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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六指琴魔-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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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杀身之祸!」
  吕麟人本极是聪明,而且,他与那蒙面人讲了许多话,也已看出那蒙面人是一个忠厚长者,并不是坏人,因此忙道:「谭伯伯,你说的那件事,可就是有人托我爹保一件货物,上苏州去的那件事情麽?」
  蒙面人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件事!唉,你父母也是为盛名所累,否则,又何以会被人利用,冒着奇险,去替人奔走?」
  吕麟虽然已明白了事情的开始,但是对整个事件,仍然是莫明其妙,忙道:「谭伯伯,究竟是怎样一件事,你能不能说说?」
  蒙面人道:「如今,我也未能尽知,但是我相信事情定然可以水落石出的。」
  吕麟听蒙面人讲得郑重,便不再问下去。那蒙面人又道:「你将那封信给了我再说。」
  吕麟想了一想,便将信取了出来。
  那蒙面人将信接过,『嗤』地一声,便拆了开来,取出信笺,向吕麟招了招手,道:
  「你也来看。」吕麟凑过头去, 见信上的字,写得极为端正,写道:「吕总镖头钧鉴:台端此次,受人重托,以台端之威望,在下本不当作何妄想,但令郎身中奇毒,普天之下,唯在下能解,若然不将所保之物,交由令郎,送来我处,则令郎殆矣,尚祈叁思,一切经过,可问令郎。」
  信未并没有署名。吕麟看了,不由得发了半晌呆,道:「谭伯伯,我真的中毒了麽?」
  蒙面人摇头道:「当然不曾,我知道他心肠甚好,不致於害人。」
  语毕,又叹了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地道:「我 当他,多年以来,已然全无雄心,怎知他仍然要想出来,有所作为!」
  吕麟怔怔地望着他道:「谭伯伯,你在说什麽人?」
  蒙面人『唉』地一声,道:「没有什麽,这封信,你也不必交给你父母了。」
  吕麟问道:「那我当真不会遭到意外?」他想起刚才在洞中,那些诡异而不可思议的一切,尚令他心有馀悸。那蒙面人笑了一下,道:「你放心,我怎会骗你?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你的父母。」
  吕麟喜道:「原来他们就在附近?」
  蒙面人道:「不错,你跟我来便是了!」伸手拉住了吕麟,便向前驰出。
  吕麟只觉得手被他拉着,身不由主地向前跑去,两耳风声『呼呼』快疾无伦,不一会,已然停了下来,只听得蒙面人『咦』地一声道:「你且在这等一等,千万不可出声,也不可以乱动。」
  吕麟心知那蒙面人,一定是一个武林前辈,心中已对他极是信任,因此便紧紧地靠住一颗大树,只见那蒙面人向前飞逸而出,再前面,有两个服装诡异,头戴高冠,看来像是无常也似的人,正在鬼鬼崇崇的闪动,蒙面人一扑了上去,便已然夹头颈将两人提了起来。
  那两个看来像是无常也似的人,正是鬼圣盛灵门下,黑无常与白无常。
  也就是说,那时候,吕麟和他的父母,相隔不到半里。
  可惜,吕麟居然不知,吕腾空和西门一娘两人更不知道。
  当下,吕麟只是依着那蒙面人的话,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又过了没有多久,突然听得刚才山洞那边,向起了极是尖锐,叁长两短的五下啸声。
  尖癖声划空而至,令人猛地一怔。
  而啸声未毕,吕麟已然见那个蒙面人,一缕轻烟也似,直仆了过来。身法之快,实是难以形容,幌眼之间,已然到了眼前!
  在吕麟身旁,略停了一停,道:「快!你快走,快!快!」
  吕麟听出他声音之中,极是惶急,他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只是问道:「谭伯伯,不去见我的父母了麽?」
  蒙面人道:「暂时不见的好,你快独自到苏州去,到了苏州,你不用乱闯,到了晚上,在虎丘的一块大石後,若危见到有一个少女前来,那是我的女儿,她叫谭月华,你告诉她,是我叫你等她的,她自会替你安排一切的,你路上不可耽搁,快去吧!」
  蒙面人匆匆讲完,足尖一点,一阵轻风过处,已在叁丈开外!
