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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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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沐小夭,说不上自尊还是自卑,陈二狗一直没有想要与哪个女人共患难。只想跟某个她共富贵,也许是潜意识中觉得跟喊娘的那个悲苦女人一起患难了二十多年,已经足够多,再找到某个女人,不能继续患难下去,所以当他离开上海,直到今天,都没有要告诉沐小夭真相的念头,包括在南京的寄人篱下到如今的一点一点上位。

陈二狗叹了口气。他也许看不透曹蒹葭,看不懂陈圆殊,但看清楚简简单单清清淡淡地沐小夭。不需要费多少脑筋,那个傻孩子,在乎父母,在乎友情,长大后明白世界即便不是黑白两种颜色,也不至于是世故圆滑之人眼中的灰色,她的人生没沉重的东西,家庭和睦,衣食无忧。只想要一份明净的爱情,一个她爱也爱她的男人,小脑袋里没有大志向,生活中也没有大悲哀,这么一个20几岁地半大孩子,陈二狗不愿意跟她说地下世界的打打杀杀,更不肯说在魏端公、方婕和陈圆殊这些上位者身前的战战兢兢。

“想她了?”周惊蛰缓缓开口,陈二狗发呆30分钟,在他坐起来就醒来的她也看着他发呆了半个钟头。她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哪个她。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在想某个女人,说不上醋味,也谈不上酸溜溜,周惊蛰肯在病床旁守候一天两夜,十中八九是因为这个男人救了她也救了魏冬虫,在周惊蛰看来,一个女人在经历一场差点殃及家人的大波澜后、对着一个包裹得像个粽子的男人如果还有过剩的情欲,那只能说是脑子烧坏。

陈二狗没有回答,他不想对任何人提起沐小夭。怕脏了那个心目中干干净净的名字。

“冬虫怎么样?”陈二狗问道。

“没事情。乔六当晚就放人。冬虫比我想象中坚强。还反过来安慰我。”周惊蛰微笑道。以前总觉得这个女人太无法无天。去过北京一趟。仿佛一夜间长大。这让她很欣慰。

“这两天除了你还有谁来过?”陈二狗看似随口问道。

“陈庆之和王解放带人轮流在外面候着。期间王虎剩来看过你两次。冬虫来看过一次。”周惊蛰对此最有发言权。也没什么好隐瞒。

陈二狗哦了一声。不再说话。重新趴下去。毕竟现在光是坐在就挺煎熬。别看陈二狗在一片刀战中威风八面。一长一短两柄刀虎虎生威。但那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地事情。打架就靠憋一口气。这是陈二狗多年群架单挑积累出来地经验。

狠一个字。说起来再简单不过。可真就是拿着砖头不怕砸死人那么轻松?要真光脚不怕穿鞋地就能靠狠走遍天下。别说乔六。陈二狗连帐下头号猛人陈庆之都能拿下。趴在床上。陈二狗将负面地消极情绪都一股脑压下去。安心养伤。保守估计这一身伤一两个星期就能出院。但要养好。没四五个月甭想痊愈。所幸乔六已经控制在他手上。一时半会不会由谁再朝他动刀动枪。陈二狗侧过头。周惊蛰简单洗漱坐回床头。这是一个精致地美女。即使在病床守了一天两夜。仍旧不忘竭力保持她地雍容。

“你想问什么?”舒服趴着地陈二狗看着欲言又止地周惊蛰。忍俊不禁。

“很多。”周惊蛰笑了笑,正襟危坐,她跟寻常美女不一样,她们是为了诱人而去妩媚,总达不到炉火纯青的境界,陈二狗审美观没办法文学化,但好歹是见过不少大美人也见过一点世面的爷们,总觉得像上海胖子刘庆福身边的女人比起她,落了好几分下乘。

“你问我答。”陈二狗懒洋洋道,脑子里琢磨着王虎剩怎么处置乔六一伙人。

“你玩刀的本事谁教地?”周惊蛰轻声问道。

“不用教,我七八岁就跟哥进山下套子逮山跳什么的畜生,因为买不起枪铳,就得用自制的传统弓、我们东北特有的扎枪以及猎刀跟畜生们玩贴身肉搏或者开膛剖肚,你这种养在深闺的女人当然无法想象我们在山里靠扎枪猎刀追猎物的场景,我哥从小进山都不穿鞋,你能想象吗?我因为身体弱,又不想躲在我哥身后光吃饭不做事,就拼了命学习用身体之外的东西,弓,扎枪,猎刀,因为我臂力有限的缘故,玩弓比不上我哥一半,相对来说我耍扎枪和猎刀要好上一点,加上最近跟陈庆之学了点,才敢一个人就拿刀冲上去拖延时间,要不然我老早拉着你跑路,你也别奇怪我为什么在车里有事没事都塞几把刀,我这人小心惯了,你也别把我当神经病看。”陈二狗自嘲笑道,“我玩的还凑合吧,周姨?”

“别喊我周姨。”周惊蛰脸色微变,浑身不自在。

陈二狗笑而不语,笑容玩味,让周惊蛰愈发无地自容,他们两个之间发生属于越轨地事情,一声周姨,根本就是揭开最后一张遮羞布。

    第二卷

第48章 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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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六离奇死了。

王虎剩几乎是跌撞进病房,气喘吁吁,也不理会周惊蛰与陈二狗之间的旖旎氛围,告诉陈二狗一个不亚于惊天霹雳的消息,陈二狗第一时间并不是大发雷霆追究乔六的死因,而是头皮发麻的状态下这个结局会带来什么后果,不理会王虎剩的焦急和周惊蛰的震撼,陈二狗缓缓坐起身,要了一根烟,周惊蛰自然而然地帮他点燃,蛇吞象,官养匪,结果吞下去后不等他消化,匪就死了,许久,陈二狗喟然长叹,轻轻靠着墙,苦笑着问道:“哪个方面出现了纰漏?”

