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挺机枪到南宋-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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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他气势汹汹,本要忍让,可是,眼前忽然闪过了怒吼着的机枪和穷凶极恶的死亡之飞弹,又闪过了那柄深深刺入蒙古伤兵胸膛的长枪,血迹……我突然增添了无限的勇气。
我虽然不才,好歹也是法科学士啊。
我还是不是原来那个软弱无力的赵善良呢?为什么理性越来越让位于血性呢?'
哦,是艰难困苦需要,是历史教训需要,是赤裸裸的生存竞争需要。
现实决定了一切!
我可是在危机四伏的南宋末年啊。我还能再忍让吗?
俄罗斯人说地好:俄罗斯虽大,可是背后就是莫斯科!说得真是铁骨峥峥,气壮山河啊!
这刘存德是单纯地学术盲呢还是另有猫腻?
反击?这可是在南宋!维护皇帝的权威天经地义……
我踌躇半晌:“刘大人教训的是!”
刘存德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我这句话,脸上一松,似有得意之色。
“不过,理学确实无补于国!”
文天祥,陈述之,刘存德都是一愣。
我笑容可掬地说:“学术的政治本意在于团结百姓,官员和军队,我朝自朱老夫子去世后不久便立理学为国学,可是,国家大事有一丁点儿起色么?再有,许衡等人既然为理学大师,道德修养极高,为什么还要离国弃家,去投靠外族呢?既然理学大师都不能修养成忠诚正义之心性,又怎么能苛求于一般百姓呢?”
刘存德一时咽住,喉咙滚动几声,没有再说话,脸色分外难看。
文天祥似乎站在局外的立场,很轻松地看着我们争吵斗法,他在想什么?要用刘的谬论来试探我的才学?还是官场的习气使然要制造矛盾驾驭矛盾平衡人际关系趁机立于仲裁的地位?
看不出来,他的深邃的目光里似有所动,又似无波澜,真是一个深沉的人。
按说不是这样的啊,他该是个热血沸腾,跃跃欲试的角色啊。哦,人性多么复杂啊,我们对历史的想象是多么地简单。
这时,中军帐的布门帘突然被挑开了,露出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军官来。
文天祥把眉毛一扬,道:“赵将军,请进啊。”
是我听说过的人,统制官,文部副将赵时逢。
陈述之慌忙起立道:“赵善良啊,我来给你引见引见,你们两个都姓赵,呵呵,五百年前本一家啊,赵适逢将军和他的哥哥赵时尝一样,都是忠勇的国士。”
赵时尝的弟弟?
我敬佩地站起来:“原本认识,不想赵将军还是英烈之弟,有眼不识金镶玉,谢罪了。”
赵时逢全副武装,是一员虎将的模样。我昨天才听百姓们说,是他的哥哥赵时尝在空坑战败被敌军紧紧追击的危机时刻,和文天祥换穿了衣服,引走了敌军,才使文天祥脱离危险的,后来,赵时尝被俘牺牲。
赵时逢好象对我的客套之言毫不领情,把手一挥:“要复兴国家,靠的该是正道,要唤起百姓的忠诚爱国热情,组建强大的军队实干才成,靠一两件取巧之器械终究是不行的,况且,越是在危机之中,越是要提倡忠君,帝君与国家本是一体,如果现在我们还要非议皇上的话,会导致无限的纠纷和内部的分裂,是很危险的,这才是亡国败家之凶兆!”
咄咄逼人的言辞直指我!
这是为什么?
屋里的人都被他这义正词严的声讨镇住了,只有文天祥呵呵一笑:“赵将军,言重了,今天我们是在讨论形势,旨在廓清前途,献计献策,个人并无恩怨在,好了,千秋功罪自有后人评说,我们先打住,我看啊,我们目前最该关心的倒不是前车之鉴,而是现在的进军方向,我们该怎么办!”
好了,还是老文,一下子就扭转乾坤。
赵时逢把手一摇,抡了一下,“大人,照我看来,我们应该就地招兵买马,牢牢地站稳脚跟儿,西联广西路马杰将军,东靠福建行在的张世杰将军,乘胜前进,三路大军同时北伐,一举击溃江西,三湘的元兵。”
“立即就反攻?”我问。
“是的,再不反攻急救,等元人在我国土之上完全站稳了,百姓志气丧失,就没有一点儿机会了。”
沉默,众人都是沉默。
我谨慎地说道:“敌强我弱,众寡悬殊,我军骤然反攻虽然能收一时之奇效,但是终究不是对手,最后必免不了失败被歼灭的下场!”
刘存德道:“先生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呢?”
我心中暗笑,你懂什么?一个一千多年前的老古董,嘻嘻,我可是后世来的人啊,到这儿人是后生,事却是先知呢!对,我是先知!于是从容道:“国家大事岂可轻易?志气是志气,事实是事实,两者不可混为一谈。”
文天祥的目光霍地一跳。
陈述之叹了一口气,忽然又大笑:“为了国家,我辈岂能瞻前顾后,首鼠两端?救国便不惜死,也不讳言败,否则,我们还不如在两宫降诏下时便一同投降了事了!是不是呀老赵?”
