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魔传说-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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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棒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下巴:“三寨主你这儿……”
三寨主此时才发现自己之所以说不出字句,原来是方才吓得下巴脱臼了。
连忙用手一拉一推,没想到颚骨一阵抽心般的疼痛袭来……
三寨主痛得双手扶颚,蹲在地下嘶嘶地直吸冷气。
咦?把脱臼的下巴拉正,也让他痛得这副模样?方才自己不也是一样?也没疼得这么狗熊。毕竟是拦路的匪类,蛮力不小,手法却是差了许多。
李棒子边心里琢磨着,边伸手扶着蹲在地上直抽冷气的三寨主。
三寨主好不容易等那阵令人从头麻到脚的抽痛稍微过去,又忍不住跳起来:“他妈的,那个野人哇哇呀呀……哇依哇?”
李棒子惊讶地发现不知道是这个三寨主太激动,叫得太大声还是怎么了,说没两句话,下巴又脱臼了。
摇了摇头,心里想着若是不幸自己下巴也又脱臼,绝对不让这个三寨主来帮忙!
再伸出手扶着他,旁边三寨主另一个手下连忙过来衬手:“三哥,还是我来吧……”
三寨主忍住满心的抽痛,将双手放开,让手下替他把下巴拉回去。
卡啦一声,可怜的三寨主又像虾米一样痛弯了腰,几乎连老泪都挤了出来。
好一会儿三寨主才直起了腰,脸色已是红里发青,可见得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这回他学得聪明了,下巴虽已拉回,两手却不敢放下,还是用掌缘撑着两边下巴,还特地轻声细语地道:“那个他妈的杀千刀死不要脸的野蛮大块肉皮想把本寨主活活压成他娘的油煎人肉饼……”
眼见着三寨主双手撑颚故作可爱状,耳听着细声细气宛若闺女的模样,竟然冒出来的是这么些个粗话,李棒子和另一个手下不由得对看一眼,感觉实是说不出的别扭。
李棒子肚子里的肠子实已是受不了地扭成了一团,口中却毫无笑意,还特地关心地道:“三寨主可能是正在搭拉着下巴时,被那个牯牛般的野人扑头压来,这才会牙关扭脱,挫伤了关节……”说时满脸通红,一口气别得快死了。
三寨主依然双手扶颚,转头望着也是别红了脸,两眼都快凸出来的手下道:“四寨主,那个蠢牛大个儿野人呢?”
四寨主别着一口气不敢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不远处像座小山般倒卧的野人。
三寨主见到那个裸着全身的野人一动也没动,知道他知觉已失,立即气焰转旺,扶着双颚,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抬腿踢了踢他那结实的身体:“哇哈哈……哎哟我的妈……嘿嘿嘿,你这个蛮牛野人也躺下了吧?老子就不信你的牛头有这么硬,二哥的长杖都被老子无敌的膂力给砸断了,你这只死不要脸穷得连裤子都没有的野种还不昏倒……”
三寨主双手扶颚,本来还得意忘形得放声大笑,没料到又是一阵针刺的疼痛传到,连忙放轻声音,细声细气地大逞威风,不过形像与表达的方式太不相配,让人见了只觉得说不出的怪异。
李棒子在后面也是轻声轻气地道:“三寨主,这个……这个野人已被三寨主的神力……一杖子给劈死了!”看了三寨主疼成这副怪样,连李棒子也不敢太大声说话,怕之前脱臼的下巴也突然掉下来,那就大大地不妙了。
三寨主听了李棒子的话,忍不住便吓了一跳。
怎么?本来还一副屁事没有,就像是拿根不求人替他抓痒般的模样,如何就这么突然间便真的挂点了?
听了李棒子的话,三寨主还是有点不确定地用脚再次踢了踢地上的野人。
“没错的,三寨主,”李棒子又补充道:“我已经察探过了,呼吸心跳,瞳孔脉膊,统统没了反应,若是这大个儿没死透,我李棒子可以把头摘下来让三寨主当球踢!”
三寨主还是有点不信,用眼色叫另一个手下再去确认一下,此时四寨主拿了条绷带,对着三寨主说道:“三哥,你还是先扎着吧,这样两手岂不别扭?”
就在四寨主为三寨主用绷带将下巴兜住,往头顶绕了两圈,绑结固定的同时,那个去确认的手下已是检查完毕,对着三寨主道:“三哥,李棒子说的没错,这牛样的野人已经是死得透到南天门去了。”
三寨主心中充满狐疑地道:“老子们在这儿立寨也有二十年了,左近几十里内什么瞒得过老子们?这个野种是从那个洞里蹦出来的?”
四寨主摇了摇头:“三哥说的是,这野人来得确是奇怪之至。”
探查野人的那个手下嗤声道:“三哥四哥别费心琢磨了,管他娘的从那个穴里爬出来?这野人死都死了,还有什么计较?丢在这儿拍拍手,土匪还怕宰人么?若是将来有人问及,岂不是就知道他是那个山窑那个窝的?”
