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教父-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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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拍办公桌,“你们这伙外江佬!你们在上海混也就混了!竟敢到省城来捣乱!简直罪无可恕!”
“长官饶命!长官饶命!”两人继续叩头,“是顾而扬拿着枪逼我们做的!我们是被迫的!长官饶命!”
“你们还有枪?”
“他们不但有枪,而且还准备作乱。顾而扬向猛虎堂的堂主赵刚章购进了大批枪械弹药,两伙人今晚在城东的紫东园建立山堂,阴谋在省城暴动。”姜雄不失时机地加上一句。
“是不是这样!”柴大人一瞪两个小青年。
“是!是!他们今晚八点半在紫东园建立刚扬堂,说要……说要联手行动,称霸省城。”
“狂妄!”柴大人霍地站起来,心想省城堂口,也是作乱的祸端,应趁此机会铲除,少一个是一个,“姜雄!这些案件是你破的,做得好!那也由你结案。侦缉科人员由你调遣,现在即派人去把紫东园和猛虎堂监视起来,到今晚他们开山立堂时,务必将其一网打尽,悉数押回本局审理。如有顽抗,格杀勿论!”
“遵命!局座英明!”
有权有势自然就有人依附。姜雄在公安局侦缉科虽仅当了五十一天的副科长,但手下已收罗有三个心腹探员:杨治、黄藏茂、李海昌。当下离开柴副局长的办公室,姜雄对这三人道:“你们各带十人,说是老柴的命令,到城东川龙口紫东园和百子里猛虎堂一带监视。记住,要装成是过街老百姓的模样,而且不必告诉他们为什么要监视,以免走漏风声。你们不妨分批去附近的茶楼叹茶。只要这两伙人不是成群结队而逃,就不要有任何举动。一会我自会来找你们。”
三人应声:“是!雄哥!”立即带人前去。
姜雄见三人一走,自己装作赶回办公室,急走几步,见四下没人注意,再一个转身,就出了公安局,直趋林氏宗祠。
金城听了姜雄的讲述,沉思了一会,道:“要把赵刚章、顾而扬及他俩手下的骨干干掉,这就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至于其他人,把他们围起来,这伙乌合之众自会投降。”
如此这般说了几句。姜雄连连点头。
当日是农历三月二十八,晚上起了风,空中翻滚着浓云,月星俱无,天色如墨,省城东郊川龙口一带,没有路灯,更是一片乌灯黑火。只是附近三几间商店有灯光透出,街上行人稀少。八时半左右,有三个青年人从白云路那边穿出,来到紫东园的大铁门门口,对看守铁门的老头道:“我们是猛虎堂的保镖,有急事找赵堂主,快开门!”
老头知道猛虎堂的人在里面开会,便开了门,其中一个青年人用枪一指他的腰肋,沉声道:“我们是省城公安局的,别哼声!带我们过去!”
老头一听,吓得嘴唇哆嗦,哪敢多半句嘴,带着三人便走向大门。
有两个猛虎堂的喽罗在守大门,见老头带了三个人走过来,正要开口问,二人已扑到他俩面前,枪管正指着胸口:“不准出声!”
两个小喽罗平日对街坊邻里作威作福,一见真家伙,即时目瞪口呆,双手就自动往上举,乖乖受绑。
站在铁栏外的姜雄看得真切,把手往上一举,几十个身穿警服的警探立即从附近跑出来,一些从铁门冲进,一些翻身跳过铁栏,把整座紫东园包围起来。
姜雄身先士卒——他要设法打响第一枪,迫使对方还手,这便能裁这伙人一个“开枪拒捕”的罪名,同时他希望这一枪能给赵刚章的身上穿个洞,以发泄昔日的仇恨——向刚才骗过守门老头的三名便衣警探一挥手,鼓足劲,一脚把大门踹开,同时发一声喊:“全部人都不许动!”话未喊完,已对着站在云檀桌前的赵刚章就是一枪。
这一枪打得不很准,只击中赵刚章的肩头。
屋里的人听到大门“砰”的一声开了,全部一愣,一听枪响,立即大乱。那些刚入堂的流氓地痞有的乱跑躲藏,有的双手抱头蹲在地下,惊恐地大叫。顾而扬只觉脸上一辣,身体往地上一打滚,随即拔枪还击,带枪的猛虎堂成员及贾成等人也同时趴下拔枪。顿时枪声大作。一些警探立即过来增援,一些警探砸烂窗户便向屋内射击。
如果姜雄穿的是警服,并且先叫一声“我们是公安局的”,再喊“不许动”,也不首先开枪,这场枪战很可能不会打起来。当时聚众集会并不是什么大罪——黑帮堂口在省城是半公开的。姜雄有意这样做,一为复仇,二正是要造成对方错觉,以为是别的堂口来找霉气,“踢盘子”。
姜雄一枪打完,人已趴到地下,他身后的三个探员一见长官的已开枪,也没看清对方是不是要抵抗,哪管三七二十一,也立即向着站在云檀长桌前的几个人开枪——这几个人分明是头目。不过对方一回击,形势立变,姜雄大喝一声:“退出门外!”自己先就在地上一打滚,滚了出去。三个探员已有一人挂彩,也跟着滚出门外。
只要警探们把紫东园围着,屋里的人就成了瓮中之鳖。
这是金城跟姜雄商量定的“一网打颈之计——不必滥杀,也免得自己伤亡,把他们悉数逮捕就是。姜雄一滚出门,心想再要进去亲手杀赵刚章已不可能,而且他知道这个赵刚章一会儿也难逃生天,因为金城的一支长枪已在东边小屋里等候着他,于是便立即高声大叫:”我们是省城公安局的!你们再敢抵抗就是死罪!再敢抵抗就是死罪!把枪扔出来!举起手从大门出夹!“
顾而扬、赵刚章原以为是别的帮派来捣乱,正准备喝令手下向外冲,姜雄的这一声便把他们镇住了。同时又听到几十名警探也分别大喝:“我们是省城公安局的!把枪扔出来!
