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名利场-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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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些小船也非常令人神往,”张晓丽接着说道,“夕阳西下的时候,驾着一叶扁舟在水上轻轻驶过,该是多有意思!”
说了这么两句,两人又沉默不语了,仿佛谁都不敢尽情地回忆各自的往昔年华。他们这样默默地坐着,也许是在回味那令人留连、富于诗意的往事。
坐在未婚妻对面的薛金锁,这时拿起她的小手,慢条斯理地亲了亲。
“到北京后,”他说,“我们可以去北京小吃部喝豆汁,吃火烧饼。”
“可是我们有多少正经事要做呀!”张晓丽说。那口气似乎是说:不能因贪图享乐,而把该做的事丢在一边。
薛金锁将她的手始终握在手中,心中焦灼地不知从何入手,方可转而对她表示爱意。过去,即使她还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时,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神慌意乱,莫知所措。对于张晓丽,他之所以不敢造次,是因为觉得她聪明过人,生性狡黠。在她面前,他既不敢过于腼腆,又不敢过于鲁莽,既不敢显得反应迟钝,又不敢cao之过急,生怕她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蠢货。
他将这只纤纤细手,轻轻捏了捏,不想对方竟毫无反应。
他因而调侃道:“你已成为我的未婚妻,而我却觉得很是奇怪。”
“为什么?”张晓丽显出惊讶的神色。
“我也不知为什么,只是觉得奇怪。比如我很想吻你,但又为自己拥有此权利而感到惊奇。”
她不慌不忙地将她的粉脸向他凑了过去,他也就在上面亲了亲,像亲一位亲姐妹一样。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薛金锁又说道,“你想必记得,就在公司招聘会的面试现场。我当时想,我要是能找个像你这样的女人,这一生也就算是没有虚度
了。怎么样?你现在不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吗?”
“谢谢你这样抬举我,”张晓丽说,一面以她那始终漾着一丝笑意的目光,温柔地直视着他。
“我这些话也未免太冷漠,太愚蠢了,”薛金锁心下想。“不行,我得直截了当一 点。”于是向她问道:“你同孙水侯是怎么认识的?”
第95章 软卧车厢
第95章 软卧车厢里
不想她带着td的调皮神情说道:“我们此番去北京,难道是为了谈他?”
薛金锁面红耳赤,说道: “对不起,我真笨。不过这都是给你吓出来的。”
张晓丽不jin喜形于色:“我吓的?这怎么可能?你倒是说说看。”
薛金锁移过身子,紧挨着她坐了下来。
“瞧!一只鹿!”她喊了一声。
列车正穿过省城野生动物园,她看到一头受惊的小鹿,纵身一跃,跳过了一条小径。 趁她俯身敞开的车窗,向外了望之际,薛金锁弯xia身子,温情脉脉地在她颈部的头发上,w了很久。
她起初僵着身子未动,随后便抬起头来说道:“别闹了,你弄得我怪痒痒的。”
然而薛金锁并未就此甘休,仍不停地以他那卷曲的胡髭,在她bai皙的肌fu上到处热烈地吻着,弄得她烦躁不已。
张晓丽扭动了一xia身子:“我说你安静一会儿好不好?”
薛金锁将右手从她身后插过去,把她的头扭了过来,像老鹰袭击小动物一样,对着她的嘴扑了上去。
她挣扎着,竭力将他推开,挣tuo他的yb,后来总算将他一把推开,说道:“你还有完没完?”
薛金锁哪里听得进去?他一把将她搂住,带着激动的神情,像饿狼似的在她脸上狂w着,同时试图将她按倒在卧铺的软垫上。
她猛一使劲,终于挣tuo了他,霍地站了起来:“啊!金锁,你这是怎么啦?别再闹了。我们都已不是小孩,今后就要到北京生活了,怎么就等不及了?”
薛金锁坐在那里,满脸通红,听了这几句冠冕堂皇的言词,心里顿时凉了半截。稍稍平静下来后,他又轻松地说笑起来:“好吧,我就耐心地等着。不过请注意,我们现在才到省城,在到达北京之前,如果我想……就没有多少闲情同你说闲话了。”
“那就由我来说好了,”张晓丽说道。
她又走过去,温柔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她把他们到北京后该做些什么,详细同他谈了谈。他们将住在前公司助理留给他的房子里。因为前助理的职务和待遇,将由薛金锁承袭。
婚礼还未举行,她已像主妇一样,将他们未来家庭的收支,开列出一份详细清单。
她说,他们婚后,应该采取财产分开的做法,对诸如死亡、离婚、生下子女等可能出现的情况,都考虑到了。薛金锁年薪四十万,但其中每月的生活费用是借支的,其余部分要在他年末完成工作任务后才能得到,张晓丽这些年省吃俭用地积攒下来的有二十万元。她说这笔钱是爸爸妈妈让她自己积攒的。
说到这里,她又谈起了孙水侯,对他大大夸奖了一番:“他这个人很能埋头苦干,脑袋灵活,个人生活井井有条,也非常节俭。如果顺利,一定会给重机厂创下一份家业。”
薛金锁坐在那里,一直是心猿意马。这些话,他哪里听得进去?
