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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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换保险丝啦等等,反正我是狗屁不是。成天吵,我又一个人住回父母家了。结果,父母认为我让媳妇带坏了,老婆认为我不能与她同苦是受父母教唆的结果。我他妈的两面不是人!”
“怎么样,被我猜中了吧?而且你老婆应该是一个近视眼。对不对?”提娅越发地显得咄咄逼人,她的眼中带着一丝光亮,与其说是智慧的灵光不如说是诡秘的贼光。
“你看我将来怎么样?”吴律师将身体向提娅靠近了一些,仿佛这样才可以更近一点的感知这个有些神秘的女孩子。而且他似乎也想通过这个女孩子预知一下自己的将来。
提娅看了一眼他细脚伶仃的瘦脚上的那双圆口布鞋,说:“你现在学非所用,对吧?”“对,我原来想做律师。后来我老婆总说我没出息不能挣钱,于是我就开始炒股,但是赚得很少。”
“你慢慢就会好了,但我告诉你,你将来还要做律师,炒股这只是暂时的。你将来会结识一些非常有权势的人,这些人会成为你的贵人。包括你将来会有一个好的婚姻。”提娅似乎很有把握,说:“你必须做律师,而且一开始的时候你不会挣太多的钱,但是当你的朋友多了以后,你会有很多的钱可挣。”
“李曙光,那回咱们去白云观抽签人家怎么说的,是不是也说我该当律师。”吴律师兴奋地对旁边的“小狗牙”嚷道。
被称作李曙光的这位有些不满地瞪了律师一眼,说:“叫我五子。”
提娅一怔,止住话头斜眼看了一眼他,问:“怕我告诉你老婆怎么着?怎么一会又变成五子了?”
“知道为什么叫五子吗?你懂五线谱吧?那5在谱里唱作什么呀?”“小狗牙”一脸地坏笑。
“都、来、米、发……噢,我明白了,你是索、骚?扫?对,是骚哥!对吧?”提娅念唱名的声音很好听。
“小狗牙”点了点头,竖起了大拇指。连说:“真聪明!当绝顶!”
提娅接茬说:“过奖!过奖!目前尚未绝顶,还有四毛!嘻嘻,其实你一进来我就看你像五哥。不,是骚哥!”
那“小狗牙”把手又伸将过来,想占点小便宜,律师借自己的手臂给挡回去了。
“毛丫头,你看他得几时再婚?”“小狗牙”戳了一下提娅的头。
“他呀,十年以后吧,他现在害怕结婚了,当然他想有女朋友。是不是?”
“我丫不结婚了!这他妈的结了离了,离了再结麻烦死了,而且还要养儿养女的,这个责任那个义务的,打死我都不结了。”
“其实,结婚是真没意思,我老婆成天看我像个贼似的。”“小狗牙”也感慨万千。
“那你也离吧。”提娅笑。
“小狗牙”一龇牙:“我离了你嫁我?”
“还不是想结吗?”提娅把“小狗牙”再次伸过来的手打了回去。
“不结婚也对不起人民群众的养育之恩呀,再说了,你没听说过吗?说结与分就像春与秋的转换,结果是复苏。”提娅以教育者的口气对吴律师说道。“你们这种离婚的人有时就像病人,身上带着来苏水的味道,我得离你们远点。”提娅故意把身子向旁边挪了挪。
吴律师的话匣子一打开,气氛似乎好了许多。红酒继续一杯杯地倒进肚子里,眼神变得迷离起来。那个李曙光已不再唱歌了,而是强行把小姐半抱在怀里在低声耳语,好像是说出不出去的问题,那个小姐没有答应他,于是他就嬉皮笑脸地拉扯着女孩子的衣服。
可能是酒精刺激的作用,或者是看到了李曙光的动作演示,吴律师也变得不安分起来,与刚才初进来时判若两人,他似乎也试着用一只手勾住提娅的腰,而用另一只手搞点小动作。提娅今天没穿裙子,而是穿了一条牛仔裤,而且她的上衣最有特点,是套头穿的一件没有纽扣的紧身红绸衫。所以吴律师尽管哆嗦着手也没找到下手的地方。
提娅乐了,告诉他这叫:“铁布衫,专门防男人的。”然后对那个李曙光说:“我知道你们单位了。”
那个李曙光吓得一哆嗦,说:“你说什么?”
“系改委的。系扣子和改扣子委员会的。要不怎么这样?”李曙光听完哈哈大笑,说:“错矣,我们是农垦大队的,专门开垦处女地的。”那个吴律师有些不好意思地松了手。
提娅一指李曙光,“你竟在那拉拢腐蚀青少年。小心点,把法律工作者都教唆坏了。”
“律师也是人嘛。”李曙光说了一句江苏话。提娅借故上厕所出去了。
有事没事往洗手间溜,这也是小姐们的待客时的习惯做法,除了修正一下妆容,互相交流评判一下今天的客人,更主要是避开客人的一些不良干扰,或者借故冷淡客人让其早点滚蛋。
张小莉估计又喝高了,红头胀脸地往洗手间跑,到“小平头”面前还强行搂住“小平头”亲了一口,说:“靓仔!可娱乐城就他妈的你一个靓仔。长得帅的我白陪都成。看包间里那个糟老头,都能当我爷爷了,还他妈的非让我叫他哥,老他妈的色了,纯是一个老红蓝铅(色棍的意思)。让我给陪尿裤子了……不信?你瞧去!还给我留个电话号呢,在胳膊上呢。靠!我到山东去当小姐我还用找他。”她袒露的臂膀上有一个用签字笔写的0535的电话号。
“小平头”用力从她那挣脱开,忙去找一面巾纸擦自己细嫩的白脸上的口红印。骂了一句:蒙古蛮子!