三寨主和四寨主闻言不由得点点头,片刻又觉不对,仔细想想,两人相对色变。
“奶奶的熊,”三寨主喃喃地道:“听说荒野蛮人,都是部落族群,这牯牛般的野人瞧来正是这个调子,别是后面还有一大群吧?”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的人皆大惊四顾,一副四周其实隐藏着无数野人,正拿着吹箭对准每个人脑袋般,刹时魂胆皆落,脸色大变。
三寨主大骂那个多嘴的手下:“老五你他妈的什么不好说,偏要做只扁嘴大乌鸦?”
老五连忙转移话题道:“三哥咱们还是快回山吧,二哥看样子快不行了……”
众人这才想起还歪着头,口沫横流的二寨主,现在还横在那儿没人搭理,赶紧七手八脚,抬起便待快快离开,李棒子三人见风势不大顺,也偷偷地从后面溜走。
三寨主叫四寨主把二寨主背在背上,对着另三个手下道:“老五老六老七,那野人说不定真有些什么同友伙伴,为免本寨受到无辜牵连,你们三个把他的尸体给抬到狗食岗去,挖个洞埋了,可不准偷懒,赶明儿早我去检查,若是被我发现不对,你们三个别想好过!”
三个手下一听三哥竟派了这么个差,脸都差点变得跟大树一样绿了。
老五呐呐地道:“三…三哥…狗食岗…是有名的……有名的鬼号岗……这个这个……既是要埋……何不就在这…这儿便好?”
三寨主立时破口大骂:“你他妈的……哎哟喂呀……这儿离寨里不到两里,等于是本寨的大门口呀,哪个猪头要毁尸会在自己家门口的?狗食岗是几百里内有名的乱葬岗,附近三个村里的无名死人都是埋在那儿,便算是在那儿被找到尸体,谁敢说是打哪儿来的?”
老五耳朵听得虽是理,嘴巴却是嗫嗫嚅嚅地:“可是…不过…这个这个……”
三寨主瞪起眼睛:“还可是不过什么鸟?你不是说土匪还怕死人吗?少给老子啰嗦……快去快回,可得把事儿办得干净,别捅出什么漏子来!”
三人不敢再说什么,在三寨主和背着二寨主的四寨主返回寨内后,连忙抬手的抬手,拉腿的拉腿,使尽吃奶的力气,把那个重得不像是个人的野人尸体给抬往鬼声素着的狗食岗。
在路上,一个快被野人尸体压得骨折的手下喘着气埋怨道:“五哥……你也是的……什么不好说……偏偏……我的亲娘呀,快被压扁了……偏偏说什么同伴啥的……哎哟不行了,老七快换人……”
在后面抬着野人一条大腿的老七边喘着气边叫了起来:“六哥你也太扯了吧?这一轮…换上你也不过才刚走了没半里……”
在下面扛着野人躯体的老六挣红着脸,气喘如牛地道:“呼呼……死老七睁着眼说瞎话……呼呼……换上老子到现在……哇呀呀…妈的皮,真的快跨了……明明说好……每个人背两里……我这一路算……来……怕不超过三里去了……呼呼……”
后面的老七立刻边满头大汗地抬着,边振振地道:“哪儿有?我这七巧玲珑心里正算着走了几步哩……不信你问五哥……”
虽是抬着野人的大腿,可没有轻松得了多少去,老五也是挣红着脸,呼啦呼啦地直喘气,连回个话的力气都没有。
最吃重的老六已是快撑不住了:“五哥……呼呼……我看咱们还是……呼呼……歇一会儿吧……这样下去……到了狗食岗…呼呼…咱们……恐怕……得把这死大个儿……叫起来替咱们挖洞了……哎哟喂呀……”
脚步一个踉跄……老六支持不住,就这么给趴了下去……
连忙把死人拉开,老六已是被压得嘴歪眼斜,爬都爬不起来了……
老五也坐在地上,老七更是四仰八叉地躺在那儿……
“好…好吧……”老五望着西斜将沉的太阳:“横竖吓死累死都是死,咱们就在这儿休……休息休息好了……”
三人将那个奇重无比的野人尸体,抬到了八十多里外的狗食岗之时,早已是明月高悬的午夜时分。
月光洒在垒垒突起的土堆上,不但没有因为还算清楚的夜色让此处诡异的气氛降低,反而更加添了几许幽幽的冷清。
虽是到了会让人牙齿打颤的邪地,三个好不容易使尽气力,终于将尸体背到的绿林好汉,实已是名符其实地累得全身几近虚脱,连脸色都已经是绿得发黑,每个看来都像是已经离死不远的样子。
一待放下重担,立即不顾一切地大喘特喘,边还惊惧得望着四周沉沉的黑暗,六只眼睛在疲倦欲死的困累中,透着止不住的轻颤。
“妈的,老子们已是拼得快连吃奶的力气都用完,连到窑子去上最有名的小桂花儿,都没这么尽心尽力,却还是在这种让人发毛的时辰才抬到。”老五嘴里忍不住边喘息边咕咕哝哝地咒骂着。
老六也是如拉风箱般的直呼噜:“说的就是,这个死大个儿简直就像是吃铁块长大的,哪有人会这么个沉重法的?”
老七立即补充道:“尤其是这野人那根硬得跟铁棒似的大家伙,妈的人都死透了还这么硬绑,顶得老子的腰都快散了……”
三人休息了好一阵子,终于在恢复了一点气力后准备干活。
老七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