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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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薇咂着嘴说:“他能看着你去陪着别的男人而不吃醋,然后再为你捶背洗脚,这是爱你呀?我见的男人多了,有些男人别说洗裤头,你让他给你下跪,叫你奶奶都成。你可是要陪他睡觉,再说了他一人守俩老婆,你一个人守着半个老公,他倒风光占尽,你就没算过这个账。”
“你跟老林也这么算吗?”李雪梅的声音有些小。
“当然算,不明着算,我心中暗算,不是日清日算,是周清或月结,还有提前给付。别管怎么说,他爱色,我爱钱,两不亏。我可从没听他说过什么天长地久的事儿,现在只是结伙搭伴,不过最起码还有一点,老林是当年从歌厅里把我带出来的,也省得我东跑西颠地冒那么大的风险。踏实地挣他的钱,我还真得感谢他。再说了,自从我跟了他,他就再也没让我去陪别人。反正你记住一点,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何薇一脸的不屑,眼睛望着天花板上那盏精美的吊灯。
“老林像个倔牛,给你下过跪?”提娅诡笑着问。
“跪没下过,但是背着人时也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管他真的假的,唉,那歌怎么唱的,就是心太软。对了,李雪梅,这两天那个姓杨的要过来,说给你送去香港澳门的机票,你可真是的,身份证号都给人家了,连个电话都不敢给人留,怕你老公知道是吧?你以后给自己留条退路,在歌厅做事靠什么撑着,告诉你,人气,懂吗?是机会就得抓住了。等有一天满脸老褶了,看你们还装不?提娅,你也是,别总装得那么清高。幸亏你有一张外国皮,可那顶什么用,你们这种肤质的人老得更快,用不了二年,你就得成俄罗斯大婶。”何薇教训完这个教训那个。
“呵呵,等我成大婶的时候我就该卖花去了。”提娅嬉皮笑脸。
两天后,那位杨大款真的把机票送到了何薇那儿,同时送来的还有一瓶名贵的法国“毒药”香水和他的一张精美名片。
何薇把这些东西送交李雪梅手时,咂着嘴说:“李雪梅,千载难逢呀,现在娱乐场里好多男人都玩花哨了,没谁还讲什么专一,这年头大款不好傍,你可要抓住机会哟。这个男的可是刚来北京,这种人最好抓,抓一个是一个。你还有两天考虑时间,杨先生说他有司机但不能直接带你去机场,那天你早点去赶飞机,他在机场候机厅等你。你什么东西都不要带,他回厦门顺便将带你去香港和澳门转一下。如果你实在去不了,提前把票交给我,我好帮他退掉。”
李雪梅正在伸着鼻子细品着那瓶香水,不经意地“嗯”了一声。
李雪梅最终没去成。那机票被她压在衣柜底下,跟个定时炸弹似的,搞的她心神不宁的。连着几个晚上都因为心事而失眠,她那老公以为她有睡眠障碍,一会起来给她揉揉头,一会儿起来给她按按脚,侍候的李雪梅满心满眼的感激。
思前想后何薇的话也不无十分道理。她把那著名的“毒药”香水放在鼻子底下闻了又闻,这洋货到底比她用国产香水强多了。自从装修完房子,她真的感觉自己是罗锅上山——钱(前)紧。否则当时她也不会迟疑着还是把身份证号给了那位杨先生。
飞机是上午十一点起飞。那天早上,她老公给她煮完面就一个人开车走了。李雪梅瞪着眼看着床头的表一下一下地行进,莫明其妙地烦躁。去,不去?她在斗争。
眼见着九点半了,赶到飞机场大概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她再也坐不住了,开始慌乱地收拾简单的物品。刚把东西塞进包里,电话响了,是她老公打来的。“你头还晕吗?我马上回来陪你,工地的事儿安排完了。”
李雪梅一屁股坐到床沿上,室内那法国香水还散发着浓烈的迷人幽香。
她对何薇说的是她赶飞机了,结果路上塞车,到机场时已停止登机了,杨先生的电话关掉了,没打通。
何薇哼了一声,说:“李雪梅你这是唬弄鬼呢,你既然都去机场了为什么不退票又反过来非跑到我这来退?就算我傻人家杨先生还傻呀?”
李雪梅没说话。何薇说:“打电话吧。”
李雪梅问:“给谁?”
