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洗剑录-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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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一往情深,我……我就放心了……”顿了好久,才道:“西门世兄请多保重,小妹就此别过,秋瑟的死就拜托你帮忙查明,替小妹转达我的三个手下一声。”
颜必克没想到她说走便走,惊道:“你只身一人去哪?”
萧琴道:“我要去寻我娘,然后和她去找我娘爱的那个男子,认他作我爹。”说罢更不再停,转身便走。
颜必克急道:“你一个小姑娘,让你的手下陪在身边,路上安全些。”
萧琴头也不回,淡淡道:“天涯伤心人,不需要人陪伴。”脚下加快,一件玄色斗蓬兜风飘起,倏忽间便消失在树林尽头。
颜必克愣愣站在原地,心中反复想她那句“天涯伤心人,不需要陪伴。”突然背后一声冷笑,一个少女的声音道:“好个痴情女子!”
颜必克蓦地转身,失声道:“十三妹!”一个红色身影一闪,已经向山下奔去,颜必克怔怔看着她娇小的身躯消失成一个小点,喃喃道:“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我丝毫知觉也无?”
回到客栈,大堂内空无一人,料是全都已经回房躺下了,颜必克轻步走到十三妹门外,磕了几下房门道:“十三妹,开一下门。”唤了数声无人应答,颜必克脑中闪过秋瑟被害的惨状,“砰!”地破门而入,见床上一条被子严严实实蒙着个人,慢慢走近,拍拍那人道:“十三妹。”
十三妹在被中冷冷道:“干么不去追萧琴?人家对你那么情意绵绵,哼!”
颜必克“嘘!”地呼出一口气道:“别胡说,人家堂堂金枝玉叶,如何会看上我一个江湖浪子?”
十三妹霍地掀开被坐起:“这么说她如果看上你就要了?她是金枝玉叶我是布衣百姓,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颜必克自知语失,打个哈哈道:“是啊,我是有些看上他了,只可惜她没说几句话就走了,唉,可惜呀可惜,我明天就骑马去追……”十三妹更不打话,随手抓起一个凉竹枕头便向他掷来,颜必克正讲得起劲,两个人相距又近,没防他突然袭击,鼻孔被那枕头击中,鼻血哗的就流出来了,颜必克摸着鼻子道:“你就是恨我也不必打我脸啊,把我鼻子打歪了人家殿下可不要我了。”
十三妹双拳在床板上捶得“砰砰!”响,把棉被在头顶一兜,闷在里面道:“你给我出去。”
颜必克听她语气,似乎确实是生气了,走上前拍拍她道:“好啦,好啦,开玩笑的,别这么小气好不好?”十三妹一挣,翻了个身,面孔朝里,冷冷地大声道:“我就是小气,哪有人家金枝玉叶那么度量宽宏。”
颜必克想这时候她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没有用,等她明天气消了自会好了,叮嘱道:“等会儿记得关好门窗,我走了。”
十三妹仍在被里耍脾气道:“不关!不关!我就不关!”,颜必克也不理她,走出门来,突然想起平天光约自己子时去见他,心中一急,走道上响起天上鸟和水中鱼的声音道:“大哥。”
颜必克回过身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水中鱼道:“子时已过,小弟怕那个平天光于大哥不利,所以一起来和大哥去见他。”
颜必克“恩”了一声,道:“好,走吧。”
三人走到平天光门外,房间里一片漆黑,毫无动静。
颜必克轻轻叩门,唤了几声,无人应答。天上鸟和水中鱼对望一眼,双双破门而入,平天光背对着他们站立,摆一个很奇异的姿势,右手曲在半空,手掌中紧紧握着一根判官笔,那笔月光下泛着柔和的黄色光芒,显是精铜所铸。
水中鱼和天上鸟“啊!”地一声,各自抽出兵刃护在颜必克身前,室内气氛顿时紧张凶险起来。
第十章 蝴蝶双翅红欲滴 银针寒芒碧若冥
颜必克推开他们二人,道:“他已经死了。”水中鱼和天上鸟相顾骇然:“死了?”颜必克道:“你看他的左手指。”
平天光的左手自然下垂,手指缝间却夹着一枚红红的纸片,那是一枚纸蝴蝶,红色的翅膀和黄绿相间的斑点花纹在月光下诡异无比,水中鱼和天上鸟同时失声道:“蝶舞!”
次日早上用膳,除了贪王和暴王,每个人都很没有胃口,连续出现的暗杀事件,使客栈周围笼上了一层恐怖神秘的色彩。
贪王见连流岚皱着眉,筷子也不动一下,笑嘻嘻地道:“小妹妹,你不吃吗?这些都给了大叔罢。”也不等连流岚回答,把她的饭都扒进自己的碗里,把一只光净净的空碗放回她面前。
连流岚诧异地道:“大叔,你吃这么多,你的肚子真有那么大吗?”
