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第7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当然。”
吉诺夫转过头来微笑道。“这些丧心病狂的抵抗分子还以为我们可以被打败的。但他们错了。就象那个疯子希特勒和那个傻瓜拿破仑。你们知道在里加的那块著名的纪念石碑吗?在一面它写着:‘1812年拿破仑率二十万大军进发莫斯科从此经过。’在另一面它又被补写上:‘1813年拿破仑领二万残兵败走莫斯科从此经过。’”吉诺夫说毕呵呵大笑。
又过了半个小时,他们过了那瓦,吉诺夫提议他们停一下歇歇腿,然后他们再一鼓作气直抵列宁格勒。
“我这里有一些食物和伏特加。吃一点东西再呼吸一下清鲜空气,没有比这更能清醒头脑的了。”
史朗斯基看了眼安娜。刚才塔林检查站那个少校的那副样子令他们俩个人都心下不安,两个人都不大情愿耽搁赶往列宁格勒的时辰。
他对吉诺夫说道,“或许我们还是应该加紧赶路?”
“别瞎说,我们有的是时间。用不了两个小时我们就可以到列宁格勒了。前面有一个很不错的景点。我有时就在那里停下来歇一歇。”
天色依旧很暗,远处天际还只是映现着微弱的曙光,月亮也仍挂在天头,几分钟后吉诺夫便将车驶离大路拐入一条冻结的小路。两边都是狭窄的小径没入林子里,开了大约一百米,车子翻过一个小坡,便开到一个小小的冻湖旁的一片开阔地。
湖后的风景倒确实是很漂亮,高而笔直的枞树齐齐地排列在湖岸边,盖没在上面的雪衣如绵糖似的洁白细腻,这里有着一种远离尘嚣的宁静美。
吉诺夫钻出车子,对史朗斯基说道,“很漂亮吧,是不是?现在,去把伏特加和食物拿出来,伙计,在后盖箱里。里面有我在塔林买的熏鳗鱼和新鲜的面包。我肯定你妻子的肚子叫饿了。”
史朗斯基转到车子后盖箱边,拿出一个野餐用的篮子,刚转身,他便听到安娜发出一记轻弱的叫声,再一看,吉诺夫竟凶狠地揪住她的头发,他的手枪指在她的头上。
“把你的手举起来,”他对史朗斯基命令道。吉诺夫的脸紧绷着,人一下子变成一副凶狠的样子。“慢慢地解下你的枪套。我是说慢慢地。然后扔到这边来。照我说的做,不然这女人的脑袋就要喂一粒子弹了。”
“怎么回事?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吗?”
“少跟我装糊涂。照我说的做。”
史朗斯基照他吩咐的做了,吉诺夫一脚踢开那皮带和枪套,然后一把将安娜从他身边推开,推向史朗斯基,他的枪仍瞄准着他们俩人。
他的双眼狐疑地眯缝着。“你们俩个人是不大对劲。刚才塔林的那个少校,他的怀疑是对的。你们俩个是特务。”
“上校,这真是胡说八道,”史朗斯基沉着地说道。“我们的证件在检查站都没什么问题。快把枪放下。你这样子把我妻子都吓坏了。”
吉诺夫厉声喝道,“闭嘴。我留意了你们的口音。你们俩个人都不是列宁格勒人。我一辈子都是住在那里的。这个女人,她是莫斯科人,但你,我却怎么也听不出你是哪里的。刚刚另外有一件事突然提醒了我。昨天晚上你告诉我说你是第十七装甲师的。但在检查站你却告诉那少校说你是十四装甲师的。你可不可以把这给我解释清楚?”
“那一定是弄错了,我也搞不清当时怎么会弄错的。而且我也从没说过我妻子是列宁格勒人。”
“弄错了,你他妈的放屁。”
史朗斯基动了下身子,想要蓄势扑上去,但他站得太远,扑不到那上校。
吉诺夫忙将手指扣在扳机上。“我要是你,可真的不想玩火。你会先失去一只眼睛的。我可是个神枪手。”他将手枪瞄准着史朗斯基。“现在,你乖乖地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不然的话我就扣这扳机了。”
路金坐在米尔直升机冰冷的圆盖舱里,两眼扫视着直升机底下一条条蜿蜒伸展的大路。
他们是在一个小时前从唐堤兵营冒着朦暗的天色起飞的,此刻飞在通往列宁格勒的大路上空,仅有五十米的高度。一片片无尽的枞树林从直升机的两侧疾掠过,远处是冬季那铅灰天色笼罩下的白茫茫雪原、村落的灯点和路灯的黄圈辉光。
直升机的驾驶员转过头,在轰鸣的机声下扯着嗓子大叫道。“我们不能飞更远了,少校。从西面正飘过来一大片雪成云。照规定是不允许同时在黑暗里和恶劣天气下飞行的。”
路金先前很是费了一番力气,到最后亮出了贝利亚的信才让空军指挥官同意直升机在夜色中起飞的,那个指挥官勉强地让了步,一再警告路金在夜色中飞行的危险性。这架米尔直升机的性能装备根本不适合在这种天气飞行,飞行员必须得贴近地面以防万一。
此刻路金猛摇着他的头。“别去管规定。等我跟你讲了你再调头。你的汽油足够吗?”
