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依旧-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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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儿不语，黄蓉倒是着急了，眨着眼问道：“灵儿姐姐，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
此话一出，明显地叫黄药师的目光转移到了我身上，很难答么？我能说“是”么，看了看黄蓉，偏头对上黄药师的眼，我道：“是挺美的，嗯…”
黄药师闻言，明显的是不满我的回答，开口道：“既是如此，灵儿你也该收收心，别同蓉儿一样总是念着往外跑啦！”转头吩咐着身后一哑仆道：“灵儿从今儿起不住原来那屋了，阿大你将东厢房那间空置着的屋子收拾了去…”
阿大闻言，惊讶地瞪大眼看着黄药师，与此同时黄蓉眼中也是一闪而逝的讶异，片刻后恢复了过来，见阿大正看着她，眼中满是求证，便点头道：“去罢，照爹爹吩咐的去做就是了…”
阿大弯腰后退几步，待他直起身子时，看向我时眼中竟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冲我点点头，但是碍于黄药师的威信，并不曾多待片刻，未得到我的回应便疾步而去。
傻姑在船刚刚靠岸之时，便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未站定时便欢快地往前奔去，不停地张望着四周的美景，口中赞叹着“好美啊…”很快便钻进了那片片桃花林中，只听得她阵阵笑声传来。
黄药师看着傻姑那处，道：“冠璇，你师姐又贪玩了，你在一旁好生照料着她罢…”
正在这时，一人影飞快地从桃林中闪过，出现在众人面前，口中唤着：“师傅…”待他站定之时，赫然便是当日那落魄的铁匠—冯默风，此时的他装束整洁，与第一次见面时完全的两个样子，不得不说，黄药师挑选徒弟样貌是首要条件，此时的冯默风脸上神采奕奕，自信与那骨子里的坚韧，以及与黄药师的重逢，叫他整个人都焕发出了光彩，依稀能瞧见年轻时的影子，看来回到桃花岛的这些日子，冯默风已然恢复了当年的神采，武功更是大有长进了。
“师傅，您回来啦！”冯默风恭敬道。
黄药师点点头，看着冯默风眼中满是欣慰，道：“默风，你这些日子武功又精进了不少，为师予你的这套旋风扫叶腿练得不错…”
冯默风语气甚是激动，道：“徒儿多谢师傅所赠之内功秘诀，如若不然，默风此刻还是那般…”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冯默风忙是对黄药师道：“师傅回来徒儿未曾亲迎，实在是不敬…”
黄药师摆了摆手道：“无妨，默风无需多礼…”
黄蓉看着冯默风，又回头看了看黄药师道：“爹爹，这位便是冯师哥么？”
黄药师点头道：“是了，这就是你小师哥—冯默风了，当年他离岛之时，你尚年幼…”
冯默风早就注意到了黄蓉，此刻听黄药师这般介绍，口中连连应道：“小师妹…没想到一眨眼小师妹都这么大啦，师傅…小师妹长得与师娘当真是一模一样呢，若是师娘还在世…”
仿佛是想到甚么往事，冯默风眼中露出的怀念之情叫人不忍心打断，终归是被他唤作“师娘”的女子，冯蘅当年似乎对黄药师这个最小的徒弟冯默风照料有佳，从冯默风的话语中明显听出她对冯蘅有着不下于黄药师的尊敬，或许是想到了师娘，便想到了她是因何而亡，他们师兄弟们又是因何而被逐出了桃花岛，冯默风脸色变了变。
那句“若是师娘还在世”不单单使黄药师身体一顿，黄蓉身形更是一僵，眼神随即落在了我身上，我突然有些好笑，为何这般小心翼翼，我知道，倘若我说不介意，你们定不会相信，但是冯蘅早已亡故，她是黄药师的亡妻，这个事实早已是摆在众人面前的，而我，说到底还甚么都不是，不是么，仅凭着黄药师的几句承诺便随他回了岛来，现下叫我放下心的是黄蓉于我的态度明显转变，这叫我很是高兴，但是黄药师的徒弟们呢，他们倘若知晓，会是怎么瞧我，而此刻我唯一能做的便是面对，更何况…
我正这般想着，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握着我手的人，他仿佛察觉到我心中所想，感觉到手中传递着的温度，我的心倒是静了下来。
“默风…”
黄药师出声打断了冯默风的回忆，道：“你虽与灵儿早已熟识，但为师却未曾好好于你介绍…”他转过头，看了看我，继续道：“为师已决定，待此次华山论剑后，我便与灵儿成亲…”
他此话一出，不光是冯默风，黄蓉，连陆冠璇都愕然地看着黄药师，我更是被他所言惊得说不出话来，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犹不可信竟会从他口中说出来这番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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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八章 傻姑的志愿 ……
