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26刘子光-第7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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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跃进和领导们也站在台上矜持的拍着巴掌,却感到眼角有些湿润。
多么朴实的工人啊,只要不再掠夺他们,压榨他们,他们就会真心的拥戴你,我们这些执政者,一定要多为基层百姓谋福利啊。
胡跃进想到在省城时候省委郑书记对自己的肺腑之言,不禁感慨万千。
胡市长代表省委省政府来宣读了决议,在厂区内张贴了无数的红头文件,职工们的心终于放回到肚子里了,工人们欢呼雀跃之后,该上班的上班,该休息的休息,王召钢和李燕两口子回到家里,墙上挂着女儿的遗照,少女王嫣的笑容是如此纯真甜美。
炉灶冷冷清清,厨房里没菜,米袋子也快空了,自打女儿横死之后,家里就没正常吃过饭,厂里捐了一些钱,都给李燕看病用了,那几个凶手家里倒是赔了几千块钱,但这点钱连丧葬费都不够,开始说的好好的,要大力赔偿,后来再去找,派出所不管,法院不问,据说凶手现在已经保外就医了。
李燕找出最后一点米来煮稀饭,坐在厨房里呆滞的看着炉火,忽然听到厕所里有奇怪的声音,走过去一看,王召钢正蹲在水池边磨着一把杀猪刀。
“老王,你干啥?”李燕问道。
“磨刀。”王召钢头也不抬的说。
“我知道你磨刀,你磨刀要做啥?”
“你别管,一边去。”
王召钢磨完刀,稀饭也做好了,喝了几口稀饭,带着刀子匆匆骑着电动车出门去了。
来到玄武集团附近,把电动车停在人行道上,走到避风处蹲下,开始等待,过了一个小时,路勇和几个同事说说笑笑从远处走过来,身上酒气熏天,王召钢上前揪住路勇的领子质问道:“什么时候给钱!”
路勇呆了一下,看清楚是王召钢,说道:“你他妈找我干什么,法院没判,凭什么给你钱,你要是有能耐,让法院今天判了,我明天就给你钱,少一毛我都不姓路。”
王召钢大怒,拔出杀猪刀在路勇面前晃着:“我闺女不能白死了,你要是不给钱,我就先拿你开刀。”
路勇仗着酒劲,点着自己的胸膛说:“有种往这扎,扎不死我你是孬种。”
王召钢一咬牙,刚要举刀,手腕早被人抓住,路勇的同事和闻讯赶来的玄武集团保安人员一拥而上,把王召钢暴打了一顿。
看着蜷缩在地上的王召钢,路勇用两只手指捏着已经弯曲变形的杀猪刀说:“就这破铁片子你还想杀人,你路哥也不是吓大的。”
“路哥,要不要报警?”一个保安问道。
“不用了。”路勇拿出钱包,数了三张票子丢在王召钢满是血污的脸上,和同事们一起走了。
过了半晌,王召钢才艰难的爬起来,把钞票拿起揣进兜里,回到停电动车的地方,却发现车子不见了。
“小伙子,你的电动车被城管拉走了。”旁边报亭的老太太告诉他。
“谢谢了。”王召钢擦着脸上的血说。
老太太撕了一点卫生纸给他:“大兄弟,和人打架吧,擦擦血,唉,城管真丧良心啊。”
王召钢没搭话,一瘸一拐的走了。
……
江北火车站,刘子光和上官谨手挽手提着简单的行李走进了候车大厅,七八个全副武装的警车正拿着警务通检查着来往旅客的身份证。
火车站从来都是公安局重点关注地区,每年大量旅客来往于此,其中不乏逃犯,让车站派出所的警官们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根本不用检查身份证,搭眼一看就能从眼神、衣着、不自觉的小动作上看出旅客是哪里人,是干什么的,有没有犯事。
一个老警察瞄了刘子光一眼,又看了看上官谨脚上的红皮鞋,多年经验使他断定这是一对刚结婚的小夫妻,男的是本地人,女的比较洋气,应该是外地人,而且还是那种凤凰男和孔雀女的组合,两人这是刚在江北老家过完年回娘家呢,老公安哪里知道,他面对的是两个心理素质极佳的逃亡者。
两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从警察身边走了过去,在候车室里等了一会儿,开往首都的列车开始剪票,两人顺利上车,在软卧车厢安置下来。
过道里熙熙攘攘,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人,刘子光问道:“再回去你怕不怕?”
上官谨说:“和你在一起我都不怕,又怎么会怕再回去。”
刘子光笑道:“我很可怕么?”
