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上天梯-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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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等明白赵迁和蜜儿年若雨之间的事情，更加义愤填膺，拍着胸脯保证要给赵迁好看。
当天已经太晚，她们商议第二天发动。
第二天赵迁早早跑到通天观和离尘老道瞎聊，她们在妙手堂扑了个空，边打听边走，就这么赶到通天观堵住赵迁，发起了声讨赵迁的行动。
赵迁大喝一声：“都住嘴！”
那些女孩子被喊得愣了一下，这下赵迁捅了马蜂窝了。她们从来都是被追求者捧着，是个年轻男人都会对她们小心翼翼生怕她们讨厌自己，虽然那样的男人让她们看不起，可是已经习惯了被高高举起的样子。虽然赵迁乃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这些女孩子也不是没有耳闻，可她们怎么会怕赵迁？
于是一堆莺莺燕燕围着赵迁，指责他说话大声，吓唬女人，不是英雄好汉。
赵迁头疼起来，前辈说不能得罪女人，至理也。
钱静一看这像个什么样子，咱们可是来教训人的，不是胡搅蛮缠的，便止住众人，对赵迁说道：“公子一去大半年，逍遥自在，可想过蜜儿的感受，可想过若雨的辛苦？”
赵迁一看，果然是自己猜想的那样。他说道：“静儿不要胡闹，这事情你不懂。”
钱静就算大大咧咧，也不愿意了：“什么叫我不懂？难道我不是女人？”
赵迁被说得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只好举手：“行了，我说错了还不成么？可是，事情真的不是你想得那样简单……”
钱静说道：“那公子说说有多么复杂？”
这么多人看着，一边离尘老道还捻着胡子笑嘻嘻地看热闹，赵迁也不好细说，便说道：“你知道的，一个若雨，一个蜜儿，两个人让我怎么选择？”
小蔻插嘴：“不好选择就不用选择了嘛，都娶回家不就行了？”
女孩们纷纷点头称赞。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两个美女都倾心于你，你这是矫情吧？
赵迁摇头：“那怎么成？我只有一个人，怎么能娶两个媳妇，岂不是对不起她们任何一个？”
“东家，你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奇谈怪论？”小蔻不以为然，“连咱们杭州的辛老财都有六七个侍妾，你怎么就不能多娶几个了？”她是有私心的，赵迁这种思想相当危险，真如此她小蔻岂不是也不能嫁给赵迁？
赵迁也知道这是大齐，不是地球二十二世纪，所谓入乡随俗，并不是不能都娶过来，可是他是修道者，追求的乃是长生久视，看着蜜儿和年若雨慢慢老去实在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可这事情还没法跟她们说，说自己是半个神仙？
他只好敷衍：“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们至于抓着本公子不放么？”
小蔻问道：“东家已经下定决心了？那什么时候办事？”
“办什么事？”赵迁一愣，“小丫头少操心，这事是你能参与的吗？”
小蔻撅嘴：“我还不稀罕操心呢……你告诉我你的打算嘛。”
赵迁无法，只好说道：“蜜儿年纪还小，知道什么情呀爱呀的，还不是皇上乱牵线？等过几年她再长大一些，自然就淡忘了。若雨……若雨……我打算带她回家乡一趟，那时候若是她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我们就成亲。”
钱静是知道年若雨真正身份的，也明白赵迁说的家乡乃是蛮荒之地。不过她听到赵迁的意思显然是选择年若雨，便忍不住说道：“公子你说这话，亏不亏心？”
“啊？”赵迁心说钱静原来不是这样呀，今天怎么像吃了枪药一般，“我怎么亏心了？”
钱静说道：“蜜儿对公子的感情，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装糊涂？你知道蜜儿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说得最多的是什么吗？这还不是从你为她服下散功丹时开始的，当年在京城的时候，蜜儿就成天把公子挂在嘴边上……”
有那样么？赵迁也不清楚。不过他本来就对蜜儿有说不出的情愫，倒也没有反驳。他明白钱静他们突然和自己说这个，乃是希望自己下定决心，不要再伤害别人。可是自己真的说出自己的选择，人家不同意呀，看意思只有两个女子都一起娶了，才符合她们的想法？
他虽然耳根子软，这种事情怎么能被别人一说就改主意，便说道：“本公子已经决定了，你们不用再说了。”
钱静气愤地跺脚不说话，小蔻当然也在一边生气。那些女孩子纷纷谴责赵迁，她们倒不是完全出于义愤，只是闲得难受，凑热闹来了。既然凑热闹，当然越热闹越好。
一边离尘老道看看这个，瞅瞅那个，也基本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了。他插嘴笑呵呵地说道：“诸位……能不能让老道说几句？”