“爹爹…”
“师傅…”
“祖师爷…”
一时间他们三人竟出奇地异口同声，如此默契地唤着黄药师，倒是叫我好生惊讶，黄蓉看了看她爹爹，又转眼看了看我，见我同她们一样面上难掩惊讶之色，便是明白了刚刚黄药师说出的那番话，定是未曾与我提过，我与她们一样，也是个不知情的，黄药师那口吻仿佛只也不过是通知她们一声罢了，并不是征求意见，想来也是，他是谁，堂堂东邪做事岂是那般束手束脚，只要他想，有甚么是做不了的，犹记得他说过的平生最恨的便是仁义礼法，最恶的是圣贤节烈，他这世人口中的邪魔外道，想要杀甚么人亦或是做了甚么决定，恐怕也只是动动手，眉头都不皱一下，便真的会放手去做罢，就如同现下这般。
“黄药师…你受甚么刺激了么？”我实在是忍受不了此刻的古怪气氛，突然问道。
黄药师闻言，扯着我的手未曾放下，我只觉那只手紧了紧，望进他的眼中，清楚的看到我的脸上未曾消褪的神情，只听的他道：“灵儿…待八月后，我二人成亲罢，你觉得可好？”
我怔了怔，眼中满满的都是此时他的模样，他脸上的表情，我已很是熟悉，甚至连他眉头皱起亦或是双目微眯时，心中所想，我都能猜出一二，耳中充斥着的，是他亲口对我说着的这句话，成亲么…
而我，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突然间觉得，倘若换一个地点，再多一样物件，这画面算是古代版的求婚么，一想至此，不觉有些好笑，即便他脸上不曾露出别的表情，但是我清楚地感觉到紧握着我的手传递着细微地颤抖，原来，黄药师也不是如表面上那般平静的，我甚至在想，若是我此刻的回答是否定的，他会不会立刻将我绑去拜堂呢！真的要同他在一起了么，我觉得这竟有些不真实，但是这不是一直都是我所希望的么，自从知晓自己与他心中所想之后，我不是就该明了终有一日这样的情形会到来的，我竟然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提出成亲来，该说是我刻意的遗忘么！
似乎是看出我神情的变幻，以及心思的转变，黄药师已不再如刚刚那般僵硬，尤其是此时，与我对视着竟还有心情道：“灵儿莫不是觉得迟了些么？既是如此，我们便下月成亲罢…”
此言一出，陆冠璇本强耐着的性子首先不淡定了，她呼道：“祖师爷…你不可…”
黄药师哼道：“冠璇…你太放肆了…”
一声斥责叫陆冠璇浑身一抖，忙不迭地跪地对着黄药师道：“祖师爷息怒…冠璇只是…只是觉得…”不复平日的镇定，或许是平日里黄药师对她们的纵容，她竟忘了自己只是黄药师的徒孙罢了。
在这个礼义孝为重的时代，做弟子的岂能对师傅更甚是师祖的事情指手画脚，更何况这陆冠璇插口的是黄药师的话，亏得她很快便回过神来，堪堪顶着黄药师的怒视，急切地辩驳道：“冠璇只是觉得祖师爷成亲之事怎可这么…仓促，是了，一月不到的时间，太过仓促了，总归是祖师爷的大喜之事，更何况以爹爹的性子，他这做徒弟的总要好好准备贺礼来道贺才是，而且…而且灵儿姑娘定是希望自己的亲事有亲人到场的，若是他们住的很远，时间太短，他们赶来不及，灵儿姑娘岂不很是失望…”
待陆冠璇一口气说完，头依旧是低着，未得到黄药师首肯，她是不敢抬起的，我看着她，虽然有些不解，尤其是她听到黄药师所谓的提前亲事时，虽然我很肯定黄药师这话明显是故意逗弄我的，但是陆冠璇怎么会如此信了呢，刚刚黄药师决定华山论剑后成亲她都不曾有这么大的反应啊…
等等…似乎有甚么东西在我脑中一闪而过，她曾说过的话语，连同之前的举动，一一串联起来，陆冠璇对黄药师的执着，怎会如此轻易罢手，她定是在计划着甚么，而这需要的其中一个条件便是它了…
我正为抓着脑海中那差点闪逝的信息而暗呼庆幸时，黄蓉突然走上前来，我本以为她会要对我说些甚么，没想到她竟微微弯下腰，对着陆冠璇道：“我竟不知道，冠璇师侄你是这么地关心灵儿姐姐啊…”
陆冠璇道：“小师叔此话何意，冠璇只是觉得灵儿姑娘若是成亲定是希望身边有亲人观礼的，更何况还有那高堂要拜，总归是…”
黄药师哼道：“这些个繁文缛节，灵儿又岂会在意，冠璇，你是我桃花岛门人，竟守这世俗的礼法，你爹爹将你教的当真是好啊！”
陆冠璇闻言，忙道：“祖师爷恕罪，这些…只不过是冠璇所想，与爹爹无关，祖师爷恕罪…”
黄蓉笑着对黄药师撒娇道：“爹爹，莫要生气啦，不如这样可好，待一月后，杨哥哥来桃花岛，你与灵儿姐姐正好挑个好日子成亲，有我与杨哥哥一道观礼，正好算是爹爹与灵儿姐姐双方的亲人，岂不两全其美，而且么…”她说着，边是嬉笑着冲黄药师挤眉道：“爹爹…这样一来，今年的华山论剑终归是咱们桃花岛人胜啦！那老毒物想要得天下第一，做他的春秋大梦去罢！”
黄蓉此言一出，引得黄药师哈哈大笑，点了点她脑袋，边道：“蓉儿你这鬼丫头，怕是早就同康儿约好了罢…”
黄蓉吐了吐舌头，算是默认了黄药师的话，黄药师看着我，道：“灵儿…咱们的亲事就挑在下月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