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潮-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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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人龙忽然心中一动,临时又作了一个决定。为表示自己不是无根飘萍,不姑就装着是这山中的奇人 如此实有接引舒氏兄妹,前来见识见识的必要。
于是,骆人龙写了一张邀请舒氏兄妹前来的便条,带同黑虎走到谷口,取了两根“无茎根”,就用便条纸包好,命黑虎送出去.迎接舒氏兄妹前来。
自己则又另外取了一些“无茎根”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回到谷内相候。
不久,一声虎啸,带进了二位贵宾。
贵宾之一,原应是舒震川的,却改了舒家堡二堡主舒伦。
舒家堡二堡主舒伦自是不认识骆人龙,但骆人龙仇人见面,却不由微微一怔。
骆人龙这种神情,在舒家叔侄眼中看来,乃是自然不过的事,因为由舒震川换了一个生人,原应出乎骆人龙意料之外,骆人龙要不惊奇.那才真不合情理了。
舒玉珍笑向骆人龙介绍道.“这是我们二叔。”
琵琶手舒伦抱拳道。‘小老儿舒伦,听玉儿说铁少侠身怀奇学,令人起敬,小老儿不揣冒昧,来得甚是突兀,尚望少使不要见怪。”接着,是一阵哈哈,握住骆人龙的手,摇曳着
道.‘幸会!幸会!”
骆人龙一阵恶心,但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和他周旋。
二人又互相说了一阵景仰的话,琵琶手舒伦才放开了骆人龙的手。
骆人龙暗中吁了一口气,回头笑问舒玉珍道:“令兄呢?”
舒玉珍正因骆人龙没有时间理她而感到无味,这时见他向自己问话,脸上立时有如百花齐放,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道:“铁少侠,
只怪你太小气了,仅在谷外留了二根僻毒灵药,我大哥进不来,当然只好在谷外喝西北风
了。
骆人龙笑道:“我不知你们是三人同来,对不起得很。”随即又取了一段“无茎根”交给黑虎,命它出去迎接舒震川进来。
肃客入洞,洞口无香茗,只有以清泉待客
舒玉珍将手中衣包交给骆人龙道:“旅途不便,只为少侠准备了一套粗布衣衫,请少侠不要见笑。”
骆人龙谢了舒玉珍,退入左边小洞,再出来时,全洞为之一亮,似乎已完全换了一个人。
所谓“佛要金装,人要在装。”骆人龙腰围兽皮的时候,至多不过显得皮肤白晳,面目清秀而已。这时,一袭天蓝色的软缎儒衫,穿在他那雄伟的体躯上,潇洒秀逸中自然又流露
出一种勃勃换发的英气。只把舒家叔侄二人的眼睛,看得发了直。尤其是舒玉珍更觉心里暖
洋洋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身子有点微微发颤,毫无理由地,脸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
霞。
骆人龙见了他们这种神情,微微一笑,道;“在下好像不习惯得很!”
琵琶手舒伦擦了一下眼睛,吁声道;“人中龙凤铁少侠,你这一出山,怕不使天下少年侠士俱为失色!”
舒玉珍好久好久,才忸怩地笑道:“二叔,铁少侠是我发现的哩!”
”好不害羞,要不是我,只怕你连命都没有了。”随着话声,舒震川大步走了进来,眼光落在骆人龙身上,轻轻惊噫一声,道:“铁兄,小弟真要不认识你了。
二人把臂,相视而笑。
琵琶手舒伦打量了全洞—下,道:“少侠隐居在这人间仙境.不知令师上下如何称呼?”
骆人龙正感为难,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舒玉珍“铁少侠,你要不便出口,就由我们自己来发现好了,这样你便不算是有违师命了。”言罢,走到书架面前,伸手抽出一本书,书
上赫然有“天香藏书”四字朱印。
舒玉珍一脸惊讶之色,嗫嚅地道:“天香,天香,我好象听人说到过这个名字。”
琵琶手舒伦接口道:“什么天香?”伸手要过舒玉珍手中的书。看了一眼,惊问骆人龙道:“天香散人,可是铁少侠……”他原想说:“天香散人可是铁少侠令师?”但一想,天
香散人成名于二百年前,要说骆人龙是他的弟子,z乃是不可能之事,于是话到口边,又忍
了回去。
骆人龙随机应变道:“先恩师正是上天下香!”
琵琶手舒伦简直惊讶得合不拢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骆人龙微微一笑道:“先恩思师五年前仙去,享寿二百三十八岁,实是人间少有的高龄。”
琵琶手舒伦费了极大的劲,才恢复了常态,笑道:“老前辈一代奇侠,功力通玄,二百多岁的高龄,并算不得什么奇绝之事,在下倒是非常羡慕少侠的福缘,能列身他老人家门
墙,准怪舍侄们要把少侠捧为天人了!”他慑于天香散人的威名和辈份,不敢再自称小老
儿,而改了了“在下”二字。
这时,舒玉珍忽然插嘴道:“铁少侠不知还有要安排的事没有?”
