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弦月-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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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时时激化,御羽天宗中的妖属一盟羽光便提出分离,他们前往雷云守住通往神界诛魔台之路。妖也是人间界地一份子,但毕竟与人分属异类,在很多地方都有分歧,与其勉强相合,还不如自相筹谋的好。
此时在双极宫三尊殿下,盘坐着一老一少两个人。老者约七旬有余,一身青灰长袍,雪白的发长以一根白玉发簪整齐绾住,没有蓄须。他虽然清瘦,皱纹如刀深刻肌肤。但他的眼睛依旧清亮而明澈,简直就像是一个年轻人。他正是华阳府第四代的宗主,岳轻弦地恩师,莫天慈。而年轻的,一身碧蓝的轻衫,交织金线裹边的光茫与他背上的金绞剑交相辉映。长发高束,半仰着头,看着殿上三尊栩栩如生的塑像。眉尖若蹙,星一般的眼眸此时微微的暗淡。像是裹了悲意,又有些嗟叹!
“元祖,圣祖,真祖。三位华阳的宗主,皆是为了人间界地平衡而放弃了前往天路!”莫天慈看着那三尊雕像:“元祖,以力服妖。令当时妖之尊圣鬼悟心愿领妖众归于元祖。结束了长达千年的妖与人之战!更是首次将妖怪与人类合为一派,和平共处。圣祖,与冥界追魂使共擒当时的妖鬼双尊,将二人一个禁于鬼域忏悟道,一个禁于诛魔台。真祖,为免天路被羽光谋夺,用自己的神魂布架魂阶,集灵光阵,将虚空之口一固守在华阳之巅。。。。。。。。”
轻弦看着雕像,轻轻的开口:“师父是想说,像真祖一样,默默为人间界地平衡而付出。虽然真祖没有抵御过强法妖鬼,没有赫赫战功,依旧位列三尊之一。受华阳弟子世代景仰。”
“不错。”天慈看着他:“你自十三岁下山,为华阳立下汗马功劳,虽年轻而列弟子之首。这并非是因你家世显赫,或者因你家世代为华阳效力。而是因你得天独厚地身体条件,以及你孜孜不倦的刻苦进取!所以,就算你日后再不出山,只要你耐得住寂寞,守住天路。就算一生再无战功,依旧是弟子们所景仰地好宗主!”
“师父!”轻弦直起腰身,曲折膝来跪倒在天慈的面前:“弟子莽状冒失,好胜争先。致使于洛吉一战,害死师兄弟,一生都难安宁!如果就此让弟子躲魔宗一世,弟子死不甘愿!”
“傻瓜啊!”天慈看着他哽咽喑哑的声音,这半年多来,他一直都无法释怀。人心啊,愧疚,不甘,痛苦,执着。。。。。。。这些东西于心底挣扎,又有谁,可以完完全全的摆脱?是啊,那样便可成神!或者,像冥隐气之下的妖鬼一样,也可以!
枫,你也是执愿太深,太深太深,无法忘记,更不能摆脱。所以,你只好去找这世间唯一帮你摆脱的方法。换了名字,换了身份,但是,冥隐气能帮助你忘记吗?天慈深深的叹息,十七年了啊!一眨眼前,已经是十七个春秋!
“并非是要你躲他,而是他现在摆明了是看中你的体质。要拿你当枫的替代品!前者已矣,为师不想你步他后尘!”天慈轻轻开口:“最近为师观天,北部阴云滚滚。想那妖鬼自北而来,天下大乱已经避不可免!所以此次,你且在山中静养。修习万罗剑阵以及天轰雷杀,固守天路。由为师下山。。。。。。。。”他看着轻弦:“师傅已经老了,但弦儿还是年轻。弦儿要记住,平衡才是关键,有时,难免要断送人命。唯有平衡,三界共存生,才会有源源不绝的生命,所谓家园,才能有建立的机会。于此,才算是大义!”
“师父,若人人心中存有善意,良知,互爱相持,大义自然而成。百善以孝为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如今天下大乱,轻弦安能因那魔宗相逼而退却,因惧神魂被控而匿躲。这样的轻弦,无孝且不义,如何让诸位师兄弟心服?又如何配固守天路?”轻弦叩头而拜:“当年,枫师叔是自愿反出华阳,投效魔宗。而轻弦,身在华阳,心在华阳。自始至终,从未变改!若因惧魂魄被迷,先要自问其心坚否?”
天慈怔愣了半晌,忽然伸手去抚他的头,像抚着最亲爱的孙子一样:“为师深知你的性情,热烈,炽暖。但就是有时候,太毛燥了。或者你也不是毛燥,你只是,觉得挫败了!”他微微嗔着,却没有恼意,让轻弦涩痛已久的眼底,终是滴下泪来
没错,他一直内疚,先是因自己安排失当,导致师兄弟的死,再是因他力不及人,让迎舞自他手中的丢失。一再的挫败,让他的悔恨放大,让他自信被打击到了极点!这半年多来,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他苦习功法,想用这些让自己平静,但不行!他终是明白,他总是需要面对一次。不然,他永远不能安宁!
