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归寂静-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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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明白的。”我微笑着，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当时，他们还是小狼，是整日跟在我身边，可爱的毛茸茸的家伙。
可现在，我生命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他们却已经成长，成为真真正正的男人了。
“你知道吗，比起君亚，我更担心你。”我心痛地看着眼前眼神忧郁的男人。
他震惊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我。
“其实我早就看了出来，强硬只是你的保护色而已，其实，你比君亚脆弱。你怕受伤害，所以小心翼翼地收藏起自己的情感。而我让你付出了它，可却又无法回应，可想而知，我一定重重地伤害你。”
我的心酸楚不已，“对不起，君莫，真的对不起。”
他的呼吸沉重了起来，双臂紧紧地把我拥紧。
“最终，我也要离开了，去一个你跟随不了的地方了。或许，这样对你才公平，才是一种解脱。”
胸口忽然一窒，想到我最终还是会失去他们，独自走上黄泉路，心中忽然凄凉了起来。
“别说了！”君莫立即厉声阻止了我。
他声音中的悲痛点醒了我。
我竟然完全没有考虑君莫的心情，说出那样的话，他该有被悲伤阿。
“对不起，君莫，对不起。”我立即道歉了起来。
君莫松开了他环抱的双手，强硬地拉起了我的一只手，掀开了袖子。
月光下，君亚的牙印，淡淡地显露了出来。
君莫低头，在那个牙印旁边，轻轻地咬了下去。
狼牙渐渐地用力，最终刺破了我的皮肤，鲜血顿时流了出来。他与君亚不同，他没有硬咬，而是慢慢地从我的伤口里，吮吸起我的鲜血来。
也好，我内疚地看着他。让他发泄下也好，这样，对他，也算公平。
忽然，手臂上感觉到了炽热的触感。
我瞬间愣了。
我怎么忘记了梵叶的教训，在伤害自己心爱的人的同时，他们的心，一定也痛到了极致。
我可真糊涂啊，竟然会觉得这个行为对他们是一个解脱。
我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心顿时疼痛不已。
“君莫，我又伤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对着眼前伤心的君莫，我心乱如麻，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的安慰。
良久，君莫停止了吸血，抬头。
我愧疚地看着他忧伤的眼睛。
他扯下了他的袖子，帮我包扎起了伤口。
“这样，我就能把你留在我的身体里，对于我而言，你永远都不能离开了。”他突然启口。
我震惊地听着他的话语，而他再度把我拥进怀里。
“永远，停留在我的骨血里！！”他在我的耳际，坚定地诉说着他的心意。
“傻瓜，你真的是一个傻瓜啊。”心潮瞬间强烈地涌动起来，我哽咽了起来。
要是早早地碰到他们，要是在我被黑暗吞蚀之前遇到他们，我的心和这一切的一切，都会不同，大大的不同。
只可惜，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一切，已经在我6岁的那个黑夜，注定了结局。
最终，我只能在这里苟延残喘，在这里伤己伤人。
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抽泣了起来。
四周的月光，似乎也感觉到了我们的悲伤，黯淡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会把她弄哭得。”霍顿不满地声音从头顶传来。
“还没轮到你。”君莫随即暴怒，“给我消失。”
霍顿来了吗，我不想抬头，让他看到我泪眼模糊的样子。
“她哭得这么伤心，我能不管吗？”霍顿的声音不满升级。
“我会安慰她的，不用你操心。”君莫也不示弱，直瞪霍顿。
“呵呵。”霍顿忽得嘲笑，“就凭你，我看你把她弄哭还比较快。”
“你！！”君莫顿时被他的话顶住，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你什么你！！刚才君亚那还好好的。我看你真是一个笨蛋。”霍顿怒骂。
“你才是笨蛋。”君莫吼得身体都起来。
“够了！”突然一声飚高了八度的女声插了进来。
两个男人立即停止了争吵。
我擦了擦泪水，抬头，“霍顿，你再等一下。”
眼中祈求的泡泡，呼呼地飞向了他。
他无奈，“别再伤心了。”
我点点头。
随即，他瞪了君莫一眼，转身，离去了。
唉，我长叹了一声。
真的是，怎么说哪。
唉……
“别再伤心了。”君莫笨拙的劝慰声传来。
“恩，”我微笑着点头，“是我太愚蠢了，这么浪费眼前的风景。”