  吕麟听出他的口音,极是严重,而且,他话中又含有一股令人不能不从的气概,吕麟不敢违扭,顿了一顿,便向南奔去,奔出了没有多远,想起蒙面人刚才说要带自己去见父母,可见父母一定就在近前,他们既然也要到苏州去,便可能和自己同路,自己何不留上一个字纸,好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去向,免得耽心?因此便从怀中,摸出了一张纸来已又幌着了火摺子,烧焦了一段树枝,在纸上写道:「爹,妈,我到苏州去了,勿念,儿麟拜上。」
  写好之後,便爬到了一颗大树之上。
  他本来想将字条穿在树枝上的,但是却又怕被风吹去,便掣出缅刀来,将纸条钉到了树干之上,他知道父母不从此处经过便罢,如果从这经过,一定可以发现自己的留字。
  吕麟觉得心安理得,便跃下了树来,连夜向姑苏城而去。
  他走了之後,吕腾空和西门一娘两人,确是发现了缅刀和那张纸条。
  但是,吕腾空和西一娘两,却未能看到吕麟所写的字。
  因为,当他们发现缅刀和字条时,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吕麟所写的字,已被涂去。
  那将字涂去的人,似乎是不希望吕腾空夫妇,知道吕麟尚在人间,从而生出一场大风波来。
  只不过吕腾空夫妇,暂时却无法想到这一点。
  却说吕麟一直向苏州走去,他只是一个孩子,自然引不起什麽人的注意,到了苏州,寻到虎邱,等在那块大石後面,只见一个少女,急驰而至,便以为是谭月华,怎知来的却是韩玉霞,以致生出了许多事,前文均已表过,此处不赘。
  吕麟此际,躺在船中,将离家後一切,全都细细想了一遍,心中乱得一点头绪都没有。
  同时,他因兴韩玉霞在塔中相斗,身受重伤,全身瘢痛难当,不自由主,呻吟起来。
  他一出声呻吟,那胖子又探头进舱来,笑道:「小娃子,看你在虎丘塔中的情景,倒像是一条硬汉,为什麽此际又哼哼唧唧,忍不住痛?」
  吕麟面上一红,道:「胖大叔,你们虽然将我救到了这,但是我这伤,不知好得了好不了?」胖子『哈哈』一笑,道:「废话。」
  吕麟倒给他斥得莫明甚妙,正想再问时,只听得胖子又道:「我们弟兄七人,虽无通天彻地之能,但如果连你这点伤都治不好,还做什麽人?」
  吕麟这才放心,刚想讲话,已然听得湖岸有人,放声高歌,唱道:「昔有竹林称七贤,醉卧观天笑人间,今有竹林称七仙,游戏叁昧逍遥天。君可知:迷则乐境为苦海,悟则苦海为乐境,苦乐无一境,迷悟非两心!」
  一个人高歌,还有几个人和着拍子,加着『    』的草鞋之声,不一会,便由远而近,吕麟听出歌词瓢逸无比,心知是竹林七仙中的其馀六人到了。但是他躺在舱中,却无法起身看视。
  又听得歌声既毕,一人道:「大哥,各种伤药,俱已备齐,只等你煎药了!」
  那胖子应声道:「你们还不上船来,在岸上等什麽?」
  仍是那人道:「我们在虎丘塔上,等得那个主儿,今晚要到此处来找我们,我们难道不要预备一番麽?」胖子笑道:「如今红日高照,却为夜来的事,忧心作甚,还不快上船来,共谋一醉?」
  接着,又另有人『哈哈』大笑,道:「好了你接住了,这是上好的女儿红。」『噗』地一声,像是有什麽东西,向船上抛来一样。
  吕麟在舱中,听得他们相互之间的对答,只觉得清逸无比,令人烦恼顿消,比诸在那个山洞之中,和虎丘塔上,那种神秘莫测,惊心动魄的境地,不啻天渊,心底深处,不禁生出了羡慕之感,强忍住身上的疼痛,硬撑了起来,扶着桌椅,来到了舱口,向外看去,只见岸上高高矮矮,站着六个人。
  那六个人,全都是神态飘逸,有出尘之概,那胖子捧住了一只老大的朱红葫芦,正在『咕嘟』、『咕嘟』地大口喝酒。
  吕麟才一露面,便有人发现,道:「小娃子,你不养伤,却乱动作甚?」
  那人一面说,一面信步走上船来。也人在岸上,那船虽然停在湖边,但是离岸,也有七八尺的距离,可是那人既不纵跃,也不飞窜,一抬腿,像是负手闲步一样,已然到了船上。
  一到了船上,手一探,便将吕麟,从舱中提了出来,吕麟只觉周身疼痛无比,可是他却咬累了牙关,一声不出,那面色当然是难看到了极点。
  吕麟用心看那人时,只见那人,书生打扮,一领青衫,已然旧得发白,手一松,『砰』
  地一声,又将吕麟,抛在甲板上。
  这一抛,那人虽然未曾用力,可是在吕麟来说,却是奇痛攻心,像是四肢百骸,完全都要散了开来一样,眼前金星乱迸,几乎痛昏了过去!
  如果吕麟不是知道,自己在虎丘塔中,处於如此危险的境地之中,就是这七个人,将自己救来此间的,当真以为那书生要来害死自己了。
  可是,他虽然明知竹林七仙,不会救了自己,再害自己,但对於那书生的行动,却仍是莫名甚妙,他紧紧地咬住了下唇,一声不发。
  那书生面带笑容,道:「小娃子确是硬得可以,难得!难得!」
  一面说,一面足尖一挑,又将吕麟,挑起了叁尺高下来。
  他一将吕麟以足尖挑起之後,却并不伸手去接,反倒身子,向後一退,吕麟不由得大惊失声,暗忖这一下再跌到甲板上,那疼痛还能禁受得起麽?正想强一扭身子,使力站定时,忽然听得岸上五人,齐声道:「小娃子别乱动,忍得痛时,是你的造化到了!」
  吕麟心中一动,便不再硬动,扎手扎脚,『砰』地一声,又摔倒在甲板上。
  这一下,比上次摔得更重,更痛!
  吕麟虽然绝对不愿出声,可是一阵剧痛袭到,他也不禁双泪直流,『哎哟』一声,叫了出来。那书生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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