姊姊嫁人时便一同将我带进夫家养育。姊姊一直很照顾我,她爱我、护我、教养我,希望我这一生活得快乐无忧……”
祝则尧静静地听着,微笑着,喜欢听到她被娇宠善待的种种,她值得的!但这样的微笑并没有维持太久,不久之后,他的唇角抿直了,双掌紧握成拳,脸上俊朗的线条化为严寒……
※※※
“这里是恬静居”娄恬提醒他。
在季宅祝则尧听完娄恬的故事后,他很快地找了个理由向季夫人告别,然后便带她来到了恬静居。
现下,天色向晚,马车停在恬静居大门外,娄恬下车后为她掀开布帘,小心扶着她下来。
“与其让你们临时去找一问客栈落宿,不如就让我来安排一处隐秘的地方安置你们。
你喜欢这里不是?而你也不怕鬼的。还有哪个地方比这里更适合给你们住下呢?不愿意吗?”无视丽人的瞪眼,后正他扶住了娄恬就不想放,怎样?让她在一过纳凉不是很好,还瞪个什么?
“我愿意的。但,你肯让我住进恬静居这一点,我相当讶异。”
“我喜欢你住进来,只是想让你住进来。”他轻轻说着,将她的双颊给逗得红了。
即使隔着白纱也能看的分明。
走在前方的丽人突然大大地咦了一声——
“祝公子!这门怎么是从里头锁住了呀?”
“那可能是阿丁在里头打扫巡视,敲门他就会来应了。”
他抬手敲门。
果然不久后里头传来阿丁喘吁吁的问百声——
“谁呀?”
“是我。”祝则尧说着。
他的声音让里头的阿丁惨叫了出来:
“尧少!”
祝则尧皱眉,这小子是怎么了?见鬼了吗?
“开门。”他命令着。
于是,门板报缓慢、很缓慢地打开来,出现一张心虚紧张的脸。
“你去将外头那辆马车驾到后门,就放在后院安置着;然后把小姐的行囊搬下来,就搬到二楼的房间好了,那儿视野好。”扶着娄恬过门,祝则尧卖不急着问清楚阿丁神色异常的原因。
先把娄恬舒适地安顿下来才是正事。
“啊!”阿丁惨呼一声!“尧少!你你你你是说……娄小姐要住下来?要在这里住下?!”
不会吧?这没人敢住的恬静居为何在今天这般抢手?人人都要来住,引他衷哀叫的跟在祝则尧身后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丁,你是怎么了?”祝则尧不耐烦地问。带着娄恬已经要踏入厅堂了。
“尧少!尧少……我、我要告诉你这件事,请你、请你冷静地听我说……”
“你要说什么?这样挡着像什么话?太没札貌了,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我要说说说……”
就在阿丁“说”个没完之时,娄恬突然讶然地叫了出来——
“姐姐!”
声音甫落,她便已冲入厅堂,往堂内那个相同一身白衣的绝色女子身上扑去!途中,她的帷帽飞落,露出美丽秀颜,仔细一看,两张娇容竟是十分相似,相似到让人一眼就知道她们之间必然有的血缘关系。
那室内的白衣女子是娄怡——娄恬的亲姊姊!
第十章
娄恬有着很高贵的出身。她的父亲生前管拜三台御史,以清廉正直闻名。而娄恬的姊姊娄怡自十五岁那年便是京城的第一美人,青年俊彦们莫不卯足了劲想将这朵倾城名花迎回家里供着娇养。后来是皇帝老爷作的主,将她许配给了战功彪炳的少年武将——镇远侯赵光棠。而那赵侯爷,同时也是个皇亲,得唤皇帝一声舅父的。
她们姊妹一样的美丽!所以理所当然,长大的娄恬也被京城贵公子们竞相追求着,那些贵公子的来头一个比一个大,每一个都势在必得。
娄家有女初长成,身为娄恬唯一亲人的娄怡,当然是又欣慰又不舍地想帮妹妹挑一个完美的夫婿来匹配。左看右挑的,还没看到中意的时,岂料那赵侯爷竟说了这样的话:
“你舍不得妹妹出嫁,怕她会在夫家受苦,那不如这么着,就把她留下来与你作伴,我长期驻守边疆,你们姊妹在京城相伴也不到于寂寞。”
意思是——赵侯爷想纳偏房!
意思就是——那赵侯爷想将娄恬纳为偏房!
