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本草根-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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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要耽误到什么时候。
而且,除了我和贝儿之外,码头上还有哪个特别爱洗澡的人,会在上午九十点钟这段时间里去洗澡呢?我想可能极小,应该是微乎其微吧。而贝儿我已经是打过招呼的,不会出问题。
其他人就算想洗,也不至于这么寸这么倒霉吧?!还是快去快回是正经的,不要再犹犹豫豫地担搁时间了。我催促自己道。一咬牙又跺脚,决定不再七想八想的。自乱阵脚。
这样因为直觉造成的心理惊悚,在我的身上,也不止一次地出现过。有时灵有时则是虚惊一场。就像上次差点被吊机打死,高压线垂在地上时,我就生怕有人在我走后,有人过来被电打死一样。事实证明,不过是自己吓自己而已。结果,并非像我所担心的那样。
急急忙忙赶到电器商店把开关买到手,连收据,我都没有让他开,而是随手扯上一张带着自己回去填。我可不是为了贪污,就是为了节省时间。然后拿着开关,加足马力往回跑,好尽快回到码头上去,那样我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一路上狂奔着往回跑。跑得越快,心头上的那种紧张感就越强,那种不详的预感就愈加强烈。我恨不能飞起来才好。终于快到码头了,前面就是公交车的停靠点,一辆2路公交车正停在路边,等人上车。
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以前,很少有人等车的站点,今天的人特别多,一个接一个。在风都嫌挡事的我的面前,在我所必经的人行道上都站满了人。而且一个个还不给我让道。心里愈加地着急了。好不容易挤过人群了,终于能看到码头门楼子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也就在我的神经稍一松弛的那一刻,突然就见一个惊慌失措的身影从码头里跑出来,并转身朝着我这个方向飞奔而来。不是别人,正是贝儿。不仅是披头散发,而且光着脚。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感觉非常地不妙。“怎么啦?怎么啦?”我招呼着安慰着,迎了上去。
她也发现了我,“快走!快走!于满舱死了!”见我冲着她迎上去,声嘶力竭地阻止,带着哭腔,不停地冲我打手势,要我快跑。并不停地扭回头去看,仿佛背后有老虎在追。
71。…第七十一章伤离别
我一下子呆住了,“于满舱死了?!”耳畔仿佛响起了一声霹雳,五雷轰顶。震得我是摇摇欲坠,不知所以。恍惚中,看见码头大门处,又冲出来一个人,精致而且小巧。不是别人,正是浓缩了的精华——于满舱的姐夫,人见人畏的湘西土匪。
一见土匪的身影,贝儿变得更加紧张了。“快!快!不要再呆站着了。他是来杀你的!还不快跑,要不就没命了!”贝儿带着哭腔喊道,“他说就是你于满舱才给电死的。他是来找你报仇的,你还不快走!就来不及了。”转瞬间,贝儿已经冲到了我的跟前,说话就如同爆豆一般,尽管是情绪激烈,还是一口气将前因后果解释的是清清爽爽。
没等我有所反应,一把拉住我的右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硬是拖着我跑。而我还在云里雾里慢悠。仿佛灵魂出了窍,魂不附体。
我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真的是造孽啊!
可以说,除了贝儿,码头上,我最最亲近的一个人,就是于满舱大人了。可是他的性命恰恰就是葬送在我这个好朋友的手里?我这真成了人家说的那句笑话了,不是为朋友两肋插刀,是插朋友两刀了。
真的是难以相信,在这么短短的二三十分钟时间里,他就走了。而他刚刚还跟我开玩笑了呢!人之生命真是何等之脆弱,渺若云烟。
土匪是越来越来越近了,手里握着一把尺许长的明晃晃的西瓜刀,寒光耀眼。我本是善跑的,百米速度十二秒四。可是这时,腿却开始发沉,灌了铅一样。原本应当是我拖着贝儿跑的,现在反倒成了她的累赘。
以我们俩个人的速度,想要逃脱像炮弹出膛一样奔袭而来的土匪的魔爪,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我与贝儿几乎在同时盯上了停在路边上的那辆2路公交车。车子早已经发动了,蓄势待发。迟迟未动的原因,并非是因为等我们,而是因为人太多了,门关不起来。
门口的人正努力地往里面挤,屁股就是肥了那么一点,门关不起来!
“开门!开门!带我们一个!”贝儿拼命地拍打着车门。门开了。而随着门响,车上立马传来一片惊呼之声,“还要带人啊?都挤死了!”