举手出来投降!“一时间,喊声震天。同时,停在铁栏外的两辆警车上的警笛嘶叫起来,笛声在寂静的夜晚听来特别刺耳恐怖——枪声一响,街上早已走得空无一人。
紫东园只有大门和后门,别无退路。警笛声足已表明警察已包围了四周——如果是其他的帮派来围攻,就算他们有警笛,也绝不敢这样做的——不知有多少枝枪正对着门口。
屋内的人一片恐慌。
赵刚章左肩中弹,子弹埋在骨肉之间,痛得他冷汗直冒;顾而扬脸上被子弹擦去一块肉——是给姜雄身后的侦探打的,鲜血直冒。两人刚才的堂主气势已荡然无存,只是痛得龇牙咧嘴。其他人看看这两个头目,再面面相觑,一个个已惊慌得脸色青灰,有几个小流氓已吓得号哭起来。而在刚才的一阵枪战中负了伤的,更是在惨叫呻吟,整个气氛就显得更是恐怖了。
黑帮之间发生械斗,一见有警察来,就四散奔逃,哪一方都不可能长久地围困对方。但若跟警察作对,还被围困在屋中,那就必死无疑——除非投降。姜雄这时的一声喊更坚定了这伙乌合之众的降意:“机枪、手榴弹准备!再不把枪扔出来,就不客气了!”
赵刚章心想纪春文、易合顺等公安大员都曾收过自己的黑钱,彼此有点表面的交情,现在投降当不致被判死罪,总比在这里痛死流血而死好,姜雄喊声刚落,他跟着也大叫一声:“我们投降!”也懒得理顾而扬这个“兄弟堂主”,更管不了什么“有福同享有祸同当”,先自把枪向窗外一扔,再爬起身,右手捂住淌血的左肩,向大门口走去。
猛虎堂的人早就想弃枪投降了,怕只怕堂主一发火朝自己打来一枪,岂不冤死;现在见堂主自己已扔了枪,便也纷纷边把枪往门外窗外扔,边大叫:“不要打啦!我们投降啦!”
那三几十个小流氓更是巴不得立即投降,便也跟着叫:“我们投降啦!不要打啦!”靠近大门的首先就高高举起双手,边叫着边向门外走。
贾成等人看着顾而扬,顾而扬看看这些“难兄难弟”正一个一个向大门外走,长叹一声:“投降吧!”说完,把枪往窗外一扔。
大家见师父都投降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便也爬起身,把枪边向窗外扔边用才学会不久的广州话叫着:“不要开枪啦!我们投降啦!”然后转身向大门方向走,就在这一瞬间,顾而扬一个急转身,钻进后间,谁也没看见。
这伙乌合之众一个个高举双手,鱼贯而出,在分列两排,手枪直指的二十来个警探的监视下走向大铁门。铁栏外面的两辆警车开着车头大灯,路面倒也被照得一片光亮。先出来的被押上前面的车,赵刚章排到第十五个。他嘴里呻吟着,颤抖着脚跨上车,一躬身正要往车里钻,就在这时,不知从何方传来一声枪响,他随即发出一声惨叫,人便往车里倒去。几乎就在同时,后门处也响起了几枪。
一会儿,便从后门处拖来一个已昏死过去的顾而扬。他本是聪明的,打算在警方的注意力集中在大门时从后门溜出去,但聪明反被聪明误,姜雄的布置是仍留五名警探监视后门,各三名警探监视两个窗户。他一溜出去,便即中数弹,连还击的机会也没有,现在已是气息奄奄。
把这伙乌合之众全部关在警车里,姜雄带着十名手下冲进屋里搜查,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搜出长枪五支、短枪三支、子弹两箱、银元二千余、古玩珍宝字画一批,连同扔在门外窗外的枪支,全部一齐带回警局。
回到警局,顾而扬因失血过多已一命呜呼。赵刚章也已进入半昏迷状态。纪春文收过人家的钱,起了隐恻之心,下令即把他连同其他负了伤的都送去医院抢救。就在大家一片忙乱的时候,姜雄提了那个装着银元、古玩珍主的皮箱走进柴副局长的办公室,说这些赃物得由局座大人亲自处理。据说崔浩雄后来到公安局指证宫彩娜并认领自己失窃的古玩珍宝字画时,只是领回了最不值钱的那几件,得到的解释是,贼人已把其中的大部分变卖,而贼头又已身死,因此无法追回。
在姜雄一脚踹开紫东园的大门的时候,李昌海奉姜雄之命,带着十名穿警服的侦探正好来到百子里的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