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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双曜引-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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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刚一接近,就听到内里有号啼之声。两人勒了马,彼此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往地下看去。浆水没过了马蹄,泥泞中的脚印正在渐渐化去。看那一大方脚印,竟是有上千人!
  庄门斜在水洼中,鲜血正一丝一缕地从门板上浮起来。他们提马跃入,一人趴在门板上翻着白眼对着他们两个。他们绕开这人时,却发觉半个身子空荡荡地吊在板上,下半截的身躯竟然不知去向。
  杜雪炽一连马,连着往后踉跄了数步,水花飞得老高,溅透了她的裙摆。
  内面“哗啦啦”冲出上百人来,手中握着刀枪棒棍,见到他们两个,却又怔住了。
  这庄子是刚刚遭了劫。
  族长的堂屋里还停着他小儿子的尸,他拿大拇指抹着眼泪,道:“这一死就是十几个,全是后生们!”
  “贼人很多?”鄂夺玉问道。
  “是,总有上千人,为首的使一把大刀,庄门就是让他一刀剖断的,可怜七房老大的独子把着门不肯松手,连个全尸也没落到!”族长长吁短叹,泣不成声。
  “这么大一帮匪徒,是从哪里来的?”
  “前些天就听县里传话下来了,说有一股流寇从毓州向这边乱窜,这邻近的府县兵都随毓王去打战了,奈何不了他们,让我们将庄子都关严了,轻易不要出门。可还是……”
  鄂夺玉想起前些日子在泷丘附近作乱,而让他们拣回一命的那伙匪人,心道:“难道就是那一群?”他又问:“神秀关离这里也不远了,赵节度使就不能分兵过来剿杀?”
  “唉!”族长跺着脚道:“说是神秀关里的兵都调空了,就只能任这群穷凶恶极的混帐横行了!”
  “上千人杀进来,庄子里死了十多个,”杜雪炽颇为不解地道:“似乎他们也不怎么凶残。”
  “若不是那位侠客救了我们,只怕庄子里得死上一多半的人!”族长说起这话来,腮上的肉都抖动了起来。
  “一个人就逼走了千多匪徒?”鄂夺玉大惊。
  “似乎也不是他一个人……”族长媳妇在一边插话道:“他身边还跟着个戴帷帽的娘子。”
  “去去去,”族长赶媳妇走,道:“你还不去扶你弟媳,在这里搭什么话?”
  一听这个,鄂夺玉立即想起了冯宗客和五夫人,他赶紧追上被喝退的媳妇,躬身问道:“请问这位大嫂,那侠客和娘子是什么样子的?”
  媳妇畏畏缩缩地看了一眼族长,见他无话,才搬了条胡凳坐了,细细道来。
  贼人刚杀进庄子时来时,那侠客就来了。他使着一把极大极宽的剑,砍倒了几个贼兵。不,贼兵对他并不畏惧,反而围了上来,都嚷嚷着什么“老是跟着我们跟得烦死了!”“它奶奶地,有完没完!”这类话,似乎他们以前就有过遭遇。
  娘子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出现地,谁也没留意她,然后她就站在庄子里了。她那个使刀的贼首叫了一声,贼首就跑了,他一跑,贼兵们也跟着跑了。
  “她叫得是什么?”鄂夺玉听罗彻敏他们说过在春山府洞中的事,就追问了一句。媳妇摇头,道:“没听得清楚。”
  “后来呢?他们追上去了?”
  “不!”媳妇似乎极为困惑地,挠了一下头,道:“庄子出事前住进来两个客人,那是竖子家开的旅舍里的……贼兵进来时也找上了他们。他们似乎很厉害,使着极细的剑,杀了两上贼兵。侠客看到地上的尸首了,突然叫起来。使细剑的客人和他在屋里打了一会,从窗子里逃走了,客人挽着那娘子追了上去。就这样子,都跑光了。”
  第十七章
  鄂夺玉自然一心想追上冯宗客,便琢磨着怎么说服杜雪炽。没想到出庄后,杜雪炽倒主动问了起来。
  他赶紧把从罗彻敏他们那里听来的事叙述了一遍。在讲到五夫人轿中说话时,正有一阵风吹过,摇落了满树的水珠,似乎有一声叹息被籁籁声掩了过去。
  “我们追上去吧,看他们最终会怎样了?”她道。
  鄂夺玉先怔后乐,想道:“果然是女子,对情爱之事就是感兴趣。”
  刚下过雨的地上,印痕宛然,历历在目。冯宗客穿着一双薄底快靴,每一只脚印都四平八稳,显得下盘功夫十分扎实,在众多杂纭的脚步中,甚好辨认。在旁侧时可见一双虚浮的脚印,显然就是他带着的女子。他二人足痕渐渐从大道上分出,到了一座树林里面,。树林里十分昏暗,又铺满了落叶,再找起来就费事得多。
  还是杜雪炽在一根断枝上发现了半个脚印,他们看了一眼那断口。杜雪炽道:“这是极刚的剑砍下来的。
  鄂夺玉却将树枝拿起来对空瞧了瞧,道:“你看,这上面的细痕……”
