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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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君失望地摇摇头,但老凯利已然起身,领她到她的房间。
“良好的待遇,又有私人的房间,这是克莱恩家才有的,明天开始你要好好的做。”凯利说完交给诗君一把房门的钥匙。
“是,总管。”诗君收下,她一直站在门口看着老总管走远了才关上房门。她开始数着时间,晚上为什么还不来临呢?
老天,她就要见到他了!
见到云磊第一句话要说什么?
“你可知我日日思君不见君的心情?”诗君面带哀伤的对着镜子自语着。
“不好不好,太感伤了。”诗君抚抚自己的脸,换了一个较喜悦的表情。
“嗨,记得我吗?”她对镜子挥手。
不好不好,这么说好像他曾忘了她似的。该说什么?
“你好吗?”她轻声的问,这句话像一根线牵动了她心底最真切的情愫。
“你想我吗?”在她的感情宝盒里,收藏着对他的思念,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你过得……好不好?”她望着镜中自己热切期盼的眼眸,声音突然沙哑哽咽了起来。
诗君默默地把脸俯靠在冰凉的桌面上,眼泪脆弱的滚了下来……
相思惹人愁肠,但她就要告别相思之苦了,为何还要落泪?!
别哭了,就要见面了,应该要开开心心的。
诗君安慰自己,擦干眼泪,坐正了身子,她看着镜子,最值得开心的是她的长相没变,这样的她正是他所喜欢的模样。
她换上挂在衣柜外水蓝色的女仆制服及白色的蕾丝头饰。
先前脱下的衣服立即消失不见,一颗彩虹般的小圆珠掉落在地板上——
是玄月姐姐给的回心转意神丹。
她拾起,顺手置在梳妆台上。
她穿好衣服带着香扇,安静地等待夜幕低垂。
该是这里没错吧!
诗君深呼吸,试着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但此刻心中交织着情怯与克制不住的兴奋,使她整个人激动莫名。她忍不住的颤抖,敲了房门。
“进来吧。”
她怯怯地旋转门把,门开了可她却步不前,她怕自己会昏过去。
终于她跨出了一步,这一步恍若走入时空之门,将她和云磊的距离拉近了。
室内的灯是昏黄的,精致的艺术品,昂贵的家饰没有引起诗君的注意,她唯一注目的焦点,是站立在阳台背对着她的高大男人,他正抽着烟,周身漫着白色烟雾的他,显得异常神秘。
她紧张的握着香扇,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伫立在他身后不远处,他的发色在昏黄的灯光下并未特别突显。
“你……好吗?”诗君屏住气息地问。
“还好。”那高大的男人耸了耸肩,扔了烟蒂,转过身来。
诗君一见他,眼睛瞪得老大,啪的一声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她竟然表错情了——怎么在这儿的竟是恩公?!
“你不是说我可以在这里找到汉斯吗?”诗君有种希望幻灭的感觉。
“你找到了。”汉斯摊开两手,一方面表示自己即是,一方面不想费神多言,他盯着她穿着女仆服饰,窈窕俏丽的身材。
但没想到这个小女仆悟性不高,没有意会过来,居然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说了句:“哪有!没找到啊?”
“你在逗我?”汉斯墨绿色的眸子颜色变得更幽深了。
“逗你?不,我在找人。”
她仍旧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汉斯有些不耐了,原先是看她可爱,闲来无事陪她玩,但此刻的他并不想再和她废话。
他直接搂住她的腰,从她那令他感兴趣的粉红色唇瓣吻了下去。
诗君慌了,一颗心全乱了。
她的恩人,竟然……
她推却,但他坚实的体魄不是她微弱的力气可敌。
他不但整个人欺向她,他的舌竟更快的抵开了她的唇侵入,厮磨着她的,她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她的身子成了一团棉絮,瘫软乏力了。
怎么会这样?她弄不懂为什么会如此。
唯一的可能是——她受骗了!
但他为什么要骗她来此?
他的吻移转到她的颈窝,她因而得到了喘息的空间。
诗君情急地对他叫道:“请你不要这样,如果我的老公知道,他不会原谅你的……”
“是你自愿的。”他嘲笑,鼻息热热的拂在她的颈上,意乱情迷下,他突然瞥见她颈子上有一道细细淡淡的红痕,不近看是不会发现的,那道红痕令他感到一阵心悸,一阵突来的,无由的心疼。
这没道理的感觉令他觉得纳闷且讶然。
“不,我没有……”她拼命地摇头,拼命的。
“现在说太迟了。”他将思绪从她颈口的红痕拉回。大手撩起她的短裙,往里探索。“不,你得放了我,我老公汉斯·克莱恩会找你算帐的,他有权有势,还是个公爵。”诗君真没想到自己会和救命恩人反目成仇。
“哦……”经她这一说,汉斯不得不放开她,且严厉地瞪着她,他不容她再放肆,当场驳斥她的谎言。“我何时娶你当老婆的,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你说什么?你又不是……”诗君重新思考他的话,重新打量他俊伟不凡的面容。“难道你是……”
“我是汉斯·克莱恩。”汉斯脸上的神情是十足冷酷。“你就是汉斯?!”下午她听见总管称他为“大人”,原来……
老天!如果她够细心,她老早就该发觉到了,原来她的恩公正是她的夫君!
