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级簿-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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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很难弄清楚。萨赫勒是一个沙漠地带,寸草不生。这片荒野上没有医院、医生、诊所、商店和交通工具,只有沙漠、荆棘、时隐时现的水坑。游牧人的牲畜聚集在水坑周围,发出轻轻的叫声。此地汪沙扑面,衣服、眼睛、鼻予、嘴里,都吹进了沙子。
此地居民多是游牧部落,他们沿着撒哈拉沙漠的南边,赶着牲畜千里迢迢寻找水源和牧场。这群可爱的人多数是穆斯林。他们过着艰苦、自律的生活,男人放牧时,其他大部分劳动由女人承担。她们汲水,舂米。舂米时把六尺长的木杆挥舞过头顶。极有节奏的善米声音与她们那高条、妩媚的身影颇有韵味。
当地的男人可以娶妻纳妾,但他们到底有多少只羊,穆斯林教有规定他们无权知道,不然就会给他们恶运。羊群已属于真主阿拉的,只有他才有权知道这一切。这就给马克的工作带来困难。为了研究,他要搜集资料。必须知道当地牧羊的数量。既然这样做要触犯当地的习俗,他只好想出另一个可行的办法:数羊粪蛋。每天清晨,他就去羊群过夜的荆棘丛中,清点新鲜的羊粪蛋。虽然这不是统计羊群数字的最好办法,但在当时的情况下,他是尽力而为了。
我们到了萨赫勒,就同牧民住在一起。他们热情、慷慨,为我们搭起了两座茅草屋,这房子与蔓藤凉亭联在一起。可我们宁可在屋外宿营,因为茅草房离鸡棚只有三尺远,一大清早公鸡喔喔叫,我们无法躲避。当地牧民对此已习以为常。我想唯一解决这个问题办法就是把鸡杀掉,炖锅鸡汤。
我们很想知道这一地区发病时的情况,如发病时如何进行治疗?但找出答案确实很困难。我们花了几个星期的时间详细询问当地牧民,他们很友好,也很合作,但我们未能发现有关“克里米亚刚果出血热”病例及死亡的任何迹象。
我们在动物身上发现大量“克里米亚刚果出血热”病毒,但没发现人染上这种疾病。我对沙特的听众说:“也许在这一地区,病毒有所不同,它只传染动物,对人没有危害。”或者是牧民对该疾病已经有了抵抗力,或是染上这一疾病的人士部死亡了,我们从未得到真实的情况。关于病毒的情况这些部落的牧民守口如瓶。我们无法找到任何线索。“克里米亚刚果出血热”发现已经半个世纪,但至今它仍然是个谜。
驱车前往麦加前,我先去了利雅得,然后又到了吉达。在吉达,我碰到了麻烦。我单独前往吉达,直到我登记要住进我事先订好的一家四星级法国饭店时,我才知道有问题,前台服务员惊恐地看着我。
“对不起,女士,”他问,“你的男伴呢?”我问:“什么男伴?我为什么需要男伴?”
服务员一脸窘迫,这时我才想到在这个国家,女人不应该一个人出游,一定要有男伴,更何况,是要单身住进旅馆。我只好请他们把经理叫出来。
经理一出来,就认出了我。他曾是塞拉利昂首都弗里敦市的玛咪约科(Mammyyoko )饭店的经理。这家饭店也是索菲亚特尔的全球连锁旅馆之一。他十分抱歉地说,他不能冒险让一个单身女子住进饭店,还说专门负责宗教事务的警察随时会出现,一旦被发现,他的旅店就要关门停业。
我问“那我该怎么办,我是沙特政府请来的客人!如果我睡在大街上,他们会怎么处理?”
最终问题还是解决了。他们做了些手脚,更改了许多登记项目,才收容了我。确信不再节外生枝,我到饭店的咖啡馆去吃午饭。侍者走过来,礼貌地请我移到“家庭房”用餐。我同样礼貌地告诉他,我没有家人随行,我在这儿觉得很惬意。侍者只好提心吊胆地给我上菜。显然他是奉命要所有的落座的女客,包括我们西方人都移到“家庭房”,不能与男客混在一起。我也打消了去游泳轻松一下的念头,那也是“女士止步!”我只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第二天,我与我的邀请人,沙特阿拉伯卫生部的几位医生碰头,他们身着白色的、长长的、飘垂着的长袍,戴着方格头巾,彬彬有礼地询问我的健康状况,一切是否正常,食宿是否安顿好?
