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在江湖-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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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我自己咯!”
“你骗人!你的脚没有这么大。”
“你少管我的闲事。”
“师妹,不会是为百里松做的吧?”
“是又怎么样?”陆丹扬扬头,道:“听说你被会主召去开会,还有副会主和李坛土。”
“是啊!我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虽是护法,可比副会主还吃香哪!”
“当然咯!你是落水狗上岸——抖起来了!”
“师妹,这袜子到底是给谁做的?”
“你先说说看,这秘密会议中都说了些什么?”
“师妹,秘密会议怎么可以乱说!”
“去,去,去,有什么了不起的!”陆丹道:“我是不愿意参加,并不是轮不到我。”
“还不是为了新来的一些人恐怕靠不住,要我们暗暗监视。”
“谁呀?”
“马芳芳、李婉如、司马能行以及小江等等。”
“叶伯庭是小江的父亲,他就不受怀疑?”
“他挟持了姜不幸来此,自然不受怀疑了。”他把会中的情况详说了一遍。又道:“师妹,这些话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陆丹瞪他一眼,道:“我会告诉谁?”
司徒孝道:“师妹,为我做一双袜子好不好?”
“行,等我空闲下来再说。”看看天色,道,“大概晚膳时刻到了……”放下针线就往外走,司徒孝往前面去了,陆丹到小江院中去了一下,不到两盏茶工夫就出来了。
凡是护法以上的人物,可以让下人把饭送到住处吃。小江在饭尚未送到之前,到司马能行院中去了一趟,他回来时,正好丫头樱桃来送饭。
樱桃十九岁,健美而窈窕:算是丫头中相当不错的一个。她放下食盒,把菜饭一样一样地放在桌上。
小江趑趄了一会,当丫头樱桃蹶着屁股拿出最后一盘菜时,“啪”地一声,她的屁股被小江拍了一下。
樱桃大吃一惊,发出尖叫,立刻回身厉声道:“你干什么?”
小江摊手笑笑,却不出声,似乎心照不宣,樱桃不是很随便的女人,哭哭啼啼地出院而去,小江欲坐下吃饭,似乎胃口相当不错。
樱桃报告了夫人,夫人立刻对会主说了;哪知麦遇春点点头道:“嗯……嗯……我知道了……”
陆闻莺道:“你要如何处置他?”
“处置他?”麦老大道:“当然要处置的,这件事你不必操心。”
“樱桃可不是不三不四的丫头,你得给她作主。”
“这是当然,饭后我就去处理这件事。”
饭后他来到小江屋中,小江刚吃完饭在漱口,他躬身道:“会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见教?”
麦遇春摸摸下颚的儿根胡须,道:“樱桃说你摸了她的屁股一下?”
小江躬身道:“启禀会主,拍和摸是否有点差别?”
“拍?”麦遇春道,“你是说只是拍不是摸的?”
“不是,会主,没有摸,只是拍了一下。”
麦遇春道:“就算是拍好了,你为什么要拍她那个部位?”
小江道:“会主请看看卑职这双手。”
麦遇春目注院中的滴漏,道:“我知道,我知道。”
小江道:“卑职自被残以后,总觉得这双手很像苍蝇拍,所以看到蚊子、苍蝇或其他昆虫落在自己或别人身上,就会去拍,习惯成了自然,一时也改不过来。”
麦遇春回身望着他一双手,道:“果然很像两把苍蝇拍,那么江护法刚才是在拍什么?”
小东道:“启禀会主,刚才樱桃来送饭,卑职忽然发现她的屁股上有只苍蝇,本能地一拾,哪知拍出纰漏来了。”
麦遇春很平静地道:“这种事如发生在丁香和壮丹身上,我是说不论你拍在她的什么部位,都不会有什么纰漏,你懂不懂本座的意思?”
“卑职有一点懂。”
“本会将来势必扩大编制,人手众多之下,这问题非解决不可,昔年勾践复国前,把犯罪的女人作为营妓,也就是军妓,可能是营妓的最早员史,本座觉得这是最好的构想。”
小江道:“是的。”
麦老大回去对陆闻莺道:“江护法被本座严斥之下,立了誓言,今后不会要发生此事。”
“怎么?摸了丫头的屁股,光是严斥就完哩?”
“你必须弄清楚一点。”麦老大声道,“是拍不是摸,这两种动作的差别很大,不可混为一谈。”
“怎么?拍就不犯法吗?”
“是这样的,那时正好樱桃屁股上有一只壁虎。”
由苍蝇改为壁虎,风波平息,下次送饭的换了丁香,小江摸了三下都没有出纰漏,要不是他应付得当,丁香会赖在他的床上不下床呢!
看来麦会主对丫头们的作风,早已摸得一清二楚了。
这天深夜,马芳芳到小江院落来要杀小江,小江不是敌手,只有逃跑,这事伯庭知道之后,赶来驰援,也不是马芳芳的敌手,别人都不插手。
最后麦遇春出现,马芳芳才停止追杀,他把马芳芳叫入大厅之中,道:“马副会主这是干什么?”
