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传-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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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船必须在群匪发动时,由我引火焚毁。船必须在昼间赶至埋伏区,白天脱险的机会要多些,赶不到,咱们九死一生。
我还有六名同伴,与我一样,剑术暗器无人可当,两位前辈的人,千万不要靠近我这艘船,以免枉送性命。”
“小老弟……”
“请退出,我要静一静。”他乖戾地说。
范林向老大人挥手示意,悄然退出。
他盘膝坐下,在包裹中取出金创药。身后响起脚步声,嫩嫩的嗓音入耳:“伤在后背,请让我帮助你。”
“不要。”他不加思索地说。
“辛爷……”
“我叫你走开!”他一面大叫,一面转身。
“砰!”一声响,一个穿翠绿衣裙的小姑娘,被惊倒掩面发抖,手中的一盆温水泼翻在绒毡上。
他乖戾的神色逐渐消融,说:“请你出去,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是一位侍女、他第一次看到这么一位柔弱惊惶的女人,口气一软,又问:“如果我拒绝你的帮忙.你会怎样?’’
侍女脸色苍白,听不懂他话中之意、迷惑地说:“我会怎样?你的意思……”
“他会不会杀你?”
侍女更摸不着头脑,更加迷惑地说:“谁会杀我?咦!你问得好奇怪,我是伺候老夫人的,虽是奴婢,但老夫人并不将我以奴婢看待,我在老夫人身边长大,还没挨过一次打骂呢!”
他以为老大人堂堂大学士,位极人臣,必定婢仆如云,也像大小罗天一般,违命的人杀无赦呢。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帮助。”他柔声说。
侍女拾起脸盆,行礼退出。
伤并无大碍,划破一条血漕而已。
他换了上衣,掀开舱板,将宫永的尸体塞入舱底.打坐歇息。
思潮起伏,惶惶不安。
他对自己这次大胆得近乎疯狂的决定感到震惊,大小罗天那些凶暴残忍主事人的魅影,不断地纠缠着他,令他难以定下心来。
船继续上航,航向临清,航向不测的死亡旅程。
入暮时分,船在范林的主持下继续夜航,要在明天正午时分赶抵埋伏区。如依平常航速,航抵埋伏区该是初更时分。
上航的船只逆水行舟。船夫十分辛苦,夜间必须休息,总算船夫知道大难临头,拼全力支撑。
赶了两个更次,方在偏僻处泊舟。
两艘官船仍然并靠,两艘轻舟傍左右下旋。
由范林调派来护航的四艘船,则在上下百步外停靠,监视上下河道的船,必要时禁止不明来路的船只靠近。
老大人一家老小,乘夜黑风高迂至乃弟另一艘大船藏身。
准备停当,追踪的快舟到了。
直至五更破晓,追踪的快舟不住巡航,并不想靠近,范林也不加理睬。
船破晓启航,辛文昭在船舷上插了一把柳叶刀,船上的人不可能发现,这是通知同党一切妥当可以动手的信号。
经过一天一夜的思量,他已下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摆脱大小罗天的控制,找还自由,自寻生路。
事先他已通知船夫,当敌船行将靠拢时,听命跳水逃生,尽可能向下游潜泳,切不可从北岸登陆,北岸有人负责截杀逃脱者的人。往下游逃愈远愈好。
范林本来坚持要留在船上相助,被他一口拒绝了。
他诚恳地告诉范林,这次恶贼们如果失败.尔后派来的人、将不可能失手,因此要范林保护费大人全家秘密由陆路动身,方能逃过大劫,不然绝对到不了江西。
船夫们拼足了全力,船向临清急航。
近午时分,前面右折的河湾在望。
辛文昭佩剑挂囊,出现在舱面。
船驶入河湾,上游出现三艘快舟,缓缓顺水向下漂,船上的三五个船夫,懒洋洋地毫不起劲,看不出任何异状,像是临清附近放空的客船。
第一艘快舟缓缓越过第一般官船,第二艘突然一摆舵,直向官船撞来。
辛文昭发出一声警啸,船夫们不约而同住水里跳。他两个起落便到了舵楼,舵柄一扳,船向右岸扭头,避开急撞而来的快舟。
快舟上有人大叫:“他们有备,上!”
快舟一撞落空,船相错而过。
辛文昭钻入舱里,早就备妥的引火物立即火舌上冲。
他刚钻出舱,快舟上的人已陆续跃登官船。最先登上舱顶的人是周管事,大叫:“辛文昭……啊……”
飞刀直贯小腹,惨叫着向下掉。
辛文昭跃登舱顶,恰好碰上吴管事,向他厉叫:“该死的畜生……”
辛文昭一声怒啸,剑发如天雷下击。
吴管事闪身急挥剑封,向下面的人大叫:“别管我,下去杀狗官鸡犬不留。我收拾这叛逆。”
“铮铮铮!”双剑接触声震耳欲聋。
辛文昭起初有点心怯,但攻了十余剑.他稳下来了,怯念全消,回复了往昔冷静残忍的决斗水准,开始放手枪攻。
三座舱与及舵楼,火焰已直冲舱顶,入内搜杀的人,窜进窜出找不到人。
上下游,范林的四艘快船,缠住上下两艘快舟,杀声震天。
官船的船转头,顺水行舟脱离险境。
辛文昭展开抢攻,吴管事立即手忙脚乱,在舱顶闪动,情势殆危。这时已被迫至舱顶角,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辛文昭的对手,心中一寒,大叫:“快来助我……”
跳上四名弟子,一声沉叱,四剑齐出。
“铮铮铮!”辛文昭用上了狄教头秘传,大罗剑术应付群殴的绝招及时发出,但见剑化万道金蛇,疯狂地向外张。
“哎……”一名弟子失足向下掉,卟通一声水响,到龙宫报到去了。
三名弟子各向后退,脸色苍白。
他屹立当中,两侧,火焰从窗口向上升,浓烟弥漫,热浪迫人。
恶斗暂止,两端,另两名弟子也上来了,他陷入重围,但他毫无所惧,剑尖徐转,将行雷霆一击。
吴管事退至一旁,咬牙切齿地叫:“辛文昭,你知道反叛的结果么?”
