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马传-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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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老祖环眼见两老襟前血迹,微现发愕,因为他知道武林中武力最高的就数世外三老了,不知是谁有如此功力竟能伤了两老。他连忙恭谨地答道:“这位是神风大帝的传人,也就是天将之妻前皇公主。”
两老一听,突然站了起来,大声问道:“你们可是追那血影子独孤青松而来?”
公主见两老劈头第一句便问此话,心中一动,立道:“两位老前辈可是已经遇见了他?我们正是要找他。”
孙不死双目现出愤然之色,道:“我两个老不死的何止遇见了他,几乎死在他血影子之下,再遇见他时,我拚着同归于尽,也要杀他。”
蓝衣老祖蓦然大叫一声道:“好小子,他竟敢对两位老前辈如此不敬。我蓝衣老祖也要教训他。”
公主却在一旁低声道:“两位老前辈暂请息怒!但不知老前辈是如何与他斗起来的?”
孙不死大声道:“这还用问么?血影子天下武林之公敌!我们是专门下山找他的,遇着了岂有不斗之理。”
公主目光锐利,看事精细,已知那是怎么一回事,轻叹一声,柔声道:“两位老前辈,可肯听晚辈一言?”
孙唐两老一怔,望着公主道:“你要为他求情么?”
公主平静的答道:“独孤青松虽是晚辈的师侄,但他如作恶造孽,晚辈也不敢徇私,不过,我看那孩子并非那种人。”
“你这不是徇私是什么?据你说他是那种人?”
“万极帝君妄想夺取武林至尊之位,鱼肉天下,杀他父亲,母亲伯叔尚在万极帝君掌握作囚,他练化血功、练成血影子乃为报仇,并无与天下武林为敌、妄想称尊武林之念,情有可原!”
蓝衣老祖也加上一句道:“是真的,那孩子与我也有一段情谊,他是个至性之人。”
两老不禁哈哈大笑:“唯其至性,才会杀劫重重。”
公主不禁微微有些气道:“我们找他本来也是要他散去血影子功的意思,听两位老前辈这样一说,我反而对他生起同情之心来了!”
两老一怔,大声道:“昔年贵师尊与血影子蚩回势不两立,你怎可说这种话?”
公主微微哼了一声,道:“我为什么不能?只要他非滥杀无辜,便可保留血影子的功力,甚至他就称尊武林,只要为武林有利,也并无不可!”说着她对蓝衣老祖道:“蓝兄走吧!想他既在此现身,当不会走得太远。”说着掠身十丈之外。
蓝衣老祖正想跟着走时,蓦听孙不死喝道:“慢着,我得把话说清,你们若敢助纣为虐,当在我们清扫之列。”
公主怒答道:“如你们不分青红皂白,随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吧。”单手一拂,腾身而去!
蓝衣老祖回头看了两老一眼,也无声无息地跟着走了!
第十章 两情缱绻且说独孤青松掌劈泰山华山二老,提着奄奄一息的龙马,心中说不出的愤恨和悲痛,一口气只望山上奔去。
他一面奔一面喃喃道:“天下之人都不容我了么?我独孤青松无意中练成了血影子的功力,有什么罪呢?下次他们如再这么不讲理,我绝不轻饶他们。”
他在山上找了个隐僻之处,将龙马放下,无比怜爱地抚着它,又撕下长衫下摆为龙马擦净嘴角的血迹。然后,端坐一旁,运起了大帝神风掌功,几股细流游遍龙马的全身。
片刻过后,独孤青松额上的汗水滚滚而流,但龙马却从微弱的气息渐渐地粗重了起来。独孤青松更加运功为龙马治伤,他在地将之处学得不少医道方面的知识,再过一刻,独孤青松脸上泛白,龙马却可低哼出声了。至此,独孤青松方才移开双手,自己却调坐入定了。
正在他入定之际,因龙马的低哼引来了两人,那正是公主和蓝衣老祖。两人一见独孤青松已坐功入定,并不将他叫醒。一打眼色,便也一左一右坐在独孤青松的两侧。
几个时辰过去了,这时正是午夜。独孤青松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睁开眼睛,正想站起时,蓦地,他悚然一惊,因为就在这时一只手掌已按在他的背上。他吃惊也愤怒到了极点,真想一跃而起,便听到一个柔和的口音道:“孩子,静静地坐着,我是你的师伯母!”
独孤青松听出了是公主的口音,愤怒之情一变为驯顺和激动,颤声叫了声:“伯母!”转头看时,夜的沉静的光线映在公主的脸上,慈祥中透着无比的严肃。这时他也见到另一侧的蓝衣老祖。又是一震,低称了声:“师祖!”
蓝衣老祖说道:“先别说话,听你伯母的话。”
蓝衣老祖也是十分庄严,好像他们在面对着一件万分严重的事。
独孤青松已暗暗领略到那是怎么一回事,他心中暗叹了一声,却未说出任何话来。
公主这时才又开口道:“孩子!亦许我不该这样对你,也不是伯母信不过你,但事情太过严重,我们谁也作不了主,所以只有让你委屈一下,你懂我的意思吗?”
