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别说爱情无所谓-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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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说:“我表示热烈欢迎。”
高阳身边的女孩一直没有说话。她是《特区时报》副社长梁平之女,名叫梁倩,刚从北京大学毕业,被她父亲安排到报社工作。梁倩从父亲口中得知高阳是报社最有才华、最有气魄的年轻人,有意和他交往,便主动请他出来喝酒聊天。没想到第一次就被辛月搅了兴致。
高阳和梁倩之间本来就有些拘束,加上辛月在旁,就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倒是辛月先开了口,她问梁倩:“小姐,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
梁倩如实相告:“我叫梁倩。”
辛月说:“这名字真好听,人如其名,漂亮。不过我告诉你,高阳喜欢风骚性感的女人,越主动越好。我虽然是他的初恋女友,但最多只和他拉拉手、亲亲嘴,其他出格的事根本没做过。当时姑娘家害羞,所以就错失了一段美好姻缘,让别人捷足先登了。你要是真喜欢他,就主动点。他这人,没有胆量,就是喜欢一个人也不敢说出来。”
梁倩笑了,她忽然间觉得辛月是个心直口快的好姑娘,对她的敌意也就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和辛月亲切地交谈起来。辛月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情况全告诉了梁倩,梁倩也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她。俩人忽然间像成了知己,谈得非常投机,倒把高阳晾在了一边,令高阳啼笑皆非。
辛月说:“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阴差阳错的。一对原本真心相爱的情侣,由于残酷的现实或人为的阻隔,会劳燕分飞,而一对原本没有感情没有爱意的男女由于功利关系,也许能够凑合在一起成为一对同床异梦、貌合神离的夫妻。你说这世上的事情可笑不可笑?”
梁倩深有同感地说:“许多人嘴里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事实上相爱的人能够走到一起白头偕老的机缘很小。在学校我就见过许多这样的例子,许多恋人在校园读书时爱得死去活来,一旦到了毕业的时候,就到处是哭声一片。不管是真正相爱的也好,逢场作戏的也罢,反正这时候能够真正双宿双飞、抛开一切世俗杂念携手共闯天涯的很少。”
辛月说:“的确是这样。在当今这个时代,也许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就是爱情了。”
高阳一直无言。辛月盯着他:“你怎么不说话?”
高阳说:“我无话可说。”
辛月淡淡地笑了笑:“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对我感到愧疚不安。其实你大可不必。我现在跟了一个有钱的公子哥,生活得非常幸福快乐。你看,就这种深圳最高档的酒吧,我可以天天来任意消费,这有几个女人可以做到?还有,我住的是豪华别墅,坐的是奔驰600,吃的是山珍海味,用的是金卡美钞……羡慕我的女人多着呢。所以我不但不恨你,而且非常感谢你。如果我跟了你,生活不一定过得比现在幸福充实。”
高阳知道辛月说的是假话。她越是说过得好,其实就越是过得糟糕。试想,如果过得幸福快乐,用得着经常来酒吧借酒浇愁吗?
高阳心里沉甸甸的,很不是滋味。
辛月很活跃,话说得最多,酒也喝得最多,完了又抢着买单。她说:“你们别跟我抢,我钱最多,你们就让我虚荣一次吧。”
高阳知道辛月醉了,他对梁倩说:“你先回去吧,我送她回家。”
梁倩说:“我和你一起送她吧,不然她男朋友看到会误会的。”
高阳觉得梁倩想得挺周到的,便和她一起将辛月送回了别墅。
辛月下车时,亲了高阳一下,蒙眬醉眼里积满了忧伤,说了句:“高阳,我好后悔!”说罢掉头走向别墅门厅。
别墅的门开了,于军从里面出来,对高阳阴冷地笑道:“高先生,谢谢你把我的女人送回家。我现在是生意繁忙,应接不暇,根本没有时间陪辛月。她还真亏了有你这位初恋情人,要不她可真是寂寞死了。”
梁倩在一旁接口说:“你别胡猜乱想,高阳和辛月之间没什么,我们今晚只是在酒吧偶然遇上辛月。高阳身边有女人,没有必要去碰别人的女人。”
于军嘿嘿一笑:“这么说是我误会了。高先生现在是社会名流了,是不屑于在别人吃过的盘子里下叉子的。二位要不要到府上坐坐,喝杯咖啡?我这里有的是房间,如果有雅兴,我可以安排二位在这里度过一个美好、销魂的夜晚。”
高阳懒得答理于军,这种无耻之徒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除了一肚子垃圾,没有别的。他拉着梁倩上了出租车,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如风远去。于军对着远处去的车屁股吐了口唾沫。
第九章 真情假意
徐若冰的性格越来越孤僻。自从高阳到报社上班之后,他就变得更加孤独寂寞了。还好,有时周末高阳会主动来找他,陪他吃饭、聊天,有时他心情好,也会去报社找高阳。不过高阳这小子实在是太忙了,就算找到他,他也不一定有空。
这天是徐若冰生日,当晚他打了手机约高阳到一家名叫“夜来香”的酒吧喝酒。高阳从出租车下来,走进夜来香酒吧时,远远就看见徐若冰坐在一个临窗的小台前,他面前放着一瓶人头马XO和两个酒杯。此时他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持着高脚酒杯,正黯然独饮,那样子很悠闲,也很伤感。
高阳走了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徐若冰的肩膀。徐若冰为高阳倒了一杯酒,浅浅一笑:“来,咱们先干一杯!”
