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八绝-第1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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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等着,没有开口询问。
独孤九天忽然发出一声长笑,笑罢之后,才缓缓地道:“上古武学何等的厉害,若是让我轻易参透的话,也就不值得本教主辛苦凑齐轩辕夏禹剑、神农杖、金鹿刀三件宝物,将它破解出来。总的来说,还是本教主的修为未到家。”
听了这话,六人面色都是一变,青龙堂堂主雍铁衣道:“教主都自认修为未到家,这么说的话,天下岂非无人可以参透这上古武学?”
独孤九天呵呵一笑,道:“铁衣,话不能这么说。本教主再自负,也不敢妄称天下第一。若论修为,天下武林,在我之上的高手,虽不是很多,但也存在。我这次把你们叫来,就是想告诉你们,我要南下一趟。”
独孤雄天道:“师父,你老好不容易破解出了上古武学的秘岌,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南下呢?”
独孤九天想了想,道:“我想来想去,觉得与其在这里素手无策,不如南下找雷峰寺的宝珠大师指点一二。宝珠大师佛法精深,修为超凡,有他‘指点,的话我想我的修为可以大进。”
六人听了,面色又是一变,独孤雄天道:“师父,请恕徒儿放肆,此事万万不可。”
独孤九天笑道:“有何不可?”
独孤雄天道:“据弟子所知,那宝珠大师也不知道是怎么修炼的,近一个月来武功大增。飞鱼帮的幕后首脑彭和尚与太虚殿的两位殿主,为了拉拢他,曾去找过他,但都是无功而返,所以直到现在,杭州仍是处于无主状态。师父这次前去找他的话,着实凶险万端。”
独孤九天“哈哈”一声大笑,道:“没有凶险,为师还不去呢。雄天,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我决定的事,绝不会更改。这次南下虽然充满了凶险,可一旦成功,我的修为必将踏上一个新的台阶,参悟上古武学,指日可待。”
六人中一个白发、白眉、白须,满脸皱纹的老头皱眉道:“教主,老朽虽然没有见过那宝珠大师,但也曾听教主说过上次与他交手的经过。此僧修为之高,除了武当陈天相能与之比肩外,武林无人可比。上次他虽为教主所伤,后又与扶桑黑龙集团的会主宫本一夫,及扶桑三大高手相斗,许多人都以为他不行了,没想到的是,近些日子,他居然先后把彭和尚与太虚子、无崖子惊走,现在的功力,怕是更胜从前。那太虚子和无崖子,老朽不知底细,不好评论,可那彭和尚武功有多高老朽却是知道一些的。想当年,此人曾经与奇天教主比试过一次,虽然不分胜负但奇天教主在彭和尚面前,还得称他一声前辈。彭和尚的实力,由此可见一斑。教主身系一统武林,复兴本教的大任,还是慎重为妙。”
这老人口中的“奇天教主”,其露就是独孤九天的师祖,全名叫独孤奇天。
独孤九天听了老人的话,不敢端起教主的架子,笑道:“大长老,您怕我这一去就不回来了吗?”
正天教大长老道:“俗话说,事可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教主第一次与了因比试,凶险是四六之分,还不算大,可第二次第三次,分别与宝珠和陈天相比试,就可谓是三七之分了,尤其是与陈天相那一战,要不是教主的‘小天罗神功,侥幸得以激发突破,后果可想而知。老朽明白教主的意思,是想借宝珠之力,使得自己的修为能与武功达到一致,可这谈何容易。”
独孤九天道:“你老不是常教导我吗,若没有冒险的精神,绝不可能干成大事,一统武林这等千古未有的大计,更加需要,有时候甚至还得用性命去赌。我与陈天相一战,我赌赢了。这一次宝珠的修为虽然有所增进,但我何尝也不是在增进中?再说,我不去找宝珠的话,他可能也会来找我,与其让他来找我,何不现在就去找他?”
正天教大长老听了他的这番话,心中的想法顿时改变,不由击掌叫道:“说得好。两军交战,胜在气势,这一点,你做到了。”
独孤九天道:“因为这次南下充满了变数,所以九天才会请你老前来。九天倘若不幸,未能回来的话,还请你老主持大局,辅助雄天。”
一听这话,独孤雄天赶紧跪了下去,道:“师父,本教之所以能有今日的成就,全是你老多年来的经营所致,弟子焉敢劳动大长老辅助?小师弟武功远在我之上,前途……”
不等他说下去,独孤九天面色一沉,道:“不要提那个混账小子。一想到他我就来气。我辛苦栽培了他二十多年,他竟然受不起半点打击,整日在京城里酗酒,辜负我的一片期望。若不是因为我身负重任,我现在就去京城将他绑来,抽他三百鞭子。”他的话虽然说得十分严厉,但谁都看得出来,他眼中还有几分“恨铁不成钢”意思。
独孤雄天还待说些什么,独孤九天将手一摆,道:“南下势在必行,不用多说。”
接着,独孤九天便把心中早已拟定的布置说给六人听,六人觉得没有问题之后,此事方才告一段落。
这时,独孤九天转目望向一个身穿蓝衣的中年人,道:“流威,公主的情绪近来如何?有没有改变?”