我笑着回答“很好,一切都很好,没有问题。这回我可见了世面。”
“见世面是什么意思?”他们追问。接着又说“你肯定是碰到了麻烦。”
“不,一点没有,”我向他们保证“就是见了世面,仅此而已。”我又重复一遍。过了一会儿,我又说:“我想现在我可知道黑人在南非是什么滋味了。”
他们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开始笑了。他们知道了发生的事情,有点尴尬。虽然当时食宿安排令人不愉快,但以后我全部逗留期间一切都很顺利了。我发誓绝不再跨进这个国家。
鲍勃·方丹和他的同事完成了调查。他们断定“克里米亚刚果出血热”也许在沙特阿拉伯一直就存在,只是发病率不高。只有在朝圣者中间这种病毒才得以传播。他们为了满足祭把的需要,沙特从世界许多国家进口了牲畜。这些国家包括苏丹、伊拉克、也门、伊朗。上述国家的许多地方都有硬扁虱,也许这也就是“克里米亚刚果出血热”病毒。从新西兰进口的羔羊干净,健壮。但问题出在屠宰场的工人身上。屠宰前,他们把所有的羊都关在一个大的羊圈里呆上几个星期。所以伊拉克羔羊身上的病毒很容易传给新西兰羔羊。屠宰之前,羔羊可能染上了病毒。
在鲍勃的倡导下,沙特政府想方设法有效地解决这个问题:所有进口牲畜都必需检疫。这样做的结果是:在朝圣季节“克里米亚刚果出血热”病毒已不再像过去那样出问题了。
以后我在巴基斯坦工作时,我告诉当地的男人——当然是穆斯林了——我曾在麦加做过报告,这使他们大力震惊。一位白人妇女去过麦加!还作报告,简直不可思议。
1986年,为了追踪“克里米亚刚果出血热”病毒,我和乔去了南非。霍斯特·库斯纳(Horst Kustner),比勒陀利亚的卫生人口发展部专门负责流行病工作的主任,邀请我们前去调查该疾病的发病情况。该机构与美国的“疾病控制中心”的职能完全相同,只是没有“疾病控制中心”丰富的信息资源这一有利条件。霍斯特五十多岁时曾在“疾病控制中心”工作过,在南非唯一的一个流行病研究部门任主任时,完全是单枪匹马工作。我们在比勒陀利亚办公室见到他时,他显得很焦虑。“克里米亚刚果出血热”令南非卫生部门负责人忧心忡忡。他们认为只有真正了解这种疾病对人体的危害,才能确立一套防疫措施。听了霍斯特简要介绍情况后,我们决定建立一个“疾病控制研究室。”
“克里米亚刚果出血热”是一种很难研究的病毒,原因是在地理位置及发病时间上,病例总是很分散。病毒的实验工作也受到阻碍,其原因是动物染上这种病毒而发病的可能性几乎是零,不幸的是人类却无法逃脱病毒给他们带来的恶运。
接下来我们去拜访鲍勃·斯旺波尔(Boh Swanepoel),一位老朋友,著名的出血热病专家。他在约翰内斯堡有一个第四级病毒隔离实验室,这是仅次于美国国内的世界一流的实验室。我们不仅需要鲍勃的帮助,而且还了解到他上在做这些病例的实验诊断。鲍勃,这位身材矮小、精力充沛的专门研究动物病毒的专家,几年前离开津巴布韦(当时叫罗得西亚)前往南非工作。他进入克鲁格公园野生动物保护区,从大量奇特的乌和动物身上采集血佯,他也因此而出名。调查结果令他吃惊,除了非洲的旋角大羚羊外,所有的动物都有“克里米亚刚果出血热”抗体。这一发现确实很了不起。鲍勃研究所获资料不仅使我们兴奋不已,更重要的是这些资料表明,“克里米亚刚果出血热”病毒在野生地带广泛传播。1984年,鲍勃曾在泰格伯格医院(Tygerberg Hospital)调查过受病毒感染而发病的九例病人,其中两人死亡。他告诉我们,庸情不是很严重的所有病人,都与这些病人及他们的血液有过直接接触。到此为止,可以证明,在南非出现的所有“克里米亚刚果出血热”病毒感染都与屠宰牲畜,扁虱叮咬有关。令人吃惊的是,非洲的鸵乌却养得羽毛丰满。
我们想同鲍勃见面谈谈应该没有问题。准知道与他通话时,他的口气听上去极不情愿,我们一再坚持,会面的时间才定下来。霍斯特派他的统计专家,安娜密克·米德尔库普(AnnamikMiddick00)也来参加。我们在鲍勃的办公室等鲍勃时,安娜密克显得局促不安。鲍勃进来后,一付敌视的样子。后来,我们才知道他与霍斯特已不来往。我感觉他们之间的矛盾还相当复杂,他们各自为政。
我们的问题,一方面我们的调查需要鲍勃的帮助,因为他能提供一流的实验室设备和疾病的鉴定,另一方面我们也需要霍斯特的帮助,他会给我们配备流行病专家协助工作。我们应流行病研究员的邀请,帮助他们解决问题。我们感觉到双方关系紧张,科学界这类事情并不稀奇。但这次麻烦的是,双方都是我们的朋友。
我们决定抛开杂念,集中精力解决眼前的问题。我们听从鲍勃的安排。他同我们讲了心里话,心情好多了。
他告诉我们自1981年他便开始在南非做人体上的“克里米亚刚果出血热”调查记录,所有病例都是在他的实验室里诊断出来的。他见到第一个病人的鲜血是从一个12岁男孩身上抽取的。这个孩子与他的朋友一起去“先锋队”夏令营露营。这些男孩走进灌木丛中,在大草原的树下露宿了一晚。所有的南非儿童都要参加这些活动,安排这些活动是为了让他们了解自己的国家。这个男孩从夏令营回来就病倒了,检查发现他头顶上有可疑的肿块,一定是扁虱咬的。
这个男孩的病情急剧恶化,大出血后死亡。