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晃着,真他妈累-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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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回到队伍里去。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迷茫。
给老大打了电话,说了我的问题。老大沉默了一会,问:“你给我说说,你怕什么呢?”
“我怕我们有人被开除。因为刚刚的出了事不到一个月,这次我怕学校玩真的。”我想了想对老大说。
老大还是很沉默。过了一会,老大终于开口了:“喂喂??我草,你刚才说的什么?我信号不好!”
我操。
老大详细的听我说了所有故事的来龙去脉,觉得这个事情很纠结。“要我说,一不做二不休,你们先干掉对方,然后你暗杀了那个大圣得了。”
我吓了一跳,觉得老大就是老大,脑子里全是固体。
“别开玩笑了老大。我就是问你,打还是不打?”我拎着话筒,手里渗出了冷汗。
“废话。打。”老大说的很坚决。“别担心那些东西。有人4年混了一个以后屁也不值的毕业证,失去了自己的人生;有人4年以后什么东西也没有拿到,但是他依然身后站着好几个兄弟。要是你,你喜欢哪种结局?”老大意味深长。
我觉得,我选2。
“这不得了。其实最重要的事情是……”老大突然神秘的说,我紧紧的贴着听筒,等着老大暗授玄机。
“其实没有毕业证找我啊,我给办一个清华的北大的南开的复旦的,要啥来啥。”老大说。
我操。
晚上大圣才突然出现在了我的宿舍里。本来他想说点什么,但是他一眼扫见了我正在往吉他袋里放的墩布棍,然后一脸的释然。
“过了后天,我们上自习,考试,然后老老实实的等毕业。”我看着大圣说。
大圣笑了。然后在楼道里高喊:“为了部落!”群众闻言后纷纷响应:“LOOK 他,牛逼 。”
后天。
10月25日 晴 这里很祥和
我想说,大战之前想不到我们依然过得很平静。
可能除了我以外,大家都把这次的事件当作日常任务一样掉以轻心了。我不怕那些无良的NPC和那些没有智商的野怪;我只害怕突然间杀出数不清的联盟各种围追堵截。这不是梦,是噩梦。
不过似乎使我多虑了,曾几何时我们一直是处于就算不能取胜也不会吃亏的状态,犹如一群休闲玩家的进度一样可以自我安慰。只是我在想,她对我们知根知底,所以那个男的对我们也应该是知根知底——那么他依然是很有信心的找我们刷大战场,我总觉得对方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武器或者掌握了什么服务器的BUG有而有必胜的把握。难道是外挂或者认识GM?我犹豫着,思考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去继续我的猜测。
大战当前似乎不该扰乱军心。你看大家都在为明天的战斗睡觉啊游戏啊吃饭啊扯淡啊打电话啊看黄片啊假装复习啊什么什么的,很明显同志们都有了要为新中国的成立而高喊“向我开炮”的觉悟了。
大圣觉得我说的很对。睡觉的是在为明天的战斗积攒体力,虽然明天他还是睡不醒;游戏的很明显是在积攒战斗经验,虽然是流动荣誉;吃饭的不用说是在恢复了;扯淡的是在做人生的最后一次交流(就像是遗言的性质一样,问题是我们互相留遗言貌似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打电话的大圣说都是在叫更多的人来,果然过了一会食堂就来了几个人带着补给品;看黄片的是为了让自己更大更强,但是一旦突破了自我就会走火入魔;假装复习的人很明显是在隐藏自己的杀气。
用大圣的话说,我们准备好了,并且时刻准备着为不知名的原因贡献我们的生命。“不用担心我们,右右。”很多高玩都在安慰我。“我们的人生是充实的,我们已经把无数的生命贡献给了我们的硬盘里的各个女人。现在,我们不能容忍我们的生命最后都是死于厕所这种悲剧。所以,我们要在现实中一展宏图了!”
不明真相的人总以为我们是一个流窜作案的流氓团伙。
事实上,我们是一个不流窜的流氓团伙,而且意图作案。
其实对于很多人来说,作案和做爱是一样的,快感过后的空虚是无法逃避的痛苦。
小飞扬总算是仗义了一把,给了我们不少复习的材料。问题是我们现在看的都是什么《女子格斗术》这一类的纪实文学+应用文,哪里有时间看什么高数乱七八糟的。我躺在床上,想着我过去的这些日子沉迷于网络,忽然发觉我就要大学毕业了。
很乱的思绪。看着大圣统一了我们的武器,整整齐齐的放在了吉他袋里,我就不由得觉得亢奋,如同初夜的老处女一样期待着什么会让自己痛的东西。因为我麻木了很久,需要什么东西来唤醒我的感觉。
虽然我知道我这样想很自私,但是我还是喊,大圣。
“干嘛?”大圣问。
“我们认识多久了?”我没事找事的追问。
“差不多9年了?”大圣的算数一向很好,尤其是十以内的加减法更是出神入化。
“操,我4年前才上大学。”我反驳。
“那就是将近4年。咋了?”大圣反问我。
“没有事,就是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呢。”我感慨了一句。
沉默了一会。
“毕业以后你会回吉林吧?”我问大圣,这是第一次,我在现实里和大圣谈到遥不可及而又近在眼前的毕业。
“恩,以后见面就困难了。”大圣傻笑了一下,但是没有看我。
“我可以坐火车去看你。”
“我操,你别坐到新疆去我就谢天谢地了。要是想我了,我去找你吧。”
彼此之间的对话,莫名其妙的。我在考虑着,如果大圣没有做出那天让我不能释怀的事情,会不会现在,我会开心的说,大圣你真是好人,够兄弟?
