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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中国现代文学史-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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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战胜利前后,进步文艺界在重庆召开的座谈会上对《论主观》中的错误观点有所批评。稍后,黄药眠在《论约瑟夫的外套》一文中批评《论主观》曲解了斯大林关于辩证唯物主义的论述,在马列主义外衣下散布了唯心主义观点,认为“无论是一定阶级的主观亦好,无论是一个人的主观亦好,主观是决定于历史社会所赋予的具体的生活条件。换句话说,也就是生活决定了意识。”(注:《论约瑟夫的外套》第5页)后来《大众文艺丛刊》发表文章对《论主观》进行了比较系统的批评。如荃麟的《论主观问题》从哲学观点和文艺观点批评了《论主观》的错误,文中说“无论从哲学观点或文艺观点上,我们都可以看出主观论者理论的一个根本错误,即是他们把历史唯物论中最主要一部分——社会物质生活关系忽略了。因此也把马克思学说最精采的部分——阶级斗争的理论忽略了。”(注:《大众文艺丛刊批评论文选集》第76页)文中也说到“主观论者的这些理论,是针对着抗战中后期文艺上教条主义的倾向而提出,这在动机上说是很好的,因此这种思想在反抗黑暗的意义上,未始没有它的作用,即在今天,也不应完全抹煞它某种程度的作用,但是由于他们只把病象当作病源,没有更深入去追求这种现象的社会原因,同时也不是从现实革命形势发展与要求上去把握问题,他只是以一种小资产阶级的思想去对待另一种小资产阶级思想,因此,不仅不能解决问题,而其本身思想也成为一种偏向。这种偏向的发展,和马列主义与毛泽东文艺思想是相矛盾的。”(注:《大众文艺丛刊批评论文选集》第77页)当时进步文艺界对《论主观》的批评,虽然大多对反教条主义问题重视不够,有的批评文章还存在着简单化的缺点,但是总的看来,对《论主观》中错误观点的批评是正确的,在分析主观与客观关系问题时,基本上符合辩证唯物论观点,对被批评者也有帮助。五十年代初,舒芜曾发表《从头学习〈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注:见《人民日报》1952年6月8日)一文,对《论主观》中的错误作了自我批评。
  主观与客观的关系在实际生活和文艺创作的过程中,常常表现为作家和人民的关系,因此,讨论主观与客观关系问题,必然涉及作家同人民结合的问题。在人民革命的新时代,创作革命的现实主义文学,作家必须同人民相结合,这个问题争论双方似乎没有大的分歧,但具体论述作家如何同人民结合时,就表现出意见很不相同。胡风认为“文艺创造,是从对于血肉的现实人生的搏斗开始的。血肉的现实人生,当然就是所谓感性的对象,然而,对于文艺创造(至少是对于文艺创造),感性的对象不但不是轻视了或者放过了思想内容,反而是思想内容底最尖锐的最活泼的表现。不能理解具体的被压迫者或被牺牲者底精神状态,又怎样能够揭发封建主义底残酷的本性和五花八门的战法?不能理解具体的觉醒者或战斗者底心理过程,又怎样能够表现人民底丰沛的潜在力量和坚强的英雄主义?”(注:均见《逆流的日子·置身在为民主的斗争里面》)胡风文章中的语言是令人费解的,除了“对于血肉的现实人生的搏斗”外,还有“体现对象的摄取过程”、“克服对象的批判过程”、“体现对象的摄取过程就同时是克服对象的批判过程”、“对于对象的体现过程或克服过程,在作为主体作家这一面同时也就是不断的自我扩张过程,不断的自我斗争过程”(注:均见《逆流的日子·置身在为民主的斗争里面》),等等。这许多“过程”,的确令人眼花缭乱,但基本观点是说明作家要熟悉和了解人民的精神状态,在“体现”、“摄取”人民生活的过程中,要有“克服对象”的“批判”和“搏斗”的能力,既要进行“不断的自我扩张”,又要进行“不断的自我斗争”。胡风的这种看法,是同他对人民群众的估计有关的。胡风认为,人民‘精神要求虽然伸向着解放,但随时随地都潜伏着或扩展着几千年的精神奴役底创伤。作家深入他们要不被这种感性存在的海洋所淹没,就得有和他们底生活内容搏斗的批判的力量。“(注:均见《逆流的日子·置身在为民主的斗争里面》)这种看法引起了较大的争论和较多的批评。