“还可以飞两百公里,不过——”
“那就飞下去。要是你看到什么东西你就喊。”
那飞行员还想表示异议,但他看见路金那严厉的脸色,便转回头控制着他的飞机。
路金低头看着他膝盖上的地图。他手上拿着一只小手电筒照着,然后他“啪嗒”关掉电筒,又再继续扫视着底下的公路。有一长排坦克车正往南开着,在曙光下,它们那笨缓移动着的灰色躯壳活象一只只巨大的金属蜗牛。
列宁格勒方面的消息是在卡曼打电话过去后十分钟传回来的。第十四师并没有什么上尉奥列格·佩屈罗夫斯基,而且根本就没有在诺福格罗德举行的冬季演习。路金的第六感觉是对的。但是真该死,他当时在检查站就应该照着这感觉采取措施。
吉诺夫呆过的那个小旅馆已经由克格勃查访过了,但那地方被锁了起来,主人不见踪影。他们破门而入并短促地搜查了遍整个屋子,但什么也没发现。旅馆的登记册上只有另一人的名字,一个叫布卡林的上尉。路金只能守株待兔地看那个上尉或那个店主会不会现身。
根据他自己的估算,那辆埃姆卡应该就在前面不远的什么地方。即使以八十公里的时速行驶,这辆车也最多只能开两百公里。再加上交通堵塞的因素,很可能只开出一百五十公里。
这样他们也就领先五分钟的光景。
路金考虑过那个上校可能会开着那辆埃姆卡小轿车走小路,但是看起来不大象。那条公路干线并没有搞什么封道修路,倒是那些小路塞满了军用车辆。那直升机飞行员已经俯冲过几次到几辆埃姆卡车旁,在暗色中跟它们并排前行。直升机在那些车旁盘旋贴近着以便看清车里的人,看见的都是几张惊诧、难以置信的脸。但目前为止,仍没有发现那上校的埃姆卡。路金还无法确定那个克格勃上校到底是被蒙在鼓里无辜的呢,还是跟他们一伙的。
他又再朝下扫视那公路干线。什么也没有。几分钟前他们飞过了最后一队坦克车。他朝那飞行员大声叫道。“你的机身底下有没有探照灯?”
那人朝后看着并点点头。
路金说道,“要是十分钟里还没有发现什么,我们就回头检查那些小路,那些通进森林的小路。那辆车可能停在什么地方。”
那飞行员看起来很担忧,他指着前方的一片乌云,摇了摇他的头。“马上就会有雪暴的。而且大路两旁有高压线。能见度这么差,我们会卷到电线的。这太危险了。”
“你就照我说的做。”路金命令道。
那飞行员坚决地摇着头。“不,少校,我负责这架飞机。我必须坚持我的观点,这太危险了。要是我们碰上雪暴,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得回去——”
那飞行员调转方向,倾斜着机身,米尔机开始划着圆弧,头调至他们来的方向。
路金从枪套里拔出手枪,扳开保险,将枪头指在那个人的头上。
那驾驶员看着他,惊张着嘴巴。
“你他妈的疯了?”
“也许吧,但你要不照我说的做你就死定了。打开探照灯,不然我就轰掉你的耳朵!”
“上校,你搞错了。”
吉诺夫站在那里,他的武器瞄准着史朗斯基。“快说。别逼我开枪。”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除了我准备向上面反映这件事。你的行为毫无道理。”
吉诺夫的脸上闪过一丝把握不定的表情,然后他说道,“你在消磨我的忍耐心。”
“这样好不好?我们开到最近的一个军营。你打电话给我的指挥官。他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吉诺夫冷冷一笑。“在这同时,你们俩就可以寻机逃走。我可不是傻瓜。再说这个抓获你们的功劳应该由我来立,不是刚才塔林那个小人得势的少校蠢蛋。现在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上尉奥列格·佩屈罗夫斯基,第十四装甲师。”
吉诺夫跨近一步,怒气冲冲地将枪对准着史朗斯基。“你他妈的还糊弄我,我这就崩掉你的狗头——”
安娜急说道,“上校,我想你应该知道真相。”
史朗斯基想要说什么,但安娜止住了他。“不。我必须得告诉他。”她镇定地看着吉诺夫的脸。“我们并不是夫妻。我丈夫是列宁格勒的一名军官。这个人是他自己说的那个身份。但我们去塔林只是为了单独在一起。”
吉诺夫咧笑着嘴。“又变成情人了?编得很象,但你还要编得更象样些。”
“在我的手提包里有一张我和我丈夫的合影。”
吉诺夫犹疑着,一下子变得不能肯定起来了。“把它给我拿来。记住了不要玩什么花样,不然你朋友的脑袋就没有了。”
安娜走到车那边,在后座找到了她的手提包。
吉诺夫朝她走近一步说道,“把它扔到这边。”
安娜将包扔了过去,当包落地后,吉诺夫便弯腰去拾它。
安娜疾速冲了过去,等吉诺夫反应过来慌忙抬起枪时,她的手掌已重重地劈在他的颈脖上。他痛得大叫一声,而史朗斯基也已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