贪王拍拍肚皮,笑道:“放心,‘宰相肚里能撑船’,我的肚里虽然不能撑船,搁几碗饭总是不成问题的。”边说边大口地往口里塞饭,吃完二大碗白米饭,把桌上剩下的菜横扫一空,似乎仍犹心有不足,砸吧砸吧着嘴,抬头观望大堂内墙壁上挂着的各幅字画。
那是到过客栈的客人留下作为纪念的墨宝,其中不乏文人骚客,更有垂范后世的鸿儒名士,譬如其中就有一副草书,落款处注“青莲居士醉后狂涂”,亦不知是否真迹;还有许多山水鸟画,观其成色也非凡品,不过最多的还是在墙壁空白处随便写上某某某经此一过,另有褒扬客栈的话,肉麻露骨无比,被裱糊成框,挂在大堂显眼处。
此时贪王正在怔怔看着那些写满好话的金框,叹道:“他妈的,挂得到处都是,写的都是些狗屁句子,对我来说,还比不上挂一块木板,上面写:”今日供应好酒好肉‘,后面再注上’一概免费‘。“
连流岚道:“你都吃了那么多了,还没饱吗?”
贪王转过头来道:“大叔这个肚子装得下一口猪,五十斤白酒。”
连流岚道:“嘟嘟嘟,吹法螺!也不害臊!”伸出食指在自己颊边刮了刮。
贪王道:“谁骗你了,那次我和一个人拼饭量、酒量,他见我一口气吃下一口猪,喝下五十斤酒,吓得掉头就走,只不过……”
连流岚道:“只不过怎么?”
贪王道:“只不过那口猪是刚产下一个月的猪仔,白酒光酒壶就有三十斤。”
媚王吃了几口饭就起身离座而去,少顷,店小二过来收拾餐桌,低眉垂首,按座位逐次收拾过去,一不留神,差点将手中的一叠瓷碗尽数倾倒在地,颜必克探手帮他扶住碗叠,瞧了一眼他的手腕,竟然光滑细腻,鼻中闻到些许细微香味,颇觉诧异,然而抬头细看,又无什么异样,暗忖必是自己神经敏感过度,幻觉所致。
店小二小心地端着一大叠碗筷走下去,媚王一脸笑容从外面进来,老远便叫道:“大哥、二哥、四弟,你们都在啊。”
贪王怒容满面,没好气地道:“三哥。”媚王扭着腰肢走到他面前,道:“呦!四弟,几天不见,你的骨头又酥了,该不会又要三姐来帮你修理修理吧?”
贪王霍地长身而起,道:“你说什么?”他站在媚王面前,足足高出她一个头,媚王虽为他的气势所逼,却丝毫无惧,仰起脸咄咄道:“我说了,你想爬到我头上,出去决斗,打赢了,我无话可说,别每次都趴在地上求饶。”
贪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额下一片稀稀拉拉的胡子不住抖动,吼道:“谁怕谁?咱们这就出去一决雌雄!”媚王道:“比一高低!”
暴王一拍桌子,怒道:“你们雌雄已判,高低已分,还决比个鸟!”
二人讪讪地坐回到各自的座位,媚王道:“大哥,你叫人传书给小妹在城西土地庙中相等,却又如何转到这里,也不叫人捎个信,害我在那里白耗了二天二夜。”
暴王和吹王互视一眼,都是一脸迷茫,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贪王却在一边一脸奸笑:“哈哈,嘻嘻,呵呵,嘿嘿。”语气瞬间换了四种。媚王瞪他一眼,道:“笑什么?”贪王道:“我高兴。”
媚王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莫非是你捣的鬼?”贪王跳起来:“四……三……姐,你别血口喷人!我一直跟随在大哥左右,大哥、二哥,还有我,都可以作证!”他列举证人的时候竟把自己也包括在内,媚王道:“你自己都不清不白,还怎么做证;我是三姐就是三姐,可不是什么‘四……三……姐’。”
颜必克一直默然不语,突然长身而起,“哐啷!”一声拔剑在手,凛然道:“蝶舞,别在作戏了!”
天上鸟和水中鱼双双一跃而前,长剑锋芒不住抖动,一齐指住媚王。
媚王一愣,旋即柳眉一挑,凛然道:“怎么,想打架么?我却不便怕了你们!只是这么三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暴王倒对颜必克比较客气,西门飞花在泰山下一战,威名耸动武林,他也早有所闻,揣度纵是自己兄妹四个加起来也未必挡得住他“花影剑”的轻轻一挥,是以赔笑道:“西门兄弟,我这个三妹是比较喜欢开玩笑,你仁侠心肠,置之一笑可矣,不必往心里去。”
转头训斥媚王道:“尽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这二天一直跟我们在一起,瞎编在什么狗屁庙里等了几天几夜,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
媚王道:“原来连大哥也不肯相信小妹,我确实刚刚来到客栈,”贪王“嗤!”地一声,道:“四……三姐开的好大玩笑。”
颜必克冷冷盯着媚王,一字一顿道:“蝶舞,你杀了秋瑟,又杀了平天光,萧殿下离去之时嘱咐我帮她查明真相,你自己说吧。”
那个吟诗的年轻人闻音破和射箭少年厉追星一齐脸上变色,闻音破“唰!”地展开一柄折扇,扇骨锃亮发光,乃是精钢所铸,一跃而前,站在天上鸟和水中鱼之间,铁扇向前平举而出,随时准备向媚王递出致命的一击。
厉追星在原地拈弓搭箭,簇头对准媚王,只要他的右手手指一松,力贯千钧的铁矢便电闪般射出,洞穿她的咽喉!
闻音破和厉追星都一语不发,双目中喷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