独孤青松几乎要流下泪来,他软弱地坐着,幽幽答道:“我懂,伯母!”
公主同情道:“你懂就好。”
“因为我是血影子,血影子不容于天下武林。您掌心吐劲杀我吧,伯母!”
独孤青松这几句话说得比哭还难听,他灰心到了极点,他心里想:“死吧!死了也好!死了就没有那么多的烦恼了!”
公主轻轻叹了一声。
一旁的蓝衣老祖却沉声低斥道:“孩子,你不要误会了,没有人要杀你。”
独孤青松摇头,悲伤的道:“我该死!我是血影子就该死!”
公主又轻叹了一声,忽然将按在独孤青松背上的手移开。
独孤青松半晌没有作声,公主和蓝衣老祖也没有作声。
终于独孤青松一滴一滴眼泪顺着腮边流了下来,饮泣道:“您为什么不杀我,伯母?”
“现在不是说傻话的时候,孩子!我所以那样做,只是要你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我有两个条件你能够答应吗?”
“伯母要我做什么,我都万死不辞!”
“那就好。”
蓝衣老祖插嘴道:“你伯母是既要为武林想,又要为你打算,也是煞费苦心的,你不仅要听她的话,而且要感谢你伯母的。”
“是的,我完全听伯母的。”
公主这才严肃地说道:“我要你今后除了十恶不赦的人外,不许你轻易伤生取命,其次你报了父仇,救出汝母和众叔伯后立刻将化血功散去归隐。”
独孤青松平静地点点头道:“晚辈遵命,不过……”
蓝衣老祖诧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独孤青松万念俱灰,幽幽一笑,这笑竟是那么凄凉,道:“我不必归隐了!”
公主和蓝衣老祖同时大感惊愕,蓝衣老祖更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你不愿归隐么?你知道你此刻是武林公敌么?只要你归隐,不仅对你自己有好处,对武林也解除了威胁。”
独孤青松又淡淡一笑,道:“是的,我知道。只是既要散功就不必归隐了,因为,因为……”
他底下的话尚未说出来。公主突然脸色泛白,呐呐道:“啊,是的!我倒未想及这一层。”
蓝衣老祖也顿时醒悟,因为血影子散功,就是把全身的血液放干,也就是等于死,死了之人,还要归什么隐?那是隐入地府了!
公主和蓝衣老祖半晌作声不得。
独孤青松淡然笑道:“伯母,师祖!别为我想得太多,晚辈只要能报了父仇,救出娘和叔伯们,已不负此生,死又何足惧?血影子诚如人们所说,是天地间至为乖戾之功夫,到时候,不要别人说,我也会将它散去的。”
公主和蓝衣老祖黯然无语。
独孤青松又笑道:“还有何事吗?”
蓝衣老祖道:“万极老魔要你要到雪峰山神秘谷血影宫赴约,赴约的日期还有六天。”
“好,晚辈知道了!但我娘他们在不在血影宫中?”
“这个我慢慢打探。不过,老魔狡猾,早先纵然在,我想此时也已移往别处去了。你好好地应付他。”
独孤青松黯然点头。
公主又道:“今夜你就与我们一齐走吧!赴约之事我们大家商议应付之策,还有你师父也正盼望见你呢!”
独孤青松只是摇头,他只希望能单独一个人,他此刻心灵上的创伤无人知道是多么严重,假如不是父仇未报,母亲未救,他真会立刻死去。
他低声答道:“伯母,师祖!你们先走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公主和蓝衣老祖知道已刺伤了他,可是他们又有什么好说的?两人起身说了声:“孩子,珍重!”身形微移,便失了去向。
独孤青松也未起身相送,他只呆呆地仰着头楞望着疏星的夜空,渐渐地他眼泪又流了出来,他让泪水无声的流!这时候才觉得孤独了!他觉得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他被遗弃了。那是悲哀、幸运,还是解脱?
突然,龙马雪儿发出了低沉的鸣声。
独孤青松转头见它静静地躺着,一双红丝遍布的大眼盯住他看,那双大眼睛中,独孤青松看得出来充满了同情和哀伤,同时也给予他坚定的情感。
独孤青松蓦地扑了过去,抱着龙马的颈项,他哭了!他放声大哭了起来。世界上唯一了解他的是龙马雪儿。当他最需要安慰和谅解的时候,只有龙马雪儿给了他温暖。
就在这刹那间,他成熟了!他颖悟了真正的人性;什么都是假的,当利害冲突的时候,人性也是虚伪的,只有在自我的颖悟中滋生的意识现象才聊足自慰。
独孤青松抱着龙马睡着了!他嘴角浮起了一丝凄凉的笑容。
突然,他被一个人的脚步声惊醒过来,已是阳光耀目,竟然是晌午时分了。那脚步声停止在他的身边。他举目一看,是冷雁蓉。他发愕得连口都合不拢来。
蓦地,冷雁蓉眼睛一红,便扑向了他的身上,她哭了出来,道:“青松哥!青松哥!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独孤青松张着口,紧紧抱着冷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