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名利场-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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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妃”犹豫了半天,觉得还是应当到宾馆里向薛副总裁做个检讨。
薛副总裁没和她打招呼,就直接退了锁阳会展中心的房间,搬回了宾馆的总理套房,这说明她没把领导照顾好。
另外,听“茨妃”说,薛总单独召见了那两位博士研究生,这说明她的工作也出现了失误。
虽然这种摆设儿似的副总裁并不令她感到可怕。可是她怕这个薛金锁较真儿。这个性格倔犟的薛金锁一旦认准了一个理儿,公司里的“一把手”也怕他三分哪。
况且,薛金锁还没彻底显出混吃等死的jing神状态。人们都看得出来:他不甘心于现在所处的位置。在新总裁的高压下,他并未就范。
她敲开了总理套间的门,看到薛金锁正拿了一支红蓝铅笔在一张图纸上勾勾抹抹的忙着。
薛总,对不起啊,我没照顾好你!她让话语里尽量显得甜mi、亲热。
女性的热情态度,本身就是缓和某些矛盾的催化剂。
坐吧。薛总头也没抬。
哟,还怪我哪!“元妃”觉得事情不妙:薛总,那两位博士生的事,是我的失误。我怕答应了他们的条件,咱们的老工程技术人员有意见。
呃,没关系!薛总的头总算抬了起来:他们提的要求确实高了些。原来我也不是十分想要他们的。后来,梁总告诉我,他们的导师就是“西北公司”的技术权威──郑总工程师,我才看出他们的价值。
噢,是这么回事!“元妃”松了一口气。她原以为这事儿是“丽妃”暗地里捣鬼儿,听薛总这一说,心里释开了对“丽妃”的怨气。同时,觉得自己也没什么责任可言了。
薛总,这屋子里的豪华气派真让人眼馋,晚上我们三个人来陪你打麻将,打一宿,欢迎不?
欢迎欢迎。薛总立刻喜笑颜开了。
不过,从他那眼中偶尔流露出的带有点儿野性的意味儿里,“元妃”清楚地感觉到,这位副总裁似乎又恢复了元气。
这两个小狐狸jing用了哪些手段呢?“元妃”有些纳闷儿:谒黄陵后,他不过是心情舒畅一些罢了。一下子变成这个样子……莫不是她们与他发生了什么事儿?
蒸汽室的温度上升到了60度。梁总还说:没事。
薛金锁说:反正我是受不了了。我到外边等你吧。
好,一会儿我也走,咱们去206包间啊。
接待最亲密的朋友,梁总都是安排在这个洗浴城里。主人客人将衣服一tuo,彼此的距离拉近了,矜持也消除了,谈起话来天南海北,更加随意。
206包间里有两张床。他们穿了浴衣,各自躺在了自己的chuang上。
洗浴城的小伙子沏上了云南洱茶。
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喷云吐雾,好不痛快。
老兄,那两个博士生就归我了。
那是他们的事。唉,虽然我给的工资高,可人家喜欢你们东北的青山绿水啊!
你手下那位郑总工程师是不是快要退休了?
你打他的主意?
岂敢岂敢。
你真想要,我也不会不给。不过,我觉得这事儿还是隐蔽一些更好。梁总“唿啦”一下子坐了起来:那两个博士生是他的学生。只要他这个做导师的肯指点,在“FS06”研制问题上他会发挥作用的。不过,要是明目张胆地调到你们“东北公司”去工作,就太显眼了。
嗯,你说得对。薛金锁磕了磕烟灰:喂,梁总,你说说,他们为什么要走这步棋,卖掉这样一个企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26 运筹帷幄满
26 运筹帷幄,满载而归
金锁啊,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这件事还看不出来吗?梁总热得将身上盖的被单儿一抖,长满了黑毛的腿bao露无遗了:第一,人家卖企业是打着“改革”的旗号进行的,这样做可以捞取政治资本。第二呢,重化机械厂不是你薛金锁发迹的大本营吗,人家把你的老窝儿一卖,你的以往的业绩、你的群众基础可就全玩儿完了。第三,“回扣”……老头子今年五十九岁了,难道他不为自己的后路想一想?这一下子“捞”准了,连下一辈子的钱都弄出来了。
一石三鸟,老家伙的手太毒了。
俗语说,无利不起早,人家这个“一把手”不能白当。
嗯,就算这样,“国家公司”应当主持公道啊。喂,梁总,“国家公司”对这事什么态度?你听到些什么没有?
正式的态度我上哪儿知道去?不过,昨天下午我和一位领导通电话,无意中议论到这件事。他骂“东北公司”是“勺子”。
勺子是西北方言,翻译成普通话就是“傻子”。
这么说,“国家公司”领导对这件事儿的态度并不统一。
难说……
梁总,我想阻止这件事。
有把握吗?
“FS06”是我手中的一张王牌,只要郑总工程师和他的两个弟子把主控装置的问题找出来,重化机械厂就有了希望。那个老家伙不懂技术,我用我的一张嘴,完全可以说服“国家公司”的领导。
万一这一招不灵呢?
