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马传-第5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独孤青松情不自禁暗暗叹了一口气。
随又听东海枭君对掌柜道:“重阳之期,只剩十天便到了,但那万极宫到底在那里尚且不知,明日起你且去打听,务必在三五日内打听出正确的地址告我,不得有误!”
那掌柜的连声应是,正要退出精舍,东海枭君又道:“蓉儿重伤在身,别忘了明日一早务必请个本城名医到来,切记!”
“是!”
掌柜的去了!
东海枭君愤然自语道:“师父一身医学,他竟对我丝毫不传,他太自私了!要不然我何致对蓉儿的掌伤束手无策?”
说着,他噗地一口吹灭灯火,便走出精舍,独孤青松心系冷雁蓉的伤势,随后跟踪,他知道东海枭君必是去探看她。
独孤青松行走丝毫不带声息,但他仍然不敢距他过近,只在十丈外跟着。
东海枭君向右一转,走过一行翠柏,迎面是座小楼,东海枭君径自登楼,方到楼前首先干咳一声,这才循级登上。
独孤青松忖道:“东海枭君着实深爱冷雁蓉,由这一声轻咳,先向冷雁蓉打声招呼,免致受惊这小小之处,便可想见。”
独孤青松身形一晃,已掠上楼顶,屋面之上正有一块明瓦,透出柔和的光线,他俯身而望,便见冷雁蓉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房里的陈设无华,也和那精舍之中一样,明洁雅致,恰如其人。
独孤青松将耳凑在瓦面之上倾听,便听东海枭君柔声问道:“蓉儿,你这会感到怎样了呢?”
冷雁蓉微弱的答道:“我只觉得疲倦,爹!”
“蓉儿,你为什么不睡呢?”
“我睡不着,我想到他太气人了!”
“可是那小子?蓉儿,不要再想那小子了,爹爹定会狠狠的教训他,哼!”
独孤青松情不自禁内心一阵乱跳,暗暗自恨道:“是啊!这事是我不该,我既骗了他的藏宝石碑,何必还要施计陷她于重伤?我真不该这样做!”
他这样一想几乎就想现身领罪。
可是冷雁蓉却答道:“爹!算了吧!不要再找他了,就连那师祖的留艺血襟,爹!你也不要了吧!我们还是早些回﹃卿卿谷﹄吧!娘的墓前恐怕野草也长遍了!”
冷雁蓉的每一个字都在独孤青松的心上锤击,他想不到冷雁蓉虽因他而受重伤,竟然对他无一句怨恨之词,甚且劝东海枭君息去寻仇之念!
东海枭君却愤然道:“小子可恶至极,我必定要找他算账的,师父的血襟也必定要取回,本门的功夫怎可流入别人之手?”
冷雁蓉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独孤青松凝神注意,这才听到冷雁蓉道:“爹,我看还是算了吧,武功已被他学会,纵然收回带艺血襟又有何用?”
东海枭君突然声音转柔,轻声道:“蓉儿,现在你还是养伤要紧,不宜多说话,小子欺人过甚,我怎能放过他?再有十日,我便要到万极宫去,我倒要看看小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说罢便听到脚步声,可是蓉儿声音又转大了些道:“爹!你到万极宫去,我也要去!”
东海枭君轻声慰道:“只要你能在十日内养好伤势,我自然带你同去。”
“我们去过万极宫就回﹃卿卿谷﹄吧,爹!”
“好,我答应你,你不要再说话罢。”
独孤青松转头观看,就见东海枭君为冷雁蓉放下帐子,慢慢地下楼而去!
独孤青松望着他的身形消失在侧面,进入了一幢砖房之中。
独孤青松心头又开始怦怦跳了起来,忖道:“我要为她治伤,她的伤是因我而受的,可是目前我并不知疗伤之法,如何为她治伤?”
此刻,独孤青松怀有无边的歉疚之心,他从那片明瓦之上,清晰地望着冷雁蓉苍白的面容,突然发觉自己竟在深爱着她,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领略到爱着一个人的滋味,那不同于对大叔、对公孙佩琳的爱,这发自他生命深处的关怀、自责,总之是他第一次所感,他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的身心一古脑儿奉献给她。
蓦地,独孤青松灵光一现,猛然想起昆仑石钟老人给他的那张治伤药方,不禁一阵心跳,大喜过望,暗地自己骂自己,道:“我该死,独孤青松!我怎会想不起昆仑不传的治伤秘方?”
这时他高兴极了,他好像已经看见了冷雁蓉伤体痊愈,看见了她轻柔动人的笑一般,身形忽展,一条青色的淡影猛然泻出翠云楼。
独孤青松急急走到金陵大街,在暗淡的街道之上,他一家家寻找药店,他心里想,虽在深夜,我也必定要将这帖药配齐。
他终于找到了一家药铺,一阵擂门将店伙叫醒,店伙揉着惺忪的睡眼,开门为独孤青松配药。
独孤青松问道:“小二哥!你看这个药方是治何病痛的药方?”
店伙摇头答应道:“小的不知,不过这药方中都是一些平常的药,看来治不了什么大病。”
独孤青松心中一凉,心想这是昆仑不传秘方,怎会不能治病?