哪管得了那么多,土匪屁股后面就像装了台发动机似的干上来了。现在撂掉车子不上,再想跑机会更是渺茫。没有办法,自古华山一条路,硬着头皮,拼了命也要往上上了。否则就是等死。土匪不用刀,我就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拿着刀过来玩命的。唯有一挤的逃命机会了。
“求求你们,往上后面再挤一挤吧!”贝儿央求道。她道出了我说不出口的心声。人是属海棉的,只要愿挤,车子总是能挤上上去的!我想。
可是满车子的都是抵抗声。似乎每个人都在抱怨,“不要挤了,都瘪了!”还有,“不要挤了,我都成大头贴了!”还有,“后面哪里还能去,后面又不是广场!”我们俩使出了吃奶的劲,挤一进去,稍一懈力,又弹了回来。
两百米,一百米。“导弹”已经打到跟前了。而我与贝儿挤吐血了,也只不过在车门那儿赢得两个“金鸡独立”的机会。而且都还只是在第一个台阶上。
贝儿突然放弃了在她那一侧用力,转到我背后面,顶我的腰顶我的屁股,用头顶用肩杠,“啊啊啊!”大声叫唤着,拼劲了全力。要么大声喊着“加油啊!加油!”声音是越来越喑哑,最后是泣不成声。
“求求你们,再往里面挤一点点吧!”她转而走到一个又一个的窗口下面,眼泪汪汪地冲着里面的人央求道,“求你们稍微往里面挤一点,让我的男朋友上去,我就不上了,好吧!求求你们了。”边说边作揖。
“要走我们一起走,要不我就不走。”走过去抱住了贝儿,相拥而泣,“要不,就让他砍死我好了!”也许只是暂时的分离,可是在我看来,仿佛是生离死别。只因为去年的那一转身,妹妹就成了永远的记忆。所以,此时此刻,面对她让我一个人独自逃亡,显得特别的恐惧。
“不,你快走。我没事的。他不敢对我怎么样,主要的是你。”她一把把我推开来,再次仰起脸来,冲车上的人语气急喘地央求着,“求求你们了!”
“你们再往里面挤一挤吧!后面有人拿刀过来了!”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飞奔而来的土匪对车子里面的人说,有人伸出头看。发现果真如此。就有喊,“真的真的,再往里挤挤再往里挤挤。”我与贝儿同时上了车。可是门就是关不起来。
二十米十米,土匪布满血丝的眼睛分明还含着的泪花,都已经是清晰可见,杀气腾腾地冲我就扑过来了。贝儿突然跳了下去。“贝儿!”我惊呼一声,“上来!”
“不!你走吧!”她是泪中带笑着对我说,“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呆会儿我去找你!”说着迎着扑上来的土匪走了过去,就像我们小时候常玩的老鹰捉小鸡中,老母鸡保护小鸡鸡群一样,张成一个大大的大字屏障,左堵右挡。拦住了土匪的去路,同时嘴里反复地央求着,“别!别!别!韶华!韶华!冷静一点,冷静一点,不要乱来,不要乱来。”看着自己的女人,为了自己去求别人,而自己只能萎缩一边,心里酸到了极点。
“不要拦鹅(我)!”土匪烦躁到了极点,一手推搡着贝儿,一边发出警告,“不要拦鹅!你要是再拦鹅,就不要怪鹅不客气,鹅就砍你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土匪哭。而且哭的那么伤心。
不过,哭的土匪,比不哭的土匪,更加让人胆寒。分明就是一头红了眼的野兽,大有佛挡杀佛,仙挡诛仙的狠劲。可是贝儿迎着他的刀刃寸步不让。为我构筑了一道肉体屏障。
“你还上不上?”司机是个好人,这时,不辞劳苦地从副驾驶的位置伸出头来问。
“不上不上!快走吧!——我没事的!我会去找你的!”贝儿并不回头,一面阻挡着土匪越过她用刀砍我,一边回答着司机的问话,而后面的话,则是对着我说的。
贝儿极尽所能地一面用言语安抚着精神处于崩溃边缘的土匪,一面伺机去夺过土匪手里的西瓜刀。她的手向来是极快的。
可是终归是练乒乓球出身,而非柔道,就算她已经抓到了刀柄,还是被力气大出不知多少倍的土匪一揔撸,刀没有抢到手,人反倒被土匪轴到了地上。
土匪以为已经摆脱了贝儿,举起刀来,正打算一个大弓步冲上来,砍我的后背,而我则下意识地举起了右臂,作螳臂当车状。与此同时,车上是一片惊呼,“快关门!快关门!司机!”关键时候,土匪的脚下一个趔趄,刀风掠过我的手臂,扎骨的寒。而落空的刀锋却差一点就砍到了土匪自己的右膝。
原来是倒在地上的贝儿,死死的薅住了土匪的一条腿。使得他往前近身。
“快快快!大家再往里挤一挤,往里挤一挤。人命关天,再往里挤一挤,让他上来,要不然真的就要出人命了!”车上有人大喊。应该也是看出来了,拿刀的人的目标仅限于我。
而此刻,面对倒在地上的贝儿,我是心如刀绞。下意识地从车上走了下来。“贝儿!”我哭了起来。感觉自己软弱的不能再软弱了,摇摇欲坠。
“快走啊!怎么还不走啊!下来干吗?我又没有事!”倒在地上的贝儿见我又从车上下来,差一点气昏过去,一边死死地抱住土匪的右脚踝不放,连胸口与腮帮子都贴了上去使劲,一边泪眼婆娑恶狠狠地瞪着我气急败坏地嘶喊。
而车门口的那两位老兄也不停地冲我招手,呼喊,“兄弟!快上来,快上来!能上了!”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不远处,李经理的身影急时地出现了。我的眼泪沽沽地往外涌,心里充满了感激。悬着的心安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