  他说出“你看”两字时,己有一截树梢落下,一句话未完,脚下已落了一地的残枝。
  两人一起抬头,一道断口霍然在目。他们弃马,一左一右跳上树,很快就发现了另外一些剑痕。有了剑痕,便比足印更易寻觅
  十多下呼吸间,他们已经看到了冯宗客斥喝的神情。奉圣剑挑飞而起,一柄长刀远远地抛飞了出去。失刀人戴着风帽,见势不对往后退。后面正是洼地,泥水倾刻间没过他半身。
  他一走,同伴一个人舞着柄细长银剑力敌冯宗客,左支右绌,更为惊险。冯宗客喝
  道:“当初我身上带伤,才让你们欺凌,今日看我为何四弟报仇!”他连进九剑,奉圣剑在他手中,一时竟比那长剑更为轻捷。
  那退走之人突然地跌了一跤,整个人都几乎陷进泥坑。他两只手在空中乱挥,终于抓到一丛茅草,带着一身黄泥,挣扎着提出身来。只是秋日茅草毕竟半枯,被他这么一扯,就折了大半。
  “啊!”一个女子轻轻叫了一声,从衰草后站起身来。她面上戴着长长地帷帽,从地上起身时的腰肢轻拧,仿佛断雁在风中回旋,倍觉孤弱无依。自然便是五夫人了。
  退走之人大喜,向五夫人扑去。五夫人提着裙袂往后奔,然而她身怯力弱,显然跑不了多远。冯宗客见她遇难,剑招猛紧,连劈两记回撤,足下已经摆出往五夫人去追赶的架式。对他对敌之人看出他的意图,细剑瞬间舞成一团雪霰似地冷光,急急地粘了上来。
  冯宗客耳听身后足声,心急若焚,更是发力出招,力道虽劲,破绽却多。敌手的细剑,正是最宜寻隙抵暇,这时即占先手,岂能放过,将其飘忽诡谲之处发挥得淋漓尽致,瞬间就数次从冯宗客肌肤上掠过。几道赤痕在冯宗客身上划现,虽然都不深,然而却让冯宗客再也不敢躁动。他一步步地往后退,又用了两三招,才终于挣脱了险局。
  这时他赶紧往回看,见五夫人跌倒在地,双手握得极紧贴在心口上,敌人正向她扑去。冯宗客袖中翻出两箭,连珠两箭前后相衔追噬那人后心。那人听到风声扑滚下地,手己捞到了五夫人的一只纤足。两箭高了半寸从他脊上掠走,却射向了五夫人起伏的胸口!
  冯宗客大惊失色,突然一道乌影,象夜色中的雨丝,淋在他的白羽上,白羽颓然落地。
  他霍然抬首,见到那一带黄叶轻漾,仿若金水初分,从中滑出两个少年男女。女的虽不识,男的向他点头微笑,手中正执着一支短弓,可不正是鄂夺玉么?他一声欢呼未出口,只见那少女抢先了一步下树,剑光在团花般飞散地裙袂中亮起,照得秋晦丛林一片湛然。剑光敛后,敌人肩上血水飞溅,踉跄向后,足下一滑,再度跌入了那个水洼之中。
  他这时虽然分了心,然而对他敌对之人见他又来强助,只有更为惊怯,招式绵密却虚浮,冯宗客察觉出他逃跑的心思,赶紧收回目光,连劈了好几招,打乱了他的步伐,狂喝着欺上前去。
  那人却不招架,任由奉圣剑刃落在他臂上,然后在那一瞬间猛地侧身。一片血肉化作数千小点溅向冯宗客的面目。冯宗客不自由主地招手一挡,手心中犹有刺痛。等他再睁眼时,那人已然溜上了树梢。
  “嗖!”一箭不偏不倚地贯入那人大脚,他在树上弹动了一下,似乎会倒栽下来,然而他两手抱着树枝,荡了一荡,便如猿猴般没入了前方的树丛中。
  冯宗客欲往前追去,只是猛一回头间,眼中似乎看到了什么,让他觉得十分不安,犹豫了一刹那。这一刹那迟疑,就再难寻那人形踪。他不解地往回头看了一眼,跌入水洼中的那人正慌手慌脚地将风帽戴回头上,方才应当是跌落了罢……
  这个动作极不合情理,他处在敌人包围中,同伴又抛之远遁,理应急于逃走才是,为什么却着紧戴一只帽子?
  他的脸上糊满了黄泥,然而冯宗客却还是觉得依稀眼熟。他猛地返身,在鄂夺玉不解地眼光中向水洼行去。那人的手抖得厉害,帽子胡乱地扣在脸上。
  冯宗客站在他的面前,看到他揪紧着帽沿的五指,五指僵硬。“放下帽子!”冯宗客低声道。没有动静,只有更为粗浊的呼吸。他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奉圣剑疾挑而去,风帽被绞散,一片片如惨青落叶漂在水面。浆面上映出那人张惶的面孔,冯宗客狠狠地闭眼,然后猛甩了一下头再睁开,那人已然缓缓地软倒进水中。
  最后沉没的是那一柄短剑,剑的周围,浓血象厚毡子似地铺开。
  鄂夺玉落到冯宗客身边,问道:“你认识他?”
  冯宗客想说话,然而几番提气却都没有说出来。他趟进水中,将那人捞起,拭去那张面孔上的泥泞。眉眼一点点地露了出来,虽然只是数日相处,然而何销的容貌他依然不会认错。
  他揭开眼皮,看到放大的瞳仁。“这回,是真地死了?”他茫然地抱着他站起来,问鄂夺玉:“这是怎么回事?”
  鄂夺玉被问得一怔,心道:“这话该当是我问你才对。”
  五夫人跟在杜雪炽身后走向他们,她看到冯宗客怔忡的神情几步赶上来,问道:“怎么回事?”
  虽然曾与她同路多日,可鄂夺玉却是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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