娄怡没有听错,她又问了夫婿两次,都是肯定的答案。
于是娄怡以最快的速度将妹妹送走。要她离开京城,要她独自过活,或找一个踏实的青年过一生,或是单身也好——
“一个再好的男人,他都会伤了你的心却不以为意,也许,独身是比较好的。你去吧!不要回京城了。”
那时,从不轻易掉泪的侯爵夫人是哭着这么说的,教心魂无所依从的娄恬顾不得害怕茫然的未来,全依了姊姊的话,要她走,她就走。
只是娄恬没想到,她走之后不到三个月,姊姊也离开侯府了。
娄怡跟着娄恬的行迹而来。
姊妹俩泪眼诉完离情之后,还是娄怡先止住泪。她说道:
“恬儿,不要恨姊姊。姊姊不是容不下你姊夫纳妾,但我断不容许你这么被糟蹋。
那时我想,我嫁他八年,他待我那样的好,却还能随口毫不在乎地说着要纳妾的话,那么那些京城里想娶你的王公贵族们,我又能信过多少?怎能相信他们能带给你幸福?他们全都是一个样。你姐夫有纳妾之心,我只有心痛,无法阻止;可他想纳的人是你,我却是万万不能允他了。那时我刚生完羽儿,身子尚虚,若跟你走了,只会拖累你。直到我身子好了,你姊夫又恰好给派了一个任务出远门去了,一时没法理会家里的事,我便也出来了。带着羽儿,把儿子留给他,我是不打算回去了。
祝则尧在一旁静静地看。这对姊妹同样美丽,但性情却是截然不同。
姊姊清冷刚毅,喜怒控制得宜,威仪天生;而妹妹贞静温柔,既聪慧又有着圆融的好脾性。
看得出来,娄怡外冷内热,在感情上也必是一旦受伤便要玉石俱焚的以决裂作终结。
所以祝则尧并不意外她会出走,倒是娄恬等人为此惊得低叫出声!
“姊姊!姊夫不会允你这样出走的!他回来要是知道了……”
“他知道了又能知何?”娄怡冷笑,“我们姊妹俩再无其它亲人,他还能找我们的长辈声讨什么公道不成?我既打算离开他,就会藏得他今生再也找不着!”
“子征呢?你真舍得下他?!”娄恬自是不敢多提那个会教姊姊生气的人,改而问着姊姊心中必然百般牵念着的儿子。
果然,一脸冷漠的娄怡,脸色当下脆弱不堪,无法再说什么气话了。
“舍不得也得舍。子征是侯府的嫡长子,未来的爵位继承人,我要带他走,就真的摆脱不了你姊夫了。所以我带女儿走,女儿对男人来说并不重要,他就算会来找人,也不至干非找到不可,一年,两年之后,他就会放弃了。”
娄恬见姊姊对姊夫的气怨正盛,也不好在这时劝慰些什么,心里想着多么凑巧,姊姊来了,而姊夫恐怕也来了,都来到这永昌城。那么昨天丽人看到的豹组侍卫所打听的“三个女子”,会不会找的人不是她,而是姊姊?
这一点她得想一想……
祝则尧见天色已晚,而娄恬的姊姊脸上尽是倦意,是该告辞的时候了。今日真是充满惊奇的一天。为这突来的变化,他得回去做一些事,他心里想的正是与娄恬相同,那赵侯爷的来意会不会是只是在找妻子,而非找娄恬?他必须弄清楚这一点。
“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他起身告辞。
“嗯,我送你。”娄恬也跟着起身,见到姊姊微讶的眼色,她只是笑笑,并不担心教姊姊发现她的心思。
祝则尧看着她笑,情意在彼此眼波里摆荡。
而娄怡直到这时才发现,这个带妹妹前来恬静居的俊美男子不只是妹妹所介绍的——代她找合适房子的掮商兼之很照顾她的朋友——而己。
这两人是……两情相说的。
妹妹竟会喜欢上一个这么一个平凡普通的市井商人吗?!
望着他们走远的身影,娄怡震惊不已。
※※※
“姊姊是个很刚烈的人”走在回廊上,离厅堂远了,娄恬才说话。
“我了解。”
“姊姊想与我一同生活,永远离开姊夫,我不知道该不该支持她。”
“我会帮你查清楚。”
“查什么?”她轻扯住他衣袖问。
他停住步伐,侧过脸望着身边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