张晓丽说着说着,常因想起一件事而停下来。这时,她又说道:“不出三四年,你每年的收入便可达到五十万。如果生了孩子,这笔钱就记在他的名下。”
薛金锁对她这番说教已开始感到不耐烦,因而回敬了她一句:“我想,我们今天不是为了谈论这些而去北京的。”
“说得对,是我错了,”张晓丽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一下,接着便朗朗地笑了起来。
薛金锁把两手放在膝盖上端坐着,宛如一个非常乖觉的孩子。
“你这副模样真让人忍俊不jin,”张晓丽说。
“这就是我现在所处的地位,”薛金锁回驳道,“而且将永远无法摆tuo。再说,你刚才那番话不也就是这个意思吗?”
张晓丽随即问道:“此话怎讲?”
“家里的事,一切由你掌管,甚至我个人也要处处听你安排。作为一个当过机要秘书的妻子,这在你自然应当仁不让!”
张晓丽惊讶不已:“你究竟想说什么?”
“很简单,你没结过婚,却很有点这方面的经验,而我却是个一窍不通的单身汉,我的无知得靠你来消除,靠你来开导,情况就是这样!”
她叫了起来:“这是什么话?”
薛金锁答道:“事情明摆着,我对女人可以说一无所知,而你在大学谈过恋爱,又有那么多男性朋友,对男人自然很是了解,难道不是吗?一切得由你手把手地来教我……今晚就……如果你愿意,甚至现在就可开始……”
张晓丽乐不可支,大声叫道: “啊!要说这个,我倒是可以帮帮你的,尽管放心好了……”
他于是又学着中学生背书的腔调说道:“当然,我就指望你了。我甚至希望,你给我开的课,能讲得扎实一些。整个课程……可分为二十讲……前十讲打基础……主要是阅读和语法……后十讲用于提高和修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应当这样?”
张晓丽已笑得前仰后合,说道:“这事儿,我暗示多少次了;你就是不理不睬,简直是个榆木疙瘩。”
薛金锁又说道:“亲爱的,告诉你,我对你的爱现在是越来越强烈,一分一秒
都在增加。北京怎么还没到,真是急死人!”
这番话,他是学着演员的腔调说的,而且面部充满逗乐的表情,使得这位看惯了fl文人装腔作势、不拘形迹的未婚姑娘,觉得十分开心。
她从侧面看了看薛金锁,觉得他实在长得英俊迷人。此刻的她,好似见到树上熟透了的果实,恨不得马上就能一饱口福,然而理智告诉她,这果实虽好,但必须在饭后吃果点时方可品尝,因此还是克制住了。
想着自己怎么会突然产生了这种想法,她不jin粉脸羞红,说道:“愚蠢的家伙,我虽然有很多男性朋友,但这种事儿也不是过来人,我的话你也许不信?但是在车厢里tou情只会使人倒胃,并无多大意思。”
接着,她的脸就红得更厉害了,因为她又说了一句:“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什么事都不能cao之过急。”
她那魅人的小嘴说出的这一句句话语是何意思,薛金锁难道还听不出来?他不觉兴致大增,憨笑着在xiong前划了个十字,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作祈祷。随后,他大声说道:“我刚刚求得主司you惑的天神圣安东尼对我的庇佑。现在,我是心硬如铁,不为任何you惑所动了。”
夜色逐渐降临。透明的夜幕宛如一袭轻纱,笼罩着列车右方的广袤原野。列车此刻正沿着渤海岸边前行。车内两个人凭窗望去,路边的海水像一条光滑的镜子向前延伸开去。火红的夕阳已坠入地平线以下,天幕上残留的一块块斑点,在水中形成耀眼的红色倒影。倒影渐渐暗了下去,变成深褐色,很快也就凄凉地悄然无踪了。四周原野于是带着一种类似死神降临的战栗,淹没在无边的黑暗中。苍茫大地,大概每到日暮时分,都会出现这种令人凄惶的景象吧。
透过敞开的车窗,面对这凄凉的夜色,这对未婚夫妇不jin受到深深的感染。他们刚才还是那样地欢快,而现在却突然地一句话也没有了。
他们紧紧地依偎在一起,看着这c光明媚的一天,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车到山海关,车厢里亮起了灯。灯光在列车行进中显得摇曳不定,在长卧铺的灰色垫子上洒了一层昏黄的光。
薛金锁挽着张晓丽的纤细身腰,把她往怀里搂了搂。刚才炽烈的yw,现已变成一股脉脉柔情,变成一种懒洋洋的要求,希望稍稍得到一点滋润心田的抚慰,如同母亲怀内的婴儿所得到的那种。
“我的小丽,我是多么地爱你!”他喃喃地说,声音很低。
听了这柔声细语,张晓丽顿时魂酥骨软,全身一阵战栗。薛金锁已将脸颊靠在她那热乎乎的xp上,她就势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