“二狗,按照你的意思我把废了一条腿的乔六送去一家医院,没有跟任何外人透露,就等着你出院去跟他谈判要筹码,我知道他要是跑了或者死了,我们这伙人也就没什么利用价值,所以医院里头24小时派人看护,谁料到乔六就这么不明不白被人做掉。”王虎剩懊恼道,这事情在他手上办砸,被人玩了一个釜底抽薪,彻底打乱陈二狗刚刚进入中盘的精心布局,这位小爷当然愧疚。

“是出了内奸,把想要我们魏家跟乔六方面势力两虎相斗的阴谋家引狼入室?”陈二狗狠狠抽着烟。

王虎剩皱着眉头,爪子使劲梳理他的中分头,他和陈二狗毕竟没有进入南京***的核心,地下世界如此,更别说政治层面的尔虞我诈,他一时间也方寸大乱,想不出一个合理的推断。周惊蛰苦笑,轻轻把烟灰缸递给陈二狗,轻声道:“浮生,谁都在算计,都在打牌,你的方姨也一样。这个世界,对手九牛二虎之力捅你一刀,未必一刀致命,但身后的朋友轻轻一刀,效果往往能出奇的好。”

“方姨?!”陈二狗低沉道,声音沙哑,像一头受伤的豺狼。

“我就随口一说。”周惊蛰轻轻撇过头。翻阅一本早先让魏冬虫带来的杂志,她不想陈二狗以为她在趁机往方婕身上泼脏水,谁都清楚这个男人心目中。*魏家主母方婕远比她这个花瓶角色要份量重要。

“不是没有可能。”陈二狗平静道。

王虎剩也点点头。

魏夏草突然造访,看到都半死不活还不忘抽烟地陈二狗,哭笑不得,她甚至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受伤,母亲没有告诉她真相,只是让她来医院捎一句话,“浮生,我妈让你安心养伤。什么事情都不要管,出院后去一趟钟山高尔夫。”

大口抽烟的陈二狗、梳理头发的王虎剩和貌似安静阅读杂志的周惊蛰心有灵犀地互相看了一眼,魏夏草哪里明白这三只站在同一战线阵营的狐狸心里所想,如今的她对陈二狗再没有起初的憎恶和戒备,逐渐将他视作魏家第二个郭割虏,心思也不再敏感,所以把花和果篮放下后,停留了几分钟,觉得无趣。便告辞离开,只是略微感到气氛有些诡异。

“这就叫过河拆桥?”陈二狗笑了笑。

周惊蛰眼神复杂地望向陈二狗,这个刚豁出命替魏家也替自己卖命却貌似被一手夭折在摇篮地年轻野心家,也许是因为并肩作战过,自认为是个生性凉薄没有慈悲心肠女人的周惊蛰这一次没有半点幸灾乐祸。反而有点兔死狐悲的唏嘘感慨。这位将乔家势力近乎连根拔起地青年甚至敢将内心想做第二个南京魏公公的野心和盘托出,仅凭这一点。周惊蛰就刮目相看几分,看到陈二狗陷入沉思。她轻轻起身,知道在医院看护的工作可以告一段落,王虎剩也随之离开病房,蹲在门口懊恼。

周惊蛰犹豫了一下,对王虎剩从头到尾没有一点好感的她最终还是开口道:“王虎剩,乔六一死,他和乔八指上头的大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陈浮生不是有个干姐姐,是陈家大小姐陈圆殊,你赶紧去请她通融通融,否则一个不留神,撤去方魏两家保护伞的你们就会被逼出南京,郭割虏就是半个前车之鉴。^^  ^^”

王虎剩点点头,跟一直守候在门口的王解放吩咐几句,就火急火燎跑出医院,是他将陈二狗带来南京,他绝对不允许再度历史重演跨省流窜的狼狈经历。

周惊蛰叹了口气,走出医院,刺眼地阳光让她略微不适,抬手遮住肆无忌惮的光线,她突然想抽根烟,可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进后排说了地址,闭目养神,喃喃自语道:“陈浮生,你这次要是爬不起来,陈圆殊恐怕也会对你失去大半信心,你在南京的路也就彻底走到头,当年为了家族,方婕能和如日中天的魏端公离婚,如今,她当然能把你一脚踢出局,也许会有愧疚,但顶多就是给你一张七位数字的信用卡,何况你有没有机会用这笔钱还是个大问题,最毒妇人心,用在哪个女人身上都是适用,接下来我至多保证不对你落井下石,雪中送炭,不可能,我欠你的,恐怕只能一直欠下去。”

陈二狗独自呆在空荡荡的病房,掏出那枚曹蒹葭送给他的一块钱硬币,手握成拳头,硬币在各道指缝翻动,这是他从一部影片里学来的小技巧,熟能生巧,现在陈二狗甚至都可以玩出Zippo打火机七八种花样,对于一个口袋里突然鼓起来还不懂得去夜店这类***场所挥霍地年轻男人来说,陈二狗的生活健康到一种让不少同龄青年感到令人发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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