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本草根-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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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管得了,我死后的事,又怎么能保证我仇家不绝后?”说到这,仇其英真的动了感情,眼里湿嗒嗒地望着夏孝忠,仿佛他夏孝忠才是他的救命稻草。夏孝忠猛地一下回过神来。心说,我好糊涂啊!东家喊我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现在不是一清二楚么,哪里是真的向我问计?他那么聪明的人,早就是计划好了的。“是不是想让我和守珍帮着把少东家抚养长大?”夏孝忠说着,并没有把嘴合上,张着冲着仇其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目中的。
仇其英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同时密切注意着夏孝忠的反应,所以他在点头时都不曾用力去点,而是边点头边观察,事关家族的生死存亡啊!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看来夏孝忠对他的安排很兴奋,脸都鼓了起来。这是他希望看到的。“那您就把少东家交给我吧!我和守珍一定把他好好抚养长大,东家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就什么时候把他交还给您。”
“你打算怎么养我儿子?”
“嗯!”夏守忠挠着自己的头顶支支吾吾说,“我不知道,反正守珍知道。她知道不就行了呗!”虽然他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可是要说起怎么带孩子他可还是个门外汉。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以为一旦老二来了,在他们的统治下,你养着我的儿子,他们会放过我儿子?还不斩草除根!”
夏孝忠一惊,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让老二知道肯定不行,“那么该怎么办呢?东家,我脑子转不过弯来也没见过世面,东家你有什么想法直截告诉我算了,”
“这样不行啊,孝忠,万一我不再了,你可是一家之主,你这样我如何能够放心把少东家交给你呢?要动脑子啊!脑子不动是要生锈的。不动脑子怎么行!你以后遇到问题要独挡一面的。”一席话说的夏孝忠黑脸庞变成了紫猪肝,不好意思有点压抑。“这次我肯会拿主意的,不过,这以后,你一定要多动脑子,否则,我在地下也会不安的,知道吗?”夏孝忠赶紧点头。
隔了一天,当渡江的炮火在三十华里外的获港江面上怒吼的时候,身为剿总司令的仇其英并没有和他的战士们在一起,因为他还是一个父亲。在炮火声中,他这个司令父亲与一个长工父亲完成了一次秘密交易,除了华守珍以外再没有任何第四方知道的秘密交易,夏子中摇身一变成了司令的公子,而仇家的少爷转身一变就成了穷人家的狗儿。
夏子中的真正身份就是仇其英的儿子,并不是什么私生子,是仇其英与其明媒正娶的三姨太所生的仇氏唯一的子嗣。听到夏孝忠华守珍夫妻俩讲完这一切。夏子中久久地回味久久地不能平静,“我到底是谁?夏子中,还是父母口中的仇云清?我以后要做谁?做谁我才能不再受到伤害?”夏子中就觉得自己头大如斗一时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双手捂起了脑袋痛苦地说,“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脑子都快要爆炸了,”
夫妻俩走出门去,给他把门带上,到了门外,华守珍才想起来,忘了叮嘱,要他千万不要将事情的真像告诉任何人,一旦被别人知道,告诉了造反派革委会全家都完了。夏子中说我知道。俩人才放心回自己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夏子中就起来了。夏子中小心着不发出响动,穿衣的沙沙声还是让那一头房里的华守珍听到了,“老大,你这么早起来干什么?我给你煮早饭,”华守珍穿衣服的声音。“别,你睡你的,嬷嬷!我现在吃不下,我出去跑一会步,一会儿就回来。”
等夏子中一出门,华守珍捅了一下旁边的老板一下,兴奋地说,“听到了吗?老头子,他叫我嬷嬷叫我嬷嬷你听到了吗?老头子!”夏孝忠假装睡着了惹来了老伴的嗔怪。
“看你样子,有什么好高兴的,他不是天天这么叫你么?真是的!”夏孝忠假装轻描淡写,自己则咬着被褥偷着乐。
“那怎么能一样那怎么能一样!”