这蓝衣中年人是正天教玄武堂的堂主霭荡威,就是他将东方天骄叫回京师的只听他轻轻地叹了一声,道:“察教主,公主还是从前那样,每日除了弹琴,就是把自己关在屋里,谁也不想见。”
独孤九天道:“这孩子性格太过固执,你可要多费费心了。”
季流威道:“教主交待的事,属下一定全力以赴。我想再过一些时日,公主会明白过来的。”
半个时辰后,独孤九天来到了一间密室之中。他在密室中坐了一会之后,忽听门外有人道:“属下白知远,前来叩见教主。”
独孤九天起身道:“白长老不必客气,请进来。”
一人推开虚掩的房门,走了进来,却是一个身材颇为臃肿,相貌丑陋的老者。
这人名叫白知远,乃正天教的长老。
“教主,您的头发?”白知远乍见独孤九天满头白发,不禁骇然。
独孤九天不为自己担心,反而笑了一下,道:“我因练功不慎,以致头发变白,好在没有受伤。”
“不知教主召唤属下前来,有何盼咐?”白知远心中惊异不定,问道。
独孤九天伸手一指边上的一张椅子,道:“白长老请坐。”
白知远似有顾忌,道:“教主在上,白某不敢落座。”
独孤九天笑道:“白长老,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呢。”又劝了几次,可那白知远始终不肯坐下,一直以“教主在上”为借口。
独孤九天见他不坐,只好作罢,坐下来想了一想,道:“白长老,我听说你最近与马长老、冷长老、贝长老、朱长老他们走得很近,可有其事?”
白知远道:“属下与马长老、冷长老、贝长老、朱长老都是本教的长老,走得近是应该的,教主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独孤九天哈哈一笑,道:“本来这件事没有什么不妥,可我近来听说教内有人对我不满,不知白长老可曾听闻?”
白知远心头微微一惊,面上却装作一无所知,道:“是吗?这些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教主不满,请教主说出来,属下前去将他们拿下,交给教主发落。”
独孤九天神色怪异的望了他一眼,道:“我还听说这些对我不满的人,除了九位使者之外,其中还有马长老、冷长老、贝长老和朱长老等九位长老。”
白知远面色一变,道:“不可能,教主所说的这些人,对本教都是有过贡献的,一向忠心耿耿,怎么会对教主不满?我想教主是误听小人了之言。”
独孤九天道:“我当初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胡乱说本教主的不是。不过,后来我才发现这些人身后站着本教的三个大人物,不知白长老知不知道这三个大人物是谁?知道的话,还请白长老告诉我。”
白知远听了这话,面色显得有些苍白,道:“这一这……”
独孤九天笑道:“白长老,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白知远忽然一咬牙,道:“属下突然记起有一件重大的事要办,稍晚一些再来拜见教主,望教主成全。”说着,人便疾快的往后退去。
正天教的长老无一不是好手,白知远虽只是位于长老中的中层,但一身武功并不在任何一个门派的长老之下,这番疾退,瞬时便到了门边,待要伸手去把门打开,忽觉一股压力袭来,呼吸急促,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深知自己能不能逃脱,全在这一刹那间,虽觉压力巨大,但仍是运足了功力,往房门撞去,希望撞破房门冲出。他好歹也有七八十年的功力,如今全力施为,当即让他撞着了房门。可惜的是,他撞到了房门之后,不知是那房门太过坚实,还是他有心无力,竟没能将房门撞破,只是微微震动了一下。
“白长老,你为什么急着要走?莫非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独孤九天站了起来,口中笑道。仔细观察的话,他的右手五指微微弯曲,像是在凝聚什么一股无形的气流绕着他旋转。
他距离白知远尚有四丈,可此时白知远看着他的目光,就像在看着一个魔鬼似的。白知远头上豆大般的汗珠滚滚落下,面色痛苦,想张嘴,却开不了口。身子贴着房门,一寸寸的往下滑,最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背靠房门,面色苍白到了极点。
“白长老,本教主现在给你说话的机会,你要是敢大呼小叫,结果如何,你心里明白。”独孤九天说完之后,将弯曲的右手五指放松。
白知远张嘴喘了几口粗气,浑身已然被冷汗湿透,看上去像是刚经过一场大战?一无尸便是这么一句:“教主饶命。”
独孤九天听了这话,十分满意。世上并不是没有不怕死的人,但那实在太少况且不怕死的人中,倒有部分是生无可恋之辈,死与不死,没什么两样。像白知远这等有地位的人,可恋的东西怕是不少,又怎肯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独孤九天倒了一杯茶,走上去递给白知远,道:“白长老,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