“试想一下,你的催眠对象对你实施反催眠,难道不可怕么?幸亏我们现在是同一战线,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上官谨说。
刘子光笑了,笑的意味深长。
12…19中办调查部
火车缓缓的开动了,春运返程高峰期还未到来,四个人的软卧车厢里只有刘子光和上官谨,两人面对面坐着,半晌无话,忽然上官谨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刘子光问。
“本来我们是猎人和猎物的关系,现在却都变成了猎物,还伪装成小夫妻,难道这不可笑么?”上官谨说。
说起来打扮成小夫妻的主意还是上官瑾出的,心战专家的思路就是和普通人不一般,不但在这种时候重回首都,还选择了最危险的路径,只凭着一双红皮鞋和镇定自若的表情就骗过了老练的车站民警。
刘子光岔开话题问道:“对了,你到底隶属什么部门,我还不知道呢。”
上官谨望着窗外,陷入了回忆之中:“我出生在一个军人家庭,爸爸是海军军官,妈妈在军医院工作,所以我报考了第二军医大学,读临床精神卫生学,念硕士的时候主攻心理学,那时候的理想是做一个心理医生,专门给长期在潜艇上服役的官兵做心理辅导,没想到毕业后又去了耶鲁念博士,导师是斯滕博格,书读多了反而是种负担,回国后竟然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这时候谭主任找到了我,说他正在组建一个新的部门,需要我的加入。”
“什么部门?”刘子光紧跟着问道。
“这个部门对外的牌子是中办信息调查部,谭主任是负责人,谁也不知道这个部门有多少人员,多大权限,多少秘密。”
刘子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怪不得你一会军装一会警服的,原来是东厂的人啊。”
上官谨嘲讽的笑笑:“我们这个部门是新组建的,为了保证纯洁性,所有的人员都是没有其他背景的,所以业务上并不精深,比如我,甚至连开枪都不会,却是组长级别的人物,我们的行动主要依靠第三方的支持,比如军队、地方公安等,所有的资源都可以使用,这才是调查部最强大之处。”
“那么,谭主任对谁负责?”
“据说是主管国家安全的副总理,必要的时候,可以接触最高级别的领导。”
“谭主任什么来头?”
“谭主任以前是XXX的秘书。”
刘子光微微惊愕了一下,继续问:
“那么你这次来江北,主要任务就是解决我?”
“你已经影响到国家战略层面的安全,所以必须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刘子光道:“我本本分分的,怎么就影响到国家安全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典故你都不知道么,西萨达摩亚几十亿吨的优质铁矿你握在手里就不觉得烫手么,真不知道你是太自信还是太傻,居然以为能保住这么一大笔财富,对于一个没有背景的普通人来说,这不是财富,是催命符。”
刘子光苦笑道:“这么说又是马峰峰在从中作怪。”
上官谨摇摇头:“马峰峰虽然能量很大,但也没大到这种地步,位居庙堂者谁也不是傻子,如此巨大的资源,只有国家层面才能掌控,马峰峰和他背后的势力最多只是跟着吃点残羹剩饭罢了。”
“那么陈汝宁的事情?”
“陈汝宁死的很是时候,到底是谁杀得他并不重要,关键是他死的太是时候了,而你恰恰是最佳的凶手。”
“那如果陈汝宁没死呢?”
“陈汝宁没死,还会有张汝宁,王汝宁,总之你躲不过,在适当的时候,我们会出面给你一个选择,献出你拥有的西萨达摩亚矿山股份,可以赦免你的死罪。”
“真的会赦免么?”
这回上官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呢?”
刘子光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其实国家是一个很虚的概念,必须有一个单位来接受我捐献的股份,那么会是哪家公司呢?”
“金银铜铁矿业公司,有了你的股份,四金就能全面掌控伍德铁矿。”
“四金公司是谁的呢?”
“当然是国家的。”
“这个我知道,我是说具体是谁来掌控,四金的董事会成员名单你掌握么,这些人都有什么背景你清楚么,谁来监督伍德铁矿的股份真的归国家所有?”
上官谨豁然开朗:“四金很可能是谭志海之流侵吞资产的工具。”
“对,只有从政治上扳倒谭主任,我们才能生存,否则即使杀死他,我们也只有亡命天涯一条路可走。”
……
次日凌晨,火车抵达北京站,隆冬天气,滴水成冰,站前广场上寒风呼啸,穿着多功夫大衣的民警站在警车前跺着脚,背着蛇皮袋的民工穿梭来回,旅馆拉客的,出租车司机不停吆喝着,刘子光和上官谨没有打车,而是乘坐早班地铁来到东城区安定门东大街附近一处平房居民区,花了三千块钱租了一间屋住下。
安顿下来之后,上街卖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和若干上网卡以及一堆廉价手机和SIM卡,上官谨在房间里上网,刘子光在外面打电话联系。
半小时后,刘子光回到屋里道:“只有工商局注册的简单资料,具体内容查不到。”
上官瑾说:“我知道地址,建国门外世贸中心壹座四十八楼。”
“那我们晚上过去?”刘子光问。
“你是不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