第二卷妖裹行天第二十四章醉之谋,舞之思
迎舞透过青纱看着楼下人来人往,西雷城繁华依旧,这座静婉轩客似云来。迎舞在西雷住过几个月,了解羽光境内是人与妖怪混杂之地。不过妖也分三六九等,完全化成人形的相的对要强大一些。有些长得面目狰狞,半人半兽之状的,看起来让人胆战心惊,其实相对法力更加的低微。羽光为了吸纳更多居民,从而促进境内综合实力的增强。所以将人与妖怪分而居住,并且制定了相应的保护普通百姓的律法。城镇基本上是人类居多,而山谷,滩泽之地则是妖居住的地方。但有时也有一些妖怪会出现在城中,特别是这里离雷云山很近,更是平常了。而这里的百姓显然已经适应了这种相处的方式,就算见到半人半兽的狰狞面容,也是相当的坦然。
六月初八的时候,千波醉带着她南下。她根本没想到他居然会带着她出来,以他而言,他们的行程算是很慢了。沿途他有时会替她施针布药,有时也会找个相对环境不错的地方让她歇息几日。所以,他们走了一个多月,今天才到羽光境!但让她惊异的是,他到了这里,并不想着掩藏行迹,反而在这里住客栈。她不知道他从哪弄的钱和入城牌,当他亮出这些东西的时候她都有点目瞪口呆。
她脸向着窗纱,身后不时传来哗哗的水声。这个混球,就这样大刺刺的在这里洗澡。墙角有张折屏他也不搬过来挡一下。弄得迎舞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梗着脖子往外看。
她听得水声大作,知道他起来了。醉伸腿跨出大木桶,滴滴嗒嗒地往床边走。他斜睨着她一副僵挺的立在窗边,不用看已经知道她此时定是一脸尴尬。他随便扯了条大巾子擦干水珠,一边换衣服一边开口:“刚才他们拿的菜单你瞧瞧。点几个菜让他们送进来。”
“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钱?”迎舞早就想问了,他一说点菜,她不由便开口问他:“还有进城,你怎么会有出入牌?”
“我没有,只不过下了点幻术而已。我用地是魔宗的钱,以及魔宗的出入牌!”他散着头发慢慢踱过来,往窗边地椅子上一坐:“帮我梳头。”
“你用魔宗的东西施幻术行骗?”迎舞心底一沉。他不该这么笨,再高明的幻术终究是幻术,终有显形的时候。^况且这里离雷云山如此之近,时有妖怪出没。''''他跑到羽光的腹地,却用这种小把戏。他在引火烧身!
“行骗?这词用得不太好。”他抿了一下唇角:“银两还是银两,我又没拿石头来混。怎么叫行骗!”
“你要用石头倒算是正常,你偏用魔宗的东西,你安的什么心?”迎舞回眼看着他。湿漉漉地发有长有短,披在脑后,面白如雪,眼亮如星。因经过水的浸润,再无半点风尘。他歪坐的样子,嘴角微扬。若是不看他那双太过深澈的眼。他十足是个纯真无害的美少年!
“你早知道地,何必还来问我。”醉微偏了头,看她红晕未褪的面颊,眉尖轻蹙,眼波如水。虽然带着倦怠。但最近精神真是越来越好。
“怪不得你会带我来。而且特地绕过北雷来到西雷。”迎舞面色一凛。轻声说:“你不怕我揭发你?”
“他们要是来见你,我的目的就达到了。等你开口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微微扬了眉。转过脸接着说:“帮我梳头啦!”
迎舞简直气结,瞪着他有些发抖!没错,她路上已经隐隐有觉。只不过,她无力与他争执,更不可能自他手里逃脱。她的来历他从未问过,但他不问,不代表他不查。她是由花熙刺靡送过来的,她身上当时还穿着凤羽的金羽衣,她的血中有花种护心。而且她之所以心悸病可以慢慢得以医治,是缘于最初她吃地那些百花凝露。这些东西串连起来,自然给他一个大大的问号。如果,最初是由月的一句话,她得到羽光的收留以及照顾。但魔宗并没有达成羽光的要求,羽光何必还要千里送人。不仅如此,还照顾地太过了!
他在魔宗是七君之一,他有地是人力物力可以追根溯底。再往前查,就是她前路艰难的过程,羽光曾经派了两批人相互自相残杀,原因又是什么?答案并不难找,羽光之中,有人对她青眼有加。而且这个人,有足够地能力在当中周旋。并且可以指挥花熙族的人听他号令,又能随意的将金羽衣赠与他人。这人是谁,已经呼之欲出!根本就是,给他的大大惊喜。
妖路就在雷云山上,无论他此行带多少人,想要突破重围直上雷云山。机会只能是渺茫!即便他杀出一条血路,也很难接近雷云山巅的妖路之口。雷云四城,固守如轮,破绽很小。山上妖气环绕,有四羽齐结罩力。虽然此次魔宗大军南压,逼得羽光已经派兵前去。但山顶依旧有强力结聚,想保持力量潜进去,当然需要一个突破口。而这个突破口,就在崔迎舞的身上!
他是魅眼血族,身周罩冥隐气。这种气息非人间界族类所有,但普通妖怪无法感知。就算觉出他体温低下,身体微寒。也会归于是其他寒血之妖!羽光是人与妖怪混杂之地,气息原本就比较混乱。而他自身又是暗魅妖鬼,隐气最为有利。潜进雷云,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关键是,如何潜上山去!
用魔宗的银钱与牌令,施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