“这会影响军心士气的!元帅!”赵时逢,我的老本家依然一本正经。
“是啊,失败?不会吧?我们大宋可是还有三路之地,数百万人民,十数万官军啊。况且我听说四川路张钰将军还在坚守钓鱼城,重庆城还在我们手上,我们登高一呼,义兵百万不是问题吧?我们就是不能把元兵统统赶走,至少也能收复半壁江山吧?”刘存德说。
文天祥道:“对了,存德,你就给赵先生讲讲目前我大宋的形势情况,他还不了解。”
刘存德似乎不很乐意,但是照做了。我于是被迫把大学期间学习的南宋后期的历史又复习了一遍儿。
“怎么样?我们希望还很大吧?”赵时逢鼻子里哼了一声。
哦,我明白了,这时候的南宋残余力量还不小哩,但是,我又知道,他们都是乌合之众,很少战斗力,元军的攻势摧枯拉朽。
“在东边,我们的压力并不是特别大,敌军不是蒙古人,而是汉人或者金人统帅的军队,头头是李恒和张弘范。”刘存德说。
我不为所动,坚持要退却:“我们的水军和敌人相比较还有优势吗?”
“没有,我朝一大半水师为敌人掌握。”陈述之道。
我站起来,很激动地说:“恕小子狂妄,你们诸位谁是机智明达的将才?谁觉得比元军的那些统帅更强一些?”
没有人站出来说话。连文天祥也低下了头。
“好了,”我乘胜前进:“谁愿意用鸡蛋去碰石头并且在冒险的时候把国家复兴的仅有的一点希望也葬送进去?!”
没有人吭声。
我开始缓和了语气,说道:“诸位大人都是国家栋梁,又经历了一些征战,谁能告诉我蒙古人强大的原因是什么?”
赵时逢显然是有忠少智的武将:“骑兵。”
“好!将军之言甚好!”我把大拇指一竖:“阻止敌人发挥骑射的优势,充分利用丛林山地的障碍,扬长避短就是我们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唯一胜机! ”
“这谁不知道!”刘存德很不以为然。
“那好,我倒要问了,我们以北是平原多还是山地多?”
“有平原也有山地。”
“但是都是什么山地?小山地,并没有多少障碍和纵深的矮小山地。并不能达到削弱敌人长处的效果。”
“那我们往哪里呢?”
“向南!出南海不远有一大岛名曰海南岛,地广人稀,丛林密布,天气又极炎热,到那儿作战的话,一来不利于骑兵进展,而来对严寒之地出生的蒙古人是一个极大的考验,会严重削弱他们的战斗力!”
“向那个荒疏之地?”大家都震惊地看着我,以为我发疯了。
我说这话是有历史根据的,后来,蒙古军向越南国进犯的时候,向东南亚今天印度尼西亚侵犯的时候,都遭到了失败的命运,其中进攻陈朝军民据守的越南丛林的数万蒙古大军还全军覆没!
但是,在汉人的眼里,在众多汉族诗人们的诗歌里,越往南越意味着什么呢?悲壮的海角天涯?
不知道在他们的印象里,是否有天圆地方,向南越过了海南岛便会有栽到地面下万丈深渊的危险?当然,在知道了东南亚以后是不是只把这种观念往南在延伸一丁点儿?
“是的,我们应该肯请皇上把行在搬迁到海南岛,在那儿建立基地,屯兵经武,修养生息,一来赢得喘息之机,二来可以观察这边动静,等到蒙古人欺压我汉族引得天怨人怒之际,我们再挥师北向,一举恢复所有国土!”
“欲取先予?欲擒故纵?”陈述之玩味着。
“那不是先把我们现在手里的大片国土都拱手丢掉?放弃我大宋百姓任野蛮人宰割欺压?哼,亏你还说得出口!这和以前秦桧的‘南自南,北自北’有什么区别呢?”
是刘存德,刁钻古怪。
我可不怕:“大宋百姓?是谁说的?我们说的吧?可是,老百姓们也这样认为吗?他们还愿意安分守己地作我大宋的百姓吗?”
赵时逢的脸呼地失去了血色,右手一下子就按在腰间的刀柄上。那暴怒的样子非常骇人。
文天祥动了一下,他估计要在出现意外事故时出手制止了。
“天下乃是谁人之天下?我敢问刘大人!”
“当然是万民之天下,天下乃有德者居之。”刘存德被我的气势震慑,不由得顺了我的思路。
“那我们大宋有没有失德之处?是失德多还是有德多?百姓们过得好还是不好?我们离贞观之治有多远?”
“不是很差嘛!”
“那为什么百姓们屡屡兴兵反抗官军?野有抛荒之无限田地,路有冻饿失所尸骨?”
南宋情况我并不太清楚,是相当然说的。
没人吭声。
好,不幸而言中!
“好,既然为万民着想,我们就不必拘泥于一朝一代,大宋若是没有失德,面临此危亡关头怎么只有几千义兵?你要知道我大宋的百姓有多少?八九千万啊,好,既然失德了,被天意所弃,我们就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