“我知道。”他木然地答。
“你何反叛?”
“还我自由。”
“你这忘恩负义的畜生!大小罗天培植你八载,造就你……”
“小罗山下,一百八十名冤死的同伴里,也是大小罗天的恩赐。”
“那还不是为了你们,不如此严格管教,你能有今天?”
“今天我又能得到些什么?我只不过是你们兴兵造反的一个奴才,只是你们杀人放火的走狗。”
“大概狗官已说动了你……”
“这是我自己决定的事。”
“你……”
“是谁将我在十岁时掳来的?这八年来,我过的是人的生活么?阁下,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你们走,留一份情义,日后好相见。”
“你错了,还来得及回头,跟我回大小罗天,我保证请庄主念及你受狗官搬弄,身不由己,给你一次机会从轻发落。”
“免了,阁下,你以为我还敢回大小罗天。受你们摧残?还想在小罗山下占一席地?你算了吧!”
吴管事站在舱顶角,这时已被火薰得受不了,吼道:“弟子们,这叛贼执迷不悟,分了他的尸,上!”
辛文昭一声怒啸,突向吴管事扑去。“铮!”一声暴响。崩开一名弟子拦截的剑,势如电射星飞,凶狠地扑上,行雷霆一击。
吴管事心胆俱寒,大叫一声向后退,向江心飞坠,逃过一剑穿心之厄。
辛文昭也往水里跳,半空中扭头叫:“弟兄们,回乡去吧!不要再做大小罗天的杀人凶手了。”
他的水性甚佳,向北岸急泳。
吴管事从水底浮出,大叫道:“追!抓住他碎尸万段,谁敢违命,庄规处治。”
辛文昭将人向北岸引,打算引开这些人,让费大人可以平安脱身。
明知北岸有埋伏,他硬向埋伏里钻。
按江流水势,落水的人势必从北岸登陆。
在登岸之前,他慢慢地蓄备真力,以应付即将到来的恶斗。
五名弟子心意有点动摇,辛文昭的话。在他们心中引起了极大的震撼,“回乡去吧!”区区四个字,确有极大的诱惑性。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逃走,尔后恐怕不去有机会了。
但他们没有辛文昭所具有的反抗勇气,仓促间难下决定,只是有了此心念而已,自然而然地影响了游泳的速度。
似乎人同此心,谁也不肯争先。
吴管事的水性没有他们高明、只顾催促他们快追,自己却不敢全力以赴,三五十丈的江面,双方距离差了一半以上,无法追及。
辛文昭首先奔上水草丛生的滩岸,快速地往内陆急窜,斜向穿出,避开可能有人潜伏的所在,本来脱身该无困难,但吴管事怎肯让他如意、在水中大叫:“拦住那叛贼,格杀勿论。”
敌我已明,已无顾虑。
先前在此埋伏的人,看到江上官船起火,再看到浓烟朦胧中有人交手,料想船上的人逃生的机会微乎其微,不需岸上的人费心了,这时返岸的人当然是自己人,并未打算拦截辛文昭。
吴管事一叫,埋伏的人纷纷现身,迎面首先抡出三个青衣人喝道:“纳命来吧!阁下。”
三剑齐挥,三方俱到。
辛文昭向右一闪,疾冲而过,但见剑虹可怖地连闪两次,两个青衣人身形一顿,手中剑坠地。
同一瞬间,剑光侧旋,一声剑鸣,最后一名青衣人脑袋脱颈而飞。
辛文昭疾射而出,窜入草木丛生的河岸,响起他一声震耳怒吼,刚抢出的两名青衣人心坎上飞刀入体。
两侧,七八名青衣人呐喊着冲来。
他成了被猎的人、飞掠而走。
吴管事率领着五名弟子,加入追逐的人群。
这里是江北岸一处林深草茂的荒野,约有四五里方圆、地方不大、但林木参天,一丛丛野草散布其间。
林空处草长及肩,且间有杂树生长,正是最佳的猪场。
除了厂卫的九名高手外,再加上吴管事六个高手中的高手,十二个人追逐一个肋背受伤的辛文昭,应该不会有困难。
辛文昭在大小罗天的最后五年中,曾多次派出庄外的山林间,搏杀外面派来的高手,追猎经验丰富,在这里正好学以致用。
在训练期间,猎与被猎的成绩,他是从来末失败的,经验之丰首屈一指。
十五个人必须分开来搜索,不然势难遍搜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