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潜伏-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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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盛的好奇心让她忍不住又伸头看,同时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难道是被发现了?赶紧看看,有行就赶紧跑!
不断从屋子里出来的匪徒慢慢聚集,直到聚起上百人,可街上的匪徒愣是没一个抬头往上看的,全都愣愣地瞅着街西。
怎么回事儿?刘洁一肚子的疑惑,赶紧手脚并用地爬到另一边,往下一看顿时也傻了眼。
大街的西面,一个拖着大铡刀的人影一步步地往前走,他的步伐一往无前,仿佛堵满了大待的匪徒不存在一般。
距离有些远,加上涂满了油彩,看不清他的长像,可那身板,分明就是强雷!
刘洁一下子急了,冲沈飞猛招手。
沈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刘洁的样子挺着急,却依然不紧不慢地爬过来悄声道:“什么事?”
“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强雷?”刘洁伸手一指。
沈飞定睛观看,迟疑地说:“好像是吧,看不清楚。他想干什么?这单人匹马的,不是白白送死吗?”他虽然没看见匪徒的反应,可他知道街上全是匪徒!
“我看他是疯病又犯了!”刘洁恨恨地说。
沈飞狠狠地挠头:“这他X的叫什么事儿啊!”强雷是来救他们俩的,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强雷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强来,下去帮忙不光帮不上,还得把他们俩也搭进去,但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不管?
强雷忽然间似有所觉,抬头瞅瞅房顶上靠在一起的两个脑袋呲牙一笑,抹得乌七八糟的脸上顿时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他还笑?”刘洁和沈飞异口同声惊疑不定。
难道他真的又犯病了?这个念头在沈飞脑子里转来转去,正常人怎么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真当自己是武侠小说里所向无敌的大侠?
大虾还差不多!
强雷只往上看了一眼,随后收回所能的注意力全投在匪帮身上,孤身一人面对上百匪徒,就算是他这样心智坚定如山的军人也觉得心里一个劲地打鼓。
对面几个匪帮头头已经聚集起来,各带手下聚成一团,可谁也没有先出手的意思。
不勾心斗角不是黑社会,说是给光头报仇就当老大,可把这小子杀了其他人就真能心服口服纳头便拜?开玩笑,又不是YY小说!
所谓报仇不过是找个由头,干黑社会的拳头大就是真理,现在大家的手人差不多谁也不服谁还能保持个平衡,这小子杀人又狠心又利索,真打起来让他杀的手底下剩不了几个心腹,剩下光杆司令能命令谁去?还不是让人吞并的下场,没准连命都得扔下!
要是放在往日,谁也不会在乎个把小弟的生死,黑社会嘛,刀头舔血的买卖,怕死别干这一行啊,但是眼下不同往日,人疯得疯跑的跑,黑社会也招不到人哪!
谁也不是傻瓜笨蛋,出头鸟还是让别人来当得好。
于是街上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一边是独自一人不断迫近,另一边却是上百人按兵不动!
刘洁嘴巴张得老大,沈飞纳闷地自言自语:“这样也行?难道是传说中的杀气?”
“滚一边去!”刘洁恨不得给他一脚,“还王霸之气呢,怎么没见那帮王八蛋倒头就拜!”
“我哪知道……诶,他停下了!”沈飞惊道。
强雷在距离匪帮三十多米的地方停下,扯过铡刀双手紧握,虎目圆睁怒视匪帮。
几个匪帮头头差点没气炸了肺,不收拾你你还真把自个当盘菜了?可就在他们蠢蠢欲动,想命令匪徒们冲上去干掉强雷的时候,所有的匪徒忽然集体愣住,就像发呆也会传染一样发傻,紧接着几个胆小的甚至吓得连连后退!
屋顶的两人居高临下更是看得清楚,只见肃立不动的强雷身后突然出现数百个人影,他们之中有两鬓斑白的大爷大妈,有面目稚嫩的弱冠少年,花样年华的轻年男女,更有膀大腰圆的魁梧壮汉。
他们拿着粪叉、铁锹、尖镐、锄头甚至菜刀和削尖的木棍,一步步走到强雷的身后,组成一道并不整齐,却无比坚实紧密的人墙。
最前排一个小女孩,最多只有十二岁,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弱小的她只能握住一把剪刀,可她眼中的恨意却涛天似海!
每一个人的眼睛里都射出仇恨的光,那光聚集在一起,令人心惊胆战,令人如坠深渊!
沈飞混身剧震,难以自抑地站了起来,可是这个时候又有谁能注意到他?
“乡亲们——”强雷一声大吼,“咱们的仇人就在眼前,我们怎么办?”
