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逆光的伤口-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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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一摇摇头,打断我们说:“都别扯淡了,人家姑娘的事儿你们就不要操心了,真没劲,还不如玩牌来的纯粹,我去叫张小帅和高阳了。”尹明明马上做出积极的响应,开始铺牌桌。几分钟后,高阳和张小帅就屁颠屁颠跑来了。牌场上又将再起硝烟。
我蹲在厕所里,回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感觉有些冷落了白慧慧,于是拨通了她的手机。
白慧慧在电话那头表现出略显吃惊的语气,说:“真的是你吗?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这两天挺忙的,班里的事情搞的我焦头烂额。”
“哦,那你为什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
“想你了!”这句发自肺腑的话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迄今为止,我还没有在电话里对谁如此真情直白的表露过什么感情。
白慧慧稍稍停顿了一会儿,说:“别开玩笑了!”
“没有,我是真心的!”
那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晚上咱们见上一面吧?”我说。
“你真的想见我?”白慧慧有点儿怀疑的问。
“真的!”
“那好,晚上见面的时间地点,我再给你发短信。”
“好!”
我挂上电话,看了一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此时,宿舍里的麻将大战愈战愈酣,梁一面前的票子已经堆到了一定的高度。张小帅和尹明明不慌不忙的摸着自己手里的牌,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而高阳的颓势却没有出现任何的转机,他越玩越急,额头上滑落的汗水把一些牌都打湿了,不知道在这些辛勤的汗水中,有没有混合苦涩的眼泪?看到这些,我不免对高阳产生一丝怜悯,同时在脑海中还会忽然蹦出那些在电影中因赌博而垛手砍脚跳楼的血腥场景。
麻将桌上的“哗啦啦”洗牌声吵的人心烦意乱,我匆匆穿好衣服,走下楼。刚呼吸完几口新鲜的空气,我就收到了白慧慧发来的短信,乖,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这个称谓,无形中凭添了几分暧昧。我心里美滋滋的,步履也比先前加快了许多。
校门口,白慧慧正站在斑马线的对面。她的脸盘儿在路灯的波光中晃动着,宛若精灵。
我冲她挥手致意,然后满心欢喜地跑过去,紧紧地把她揽进怀里。
一辆正在行驶中的公共汽车,“吭哧”一声,在我们面前紧急刹住了闸。紧接着,一个愤怒的大头从驾驶室的窗户里伸了出来,他吐了一口浓痰,说:“你们亲热也不找个好地方,不如回家结婚算了!”
我连忙牵着白慧慧的小手,逃窜到了安全的地带。
“几天不见,真是恍如隔世呀!”我小感慨了一下。
白慧慧偎依在我怀里,突然哭了。
“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呢!”她抹着眼泪说。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活灵活现的。”我轻轻地刮了刮她那微微上翘的鼻子。
白慧慧揉了揉红红的眼睛,渐渐平静下来。
“你吃饭了吗?”我问。
“还没呢?不过我带了许多吃的东西,我们找个地方消化吧!”
“好吧,正好我也饿的心乱如麻!”
“那去什么地方呢?”白慧慧问。
“你说吧,优先权掌握在女性手里。”
白慧慧的活泼瞬间恢复了,她温柔地点了点我的鼻尖,在我耳边说:“去我们第一次去的录像厅,好不好?”
“好是好,我没意见。不过,你就不怕我还像上次那样吃你豆腐,占你便宜吗?”
“哼,你坏死了,还好意思提以前那事儿。”白慧慧狠狠地掐了一下我的胳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子,颇像红唇吻过的痕迹。对于这个杰作,白慧慧十分满意,她兴冲冲地对我说:“这是一件不错的艺术品,应该属于人体彩绘的范畴。”我上下打量了一下白慧慧的身体,不怀好意的说:“你的身体用来做人体彩绘还差不多,高山流水,烟雨朦胧。”“才不是呢!你那芦材棒的身材才适合。”白慧慧反唇相讥。
“如果真是那样,我也只能为艺术献身了,但愿此举不会让人感到视觉上的不适!”
“那太好了,我肯定去捧你的场,顺便欣赏一下这个抽象的艺术品。”白慧慧眨了眨期盼的大眼睛。
“那你就不怕看到一些似曾相识的老面孔吗?”
“什么呀?”