马芳芳道:“此人贼性不改,为了维持本会的良好风纪,像拍丫头屁股这种事,卑职以为不可等闲视之。”
麦遇春笑笑道:“当然,如有人敢再犯,当以会规从事。马副会主,本会规定,入会以前的仇恨,自入会之日起,双方都要放弃,所以严禁自相残杀。”
马芳芳道:“我知道,但身为副会主,对这等风化事件理应杀一儆百,树立威信,”
麦遇春笑道:“马副会主,像这类事件,尚不须严刑峻法,有些事也不必过于计较。”
经过这两次事件之后,小江已不太受人监视,因为他拍丁香屁股的事也无人不知,证明李坛主说他已改邪归正,来此意图不明之揣测过于武断。
至于马芳芳追杀小江,也不是为了维持“天一会”的风纪,而是报小江以前玷污她的仇恨,因而李坛主说他们同来,应有之仇恨已化解云云,显然不是事实。
这天夜里,小江正在入睡,有人推窗而入,小江低声道:“是大小姐?”
“嗯!江大哥,你很会表演。”
“要不是陆姑娘出主意,我在这儿就不好混了。”
“当然,因为很多人怀疑你来此的动机,以及和马芳芳之间的仇恨为何得以化解。”
“是谁提议的?”
“‘王面华陀’冯君实和李占元,因为会主最信任他们二人和司徒孝,不过经你这么一表演,你的形象已坏,你要知道,你的形象不能太好。”
“我知道,因为我过去太坏,如今大好了,反而不易获得信任。”
“而你通知司马能行之后,他立刻就暗暗转达了马芳芳,马芳芳当天就找你拼命。”
江涵道:“若非姑娘呵护,在下必然受到监视,寸步难行,只是在下想不通,姑娘为何帮着外人?”
陆丹倾听了一阵,道:“因为麦遇春不是我的生身之父,他和令尊一样,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坏透了。”
小江连连点头,道:“姑娘能对在下说这些,在下愿为姑娘粉身碎骨,赴汤蹈火。”
“言重了。”陆丹悠悠地道,“我不在乎一个人曾一度迷失,尤其是年轻人,只要能断然改过,这个人就有灵性,有慧根。”
“我……我有灵性,有慧根?”
“对,在我心目中是如此的,在此会未成立之前,我曾费了数月时间观察你,我以为你有慧根。”
“姑娘,这话我实在不敢当,万万本敢当。”
“你以为我说的是假话?”
“当然不,却以为姑娘夸大了我的优点,没有看到我的缺点,姑娘,你看……”他伸出双手,道,“很多人看了这双手就会讨厌我。”
“我不会。”
小江叹了口气,道:“姑娘对我的知遇之恩,我永世不忘。”
“不必说得那么严重,在私下里,你不必那么拘谨就成了”
小江心头一惊,这怎么可以,谁又能了解他的心?现在他只有喟叹的份儿,陆丹又坐了一会儿才走。
今夜,雨急风斜,在山寨西边附近,距码头甚远之处湖边,冒出一个人头,此人四下张望了很久,“哧”地一声,射出水面,落在岸边草中。
水性深浅,大致以在水中耽的时间长短为准,另外还有最简易的辨别法,那就是出、入水的声音越小越好。
此人的出水姿势和声音,都是一等一的水中高手,他在草中张望了一会,掠向内寨。
洞庭山寨是以地势自然形势为屏障,就像万里长城的方式一样,是起伏不定的,墙高一丈六七,此人一掠而入,轻功却不怎么利落。
由于寨内辽阔,此人掠掠停停,但不久就被人发现,吹起了号角。
小江闻声赶到,他也看到了马芳芳、李婉如和司马能行,只是他们都不站在明处。
这人由于路不熟,一被发现,四面包抄,就迷了方向,到处乱窜,这工夫他掠人一个院落中。
原来这是个空院,因屋子须修缮,目前无人居住,这人往正屋一窜,内间忽然有人说道:“洞庭西望楚江分……”
这我本来要往外窜忽然煞住;低吟道:“不知何处吊湘君?”
这本是李白的《陪族叔刑部侍郎晔及中书贾舍人至游洞庭》七言诗。应该是:洞庭西望楚江分,水尽南天不见云;日落长沙秋色远,不知何处吊湘君?
第一句和未句用作暗语,使暗中敌人摸不透,当然,这种暗语(近似军中口令)只可用一二次,多则有被敌方反利用的危险。
小江低声道:“是哪一位?”
“翁老二翁仲,阁下是……”
“江涵。”原来是江涵先和司马能行私谈过,所以他才知道联络暗语。因为池和司马等人非一道,他是和叶伯庭私约而来的,只是未想到叶伯庭连儿子都骗了。
“江老弟不是和司马兄及马、李二位姑娘一起来的?”
“是的,但翁兄不必怀疑在下的身分。”他低声简略他说了他被父亲出卖,叶伯庭把姜不幸弄来这里的一切。
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