“报仇——”吼声震天,强雷举起铡刀一声怒吼,“呀——”
汹涌的人流如同狂暴的海啸,激涌的潮水一般拍向匪帮。
“跑啊!”不知道哪个心胆俱裂的匪徒一声嘶叫,群匪顿时乱成一团撒腿飞奔。
说武力,匪徒们个个年轻力壮,而且手上都沾着人命,这些老弱妇孺绝不是他们的对手,但论人数,匪帮就是人家的零头,更加上仇深似海,不用打,淹也淹死这帮丧尽天良的人形畜牲。
人激愤的人群呐喊着、蜂拥着、奔跑着扫过大街,每个镇民都用身上的一切当做武器,用拳头,用脚、甚至用牙齿和指甲进攻他能抓住的匪徒,撕杀声惨叫声混在一起惊天动地,当汹涌的人流掠过,留下的只有满街的鲜血和七八具破碎得不成人形的尸体。
“疯了,都疯了!”沈飞喃喃自语,眼睛里全是惊恐。
他亲眼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花样少女,用她长长的指甲抠进匪徒的眼睛里,狠狠地抠出眼珠,哈哈大笑着扔进嘴里硬生生地吃了下去……
他立即想起一句话:恨不能啖其肉寝其皮……这是多么深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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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分别
“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我一直觉得这句话挺有道理,你呢?”强雷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上来,正好听见沈飞的话。
“他们罪有应得。”刘洁远远地望着小清河的大堤,沉痛地说。
浮尸堵塞河道,已经不能仅仅用惨剧来形容,堪称人间地狱,她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忘记今天的景象,而且在今后的人生中,此情此景将不断在午夜梦回之时萦绕在她的梦中。
沈飞瞅了她一眼,冲强雷笑笑,给了他一个很无奈的表情:“我也觉得有道理,但是我不明白,你从哪把他们找出来的?”
“这还想不到么?”强雷走到房顶边上坐下,一条腿抱在怀里,另一条腿搭在房檐外,“这帮土匪只占了镇子东面,凡是被他们发现的镇民,感染的全被杀了,没感染的全都关了起来,大伙看他们穷凶极恶,就全躲了起来。”
“什么?”沈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就那么躲起来,让他们把亲朋好友全杀掉?”
丁点大的清河镇,说得夸张一点儿谁不认识谁?往近了说家家都能攀上亲戚,竟然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人被外人屠杀!
强雷叹了口气:“那你说他们该怎么办?冲出来和匪帮拼命把人救回来?”
“那当然!”
“还当然?真不知道你脑子怎么长的,我刚说过,被杀的全是感染者,感染者!”强雷重重地咬字,“感染者是什么样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躲都躲不及,谁敢出来救?”
沈飞顿时为之语塞。
刘洁世外高人般用看透了世情的语气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不定他们中的很多人看到匪帮杀掉感染者的时候不光没想过阻止,还在心里叫好吧。”她很不雅观地大字躺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上缓缓飘浮的白云。
强雷点头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有切肤之痛就装成跟自己没关系,这种事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沈飞还是不愿意同意他的说法:“照你这么说,他们是让这帮土匪逼急了,才奋起抵抗?”
强雷苦笑,“其实镇里的事我也不是很了解,你问我我问谁去?”
“得,当我没说。”沈飞坐在强雷身边,瞅了瞅下面的大街,“刚才你不是冲在最头里吗?什么时候跑出来的?大伙都拼了命,你怎么好意思置身事外?”
街心有两具几乎被劈成两半、内脏流了一地的尸体,除了强雷的大铡刀,他想不出还有谁的武器能造成这么严重的伤害。
强雷很感慨地说:“其实他们不缺乏自保的能力……”
“但是缺少反抗的勇气,是吗?”刘洁旋身扭腰一翻身站了起来,“他们需要你做个榜样对吧?”
“对!”强雷承认了,“我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么多匪徒,再说了,靠人帮永远不如靠自己,他们得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我就一个人,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而且碰上他们之前我已经干掉了三十几个,我也是肉长的人,不是铁打的机器,你看起来觉得我没什么事儿,其实我现在全身都快散架了。”
他扭了扭身子,伸长了胳膊仰倒下去,眼前一片湛蓝的天空。虽然身上的血腥味还没消散,可刹那间刚刚惨烈的撕杀仿佛已渐渐远去,好像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久远记忆。
一股小说写到最后一页的怅然悄悄地在刘洁心中升起,她也坐到房檐边说:“等他们打完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强雷反问,“我就是个大头兵,管好我的通讯站就得了,接下来他们怎么过日子我说的不算,解放前军政就分家了,你还指望我再把它们合起来怎么着?”
“你这人!”刘洁无奈地摇头,人各有志,她悄悄地把邀请强雷一起离开的念头藏了起来,“诶,对了,你找着医生没有?”
强雷一脸憋屈:“找个屁啊,早死了,就剩下一个护士,还是妇产科的,唉,她倒是能帮忙打个针换个药,但是卫生院本来条件就不好,储存的药不多,现在更是雪上加霜,没准还得靠我们站卫生室里的储备顶一阵子。”他满面愁苦忧心忡忡,眼下不光是站里的伤员,和匪帮硬拼一仗,受伤的肯定不少,他们同样需要救治,这又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光靠卫生院和站里的那点存货,估计支持不了几天。
该怎么办呢?强雷瞅着天空愣愣地出神。
刘洁冲沈飞使了个眼色,犹豫不决地说:“强雷,我有话直说了,事到如今早就和咱们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