“吵死人的,还让不让人家睡了!”隔壁的三女儿子悦抱怨道。华守珍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躺下来不再言语。不成想,夏子中自那一去,一天下来再没见到他影子。
95。…第九十五章世上最美的离别
全家人都在等夏子中回来吃晚饭,都晚上八点了,依然不见夏子中的影子。华守珍不停地到门口张望,嘴里念叨着“他说马上就回来的!”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不会出事了吧?!”扭过头来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老头子,街上你找高(遍)了吧?”带着商榷的口吻,因为这样的话她已经问过不止一百遍了。夏孝忠没有回答。他已经被问得麻木了。“当然你都找过了!”华守珍自己作了回答。“子悦你大哥的那些同学你都找过了?”三女儿子悦不厌其烦地点点头,“找过了,只有欧阳哥哥不在家,欧阳哥哥嬷嬷说欧阳哥哥到县里去了,没有和哥哥一起。”“那这人到哪里去了呢?天都断黑了,就是做什么事也该回来了!”华守珍愁得不轻。夏孝忠也是。
十三岁的子悦十一岁的子苦尽管饿得前心贴后背都不敢吭声,只有两岁的子庸却顾不了那么多,哭着喊着肚子饿了要吃饭,可是没人理他,很委屈,颠颠地跑到门口嬷嬷那儿,踮着脚尖儿往上撩华守珍的衣衫下摆。“你多大了,还想吃奶!丑不丑?”华守珍有些厌烦地将小儿子的手一把打掉。子庸顿时很响亮地哭将起来。子悦忙跑过来把弟弟抱进自己怀里,一边为弟弟擦眼泪一边哄弟弟不要哭,马上就要吃饭了。夏孝忠看看钟都八点一刻了,仿佛下定了决心破罐子破摔似的,甩甩手说,“算了算了,边吃边等吧!小家伙都饿扁了!”听嗲嗲这样说,子悦子苦好象同时松了口气,他们早就等得心焦就是为了听到这一句话。终于可以吃饭了,子苦高兴地从凳子上一跃而起。“吃饭吧!吃饭吧!”夏孝忠走到三女儿和小儿子旁边怜爱地摸了摸小儿子的头,又拍了拍女儿的肩,说,“子悦,带弟弟你们先吃,”然后,走向门口妻子华守珍那儿,走到门外望向远处,“那个是不是?好象是子中呢?噢,不是,”。
子悦与子苦一歪身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乖乖地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嗲嗲不吃让他们先吃,他们怎敢啊!子庸年纪小,他可管不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些东西,听嗲嗲说可以动手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从子悦怀里一把逃出去,手脚并用撒着欢儿往桌子上爬。子悦在后面拖他的腿,不让他爬,他就象杀猪一样地喊,嗲嗲救命!“华守珍气不打一处来,”吵什么吵!再吵把你送老拐子去!”子庸立马不哭了,迅速地从桌子上撤下来,手直摇,“不送老拐子,不送老拐子,”躲到了门后面,透过墙与门的缝隙往外偷看。逗得全家人一下子全都笑了起来。“四子好象懂事了!”华守珍笑道。子悦跑过去“恶狠狠”地在弟弟脸上亲了一下。子庸不高兴了,也同样恶狠狠地在亲过的地方用手擦了又擦,跑到华守珍的身边,指着亲过的地方抱怨道,“臭臭!”子悦假装扑过去打他,他尖叫一声,从华守珍的腿裆里一下子钻到了华守珍的后面,子悦就追到后面,故意不逮着他让他绕着嬷嬷的腿打转。“不要绕了,我的乖儿子,你这样绕得老娘的头直发晕,”心情好了不少的华守珍一把把小儿子抱起来,连着在儿子的小脸上亲过来亲过去。
“吃饭吃饭,真得不等了!”夏孝忠笑着一跺脚,“子悦,给老子盛饭,”子悦脆梆梆地答了句,“是”。
全家人正在吃饭,夏子中回来了。“吃饭吃饭,”华守珍就象做了错事一样,狠不得把手里的碗藏起来不让大儿子看见。扔下饭碗冲灶屋那跑过去要给大儿子盛钣。“嬷嬷,你吃你的,我来给大哥盛,子悦乖巧地拦住自己的母亲要去给丰夏子中盛饭。“不用了,我吃过了,嬷嬷,妹妹,你们吃你们的,我吃过了,在县里吃的。”“喝酒了吧?”华守珍伸手在大儿子的额头上摸了摸,“又不能喝酒,喝点酒,脸红得就象关公似的,”夏子中一出现,华守珍就变得眉开眼笑眉飞色舞起来。夏子中下意识地往后面躲了躲,不让华守珍摸他的头,可是退到半当中他停住了。华守珍也注意到了,可是她装做没有发现,象往常一样做完这关切的举措。隐隐地觉得这个儿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已经生了外心。
“嗲嗲嬷嬷,我有件事和你们说,”夏子中看了一眼夏孝忠与华守珍夫妻俩,然后低下头去,好象抬起头来,他就没有说下去的勇气似的。“我下放了!”
“下放了?”夏孝忠把筷子放下来,华守珍绷大了眼睛吃惊地望着他。
“嗯!”
“公社里不是答应我们家,你不用下放吗?怎么就变卦了呢?我这就去问赵干事去,”华守珍说着人就要往门外去。
“嬷嬷不要去找他了,是我自己要求的,跟他们没有关系,”夏子中低着头说。华守珍一听眼里顿时暗淡下来,一声不吭,顷刻之间,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下到哪里?离家近吗?”夏孝忠问。
“绩溪,”
“绩溪在哪里?”华守珍问夏子中,夏子中低着头并不清楚华守珍正在问他的话。见夏子中没有回答,她又把脸转向自己丈夫,“啊?”。
“宣城过去”夏孝忠回答说。
华守珍一听就哭了起来,“毛毛啊!你跑那么老远的干什么?啊,我不同意!”华守珍有些孩子气地发泄道,“我不同意,我怎么搞也不能让我儿子跑到那么老远的地方去受罪,”返过身来一下子抓住了夏子中的胳膊声泪俱下道,“我们去跟政府说,我们不去了,啊?好不,不去了,那种鬼地方!”
“那怎么可能,你以为这是在街上买菜啊!想买就买不想买了甩手就跑,”夏孝忠插话道。
“怎么不中,我还没有同意呢?儿子是我们养的又不是国家养的,他们想用我儿子,和我招呼都不打,”
“那你和他们说理去,去说啊!”夫妻俩少有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