众女子连忙闭嘴给离尘行礼，这老道乃是皇家贵宾，德高望重的，一般人还真不敢得罪他。
老道见都看着他，便说道：“各位，老道听了半天，也大体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我猜，赵公子之所以犹豫，是有他的顾虑的。”
钱静她们自然不相信老道，这老道说话明显向着赵迁。
老道继续说道：“想必你们都知道，武功高强的人，寿命也会相应变得更长，对不对？”
咦，离尘这人好敏捷的心思呀。赵迁不由得佩服起来，老道显然还真的猜到自己的想法了。
众人点头，老道继续说道：“赵公子武功盖世，不出意外，以后破碎虚空也不是不可能，那么他能活多少年？一千年？还是两千年？还是更多？”他看着那些大家闺秀们听到这个信息吃惊，以及钱静沉思、小蔻茫然的样子，继续说道，“年华易老，普通人又能够活多少岁月？试想百年之后，身边的伴侣老去，赵公子会有什么样的感受，他怎么能不犹豫？除非他只是存着好色的心思，对身边的人没有感情，才能视若无睹，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吧。”
原来如此。钱静看看赵迁，知道老道说中了他的心思，这才明白为何赵迁一直没有一个准话。
赵迁“深情”地看着老道，真是知己呀，要不怎么说只有同道才能理解同道呢。
虽然听明白了，像小蔻这样的女孩，年纪还小，几十年之后的事情怎么会去考虑，便不服气地说道：“那又怎么样？要是因为这个就离开，岂不是从现在就要伤心难过？”
钱静对离尘说道：“这么说，道长也是支持公子的？”
离尘摇头：“当然不是。”
赵迁一愣，老道这不是耍人吗？你不同意还分析地头头是道的？
离尘转向赵迁，正色说道：“赵公子，恕小道直言……你的想法确实彻头彻尾的错了呀。”
赵迁一脸疑惑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
离尘说道：“生死离别，自然痛苦。但生死本是天地之道，天下万物都离不开这两个字，人都是要死的，当然公子天纵奇材，当能破碎虚空，证得大道，倒是不用受这生死二字的约束。可是，对于普通人来说，生死之间的岁月才是他存在的意义，随心如意是个死，苦痛缠绵也是个死。赵公子试想，如果你是这样的一个人，是明知有一天会离别而退却，还是宁愿忍受那苦痛，也要和挚爱之人携手过完生与死之间的这段路程？”
这老道这辈子就没有成过亲，甚至说不定还是处男，能不能不要这样煽情，能不能别像个感情专家一样，还讲不讲科学了？
话虽如此，赵迁也知道老道说的是有道理的。钱静和小蔻听老道说完，也想象如果自己明知挚爱之人能永生不死，自己总有死的一天，难道就因为这个原因离开，难道死亡来临的时候不会后悔？
老道见赵迁听了进去，便继续说道：“何况，赵公子之所以顾虑，何尝不是自私？”
“自私？”赵迁指着自己，问道：“我？”
“正是。公子害怕的只是自己受不了身边人离去的苦痛，你并不知道当她离世的时候，回首你们在一起的岁月，是不是幸福满足，这难道不是自私吗？
“以灵韵公主为例，她若是和你一起过完一生，这一世心愿满足，你怎么知道她老了的时候就不是幸福得很？若是现在不得不离开，你怎么知道她这一世不是郁郁寡欢，到老了的那天也带着遗憾离开人间？
“最近小道阅览道书，颇有感慨。天道不以己心为人心，那些所谓的高人，神仙，又怎么能越过天道，以自己的念头强加给别人？小道说公子错了，正是因为如此。公子犹豫不决，正是用自己的标准判断天下人，判断什么是别人的快乐……”
赵迁呆呆地站在那里，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之中。
是的，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只是自私罢了。他说不能把感情分成几份，正是用自己的标准，或者说二十二世纪地球的标准强加给这个世界。其实人的感情，从出生开始，便从来不是完整的交给一个人，小时候交给父母，长大之后交给朋友家人和爱人，何时是真真正正完全排他的？
他说不愿意承受离别的苦痛，可是如果拒绝蜜儿，难道蜜儿不是马上就会陷入离别的苦痛之中吗？而且她也许还要一辈子苦痛下去，直至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天。
他自以为爱一个人就应该完全忠诚，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年若雨或者蜜儿是怎样的想法，就算年若雨说自己愿意和蜜儿共侍一夫的时候，他也毫不犹豫地拒绝，因为他有自己的标准，而且不允许年若雨越过这个标准。
是呀，就算骨子里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算有一天自己会证道离开，那又如何？他在这个世界觉醒，就要遵守这个世界人们的世界观，否则每一个身边的人都会痛苦，又何苦来哉？
祖师一生，游戏花丛，从无负担，何尝不是也遵守着那个时代的世界观。那些和祖师认识，被点化或者没有点化的女子，难道不幸福？人死亡之后并没有未来，识神消散什么东西都剩不下，当下的幸福就是最实在的幸福，寄托于未来根本就是扯淡。
他蓦然醒悟，所有负担一扫而空，心中说不出的喜悦，睁开眼睛，双眼明亮之极，无论钱静还是小蔻，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