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马传-第2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摩娘两道眼神一直定在独孤青松的脸上,瞬也不瞬,她这奇突而又神秘之态度,使独孤青松略感不安。
摩娘将目光移开,独孤青松又道:“摩娘,你有何事,坐下再说!”
谁知摩娘却肃然答道:“摩娘不敢!公子可否将得自大漠异人的血襟秘图借我一看?”
摩娘一味地对大漠异人穷究,至此独孤青松断定摩娘必与大漠异人有何关系,但独孤青松一听她要看那血襟秘图,不禁脸色微沉,不悦道:“摩娘,你的要求过分了。”
摩娘本是性如烈火,但此刻却显得对独孤青松十分恭敬,她温和地答道:“摩娘自知过分,但此事对武林劫运关系重大,且对『鬼府』一派兴亡关系太大,摩娘不得不作此过分之求。”
独孤青松听得愕然不解,暗道:“何事与武林劫运有如此重大的关系?”他不解的说道:“摩娘,只要你将事情的原委告诉我,我酌情或可将血襟秘图给你看,但你如想谋夺于我,哼!你可别想。”
摩娘坚定的笑道:“好,我告诉你!你知道五十年前有个厉鬼上人么?此人至邪天下,一身鬼府阴功已登造化之境,但因他不论是非,专以一己之好恶作事,杀人无数,江湖中一听厉鬼之名,莫不魂飞天外。后来厉鬼上人突为一神僧点化,醒悟是非,便把他三个弟子困锁在『鬼府别宫』之中,声言他三个弟子均非鬼府传人,如在日后有人能开启『鬼府别宫』,那人便是鬼府传人,将带领鬼府一派走入正途。从此厉鬼上人便一去不回,至今已五十年了。”
独孤青松听到这一段鬼府秘辛,十分惊讶,暗道:“原来如此,摩娘必是听了九龙神魔的话,怀疑大漠异人便是五十年前的厉鬼上人,他留下的血襟秘图也就是开启『鬼府别宫』之法。”
但那图是不是启开鬼府之法,独孤青松并不知道,如果真是的话,独孤青松岂不成了鬼府传人?独孤青松既惊诧又疑惑,觉得此事过分重大,万一放出厉鬼上人三徒,却是三个名副其实的厉鬼,将何以收拾?他皱了皱眉,问道:“摩娘,你再说说看,何以此事关乎武林劫运?”
摩娘肃然道:“血魔帮横行天下,九龙神魔称主九龙坛,你定然知道九龙神魔九龙玄功的厉害吧!但他一人练那九龙玄功当不足称霸天下,可是如他的九龙弟子将九龙玄功练成之后,当今天下恐怕将无人是其敌手了,那时岂非武林应劫,谁能逃过血魔帮的荼毒?可是如有人练成鬼府阴功,便又当别论了。”
“难道『鬼府阴功』比『九龙玄功』更加厉害?那么,我看你也是练有此功,为何斗不过九龙神魔?”
摩娘脸上一红,道:“我是厉鬼上人大弟子之妹,只学得鬼府一点皮毛而已!”
至此独孤青松已完全明白摩娘为什么这样认真,和对他如此恭敬,一是她想救她哥哥出困!其次如果自己真是鬼府传人,其地位必甚崇高。
独孤青松决心将秘图给摩娘过目,证实其事真假。他从怀中取出血襟秘图,对摩娘道:“摩娘,你看吧!”
摩娘的神情显得无比肃穆,双手接过,看了又看,突然大叫道:“公子,你是上人的传人!你是上人的传人!”
谁知她话音一落,蓦地激动得放声嚎啕大哭起来,她这放肆一哭,竟然震得整个客店的栋梁轧轧作响,客店中之客人也均从睡梦中大惊跃起,不知出了何事,立时,乱成一团。
独孤青松气喝道:“摩娘,深更半夜你哭个什么劲?”
摩娘略收敛哭声,说道:“公子,我寻找上人几十年啊,自以为今生已再难见到哥哥一面,可是天啊!今夜终于给我找到了,摩娘虽死无憾了!”说罢她竟翻身一跪,朝着独孤青松连叩三个响头,道:“三月后,摩娘在黄山飞龙泉下等候公子,摩娘就此拜别鬼府掌门独孤公子。”
她站了起来正待穿窗离去,忽听隔室隐隐传来轻微的冷笑,摩娘立时暴怒,银发根根直立,呼地一掌将那扇壁震得哗啦一声暴响,板壁碎裂片片,摩娘跳了过去,只见两个黑衣人惊得缩成一团。
摩娘不问青红皂白,举手一掌拍向一个黑衣人天灵之上,“波!”半声轻响,黑衣人闷哼一声,头盖碎裂,脑浆四溢。
摩娘旋身间又朝另一人拍去,忽听独孤青松阻止道:“摩娘且慢!”
一股指风疾射而至,黑衣人当时被独孤青松点住穴道,可是这时店中掌柜小二也闻声而至,独孤青松听得一阵纷杂的脚步声,连忙道:“摩娘你走吧,三月后我必去黄山一趟。此店我已不能再住,就此别过,代我向你家公主问安。”
摩娘咧嘴哈哈一笑,道:“公子珍重!”
紫影一闪,摩娘已破窗飞出,快似惊电,转瞬不见!