何薇说:“还能给谁?你拉完屎总不能让我帮你擦屁股。”
电话接通时,杨先生刚到厦门机场,电话那头一片嘈杂声,他可能是在下舷梯,所以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你不去,不去为什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有好多事情因为你都取消了。你别拿我当傻瓜!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看看自己是什么档次!呵呵,你们这些小姐给点阳光就灿烂,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我专为你回厦门,我是公出。哈哈哈……”
李雪梅感觉那男人的笑声像地狱里魔鬼发出的声音,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了下来。
何薇动了恻隐之心,顿了顿说:“别哭了,不去也好。这个男人对你的确动了心思,他觉得你好像在耍他,所以火冒三丈。他可能想借这次出游和你培养一下感情。唉,我还想成全你呢。人家动了心思花了钱,想骂就骂吧,你全当公驴叫,狗放屁。”
第十三章
何薇因为感冒请了两天假。白小秦被她安排临时代班。
白小秦乐得屁颠屁颠的。她也学着何薇的样儿把自己的头发盘了起来,然后把何薇的工作牌别在她那高高的造假的胸峰上。她那宽宽的有些失真的双眼睑中潜着深深的自得,有笑意从那里向整个面庞弥漫开来。她也试着学何薇说话的样子,给服务员和小姐们班前训话,当然她的严重的语法错误和做作的表情让好多人私下里窃笑。
老天挺给她面子,这两天客人爆满。当然不是她带来的效应,而是多年何薇苦心经营的结果,有好多客人是当年何薇的客人。尽管何薇改变了身份,但他们仍会如影随至,当然他们身边的陪伴对象换了无数。
有几位客人到前台时对白小秦的现身惊诧十分,问:“小白,几时升了,薇子去哪了?”
白小秦一脸妩媚,说:“薇姐病了,我代班。”
林松平来巡场,白小秦随即尾随着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当然她现在有这个资格,因为她需要向老板汇报工作。
张小莉的客人到时,她一路小跑着去叫白小秦。敲了半天经理室的门,才见白小秦满面绯红出来,富有经验的张小莉心里“格噔”一下,随即跑到僻静处给何薇打电话。
何薇正在病中,鼻音重重地问啥事。
张小莉压低嗓音说:“薇姐,你怎么这么傻呀,你怎么让白小秦代你的班呀?”
何薇说:“我不让她代班让你代呀?”
张小莉说:“不是,我不是说这个。她进你的休息室了。”
何薇说:“那是办公室,你想进也可以。”
张小莉说:“看你说的。关键是你老公也在里头,而且她出来时脸都红了,好像挺兴奋的,我靠,好像是那个了?你老公别让那小妖精抢跑了,你得看紧点。”
何薇说:“张小莉,你嫌我死得慢是吧?你别没屁搿啦嗓子。再说,没准是吸粉儿呢。”
张小莉说:“看你,看你,我好心打电话告诉你,你还骂我,狗咬吕洞宾。再说了,啥吸粉儿啊,白小秦最近不扎针吗?”
何薇说:“你不知道,白小秦挣的钱不够她吸的,所以她有时才扎针,那玩意儿便宜。她可能是去老林那蹭粉吸了。”
张小莉“噢”了一声,还是有些担忧对何薇说:“你还是小心点好,你看你没来,她那个兴奋劲,还给我们这些人开了会,好像这领班真是她了,小心点,说不上哪天把老林迷上,你就成了他们的大灯泡。”
何薇说:“灯泡就灯泡,我照着他们上床。”
张小莉说:“你一定是高烧把你烧大了,在说胡话。”
何薇说:“对,我就是烧的。从现在开始闭上你的嘴巴!”然后啪的挂断了电话。
“狗咬吕洞宾。”张小莉咕弄了一句。
何薇则翻瞪着大眼一夜无眠。
最近京城治安加强,当然做这个行业的无论是老板、小姐还是客人都是信息灵通的。所以为了避免在夜查时出现大麻烦,松梦园还是决定关门休业三天。老板们虽然在本区内很有章法,但是最怕的是跨区的夜查或者是联合的大检查,这样一旦有违规,想搞小动作也不是太容易。
三天后,娱乐园照旧开了门,但生意相较而言显得冷清,开包率不足五分之二。当然来这里玩的客人多是附近宾馆入住的一些临时过客,也有个别胆子很大的北京本地人。
娱乐城硕大的霓虹广告灯箱在夜里如醉汉般眨着血红而疲惫的眼睛。
因为严打夜查等原因,小姐们如穴居的蚁群,被冲散得七零八落。有几位与何薇告假说要回家省亲去了。当然这期间,松梦园也多了几张陌生面孔,但转瞬即逝了。她们无心恋战,她们只把这种流连当作一种风景,一个驿站。于是何薇就下死命令,说你们这些“老”小姐一定得按时给我上班,替我站好岗。除非你们想不干!
何薇的派台是很讲艺术性的,什么样的客人会有什么样的陪侍标准,派谁最合适,如何将长相一般与长相漂亮的,性格文静的与性格活泼的,被客人选中率高与选中率低的搭配起来,何薇运用自如,何薇无师自通了古人的赛马之术。她每天在客人与小姐丛中穿梭着,瞪着一双亮眼在寻找着下一个组合,她甚至有时会为这种组合之术获取的某种意外效果沾沾自喜。
但相对客人少的时候,或是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也会让自己跟着感觉走。所以总有一些小姐把何薇的这张脸当作风向标和晴雨表。
白小秦最近四天中,何薇只派了一个台给她。是一个长相丑陋举止粗俗的山西煤商。
闲着无聊的白小秦坐在休息间里瞪着那人造的大双眼皮望房梁掉馅饼。
有台无台对于提娅来讲无所谓,有时心情不好,她还特意让台给别人。没事儿她就在那摆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