可是他看过她的香扇,为什么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更何况她的模样都没变呀?他一点都记不得了吗?
“你不认得我了吗?”诗君指着自己,急急取出裙子口袋里的香扇。“你也不记得你在这把扇子上写了什么吗?”
又是那把烂扇子,汉斯接过扇子,看也不看地便顺手往后一扔——
扇子跌进阳台外的维多利亚庭园里去了。
他竟然把她珍贵的信物扔掉?!
“啊!”诗君错愕地看着那把自己和云磊之间的信物消失在暗夜中,心也像坠入了黑森森的深渊之中,她想也没想地爬上栏杆就要往下跳。
汉斯一把拦住她的腰,轻而易举地将她从栏杆上抓了下来。
“你在做什么?”他并没有声色俱厉的对她吼,说话的声音甚至是相当低沉的,可是他的表情却比生气更可怕。
“你不但不记得我,也忘了你给我的诺言!”诗君眼眶红了,鼻头一酸,眼泪失控狂泻而下。
“我从没见过你,也不曾给过你什么诺言。”他斩钉截铁的低斥这个努力自我推销却又莫名其妙的小女仆。
“是你忘了!”诗君的心像被辗过似的伤痛着。
“你真是莫名其妙。”他嘲讽她,无形中扼杀掉她对他那份殷殷期盼的深情。
“你才是莫名其妙。”诗君伤心得不顾一切朝他大吼,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触怒了不可一世的克莱恩公爵。
她不敬的回嘴换来了他无情的一巴掌——
“你真大胆!”
这一巴掌重重的打得她唇角流血,更打醒了她的梦——追寻云磊的梦。
诗君突然认清了一个事实——今生的汉斯不再是前世的云磊!
云磊虽性情耿直但一向待人温和,云磊是最疼爱她、最包容她的人,云磊是她的支柱,他永远给她无限的爱心,他是她安全的归属。他不会令她感到害怕,他不会动手打人,他更不会随便抱着女人就吻……
这个人他根本不是云磊,他的性情,他的仪表,甚至他的……灵魂。
时空变了,难道人的心魂也跟着变了吗?
是的,她亲眼见到了,不是吗?
她追寻到的只是一个变了心性,连样貌都不同的陌生人。
最残忍的是他不记得她了!他对她根本是没有记忆的!
不!
她深爱的不是这样的云磊。
她心目中的云磊已不存在这个时空了!
此情只待成追忆……只能追忆……
因为前世不会再回来了!
失望、伤心,交错在回忆与现实之间,恍然大悟之后才知是情字使人痴迷。
泪水奔流在诗君的脸上,她心碎了,梦也碎了。
“没错,爱使我大胆地下凡,但你一点也不值得我爱。”
胡言乱语的女人。“你马上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汉斯愤然地指着门,要她走人。
“我才不想再见到你。”诗君一刻也不想停留,对他皱了皱鼻子,甩一甩头就走。
在她甩头的那一霎时,汉斯再度清楚地看见她脖子上的红痕,那道红痕像是直逼他而来似的,再次激起他心底不寻常的感受——那股奇异的心疼居然有如椎心刺骨一般摧折着他。
而她像一阵风般的离去,亦将他的心给震动了!
他是怎么了?
她只是一个新来的小女仆,一个胆大妄为的小女仆,不是吗?
他应该像打发下午那个女仆一样将她打发走的,他究竟在心疼个什么劲儿!
夜风轻吹,拂落了汉斯额前的发梢,却拂不去他心底那种幽幽渺渺、似真非真的感受。
真的给玄月姐姐说中了,云磊不再是她所想象中的云磊了!
他竟然打了她,痛斥她莫名其妙。
噢!但她真的不甘心就这么回仙界去啊!
且不管她回不回仙界,当下的她都得拾回她的香扇。
无论天上人间,有了那把扇子,就如同云磊的精神时时与她同在。
那把香扇对她而言意义是多么重大啊!
诗君泪如雨下地走下台阶,富丽堂皇的大厅里不见半个人影,她无人可问路,只好自己摸索,好半天终于找到了通往维多利亚庭园的透明玻璃门。
门没上锁,她挥挥泪水径自开门走了出去。
二楼的第二座阳台上仍是亮着灯,灯光照在院子里不有些许照明作用,她不想理会那个汉斯是否还在那儿,只想找回自己的香扇。
她沿着城墙寻找,终于在草丛中发现了她的香扇。
正当她要伸手拾起,却听到草丛中响起沙沙的声音,而且来自四面八方。
她一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