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之偿还篇-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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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妪领命下去。
老妪离去,亭子里只剩下桃红、几个和曲无容一样狼狈,只着单衣的婢女。
“说!是怎么回事!?”
板起脸,他怒视众人,最后眼光定在一个全身发抖的婢女身上,她看看曲无容,再望望桃红,结结巴巴。
“是曲姑娘……她、她推公主下山坡……”
什么!?她说什么?曲无容猛然抬头。她有没有听错?这些人清清楚楚看着事情发生啊!
宇渊怒气高扬,拳头狠狠地捶向桌面,一声震响,所有人都倍受惊吓。
凌厉眼光从一个个婢女们身上扫过,她们缩着肩、微点头,紧咬住的下唇间衔着抱歉,视线不敢同宇渊相接。
“驸马,是曲姑娘推的,她怒责公主,说什么公主冤她,药方不是她开的,为什么要赖到她头上,愤慨之下,曲姑娘失手,把公主推下去……你们全看见的,快说啊,是不是?”桃红说到这里,连自己也不敢看曲无容了。
她良心不安呀,刚刚生产场面有多恐怖,鲜血一波波涌出来,若不是曲无容,公主就死了。
可,她不能心软,更不能功亏一篑。度过这关,公主才能平安顺遂。
“是……”
几声蚊蚋细响传来,宇渊的脸色铁青,转头怒视曲无容。“我不是说,不准你离开小屋吗?”
曲无容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她们……可以这样空口白话,诬陷他人?而……他竟然信了!?
好个人证物证,曲无容哑口无言、万念俱灰,心落入谷底,铿锵,碎成千万片。冤一次、苦一回,她早有经验呀,她不是时时提醒自己,重蹈覆辙太笨,不该任自己沦陷,偏偏啊,她比冷刚更笨。
曲无容冷笑,不管公主多疯狂,她终是赢了,而且赢得精彩漂亮。
眉垂肩垮,她在地狱里翻腾,煎熬苦,心碎苦,终是啊两人,有缘无分,没有月老相助,再多情爱也系不住他们。
不辩解了,人怎争得过注定?
轻咬唇,她叹息,道:“司徒先生帮不了公主,你只能从冷刚身上夺得九转续命丹,才能救公主活命。”
他冷淡望她,心思千回百转。是失望、是无奈,还有无数狂怒……
她怎不知,他在想尽办法替她脱困,她为何偏偏要将枷锁往自己身上套?他正尽全力想将她留在身旁,她怎么要分、要散,就是不让他遂愿?
“来人,把曲姑娘带回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离开小屋半步。”
“是。”
一左一右,两名粗壮侍卫领命,架着曲无容离去,他们不是细心男人,大步一跨,瘸腿的曲无容怎跟得上,自是一路摔摔跌跌。
宇渊忍住,没出声制止。她是该得到教训,两条人命呐,她怎能让怒气凌驾在性命之上?
“驸马,您只把曲姑娘关在小屋里吗?她害了公主,应该将她送进官府,应该禀奏皇上,让皇上替可怜的公主作主啊!”
“闭嘴!”他怒喝桃红。“今天的事,谁都不准传出去,要是传出去,我第一个砍了你!”撂下狠话,他甩袖离去。
第八章
宇渊在醉语楼找到冷刚,他很小人地趁人不备,点住冷刚的穴道。
他自冷刚身上找到瓷瓶,打开塞口,倒出一颗腥红色药丸,凑近鼻间,药丸清香中带有玉兰花的气味。
“这就是九转续命丹?”宇渊问。
曲无容没说谎,司徒先生的确帮不了忙,九转续命丹是公主最后一线希望。
冷刚别开视线,不答。
“谢了,公主痊愈后,我必赠万金致谢。”
这话,他说得挣扎,他知道千金万金不是冷刚想要,他知道,眼前他唯一能做的是把曲无容送得远远,别教皇宫有机会定曲无容罪。
“不必,药不是我的。”
药是曲无容的?宇渊假意没听见冷刚的话,转身往外。
“你会后悔一辈子。”宇渊一只脚跨出屋外时,冷刚的话传来。
“不救公主,我才会终生后悔。”公主有事,曲无容便逃不过劫难,他说过,无论如何,这回他要保她周全。
“你愿意付出一切,换得公主活命?”冷刚问。
“是。”就算要付出他的命,他也无异议。
“用姑娘去换,你也愿意。”
咬牙,他道:“我愿意。”
“很好,记住了,这是你的选择。”
第二次选择。上回他选择放手姑娘,这回……冷刚不语,瞠目看着宇渊走远。
恨写在瞳孔里,冷刚发誓,姑娘死去,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他自会上门,亲自向钟离宇渊索命。
宇渊前脚走,守在楼下的姚红衣立刻冲上楼,见冷刚被定住身形,讶异得说不出话。
她急问:“发生什么事儿?你和侯爷怎么谈的,怎会一言不合动起手脚?”
“不必担心,穴道会自动解开。”他冷声道。
“你以为我担心你啊,想得美,我是搞不清楚,一向温和有礼的侯爷,怎么会被你气得动手动脚?”
她拉不动他,索性使了吃奶力气,找来店小二,合力将他拖到床边躺下。
将冷刚安置好后,她已是满身大汗。
坐在床边,她问:“说吧,怎么回事?”