骆人龙道:“在下这就可以动身了。”
他装模做样地吩咐了黑虎一些话,便和舒家三人,下了大别山,向舒家堡而去。
舒家堡在霍山县城西郊,依山傍水,占地极厂,四周堡墙高筑,远远望去,既威严,又雄伟,隐有一方豪雄的气派。
骆人龙等一行人.抵达堡中时,正是华灯初上时分。
大堡主舒正乾有事外出,堡务是由二堡主舒伦掌理。
舒家堡这次接待骆人龙,可说纯属家庭式的,亲切而不铺张 也没有惊动堡中其他高手,只在别院设了一席盛筵,由二堡主舒伦,三堡主舒佐,四堡主舒佑,五堡主舒侃和少堡
主舒震川舒玉珍寥寥数人相陪。
三堡主舒佐,四堡主舒佑,都是五十左右年纪的人,只有五堡主舒侃尚在三十上下英年,比哥哥们差了二十多岁。
五堡主舒侃为人极为精明强干,自然而然间,有一种骄狂之气流露出来。好在他不懂医道,故当舒氏小兄妹夸耀骆人龙的医道时,他尚能忍得下去。
但是,当二堡主舒伦提到骆人龙是天香散人的传人时,五堡上舒侃便跃跃欲试,很想一窥骆人龙的深浅。
但见他,嘴角掀起一丝淡笑,从侍者手中要过酒壶,面对骆人龙道“天香老前辈一代奇人,挥威二百年前,想不到铁少侠得列他老人家门下,幸会!幸会!在下敬少侠一杯水酒,
以示尊崇。”
语声一落,隔着桌子,略一作势,便有一道微黄的酒箭从壶口疾射而出。
骆人龙一欠身,端起酒杯,笑道:“多谢五堡主美意!”
酒箭来势.又急又猛,显见五堡主舒侃已注足了内力,骆人龙如果一个接不住,或是酒杯破了,都是丢人的事。
舒家兄弟叔侄,不由都皱起了眉头,觉得五堡主此举未免多事。
眼看酒越过了桌面,忽然—散,化作点点银星,四向飞濺朝骆人龙,蒙头盖脸罩下。
这,已不但是内劲功力的较量,而且,多少含有一点给骆人龙下马威的味道.等于是是说:你不要恃仗先人余荫,自高身价,有本事就拿点真工夫出来。
骆人龙真想不到五堡主舒侃的功力,竟有这等深厚,起先倒确是微微吃丁一惊。
好在他自下山来,历与高人接触,切磋琢磨,火候与经验,俱皆猛进,已是武林中顶尖人物,再由于他曾在养性方面下了极深的工夫.头脑更是冷静异常。
人一冷静,应变自然快速。虽说他微微吃了一惊,其实心中半点不慌,甚至,连话都不说,只是静如山岳般地口角含笑,举杯相待,说也奇怪,那飞散的酒雨,忽然自动一束,又变为一条酒柱,向骆人龙酒杯中注入。
酒杯注满了,五堡主舒仍卜领酒壶,道:“铁少侠好高明的‘万水归源’!”手中内力猛吸,便待把多余的酒,吸了回来.以企稍微争回一点颜面。
那知,五堡主舒侃用足了十二成真力,也莫想将已出壶口的余酒收了回来,而且,连壶内的美酒也保留不住,反被骆人龙杯中所发出的吸力,将全壶美酒吸得一干二净。
这时.骆人龙酒杯中的美酒,已是高出杯口二尺以上,如柱直立,被灯光一照,反映出一片淡淡的金霞。
五堡主舒侃的脸色,却红透了半边天。
舒玉珍笑吟吟的叫了一声:“好!”
二堡主舒伦轻轻地哼了一声,吓得舒玉珍赶忙闭住了樱唇。
骆人龙忽然将酒杯虚虚一抬,道:“在下借花献佛,也敬各位一杯!”
话声甫落,便见高出酒杯口以上的酒柱,忽然化作数条酒箭,分向各人杯中投去,同时,也有一条酒箭,射向原酒壶的壶口,这是骆人龙算准了有多余的美酒,无法安置,只有送回酒壶之内。
五堡土舒侃丢了一次人,现在正有一个找回颜面的机会。
只要有任何一人用气封住杯口,不让骆人龙所敬的酒注入怀中,骆人龙敬不上酒,自然也是一件失面子的事。
如果舒家六人都存了这种心意,那便等于骆人龙以—对六了。
这种心意,也真的在舒家老少六人脑中同时产出了。
舒氏小兄妹心有余而力不足,自知功力相差太远,不敢自讨没趣,笑了一笑,自动打消了争胜的念头。
舒氏四老兄弟,互一对眼后,却是个个运起劲气,封住杯口。
在骆人龙来说,虽然同时向舒家六人杯中注酒,但由于座位有远近,酒箭到达他们杯中自然也有先后。
因此,骆人龙虽是以一对六,在时间上,却不是同一的瞬间,只要不是在同一的瞬间,即仍是一对一之局,并不增加他多大困难。
结果,果然舒氏四老兄弟在真气一震之下,都被骆人敬满了酒杯。
舒氏四老兄弟吁声一叹,正想向骆人龙奉承几句,也不知怎的,忽然,脸上又都泛起了一片希冀之色,一齐移目向那酒壶往去。
原来,骆人龙并没有完全成功,那回注酒壶的酒箭,竟是被阻于壶口之外,不得其门而入。
那酒箭在壶口冲刺许多,直至骆人龙口中发出一声低啸这才劲力猛增,一闪射入了壶内,但还是在壶边桌上,濺了一些酒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