“我把你的面孔绘在我屁股上了。”
“欠揍呀,你……”说完,白慧慧又在我的另一条胳膊上留下一件人体彩绘,她还向我解释说,这是为了体现艺术上所讲究的对称美。
我心里想,这些学艺术的是不是都有点儿虐待的倾向呀?就像那个画向日葵的凡高,动不动就想用刀子割掉自己的耳朵,或者是拿左轮手枪对准自己的口腔,难道这些都是艺术的动力吗?我不明白。
转眼已到了录像厅,我前前后后观察了一阵子,然后拉着白慧慧的手,迅速窜了进去。毕竟现阶段的舆论,往往将录像厅和毛片联系在一起,这一男一女手牵手进录像厅更不是什么体面而光彩的事情,所以我不能太张扬,我只能谨慎行事,一切以静制动。
上了二楼,从窗口又冒出一个头颅来,这家伙一下子就认出了我们,他满脸堆笑的说:“兄弟,我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给盼来了。”“你是在盼我的钱吧?”我边说边掏出五块钱塞进窗户口,随后搂着白慧慧的肩膀进了放映厅。此刻,我心里竟油生了一种故地重游的感觉。
白慧慧找到了上次坐过的地方,用手纸在凳子上擦了擦,示意我坐下。我们很快就进入了角色。
大屏幕上放映的是一部曾经荣获多项奥斯卡大奖的爱情片,文艺气息极其浓厚,但我对此并不感兴趣。我个人感觉,这些附庸风雅的片子过于沉闷,拖沓,故弄玄虚,它们远没有三级片来得痛快淋漓,因此我对《色情男女》的兴趣远远大于《英国病人》。
大厅里的人很少,从纸糊的破窗户外还不时窜进“嗖嗖”的冷风,白慧慧紧紧的裹了裹衣服,说:“有点儿冷!”当然,女人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能装傻逼。这句话像暗号一样诱导着我,让我大受鼓舞,不能自持。于是,我紧紧地把她拥抱入怀。与此同时,我看见自己的舌头像手一样探进了她的嘴里……
“别闹了,人家的肚子都饿了。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几分钟后,白慧慧忸怩着身子,用手指头使劲地戳了戳我的后腰。
我拍拍她圆溜溜的小屁股,说:“好吧,吃东西。”
白慧慧拢了拢头发,从容地在背包里掏出几袋子零食。我随便撕开一包薯条,“吧唧吧唧”地咀嚼起来。
白慧慧撇撇嘴,严肃的说:“声音小点儿,人家还要看片子呢!”
我立即不敢出声了,只好小心翼翼地把薯条放进嘴里,让它慢慢变软后,再吞进喉管里。而白慧慧则拿了个大大的烤红薯,细嚼慢咽起来,我真怕这丫头吃多了红薯,转眼会忍不住放个什么颜色的臭屁,到那时,这团毒素或许就会冲进我的鼻孔,直接影响我的呼吸道系统正常运行。
想到这,我忐忑的瞅了瞅白慧慧,她的目光正全神贯注地凝聚在大屏幕上。
电影的镜头在缓慢的摇曳着。“……下午三点,艾马殊伯爵抱着嘉夫莲,走到戈壁上的岩洞,在空旷的撒哈拉沙漠上,这个时候,艾马殊伯爵的心中充满了狂喊,有背叛,有伤害,有爱。奄奄一息的嘉夫莲环抱着艾马殊伯爵的脖子,俯首到他的耳边,轻轻的说,傻瓜,我一直深爱着你。本来一直徘徊在低处的提琴声突然爬升后上扬,艾马殊伯爵的泪水夺眶而出,在一瞬间泣不成声。”台下,白慧慧的眼泪也扑簌扑簌的流了下来,毫不遮掩。
对于这种浅薄的煽情,我始终无动于衷。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我在电影院里看《世上只有妈妈好》,这是一部台湾的电影,在那个年代曾经感动了无数个意志力薄弱的人,但当时,我表现的十分麻木,我旁边的一位小妹妹甚至把手帕上的眼泪都甩到我脸蛋上了,可恨我那会儿比较单纯,还不知道如何安慰小女生,否则我初恋的年龄兴许就要提前了。
白慧慧的泪滴落在我手指上,我放在舌尖上品了品,感觉甜甜的,味道挺鲜美可口的。
“咸不咸?”白慧慧问。
“一点儿也不咸,是甜的!”
“真的吗?让我也尝尝!”白慧慧抓住我的指头,用舌尖在上面点了点,然后眼睛一亮,说,“嘿!真是甜的耶!”一会儿,白慧慧又伏在我的怀里,用蚊子一样微弱的声音问:“你真的喜欢我吗?
“当然是真的喜欢了。”我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自从我对柳亚男说过第一次这样的话之后,我发现以后再说类似的话,竟然一点儿也不胆怯了。
白慧慧的脸上绽放出一丝笑容,她说:“我也喜欢你,真希望我们一辈子都能在一起,到时候,你饿了,我给你做饭;你渴了,我给你倒水;你病了,我陪你去看病;你老了,我们一起去天堂旅游。”听了白慧慧的这番话语,我的心里又起了一层波澜,鼻子有些发酸,连忙转过身去,生怕一不小心就摔下眼泪来。
我终于明白,其实自己始终都是一个心无定性的人,是个被本能牵着走的人。对于柳亚男,我深深的爱恋;对于白慧慧,也是牵肠挂肚。而她们都同时喜欢着同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也喜欢她们两个。你们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过去的二十多年光景已匆匆而逝,大学的三年也会匆匆而过,我无法挽留青春时光的流逝。那么,在我生命的尽头,当我坐在暗淡的黄昏里,回忆往事的时候,柳亚男和白慧慧对于我的生活,又各有什么意义呢?
三月已经接近尾声,伊拉克的炮火并没有停息,一切的一切仿佛只是刚刚开始。
四月一日,今天是愚人节。我躺在床上,叼着香烟,呆望着上面的天花板,思绪纷飞。此时此刻,我正在绞尽脑汁,心里琢磨着如何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