独孤青松也不迟疑,带着随身之物,提起黑衣人,嗖地穿窗而出,一点地面已跃上屋面,一阵急奔,出了仙居城,在一座林子中,他拍活黑衣人的穴道,冷声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黑衣人惊惧的答道:“烈马狂生。”
“哼,你既知烈马狂生,何以敢跟踪我?”
“坛主之命,不敢不从。”
黑衣人退了两步,一只手慢慢向怀中移去,独孤青松心中冷笑,忖道:“好大的胆子,在我面前竟敢弄鬼,我倒要看你有何伎俩?”
独孤青松运目见黑衣人胸前鼓鼓的,好像偷藏着一只鸡一般,当时装着未见,继道:“今夜你既落在我手里,你说该怎么处置?”
这时,黑衣人已将一只手伸入怀里,突然迅速的抓出一个灰灰的东西,往空一抛,大叫道:“烈马狂生,随你怎么处置都行。”
独孤青松瞥目见他抛上天空的竟是一只灰鸽,他脚下一点,疾如闪电,纵起八丈,一把已捉住那灰鸽的两脚,轻轻飘落,怒声道:“今夜你是死定了!”
单指一点,一缕白气应指而出,黑衣人惨哼一声,额头之上已为独孤青松寒芒指点了一个血洞,死在当地。
独孤青松杀人过后,脸上总是现出一种落寞的神情,他喃喃自语道:“血魔帮徒纵落在敌手,竟然是个个甘愿送死,这是何道理?难道这些帮徒都对血魔帮主死心塌地,忠心不移?这太使人不信了。”
他望着手中捉住的灰鸽,心中一动,暗道:“九龙神魔!走着瞧吧!你盘龙堡中从此恐无宁日了!”
他剥下了黑衣人的衣服,穿在身上,头上打了个与那黑衣人同样的结,这才取出一片碎纸,以树枝蘸着那人一点鲜血写道:“坛主!明日中午,狂生必到。”
他将碎纸绑在灰鸽脚上,往空一掷,灰鸽黑夜不能飞翔,一掠身,疾投入树林之中。独孤青松淡然一笑,自语道:“明晨你准收到了!”
他展开轻功便朝大盘山的方向奔去,将近四更之际,他又已进入大盘山区,这样一座大山,他到那里去找盘龙堡?
在深山之中,他遇见一株独立不群的百年大树,便坐了下来,闭目养神,静待天明。
片刻过后,他灵台清净,耳目聪灵,忽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那脚步渐走渐近,随即便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老弟台,这三夜我们已搜遍了大盘山,你说的那夜明草,到底是有没有?”
另一个清朗的声音哈哈笑道:“峰兄!你也是太过心急了些,耐心找吧!到时我血笔秀才准还你一个生龙活虎般的寒波剑客就是。”
独孤青松一听心中大震,暗忖道:“那说话之人自称血笔秀才,难道是武林六奇之中的血笔?他又提起寒波剑客,寒波剑客是爹爹之弟,也是我的叔叔呀!”
但这些时,独孤青松已屡听人说烈马狂生就是寒波剑客,假如是真,那这血笔口中的寒波剑客岂不就是大叔?
独孤青松心念一动,一纵身已窜上大树之上,隐蔽身子,全神注意两人之谈话。只听那苍老口音一声叹息道:“邱老弟,只是昔年愚兄遭逢大变之后,心智全失,只知记恨九龙老魔,其它一概不顾,致令愚兄亏负子奇太多了,我今生是无脸见他的了!如今他武功全失,一如废人,怎么不使我心急?”
血笔秀才道:“峰兄,过去了的事,不必时时记在心上,当时任谁处在你之境况,谁能容忍不找老魔报复?那时你又并不知道子奇老弟与老魔金鼐之女金莹相恋之事,又何必引咎自责这么深?”
“邱老弟,我实在告诉你,当时我也有个耳闻,只是不曾深信罢了!”
“啊,峰兄!那就是你不该了!难怪子奇老弟从此号称烈马狂生,蒙面不见天下人了。”
“所以,邱老弟!你想想看,愚兄为何不苦?”
独孤青松全身抖颤了!他固然不知他们所谈何事,但他们所谈之人,却个个和他有切身之关,这时他才证实自己的亲叔叔寒波剑客独孤子奇,真就是白巾蒙面的烈马狂生,但血笔秀才称呼的峰兄是谁呢?峰兄!那不就是圣剑羽士独孤峰,正是自己的爹爹啊!独孤青松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口腔之外,想不到竟会在此时此地碰见自己的爹爹,他太高兴,也太辛酸,眼中不自觉的已噙满泪水!
那两人越来越近了,他从大树上望去,一见之下,一股怒火直往上升,来人那里是什么圣剑羽士和血笔秀才,简直是血魔帮两个老帮徒。
独孤青松真想现身将两人毙于掌下,但一想自己伪装血魔帮徒,还是不露形迹的好,便强自把一腔怒火忍住。
就在这时,突见血笔秀才仰面望了望天色,道:“峰兄,再过片刻就是五更,天也快亮了,该回去了!”
“唉!邱老弟!真不知那日才能找到一株夜明草啊!好吧!今夜又只有空手回去了。”说着两人已经过了大树,往斜刺里一条羊肠山径走去。
独孤青松忖道:“有你两人领路,我就不愁找不到盘龙堡了。”
待两人走出十丈之后,独孤青松悄然纵下大树,隐着身形,远远跟在两人身后,在山径之上,疾走一阵,绕转了几个弯,两人突然走进了一处狭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