高阳举杯与徐若冰轻轻碰了一下,说:“咱们好久没有在一起喝酒了,今天要一醉方休!”
徐若冰微笑着说:“没错,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徐若冰说话时始终带着笑,但高阳看得出他笑得挺不自然,似乎有一缕淡淡的,又似乎浓浓的,浓得化不开的忧伤。高阳和徐若冰干过一杯,然后问起徐若冰的近况。徐若冰说他还是老样子,碌碌无为。
高阳又问:“怎么没带许萍出来?”
徐若冰迟疑了一会,故作洒脱地说:“别提她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高阳盯着徐若冰认真地看了一会儿,觉得他不像是在说笑,便说:“难怪你一副愁深似海的样子,原来是失恋了,借酒浇愁。”
徐若冰淡淡地一笑:“小阳,你错了,我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离开我而伤心。今天是我生日,所以我想喝酒,想大醉一场!”
此时,徐若冰的笑意中已明显带着一抹浓得化不开的伤感。这种伤感不仅仅是因为失恋,更因为乡愁,这是背井离乡的流浪汉们所共有的。
高阳好久无言,心里却是一阵涩涩的。是啊,对他们这些流浪汉来说,生日的概念是多么的模糊,没有排场、没有鲜花、没有歌声、没有欢笑,只有一杯烈酒,也经常是自己敬自己。
“祝你生日快乐!”高阳将两个空杯倒满,再次举杯与徐若冰相碰。
“很好,今年过生日有朋友的祝福。朋友的祝福是真诚的,不比女人的心,善变。”徐若冰高兴地喝下了杯中酒。
徐若冰的话令高阳想起了千娇百媚的许萍,去年她和徐若冰热恋,以诗传情;去年的今天,徐若冰过二十四岁生日,许萍以自己的处女之身作为生日礼物奉献给了他,令他陶醉幸福了好一阵子。可是短短的一年间,同样是这个日子,如今却已物是人非,情侣已成为了陌路,纯真而炽热的爱情也已化成了水,结成了冰。
“女人啊,真是善变的动物。”徐若冰感慨地说。
高阳递给徐若冰一支中华烟,为他点上,安慰道:“若冰,别伤感了,分手就分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以后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比她更好的。相信命运吧!一切都是命里注定了的,缘分也是如此!”
徐若冰苦涩地笑了笑:“恐怕我没有这个能耐吧。”
高阳说:“你不要瞧不起自己。在这地方有许多人远远比不过你,也有许多人羡慕你。你好歹也是一家有档次的公司的总经理助理,每个月有6000元的高薪,开着公司的轿车,住着公司的公寓,多好啊!”
徐若冰忧伤地说:“我可不敢高看自己。你知道许萍是怎么说我的吗?她说我窝囊、不思进取。她笑我这辈子可能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只能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中沾沾自喜、自我陶醉!”
高阳说:“你何必在意一个变了心的女人的话呢?你是为自己而活着的,不是为了他人而活着,更不是为了她许萍而活着!只要你自己过得开心就行了,管别人怎么说、怎么想、怎么评价。”
徐若冰垂头丧气地说:“许萍的话有道理。我这人是太容易满足了,可是我不满足又能怎么样呢?我只有这么大的能耐!”
徐若冰借酒浇愁,喝得昏昏沉沉的。他无法忘记许萍,无法忘记她给他带来的快乐和伤感。曾经,她和他有过令人羡慕的热恋;曾经,她和他无私无悔地相爱过;曾经,她是他的全部情感寄托;曾经,她是他唯一的感情归宿。然而,如今那些美好幸福的一切,都已时过境迁了,叫他如何能不伤感?
高阳再次劝慰徐若冰说:“你不要对一个负心女人念念不忘,这世上的漂亮女人很少有不善变的。忘记她吧!忘记一个势利、无情的女人,就像丢掉一只掉了跟的鞋子,是她让你摔了一跤。这世上许多事情、许多感情都是命中注定了的,该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你追也追不到、争也争不来。认命吧,老兄!”
徐若冰轻轻地摇晃着酒杯,嗅着杯中芬香的液体,茫然地问高阳:“小阳,你说这世上,这地方,会有真正的爱情吗?”
高阳说:“我不知道。许许多多的人在逢场作戏,许许多多的人在游戏人间。有几个会把感情当回事?如今这时代,别说这里是中国最前沿的开放特区,就算是思想较为保守的内地,把感情当儿戏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如今这世道,什么都可以贩卖,青春和感情也是可以待价而沽的。”
徐若冰渐渐有了一点醉意。他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