那,请您老兄帮我一把。
怎么做?
您把它买下来!
不行。
为什么?
金锁啊,“西北公司”和“东北公司”都是“国家公司”领导下的兄弟企业,我这么做合适吗?弟弟买哥哥的东西,老子会同意吗?
如果哥哥是个败家子,弟弟为什么不可以收买他的资产?
这种话好说,不好听,也不好做。金锁,别逼我!
是啊,这种事儿太让人家为难了。薛金锁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他翻身下床,踏拉着拖鞋在地板上走来走去。
若是……迂回一下,找个第三者出面呢?
第三者?
譬如,让市政府出面,找一家地方企业买下来?
地方企业?金锁,为什么非要采取这种方式?
我想,只要不是卖给私人和外国老板,他的“回扣”就拿不到;拿不到“回扣”,他就没有积极性去卖了。
有道理。不过,地方财政那么困难,能拿出那么多的钱吗?
要是能拿出钱来,我就不找你了……薛金锁坐下来:他们买下来之后,肯定是分期付款。你可以把钱投到这家企业里,然后以参股的方式专门经营重化机械厂,我保证你不赔钱。
这我相信。可是,天长日久,这事情早晚儿要露馅儿。到那时候,你们“东北公司”的总裁就要与我决裂了。
决裂?哼,到那时候,总裁的位置上……说不定换谁了呢!
老弟!你……梁总一骨碌滚下来,瞪大了一双喜悦的眼睛:金锁啊,你知道,我早就盼望你说这句话了。
他转过身,冲着室外站立的小伙儿大喊一声:来,上啤酒!
飞机在夜空里向东北方向飞去。
三位“妃子”老老实实坐在薛金锁的身后,已经没有了来时的喧哗和说笑。
“元妃”怀了一份完成任务的轻松,却又不时地冒了一串串问号──薛副总裁变了,变化得令她吃惊。这种变化的原因何在?那两个小狐狸jing……她心中的谜团不解。
“茨妃”的收益是最大的,于公、于私……她回来向谁都能有一个圆满的交待。只是,那个神秘的“丽妃”对薛副总裁做了些什么,她说不清楚。她曾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坦诚布公地全部bao露给了对方。对方却对她守口如瓶,这使她的心里很不平衡。
“丽妃”一直沉浸于一种悲壮的情绪中。她收获了长期追求的一份真情。然而,这份收获的代价却是巨大的。她现在已经考虑到失业之后的生计问题了。
薛金锁拿了摄像机,俯视着舷窗外神秘的大地,不时地按动着“0N”键。他要把眼前的美景录制下来,将来有闲暇时放一放,届时可以重温这种腾云驾雾般的感觉。
喂,薛总啊!“茨妃”很不满意这种沉默的局面,第一个打开了话匣子:你猜一猜,当我们走出飞机场时,会出现一种什么样的场面?
我想,新总裁会率领所有的班子成员,恭恭敬敬地来迎接我们!
啊!三个“妃子”同时睁大了眼睛。
雨像绢丝般又轻又细,听不见淅沥的声响,也感觉不到雨浇的淋漓,雨裹着没有形状的湿漉漉的烟雾,在夜幕下熠熠生辉的灯光里轻柔地飘洒着。
下了飞机,阴沉的天上便开始往下飘雨。迎接他的党委书记说:金锁,你的运气真好。再晚一会儿,飞机就很难降落了!
是啊,要是这场雨降在黄土高原多好!那儿太干旱了。
金锁啊,你总是一副忧心如焚的样子,我看你该当国家领导人了!
不敢不敢……薛金锁笑了笑,注视地看着前方。
车子进入了锁阳的街道。车灯照耀的前方里,汽车和行人好象被浓雾粘合在一起,勉为其难地移动着。
昔日那种回乡的快gan,不知怎么迟迟地不能出现。一种无形的压力,像千钧重担,使他心不安,意不宁。他从党委书记那呆滞的眼神里,已经预感到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每当他问起家里的事情,党委书记总是把话儿岔开。
金锁啊,今天晚上听我一句话。在酒桌上,只喝酒,不谈工作,好吗?
直到他点了头,党委书记才放心地松开了握着他的手,问起了西北之行的其它事情。
酒店大门口,站了“东北公司”全体班子成员。
当新总裁喷着酒气与他握手时,他突然觉得像是闻到了一股气味。这气味里像是带有了某种鬼诈和血腥。
酒过三巡,薛金锁忘记了党委书记的嘱咐,情不自jin地犯了性格急躁的病:总裁,先向你大致汇报这次招聘的事儿吧……这次,我们真是大丰收啊,招聘了两个博士,四个硕士。嗯,那两个博士,能解决重化机械厂“FS06”的技术问题……
哈哈哈,早带醉意的新总裁突然爆发了一阵大笑:薛副总裁,别提那个重化机械厂了。我想,趁这次锁阳文化节招商,我们把它卖掉好了!
什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