“服务员!服务员!”“小平头”应声而入,吴律师一个人呆坐在那,李曙光指着他的身边说,“去叫那个毛丫头来,是不是顺着尿道跑了?再不回来,我不给小费了。”
提娅正拿着手机和人通话,见“小平头”叫他,示意他稍候。然后一边走一边告诉“小平头”以后有不好的客人时多照应一下,比如多进去倒几次茶,弄弄音响什么的或者个别的时候喊个电话什么的,免得在里边受罪。你要是不策应好我,以后我不给你要小费。“小平头”哼哈答应着。
提娅进包间时正好那个李曙光要往外走。“上岗期间四处乱跑,不像话,不守职业道德,接受我的惩罚!”
他趁机到提娅的胸上抓了一把。提娅恨恨地骂了一声“真是骚哥!”
吴律师似乎为刚才的举动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怯怯地问:“你叫什么来着?”“提娅。”提娅跟没事儿人一样,
“我把我电话告诉你吧?有时间你给我打电话。”
提娅说:“看来你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别乱给电话,当心公安局按照小姐通讯录上的名字逮人,知道吗?”
吴律师似乎有点怕了,说:“是吗?这么严重?那这样吧,把你的电话号给我。”
提娅顿了顿说:“可以,不过依我的习惯,不见二次面的人我从来都不给电话。但对你我还是特事特办吧。”吴律师对提娅的开恩多少有些诚惶诚恐。
“你业余时间喜欢做什么?”
“看看书,游游泳。”
“那好,改天我约你去游泳馆游泳去。”
“到时再说吧,得看我有时间没有。”提娅一直有痛经的毛病,所以她巴不得客人早点走掉。
杯中的酒一点点地被他们消耗掉,显示屏上是一首时下正在流行的歌曲《相思》。“红豆应无言,离人心上苦缠绵,我说相思难,山高路远难相见,一点愁思绪万千,难追回旧时燕,最怕你寂寞,最怕你孤单……
下面大厅内的迪斯科音乐响起,楼上有人杂乱着脚步冲下楼去,也有人在这种巨大的声响里固守着沉默。
提娅的手机又响了,那个吴律师说:“你业务还真忙。”
提娅白了他一眼,说:“什么业务,是老家电话。”
提娅一溜小跑钻进了洗手间,一边对镜用手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用手捂着传话筒,她试图尽量将这边的杂音缩小。“噢,张哥呀,我在哪?我在新疆呀,我在结算账目呢。唉,别提了,赔大发了。现在生意太难做了,八十块钱进的服装只卖一百块钱,去掉柜台费用和交通费用根本就不剩什么了。你支援我的两万元钱估计要打水漂了,我到时不得连人赔给你?你在哪儿?山西?陕西?什么时候来北京?下个月?下个月我也去北京,剩下的服装我会尽快出手的,到时咱们可以第二次握手了。嘻嘻,您也多保重,谁说我不想您?瞎说八道!想到什么程度?嗯,对了,那感觉就像你想我!”末了,提娅还对着话筒啧啧地来了个吻别。
挂断电话,提娅笑出了声,骂了句:“傻B,我在新疆用北京电话,笨死了!”
“小平头”正在公共洗手盆前洗手,听到提娅的电话不觉笑出声:“四毛子,那爷们儿够傻的了。我都能从你话中挑出毛病来,你什么时候来北京呀,说明你在北京,你应该说你什么时候去北京呀,这样说明你现在在别处。”
提娅笑了,说:“这人就是不能撒谎,要不说一句就得有一千句等着。我刚才是一着急没编圆全了,不过我想那老头没时间细研究我的话。一农民老财,倒煤赚了上千万,听说有好几个矿呢,光老婆就仨。”
“他不是想把你编成老四吧?我看有这个意思。”小平头斜眉吊眼地看着提娅。
“他有心也得我有意呀,这种远来的和尚我只能电话里套套他,他要是一来北京,真的就麻烦大了。”提娅做一个鬼脸离开了。
“妈的,下辈子我也脱生成女的,来钱真容易!”“小平头”看着提娅的背影多少为自己成天的弯身端盘子感觉沮丧。
提娅从洗手间回来后开始不再点歌,并且不再说话,而且还偶尔地打出两个哈欠。这是她惯用的逐客手段。
李曙光的电话响个不停,好像是他老婆打来的,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说了一句:“真烦人!吴哥,你瞧瞧,我现在还不如你省心呢。”然后去前台结账了。
吴律师哆嗦着手从口袋里拿出一百块钱往提娅的手里塞,提娅没拿,只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