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在江湖-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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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兄……凌兄……你慢走……”仅听呼叫声就知道是谁了,果然是小江呼呼喘着奔来,道:“凌兄……老……老远我就发现那家丹青馆内走……走出一个人很……很像你……果然不差……”
“江兄,能在此相会那大好了,吃过饭没有?”
“还没有,老实说,自和凌兄分手,干啥事都没有劲儿,连吃饭都没有胃口了。”
凌鹤道:“江兄,我也差不多,走,喝一杯去……”
在一家饭馆中叫了四个菜,两人各干了一杯酒,小江道:“分手这些日子,凌兄可有什么发现?”
“发现倒是没有,却遇上一些可笑的人物以及迄今还想不通的事,江兄,你呢?”
“我倒没有什么,凌兄,说说你的奇遇如何?”
凌鹤说了萧辰的吝啬,高丽花之丑和善良,以及马家寨的人和奇女张不幸的遇合,道:“张不幸这位姑娘,有这等身手,却是藉藉无名,你说怪不怪?”
小江道:“过去听家师说,除了八大家;江湖上能人异士多的是,这种人大多对名利淡泊……”
“只是接受她的十两金子,有点……”
“那倒不必介意,小弟给兄的三十两银子已经花光了吧?”
“别提了,萧辰那老鬼见钱眼开……”又说了收他二十九两五钱银子的事,但萧姑娘送的三十两,却又付了画资。
“凌兄真大方,画一幅像,就是名家,十两也够了。”
“江兄,不瞒你说,我曾答应他,若能画得传神,我愿再贴他五两金子。”
江涵道:“凌兄,你的不二色,小弟自是敬佩,但以萧、张两位姑娘慨助的盘缠几乎全花在画一帧像上来说,我以为对两位姑娘大不公平了。”
“江兄的责备,小弟不愿辩解……”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两位姑娘解囊相助,也不会限制凌兄作何用途,只是她们一旦知道了这件事,女人心地较窄,恐怕会不高兴的。”
“也许会的,江兄,小弟这人不成器,在一些大事都无头绪的情况下,为一个女人牵肠挂肚,说来汗颜……”
“凌兄不必自责,古人说:‘好色者常为君子,好淫者多为小人;好色者多重感情,好淫者只重肉欲。’重感情的人才能作到不二色的境界啊!”
凌鹤笑笑道:“想不到江兄满腹经纶,能举例说明吗?”
“当然……”江涵道:“就以三国志上的赵云作例子吧!刘备取得荆州后,派他作桂阳大守,前任太守赵节想笼络他,提议把美丽的寡嫂嫁给他,他婉辞说:我们同姓同宗,你的哥哥也就是我的哥哥,怎么可以娶嫂嫂作妻子呢?况且我已成家。
很多人都劝他不必固执,说赵节之嫂艳冠群芳。他说:我意志坚,不必多说,赵节被迫投降,心意难测。不久赵节逃走,都佩服他有识有守,尤其不二色难能可贵,可见古人把‘富贵不淫’、‘威武不屈’及‘贫贱不移’相提并论是有道理的。“
“江兄,我真是失敬了。”他对江涵还真有点高深莫测呢!
虽然江涵在麦家堡作马夫,也只是隐蔽其真正的身分。“
“凌兄,这不过是随便举例而已,自古以来,凡是不二色的人,都会受到赞叹,凌兄,关于家师所谈的巨书那件事,有没有什么头绪?”
凌鹤叹道:“没有,江兄有没有什么发现?”
“凌兄,不必发愁,终有一天你会找到的,来,再干一杯……”
饭快用毕时,凌鹤突然震动了一下,颤声道:“江兄,快看……”
由于凌鹤面向门外,小江打横,所以向门外望去,只看到一个人的背影,道:“凌兄,你看到什么了?”
“那不是了性大师吗?”
“怎么,你又看到了?”
“不错……虽是侧影,但那身材、面形及破袖等等,无一不像大师……”说完丢下一块银子奔了出去。
上了街,由于街上人多,看了一会儿才发现那个极似了性大师的出家人已转入了另一条街,二人立即追去。
就这样一直追到郊外,眼见那出家人己到了一片桑林边,还回头看了一下,进入林中。
凌、江二人相距桑林不过两三百步,又是艳阳高照的大白天,凌鹤道:“是了性大师,快追……”
二人几个起落进入林中,却已不见人影。
这片桑林不过一亩左右,而且桑树不密,一目了然,桑林的另一边是平畴田野,半里内的早稻已收割,哪有大师的影子。
凌鹤张望了一阵,道:“江兄,仙道无凭之说,终于使我动摇了,这位了性大师自坐化后……”
小江道:“不是坐化,而是得道飞升……”
“对,对,自他得道飞升之后,我们已经见过两次了……”
小江道:“应该说他老人家已经显现两次了。”
凌鹤回头一看,小江已跪在地上膜拜,凌鹤不再怀疑,其实他并不太信,只是两次亲眼所见,无法解释而又非信不可,这就是宗教的肇造之基吧!