而现在的我只能说,哦。
宿舍的兄弟的电话响了起来,在我午睡的时候。他接了电话以后一愣一愣的,然后转交给我,说是找我的。
“喂?”我想不清楚到底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找我。不过我猜到了一个答案。
“他们人多。”她对我说,语气很焦急。
“没有其他事我就挂了。”我冷冷的回敬道。因为我们人也不少。起码放眼一望,所有宿舍里颓废的人基本都是我们明天的主要战斗力。人数大概占到总数99%。唯一不颓废的好学生负责搞定小飞扬泄露出来的重点等待我们的凯旋。
“你们不能来,我求你了。”她的声音近似于哀求。
我操。我是第一次这么的厌恶一个女人,一个我曾经很在乎的女人,一个让我失去了全部的女人。虽然在以前,我一直觉得她从脸到菊花都是那么的诱人可爱让人浮想联翩甚至让我联想到了我的硬盘,但是现在,我能想到的词语就是一个:操。
“操,有劲吗?”我咬着牙,第一次向她展露了我粗鲁的一面。
“你,你怎么这么说话?”她显然很惊讶,似乎被打乱了以往的对我的印象。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天天被老D和老大骂,让我觉得我说脏话真是一个利索,集百家之所长融会贯通后出口伤人,爽。
那边的反应我很满意,听到她哭时,我挂断了电话。
我承认我虚伪,我承认我心疼。
但是这个时候,我必须让自己狠下心来,把自己逼到和她对立的位置。不然,我怎么面对大圣,怎么面对刘高玩,怎么面对李高玩,怎么面对宿舍其他的人?
我是个牛逼 。在这一刻,我承认我开始厌恶自己,一直在伪装着没有任何感情的自己。
晚上9点大圣接到了短信,上面清楚的标记出了明天见面的地方。对方明确的告诉我们,不要想跑。
作战会议一直在我的宿舍开到了将近11点,会议主要探讨了明天早晨是吃豆腐脑还是吃方便面,大家就这个问题发生了激烈的大讨论。结果是,算了直接去吧,完事了回来吃午饭。
“大圣。”在会议结束时,我看着大圣,欲言又止。
“过了明天,一切就都他妈的好了,我们继续我们的生活继续冲击竞技场继续一起打球继续一起喝酒继续……”大圣一脸的开心,说了很多。
过了明天。
我承认,这一夜我彻夜未眠,独自看着宿舍的天花板,等待着时光满满的在我身上爬过。
明天。
10月26日 阴 你们说,什么是兄弟?
起床,吃饭,打车出发。
门口的黑出租看见我们络绎不绝的来打车开心的跟看见免费的妓 女一样热情,口气亲切的跟调情似的。地方很远,大概要50左右才能到。我昨天就已经取出了1000块钱然后分出去了一半做今天打车的准备。
很丢人的是,为了省钱和取暖,我们经常出现5个人挤一个夏利的尴尬局面。大圣那个牛逼 还很敬业的想挤进去一辆已经6个人的车里。在我好不容易的关上门后,司机说走不了走不了!大圣就吼,怎么走不了,我他妈这不是进来了吗?
司机说,你他妈挤进来了,我他妈被挤出来了。
门口一共8辆出租,全满。一路上慢慢悠悠的开了过去。目的地是一座假山附近的工地,已经因为资金问题停工了很久了。用对方的话说,就是“顺便拿你们做地基。”
时间定的是下午一点。我们吃完早饭就来了——我们吃完早饭时大概是11点。下车后后发现不到12点半呢,于是很乐观的想,我们竟然先占据了战壕了。
出租车司机们却不走了。“100一辆!”没有打表的出租车们纷纷变身成了高数教授,对于自己心算的价格准确性表达了无比的自信。
“他妈的你怎么不要200?”大多数人都在往里走,只有我们几个给钱的和司机争论。这群司机吧,说好点是司机,说难听点就是流氓了。估计他们把我们当成了来这里集体春游的和谐班集体了,所以要狠宰一刀。一群司机很牛逼的吹胡子瞪眼说狠话,意思是要不给钱要不就……
还没有说完要不就怎么样,大圣他们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