药配齐后,独孤青松接过药方,又仔细的看过一遍,忽见后面载有两行小字,道:“走脐膻,顺丹田,神明自清。”
脐膻、丹田乃人身两个命脉,独孤青松想了想不禁脸上一红,连忙收起丹方对店伙低声道:“小二哥,我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得小二哥允许?我想将这帖药就在贵店煎了,我重重酬谢小二哥。”
店伙望了独孤青松一眼。独孤青松赶紧自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店伙一惊道:“那用这么许多银子?”
独孤青松笑道:“小二哥饮杯水酒罢了,这就动手吧!”
店伙收了银子,心花怒放地自去煎药。
一忽儿药煎好后,独孤青松连那瓦罐端出门外,店伙送至门前,目前青影一闪,忽然不见了独孤青松的踪影,店伙一怔,忽地跪地大拜不止不提。
独孤青松端着汤药,重返翠云楼,已将五更,他悄悄登楼,推门而入,看看冷雁蓉已熟睡,因伤重的关系,鼻息浊重,独孤青松在心里说道:“雁蓉,我来给你喂药!”
他掀开帐子,伸手轻轻先点了她的睡穴,这才将汤药一口一口的喂给她服下,渐渐独孤青松心中也跳个不止,他知道立刻要为她推宫过穴,将药力逼散,且注在脐膻、丹田命脉之上,方可完事。
独孤青松望冷雁蓉的伤势早愈,心意一决,不再犹豫,立刻脱鞋登床,将冷雁蓉轻轻扶着坐起,然后他自己端膝坐她背后,运起九阴神功,掌心贴在她背上命门穴上。这才左掌拍活她的穴道。
冷雁蓉一惊而醒,但是一股热流已在她全身游走,她立知那是九阴神功的真气灌注在她身上,双目微睁,忽又闭上低声道:“爹,你对我太好了!”也自缓缓的运气与独孤青松的真气配合。
独孤青松听她口称爹,知她错了,但这样正好将错就错。
独孤青松全力施为,将真气逼向冷雁蓉脐膻、丹田命脉之上,药力行开,冷雁蓉竟然全身轻颤,香汗淋漓。
独孤青松也额上见汗。
过了片刻,冷雁蓉忽然精神大振,睁目轻声道:“爹,蓉儿自觉伤势已好了大半,爹!你自己也珍惜些儿吧!别用功过甚,伤了元气。”
独孤青松心中大慰,慢慢地收功,但他忽然转念暗道:“我不能给她知道是我,我不能让她知道。”
蓦地他右掌一离冷雁蓉背心,左手又出手如电点了她的睡穴,他又好好的扶她睡下,穿鞋拿了瓦罐,站在楼门前,运指隔空点开她的睡穴,一缩身,逸出楼外,一溜烟飞纵而去!
这日,他又到城外杂木林中,悄悄将藏在树穴中的六块藏宝石碑取出,找了个荒僻之处细细察看,石碑的背后,纹线纵横,可能那是显示齐王故宅地道的线路,在左下角刻着一个方格,方格中又有个圆圈。
独孤青松心想:“那必是又一间土房,而藏宝便在这间房中。”
他将石碑后标记用抵描下藏妥,然后又将石碑放回树穴之中,不过却将最重要的一块毁去了。
他完事之后,便取出地将记事细细研看,这本记事无异是天下最丰富的宝藏,天文、地理、奇门、医学使独孤青松奇诧、惊叹,如果他有充裕的时间的话,恨不得找个僻静之所,精研三年,融会贯通。最后三招“天威掌法”,更是精奇诡异,独孤青松以半日的时间,始记了其中一招“烈威开天”。
黄昏时,独孤青松仍然记着冷雁蓉的掌伤,他心想今夜如法炮制一次,如果那药方真灵的话,她的伤也就差不多好了。
他忙过一阵后,二更时将煎好的汤药又拿到翠云楼,今夜他十分谨慎,楼门紧闭,他不能贸然登楼,仍先跃上屋面从那片明瓦向里望去,暗淡的灯光下,冷雁蓉仍闭目躺在床上,脸色红润,已不像是受过伤的人了!
独孤青松心中暗道:“莫非她已好了?”
他暗暗心喜,无论如何今夜再服下一剂就好了,时机难逢,他纵下屋面,蹑脚楼前,轻轻一推,楼门应手而开,他单手一拂,一缕指风,又将冷雁蓉点过睡穴,喂过她汤药后,便又盘坐她的背后,运功施为。
谁知独孤青松将要收功之际,冷雁蓉忽然低声道:“你是独孤青松么?昨夜我掌伤已经痊愈,今夜为何你还要来呢?”
独孤青松心中一震,知道已无法不开口说话,轻轻道:“小姐,你错了!我不是独孤青松,我是古松。”
冷雁蓉怨声道:“古松!你还说是古松,为何你要对我父女施这狡计?”
独孤青松大窘,错在自己,呐呐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他收功,冷雁蓉却猛然转过身,晶亮的目光逼视在独孤青松如玉盘般的脸上,叹了一声,道:“你还说你是古松?”
独孤青松点点头,道:“独孤青松乃小姐之敌!但古松却怀小姐送被之恩,如小姐以我为古松,我们交个朋友,若视我为独孤青松,那么告辞了!”说罢双目奇光大现,也凝视着冷雁蓉,但他随即低下头去道:“在下一生从未在人前认错,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