在中国,最早的宗教是道教,而道教的前身却是方士,由于秦始皇和汉武帝都崇信方士,也就盛行干秦汉了。
在战国时,屈原曾说过:“贵真人之体德,羡往世之登仙,与化示而不见,名声著而日延,”所以往仙山求长生不老之药的不仅是秦始皇,还有汉武帝呢!真到后汉,才和道教合并起本。
拜罢起身,江涵道:“凌兄,依弟之见,家师两度显现,是要你相信仙道有凭,只要修习有素,艺业必有大成……”
“是的……”
“凌兄,家师要你到麦家堡卧底学艺,固然旨在印证麦秀是否凶嫌,另一目的则是以血肉之躯来接触刀剑,一刀一剑地在身上留下疤痕,可自各派武术青英中去芜存育,并一一改进。毫无疑问,是要你在未获巨书之前把八本秘瘦学熟,那八本即代表八大家的武功。而第九本可能就是那部巨书,一旦找到巨书,基础已固,研习起来即可得心应字,事半功倍……”
凌鹤道:“江兄说的和小弟想的正好吻合。”
江涵道:“而武功之研习,最好的方法就是切磋,只可惜弟子的底子不如凌兄。”
“这是什么话?江兄是了性大师的高足,强将手下焉有弱失兵?”
“既然如此,凌兄如不见弃,就把小弟当作拳靶子吧!”
“这怎么敢当?自即日起,请江兄偏劳与小弟喂招……”
这天晚上就到那座破庙去研练,剑及履及,说干就干,他发觉江涵果然不凡,亏他在麦家堡居然能藏拙不露呢!
第二天红日上窗,江涵还在睡,凌鹤素知他晚睡晚起,就一个人出栈上街,吃了早点,各处逛逛,好歹熬至!已时未,就来到丹育馆中。
“情”之令人牵肠挂肚,梦魂索回,真不是千言万语可以解释清楚的,正扬谓:“情必近乎痴始真,才必兼乎趣而始化。”
“在下又来早了一步……”
“不妨,好在已经完成了。”
“先生好快……”接过展开一看,自然是先看面貌了,不禁大声喝采道:“先生真是神来之笔……”
“只要兄台不再说不像本人就好了。”
“像,像,简直神极了,在下万分佩服,不过在下有点不解,第一次根本不像,为何第二次居然如此酷肖?”
“绘事和其他文事大同小异,也需要灵感……”
可是当凌鹤的目光自麦俐的娇嫣上往下移动时,突然停留在她的腹部不再移动,而且面色骤变,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兄台是说……”
“这是一位小姐,你为何画成有四五个月身孕的样子?”
“这就是在下与一般画匠所不同之处了,有的画家只画皮肉而不画骨,所以只能满足一般乡愚,高明的画毛画皮也画骨,更高明的才能谈到神韵。”
“你给我解释清楚,这是什么神韵?”
“这正是在下的特别灵感和技巧,与众不同。”
“你如果不解释清楚,就是侮辱,我就对你不客气了,而且要收回三十两银子。”
这人笑笑道:“作人难,作个实实在在的人更难,我画的是完全根据被画者的实况,那是根据你的描述以及根据被画者的生辰八字推研出来的面相和目前遭遇及变化……”
任何人侮辱麦俐,凌鹤都无法容忍,他一掌劈了过去,哪知此人一扭一退就是一丈五六,真看走了眼,竟是个练家子。
“原来是线上的,那更好办!”凌鹤道:“先报出字号听听。”
“在下‘鬼手丹青’余大彩。”
“你就是‘鬼手丹青’?”
“绝对假不了!”
“余大彩,你为什么要侮蔑这位姑娘?”
余大彩苦笑道:“试问兄台和这位姑娘别离了多久?”
凌鹤历声道:“这和你有什么干系?”
余大彩道:“关系颇大,请兄台据实以告。”
凌鹤道:“分手一月有余,两月不到……”
“这就是了。”余大彩道:“一个有孕的女人,要三四个月以上才会呕吐,有些人要四五个月才能看出腹部明显的变化。兄台与此女分手将近两月,想必分手时才不过一个多月,两月到的身孕,所以那时不易看出……”
凌鹤实在无法容忍,他和麦俐在一起时,几乎什么都作了,就是没作那件事,而他也绝对不信她会另有男人。
如果说是麦俐在被掳之后被污而有了身孕,也未超过两个月,那么余大彩说的和画的都是四个月的身孕,他怎么不火?他的攻势凌历,余大彩似乎不敢硬接臧者无意硬接,此人的身手,应该和八大家掌门人不相上下,甚至高些。
“凌老弟,你越是不信,越表示你是个正人君子,但是,越是你这种君子越容易上当,君子可以欺以方嘛!”
凌鹤自信可以收拾此人,可是十招以后,手又颤抖,浑身乏力,而且逆脉上冲起来,长此下去,非但收拾不了别人,还会被人所收拾。
“姓余的,你不说出侮蔑她的原因,咱们就没有完。”
余大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