“这是你们费心帮我准备的东西，我应该珍惜才对。”我紧紧地依靠在他怀里。
而他，也回应似的抱紧。
“听起来可能很自私。”我轻轻地诉说着，“可我还是要谢谢神明，让我遇见了你。”
腰间的双臂，紧紧地圈紧了。
君莫的呼吸，在我的耳际，带着伤感的余音。
我知道我不能抹平君莫心中那已经造成的创伤，但至少，在这玫瑰丛中，在这月光里，在这一刻，我要尽我的全力，温暖他的心。
头，轻柔地依靠在他的肩头，我的身体，依赖地蜷缩在他的怀中。
我的双手找到了他的，附和在上面。
掌心的温度，带着我的心意，缓缓地传递到他的手背上。
“谢谢你。”我轻柔地一笑，“让我拥有了温情，拥有了我穿越无数时空，梦寐以求的一刻。”
君莫低头，在我额头一吻，“这是我的荣幸。”
月光再度明亮了起来，我们相互依偎着，静静地感受着这温馨的时刻。
良久后，小道上一个人影由远至近。
君莫的手，在我的腰间收紧。
“该是我的时间了。”来人在月光中温情地微笑。
我安慰地拍拍君莫的手，“我们还有明天。”
君莫的身体一颤，双手忽然用力拥我入怀。
身前的霍顿见状不满地皱眉。
不想他们起冲突，我只能用眼神示意霍顿忍耐。
霍顿默不作声，静静地站在了月光中。
多谢，我的眼神带着感激。
而他，神色复杂。
最终，君莫放开了他的双手，站了起来。
“交给你了。”君莫神色严肃地看着霍顿。
霍顿点头，君莫随即消失在夜色里。
他怎么了，怎么走得这么匆忙。
我疑惑地转头四处搜索着他的身影。
身体忽然一暖，“答应我，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要想他们？”霍顿哀伤地在我的耳边低语。
心随着他的话一痛，“对不起，霍顿，对不起。”
眼前落寞的男人，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那首歌，我也要听。”霍顿轻轻地说。
歌的确是没问题，可是现在，我只想抹平他脸上的忧伤。
“霍顿，你们在我的心目中，从来就是相同的，我不会偏颇哪一方的。”我焦急地解释着。
看着我眼中的急切，霍顿的眼眸顿时掠过一阵深层的痛苦。
“是的，我明白，我早就清楚地明白，我们在你心中的确是相同的。无论我们怎么做，我们怎么也比不上那个雷兽。”他低垂下眼眸，心痛地诉说着。
我愣住了。
“为什么，那个雷兽到底比我们好在哪里，为什么，”他的眼睛忽然直直地望着我，“你会爱上他？”
心瞬间窒息了起来，我痛苦地看着霍顿。
可他却激动起来，双眼中的执着烫伤了我的视线，“告诉我，我想知道答案。”
心痛地难以自抑，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
为什么，没有来得及说出的真相，那已经深藏在心中的谜底，为什么，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你非要残酷地让我面对。
我闭上眼睛，悲伤地喘息了起来。
霍顿立即从激动中清醒过来。
“对不起，”他立即抱紧我，“我无意伤害你的，对不起。”
可心中那翻滚着的心潮，怎么可能轻易地平息下来，我的眼前，出现了那晚的星空，那晚被白光点亮的星空。
我的喘息声急促了起来。
“我不该问的，”见到我的异常，霍顿的声音痛苦异常。
“只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啊。”他痛苦地在我的肩头喃喃自语。
睁开眼，眼前的白色玫瑰，仿佛沾染上了我们心中的鲜血，而带着些些血色摇曳在暗淡的月光里。
它提醒着我，身后的男人因为我，满心的伤痕，他的痛苦，不亚于我。
我已经不想再伤害他了，我努力地平衡着心中的浪潮。
渐渐地，我停止了喘息。
也对，他们虽然从来没有提起过，但，我的确也欠他们一个解释。
我从他的怀抱中挣扎了出来，定定地看着他。
“这个就是人心可怕的地方了。明明理智那么清晰地存在着，可我，却没办法控制这颗心脏的走向。”心中的自责和内疚，我要传达给他，“明明你们才是真实，可这颗不受控制的心脏，却偏偏紧紧追随着已经消逝的身影。”
“或许，是我们相遇得太早，亦或许，”我忧伤地看着他，“上天注定，我会辜负你们的爱意。”
霍顿的眼神是如此地晦暗，晦暗到我的心，不由地一阵悸动。
我的双手，此时伸出，把他的脸，牢牢地捧在手心上。
“霍顿，你是我无可或缺的家人。你知道吗，家人这两个字，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吗？”我的眼前出现了那个灰墙绿窗。
那个火柴盒似的地方，它默默地看着我深受亲情的折磨，看着我，丢弃渴求，慢慢地走入了黑暗深处。那里，收藏了我多少的伤心和绝望阿。可现在，连它也被夺走，消失在那个现世，不存在于任何时空了。
从那时起，我居无定所，开始了漂泊。
而现在，我的面前，是依山傍水，充满了幸福地笑声的，属于我的木屋。
“霍顿，是你们给我这个家，是你们治愈了我心底最深的伤口，这个，是乔未曾做到的。”
我忽然激动了起来，执着地锁住了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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