  在作家如何同人民结合问题上,何其芳认为:“我们要对于自己是否已经获得了人民大众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加以反省,我们才可能虚心地到人民大众中去学习。”(注:《关于现实主义》)又说:“在客观条件方面努力争取一个比较合理的政治环境,即是说,应该加强民主斗争,在主观努力方面,则作家们应该下大决心,立大志愿,尽最大可能扩大生活,加强实践,从思想与行动上,改造自己,以至能成为这个时代的最灵敏的脉搏与中国人民的最忠实的代言人。”(注:《关于‘客观主义’的讨论》,《萌芽》第1卷第4期,1946年11月15日)荃麟认为“胡风所谓的自我斗争,是作家和人民一种对等地迎合和抵抗的斗争,……他一方面要求作家深入人民,同时又警告作家不要被人民的海洋所淹没,而在我们,这个思想改造,正是一种意识上的阶级斗争,有如毛泽东同志所说的‘长期的无条件地全身心地到工农中去’,小资产阶级意识必须向无产阶级‘无条件的投降’,它不是对等的斗争,而是从一个阶级走向一个阶级的斗争。”(注:《论主观问题》)这些论述都强调作家深入人民,虚心向人民学习,强调作家世界观的改造。乔木(乔冠华)在《文艺创作与主观》一文中,既批评了他自己以于潮笔名发表的《方生未死之间》、《论生活态度与现实主义》中提出的“到处有生活”的观点,也批评了胡风的《逆流的日子》文集中有关作家和人民关系问题的观点。文章认为不应强调作家的主观意志,而应强调作家和劳动人民相结合的客观事实,“当时的作家,一般地并没有在实际生活上和劳动人民相结合,这种强调主观生活态度的论调,在实际上不过是取消了作家和人民结合的基本命题,使作家们各自在他们小资产阶级的天地里,自以为已经深入了人民而已。”(注:《大众文艺丛刊批评论文选集》第85页)文章强调小资产阶级作家应深入劳动人民,改造自己的思想,观点是正确的,但对“到处有生活”、“即使在最平凡的生活事件或最停滞的生活里面,被这个斗争要求所照明,也能够看出真枪实剑的带着血痕或泪痕的人生”的积极方面和消极方面则缺乏具体分析,至于认为“实际上它取消了和人民结合这一基本命题”,更有些简单化。文章对小资产阶级作家进步性方面估计很低,认为“小资产阶级的心永远不能真正同无产阶级的情”(注:《大众文艺丛刊批评论文选集》第85页),这也不符合“五四”以来新文学的实际,因而削弱了文章的说服力。
  在讨论作家同人民的关系问题中,对胡风关于“精神奴役底创伤”的提法,不少作者都有所批评,但批评者的认识并不完全一致。乔木(乔冠华)认为:“不承认广大的工农劳动群众身上有缺点,是不符合事实的;但在本质上,广大的劳动人民是善良的、优美的、坚强的、健康的。健康的是他们的主体;他们的缺点,不论是精神上和生活上的,只是缺点,……。把人民善良、美德、坚强和康健的主体置之不顾,而却去强调那些他们自己不能负责的缺点——这可能在实际上产生什么效果呢?事实上是拒绝乃至反对和人民结合。”(注:《大众文艺丛刊批评论文选集》第87页)冯雪峰对这个问题的意见是:“人民就是复杂的矛盾的统一体,有进步的一面,也有落后的一面;有光明的一面,也有灰色的一面;有要求解放的战斗的一面,也有依然被封建意识束缚着的一面。倘若没有坚强的主观,可不是也会跟着落后的人民走么?没有坚强的主观或正确的思想武装,又怎样能给落后的人民以强有力的正确的批判呢?……但是这样的思想和批判力是怎样来的呢?……产生和保证我们的批判力及正确的批判的,正是人民的历史现实斗争及思想斗争。高明的先见或批判,不能在人民历史斗争之外产生,而是人民解放斗争的历史经验的总结,并时时在新的现实斗争和思想斗争中改正和发展的结果。”(注:《论民主革命的文艺运动》第113页)胡风在《论现实主义的路》中以闰土、祥林嫂、阿Q的形象为例,进一步论述了关于“精神奴役的创伤”的观点。从他的论述中可看出,提出“精神奴役底创伤”这个问题是从推动人民从沉重的精神奴役的创伤下面解放出来这个要求出发的,也是为了真实地塑造封建主义重压下的人民的形象,以激起人们“不应该这样活的强烈的愿望”,“把人推向着明天前进”。这种出发点是积极的,同文学真实性的要求也是符合的。但是,胡风过分夸大了这种“精神奴役的创伤”,把作家感受这种“创伤”看作是同人民结合的过程和创作实践的过程,甚至强调了人民身上的痉挛性、疯狂性。这种观点却有消极作用,特别是对那些思想还不成熟、生活实践又不足的青年作者容易产生不良的影响。胡绳在《评路翎的短篇小说》中以短篇小说集《青春的祝福》为例,肯定了小说的成功之处和作者的才力,也指出了作品的严重缺陷,特别是劳动人民的形象写是不成功,“其主观意图虽然是要探索人民群众中的精神活动,但实际上,他所着重地加以表现的只是人民群众的这样和那样的弱点”(注:《大众文艺丛刊批评论文选集》第285页)。这种评论是符合实际的。当然,不能简单地认为路翎完全按胡风的理论写作,但从路翎一些作品实际,也可检验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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