“侯爷拿走九转续命丹。”他答得不甘不愿。
“什么!?你没告诉侯爷,那是曲姑娘的救命药?”她叉腰大叫,她知冷刚拙于言词,但不至于连这么重要的话都不说啊!
“没有。”钟离宇渊都说了,愿意付出一切,换得公主活命。他还能说什么?
“天呐,曲姑娘怎会救下你这头大笨牛?好吧、好吧,你有没有告诉侯爷,曲姑娘就是颖儿姑娘?”
“没有。”姑娘并不想透露身分。
“你有没有告诉侯爷,府里有人想陷害姑娘,姑娘安全堪虞?”
“没有。”反正,他会把所有的帐全算在侯爷头上。
“这没有、那没有,你只记得同人动手,不晓得脸上还长了张嘴巴,那不光是吃饭用的。”姚红衣气歪了。
几年前,她见过颖儿、见过侯爷是怎么宠她的,那爱是真非假,半点都装不来。她更记得,颖儿坠谷,侯爷大病一场,镇日昏昏沉沉,让司徒先生慌了手脚。
有情有义的两个人,怎会弄成这般?
“不行,我要走一趟侯府,要把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至于你啊,笨牛哥,你穴道一解,马上回侯府把姑娘带出来,我怎么想怎么不对,眼皮跳个不停,老觉得有事要发生。”
她一路说,一路往外走,半点想不透。到底是谁?谁敢伤公主来害曲姑娘?
然情况不如姚红衣想像中容易,她进侯府即被请在大厅里,哪里都去不了。只听人来报,说是侯爷陪在公主身边,无暇见客。
她哪是客人啊,她是救命恩人,曲姑娘那条命全仗她救了。
时辰一刻刻过去,她急成热锅蚂蚁,这么久工夫了,药还不让公主给吞下肚,这下子,曲姑娘肯定没命。
好吧,见不了侯爷,就见曲姑娘吧!她问总管,总管的回答是——曲姑娘不见外人,倘若她愿意的话,可以留下来继续等侯爷,不然的话,改日再访也行。
多官僚的说法?姚红衣首度认知了侯门深深深似海。
她越等越心烦,一颗心两边挂,不知曲姑娘好不好、不知冷刚的穴道解了没,从黄昏等到黑夜,她来来回回踩着青砖,青砖都快教她踩出洞来了。
“姑娘,夜深了,是否……”总管再度出现时,她都不知等过几多个时辰。
“不行,人命关天,我没见到侯爷绝不回去。”姚红衣固执道。
“好吧,那我再差人替你问问去。”
“你最好快些,万一真闹出人命,侯爷怪罪下来,我第一个把你的大名给报上去。”她发了猛,竟威胁起总管。
果然,威胁比好言相对有效,这回不过半炷香功夫,她便见着侯爷。
侯爷入厅,她忙迎上前去。
“侯爷,九转续命丹呢?”她急问。
“冷刚要你来?”
“他能来就好了,您给他点了穴,像木头人似地,动也动不了,只好由我来,可我在这里等老久……唉呀,说这些作啥……”她碎碎念半天,才发觉离题。“总之,重点是九转续命丹呢?”
“公主服下了,终于从鬼门关前把她给抢回来。”他疲惫地跌坐椅中。
“啥?那可好,您也把曲姑娘给送入鬼门关了。”没希望了,她也跌入椅中。
怎就有那么倒楣的女人,一次死、两次死,只要落进侯爷手里便脱不了个死字。她好想哭,真的。
“你说什么?”宇渊没听清楚。
“侯爷可知曲姑娘是谁?”她幽幽叹息,冷声问。
还能是谁?曲无容、见识丰富的神医。宇渊不语,他累了,明晨,他得在东窗事发前上朝,保全曲无容。
“她是纪颖,大家都以为坠崖身亡的颖奇书网儿姑娘。”红衣气不过他无事模样,大声嚷嚷。
倏地,五雷轰下,天水倾盆而下,浇透了他全身,他发抖、无助、恐惧……
“胡说!”他弹起身,抓住红衣的手臂怒斥。
虽然她行为举止有颖儿的样子,虽然他也曾怀疑过,可……不成立,她有亲人、有一张与颖儿完全不同的脸。
“我真是胡说就好了。当年颖儿姑娘摔下崖,运气好让曲爷爷救起,曲爷爷在几十年前是鼎鼎大名的神医,如今百多岁了,身子比年轻人健朗。颖儿姑娘摔下山崖,脸碎了,是曲奶奶一吋吋替她补起来的。他们医了断腿、残脸,医了她坏得一塌糊涂的五脏,就是医不来回、回什么丹的毒,要命!那词儿我老记不住……”
“回光丹。”宇渊失神,喃喃接口。
那么是真的了?没人编派得出这样一篇故事。
“就是回光丹!那毒只能用九转续命丹镇压,每年都得服下一丸,不然毒发,熬不过十二个时辰。这药丸一直收在冷刚身上,免得颖儿慈悲心大发,把药拿去救人,再过几天,颖儿姑娘又该服药了,可侯爷抢走药……您、您这不是又一回把她丢人山崖!?”她气得猛跺脚。
天!颖儿没死,换了身分回到他身边,难怪厘不清的熟悉感在胸中;难怪他一心接近她、留下他,那斩不断的情愫,隐藏不了。
可,多惊人的话,又一回?
他再次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